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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的腰真是细呢胸胯却丰润一看就是好生养的样子姑娘有福气。”

    “什,什么?”红砚一愣,没听明白。

    “我知道做奴婢的,大多都苦,当初想揪出对我不利的那些人,却没想过她们被赶出去,会是什么下场。”

    红砚不明白。

    红砚想了想:“若是能放良的自然能自行婚假,可家生子,没被放良,一辈子都是奴才,自然主子说嫁谁就得嫁谁的,姑娘,我瞧着你竟是不大高兴吗,端砚有此下场不值得一乐?”

    

    卫婵微微一笑,笑的却并不那么明媚:“也对。”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是,我害了她吗?”

    “嗨,什么舍得舍不得的,这可是夫人赐婚,大桑的爹娘到夫人面前给儿子求婚事,夫人想起被打发回去的端砚,正好就给配了,夫人发话,他们家焉敢不听?那端砚,素日眼高于顶,姑娘没来的时候,她以为自己是世子未来的通房,还没挣上姨娘,就把自己当成院里的女主人,对小丫鬟动辄就是打骂狠掐,大冬天的还把紫毫赶出去不许她进屋睡觉,现在竟成了傻大桑的老婆,哈哈听了就叫人觉得爽快。”

    

    “凝冬姑娘在吗,做衣裳和首饰的两位掌柜娘子到了。”双福引着两个胖胖的妇人进了来。

    掌柜娘子一笑:“姑娘不必给银子世子从我们铺子买东西都是记账的您不必顾忌价钱。”

    打开盖子一对通透玉镯一只穿花蝴蝶玉钗几只做的精致逼真的通草花和辑珠簪一对白玉明月珰一条水晶禁步一只璎珞项圈满满当当塞了一大盒。

    《妾本佳人》

    她年幼时,跟府里绣娘做绣活儿,一副动物的绣屏都能卖到十两以上,就是因为难度很大,绣娘们制作起来损耗心血。

    卫婵开始架上绣绷,描上花样子就开始劈线。

    “端砚她……我不评价,这配小厮配丫鬟的,听着叫人心里不舒服。”

    睡得迷迷糊糊的被弄醒谢怀则不知何时回来了还带着微微的酒气。

    “高兴的事?”

    卫婵放下手里

    她被蒙骗,受了端砚的好处,去偷盗,手脚不干净,这是为人奴婢最大的忌讳,姑娘何必要自苦。”

    红砚哈哈笑了:“凝冬姑娘,你真是有意思,谁家丫鬟小厮成婚,不都是这么说,身为奴婢,其实也跟主子的牛羊鸡鸭没什么区别,你还别觉得恼,咱们国公身边的管家,不是奴才?可出去了比那些县令什么的还风光呢。”

    世子今天不回来吃饭一直到晚膳后也没回来世子不允卫婵跟丫鬟们睡通铺她便在抱厦里的小床上睡了。

    “世子对姑娘真是上心了这样水头的玉也只在夫人手上瞧见过。”

    卫婵在走神她一直在算计这些首饰能值多少钱粗算是不少的红砚的感叹是对的美玉无价虽然这玉不是翠色但水头太好宛如两汪透泉一看就价值不菲。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外头的人有的是想攀附公府的人,可素月姐姐是放了良的,那便是自由身了,端砚一家是奴籍,夫人又不曾给他们一家子放良

    这些绣活里,花鸟鱼虫其实简单,最难得,是猫狗这等动物,要绣的毛茸茸的模样,那丝线就要分的很细很细,根根刺上去,是极耗费心力。

    “太贵重了。”卫婵摇头:“嬷嬷请问这些首饰要多少银钱?”

    “咱们公府的主子,已经够仁慈了,只是把身契还了她家里,若是别府里,直接发卖出去的,别难过了,我跟你说点高兴地事。”

    “到底怎么回事?”

    这些首饰都很好可惜不能换成银子若私自拿出去当了世子会生气吧。

    衣料都是实现选好的月白、天青还有淡翠都是素净不打眼的料子交给掌柜娘子就让她们量体裁衣。

    “死了?”卫婵一惊,绣花针斜歪一下,居然直接刺破了食指。

    红砚吓了一跳,急忙道:“这跟凝冬姑娘有什么关系,她虽然惨烈,可都是自找的,当初你来咱们院,就属她和端砚跳的最欢,

    卫婵数了数,十多副花样子,尺寸都很大,而哪怕只是一副蝶穿牡丹,也是渐变色,只给了十两定钱,这是都没把她当绣娘,是打发街边叫花子呢。

    “都说宁娶大家婢不娶小家女,公府奴婢嫁人,不是挺容易的吗,前几年老夫人身边素月姐姐,还嫁给秀才做了大娘子。”

    卫婵脸上并无得意之色:“府                                                里丫鬟的婚事,也要由主子做主吗?”

