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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又不自主地朝小幻妖脑袋上探，“既然如此，那镜瑶长老还叫我丫头，分明长老才是个小丫头？”
楚辞：“...”
镜瑶摇了摇头，一把撇开在她发顶上的不安分的手。
“人族的丫头，方才我不跟你计较，不代表你能目无尊卑，不尊长辈。本长老今年虚岁已有800余岁，是你几辈子都活不到的岁数。”
这一次换到离诤先开口了。
离诤摇了摇头，没有反驳她，只道：“你若是留在这里，就必须完全接受魔尊的任命。”
条件有限，楚辞只得照本宣科地做完望闻切三步，并初步得出结论——此人没死。
她又一次得寸进尺，镜瑶有些不耐烦：“我幻族向来喜欢幕天席地，居于林中，不建屋舍.”
离诤俯首作揖，敬道：“原来是镜瑶长老，多年不见，幸会。”
他微微顿了顿，低头看向抱膝坐在花海中的少女，从他的角度望去，只能看见她漆黑浓密的发顶和纤长的睫羽，五年过去，她已不是那个茕茕孑立的孤女，而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千机大人。物是人非，世事变迁，但值得庆幸的是，有些东西一如往昔。
“还有你！”镜瑶突然矛头一转，对准了楚辞，“你也是魔族的人，你们两个一起滚，我幻族领地不欢迎你！”
“算了，你们二人姑且留下，”她仰头指向天空中那一轮明月：“不过在此圆月东升之前，必须离开。”
“魔头！混蛋！异类！灾星！”
“本长老不屑同你们魔族之人纠缠，你们二人，立刻离开照影岛。”
她指尖压在柳怀英腕上，脉息虽微弱，但好在还算平稳，再观望他脸色，依旧是苍白的，不过还没有达到面若金纸，气若游丝的地步。
情势所迫，她只能采用最质朴的方式，但好在修士终归也是人，不至于彻底脱去凡躯，羽化登仙。
镜瑶神色激动，她身形矮小，用语也毫无妙趣，但胜在气焰十足，声色敞亮，倒也有些可瞻性。
镜瑶道：“本长老无意对付你的同伴，你将他们留在此处，待清醒之后，我自会送他们离开。”
楚辞不说话了，因为她还没感受过秋风，不知道所谓的春暖夏热，秋寒冬凉，她的人生中充斥着阴冷和潮湿。
在一群身披“裹尸布”改制版盔甲，头戴兜鍪，脸覆鬼面全身上下遮掩地严丝合缝的魔族将领中，离诤的白发白衣太过风光霁月，除尘脱俗，就连魔尊克野也曾赞其：“夜行白衣，浊世君子。”
楚辞不动声色地叹气，她蹲下身，手指捻着一片花瓣，感受着指尖枯燥滞涩的触感。
毕竟同其他几位魔将相比，他既不像个魔头，也不像个将军。
封魔一战中，四大魔将被擒者三，唯有离诤逃过了仙门的法网。一时之间，流言蜚语甚嚣尘上，针对的都是这位非同寻常的魔族。
但作为朋友，更作为师长，离诤选择了说出事实。
“小长老，”楚辞乖觉地凑到一旁，低声道，“眼下幻岛遭天雷侵袭，草木荒败，满目疮痍，总得有人施法修复吧。这个魔头本事那么大，何不好好利用一番呢？”
离诤眼睛弯了弯，笑意在瞳眸中荡开，他的白衣几乎和倒悬河畔的荼靡花海融为一色，相得益彰，这倒让一身黑的楚辞显得突兀了。
一双干净的白靴阻挡在影子行径前方，离诤踩住那道黑影，影子在他脚下挣扎几次后，便化作一缕轻烟消散。
“多谢小长老，”楚辞恭敬地俯身行礼，“还想请问长老，不知岛上可有屋舍，好让我将同伴妥善安置下来。”
镜瑶眉头一拧，怒道：“什么神龟？你这个丫头竟敢如此羞辱我！”
“您不是知道吗？我身负禁制，普天之下，魔都之中真正的囚徒只我一人。”
《千机》
她暂且将柳怀英安置在一棵看起来还算完整，应当没有随时倾倒风险的萤树下。收拾收拾心情，便准备好好问候故友，不承想，身边却有人比她更为急迫地发出了问候。
“休得无礼！”镜瑶毫不留情地拍开楚辞的黑手，敏捷地跳开几步。
一人一魔，一黑一白沉默着，直到水面泛起涟漪，花海中泛起蝶翼般颤动的声音。
镜瑶眼神古怪地看看她，又看看离诤，一些超出种族认知的道理，让她感到疑团重重。半晌之后，小幻妖终究没有解开这些疑团，无奈地摆了摆手。
“您是认真的吗？”
离诤不做辩驳，只道：“可据我所知，那座殿已经空置许久，如今并无幻主居住。”
“行了！”镜瑶连忙止住 她的话头，不敢想，不敢想，若是再降一次天雷，幻族繁衍生息的照影岛，就真的要沦为废墟了。
离诤道：“小辞，你知道该怎么做。”
而离诤却仍是笑意未改，镇定地立于原处，任由无数影蝶将他包裹其中。
“仙门镇魔之地有三，锁魂窟、降魔塔、锁魂井，而多阿、婆稚、希弃三人正好分居三处，仙门没有多余的寓所，便只好遣我归巢了。”
楚辞拍了拍在树上蹭到的尘土，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开骂。
离诤反唇相讥：“不解风情的话语比秋风还冷。”
楚辞：“这...”