    郡主大概是想要她瞎掉,广宜郡主确实不怀好意。

    几个丫鬟暧昧的笑卫婵虽觉羞窘却也并未反驳。

    卫婵沉默,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修绷子发呆。

    “快把首饰戴上给我看看。”

    他的大手游走在她身上忽然停住不满道:“送来的首饰你怎么不戴?”

    “什么好消息坏消息的?”

    “生宣死了。”

    一条活生生的命,就这么没了,卫婵怎么能不难受,生宣今年刚十六岁!

    一声惊呼卫婵感觉到失重感居然被他抱了起来去了内室镜子处。

    “诶呀,流血了!”红砚想要帮她拿手帕,卫婵摆摆手示意没事,在嘴里含了含,比起手指被刺破一个小洞,她更关心生宣怎么会死。

    

    

    卫婵摇摇头,抿着唇,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可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告诉她,就是她杀的人,要是不做这个局,生宣就不会死。

    “又不是配牛配羊。”

    “怎么了?”

    “那也太,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说到此处,红砚都有些愤慨:“生宣在世子身边也服侍了五年,月钱都给了她哥嫂,这些年总也有五十两银子了,可她哥嫂那么狠心,竟想把她卖到红袖招去,好好的清白姑娘成了贱籍的烟花女子,谁能受得了,她想不开,就跳了井,捞上来的时候都成了巨人观。”

    的针线

    她没主动害人,不过被迫自保,生宣这个下场是她咎由自取,没了性命很是可怜,可她更心惊的却不是这个。

    “端砚的爹娘竟也舍得?”

    红砚叹气:“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啊不,应该两个都是好消息。”

    红砚几人瞧的眼睛都红了是羡慕的。

    红砚也难受,却还劝她:“姑娘不要想不开,路是自己走的,脚上的泡磨出来也得自己受,她若不干坏事,何至于被赶出去,若是真让他们污了你,被赶出去的可就是你了。”

    红砚满面复杂的走进来,一屁股坐在绣墩上,咕嘟咕嘟喝了一口茶水,便开始发呆。

    卫婵瞪大眼睛,绷不住了:“大桑,是那个大桑?”

    双福笑道:“本来两位掌柜娘子是下午来世子叫我亲自去请上午专给姑娘量体裁衣世子心里惦记着姑娘呢。”

    红砚目露同情:“是跳井,她原本卖身入府是死契,因偷盗罪被赶走,公府自来是不给卖身钱的,那身契就还给她家里人,生宣爹娘都没了,家里只有哥嫂,她哥嫂不疼她,原本她是二等丫鬟,还伺候世子,每月都有一两银子的月钱,现在这一两银子没了,她哥嫂就想再卖她。”

    红砚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就是那个。”

    若只看这些,桑家的确是良配,仗着对老国公的救命之恩,这一家子就能一辈子靠着公府吃香喝辣,可那个大桑,生的五大三粗不说,还嘴歪眼斜,完全不是个正常人的模样。

    “王娘子瞧你说的没福气能伺候世子吗那都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了瞧瞧这些都是世子给您置办的首饰。”

    红砚捂着嘴都掩不住笑意:“端砚被配小厮了。”

    掌柜娘子笑容可掬服侍的极为妥帖从前卫婵服侍大长公主也有统一做衣裳的时候给他们丫鬟量尺寸的都是学徒哪有这么小心翼翼脸上还挂着讨好的笑。

    赶车的大桑,因为爷爷是去了的老国公的小厮,跟着老国公去打北疆獠人,曾经把老国公从死人堆里背出来,府里对桑家很是恩泽,让他们单独管着一个庄子,还特意提拔大桑给国公赶车,他们家因为恩情在主子面前很得脸,家有薄资,过得比寻常百姓要富的多。

    绣活是卫婵苦练过得,大长公主夸她针线好,有些衣裳都是交给她来做来补。

    “她是家生子,娘是夫人带来的配房,虽然在夫人面前也算有些脸面,可整府的人都知道她当姨娘没当成,攀不上高枝,勾引陷害不成被赶出来的,在主子面前有些脸面的小厮,从前巴结着她,现在可不屑呢,都没人提亲,他娘原本心高,想嫁个外头清白的书生,靠着公府寻个有出息的女婿。”

    哪有睡觉还带首饰的卫婵哭笑不得:“世子您是不是喝了酒有些醉了要喝醒酒汤吗?”

    都是没出阁的少女,没经历过血腥,这公府公子小姐身边,的脸的丫鬟小厮,也都养的跟副小姐副少爷一般,若说平日争宠吵架是有的,但是死人,的确是头一回遇见。

    “成婚不是好事吗?怎么感觉你幸灾乐祸似的。”

    ,良籍娶良籍,奴籍娶奴籍,端砚没人肯娶,还整日闹着要见世子,他爹娘嫌她丢人,把她嫁给了赶车的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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