楚辞一阵恶寒，直言道：“不合时宜的幽默比镔铁还硬。”
“放肆！那不是永暮殿而是朝月殿，朝月圣殿乃我圣主所居，尔等休得妄想？”此言一出，似乎瞬间激怒了镜瑶，她神色激动，较之前更甚。
“很多时候我真不想当这个圣使。”
离诤道：“克野，聂繁，于你有恩，这才是你愿意留下来的原因。”
镜瑶愣住了，这两个人一唱一和，一会嘲她寿如老龟，一会又夸她年轻。幻族本就不擅长这些心眼盘算，更何况还是同时对上一老一少，两只狐狸。
“怎么会没有？”一直不曾发话的离诤突然开口：“幻岛中心的永暮殿，不也算是屋舍？”
楚辞双眸一转，瞥向树下闭目的白衣少年，“尤其是那位，您是见识过的，是个闷声干大事的，万一他一时激动又要拔剑....”
“摄受法执。”
楚辞猛然回神，刺耳的声音终止了这段回忆，那些不堪的，狼狈的，荒诞的情节在即将被刨开之际，再次覆上尘土。
“哎呀，不行啊。”
“小辞，不可无礼。”离诤微微勾唇，面上带着得体的笑，“以幻族纪法来看，一甲子正好抵人族一岁，所以镜瑶长老虽寿逾八百岁，也不过人间豆蔻年华。”
“怎么又不行了？你别得寸进尺！”
“如今千机营已是以你为尊，但是，想要真的成为圣使，小辞，你还有一件事未完成。”
“你，你！若不是尔等魔头，圣主又怎会离开我们。”镜瑶双手成爪，无数的黑影渗出，剥离地面，化成黑色的蝴蝶朝离诤袭去。
“小长老，我虽出身魔族，但并一心向善。自然也不愿目睹如此美丽的岛屿就此凋敝颓废。”
镜瑶双眉一皱，心中泛起疑惑“你分明也是魔族的人，还同这个魔头是旧识，怎么现在反过来助我？”
镜瑶将目光转向在一旁微笑自若的离诤，目露凶光：“你可以留下，但他，必须离开。”
楚辞抬头望了望，此时正是月近中天，若是按人间算法，还有半个夜晚和一整个白天，可是，身处此地，或许，留给她的时间不会有白日。
她双手一挥，月光下的黑影便向楚辞逼近，却在咫尺之遥的地方被人截住。
楚辞平息了一番气息，又想起来去探柳怀英的脉搏。
“卑鄙！阴险！无耻！你竟然还敢进犯我幻族领地，滚出去，给我滚出去！”
竟然还能想到把她也带上了，她倒是也想离开这地方，只可惜，她现在走不了。
“那可不行，”楚辞摆摆手，“且不说不知他们何时会醒来,若是清醒之后他们见着此处狼藉，定会万分担心我的下落。”
“长老？”楚辞乐了，不由地去摸小幻妖的脑袋，“你这么小的个头，居然还是长老？”
离诤看向她，琥珀色的瞳仁如星辰般闪了闪：“开个玩笑，怎么样？好笑吗？”
“那不是你能决定的。”离诤又将目光投向重归平静水面，是非流言就如此过境微风一般，只在当时掀起波澜，但终究会有平息的时候。
然而，世人最擅曲解君子，尤其是在危难中没有牺牲的君子，歌功颂德的美句最后都将沦落为沽名钓誉，独善其身也等同于苟且偷生，仁羲君子终究成为了口诛笔伐的懦夫。
楚辞故作讶异：“哇哦！800岁！真是高寿，莫非阁下就是传说中的南海神龟？”
不过，小幻妖很好说话，到时候就算不离开，她有的是办法哄。
少女的睫毛微妙地颤动几下，像是飞快地眨了眨眼睛，离诤知道她只有在不安或紧张时才会这样。
“六十年才抵一岁？”楚辞道，“那岂不是，镜瑶长老，今年也才不到14岁。”
“我不是愿意留下来，而是根本逃不掉。”她轻轻一用力，花瓣扯落，化作枯纸，转眼间焚烧殆尽。
众口铄金，以至于连楚辞都开始感到疑惑：“所以到底是为什么，仙门封印了三名魔将，却让您回到魔都呢？”
“小长老怎么又开始撵人了呢，”楚辞收回手，仍继续同她周旋，“我的同伴如今昏迷不醒，我可不能撇下他们独自离开。镜瑶长老，就请暂且将我留下吧。”
楚辞微微挑眉，离诤在魔族明里暗里不知挨了多少骂，小幻妖这点功夫，根本毫无杀伤力。
] 手又不自主地朝小幻妖脑袋上探，“既然如此，那镜瑶长老还叫我丫头，分明长老才是个小丫头？”
楚辞：“...”
镜瑶摇了摇头，一把撇开在她发顶上的不安分的手。
“人族的丫头，方才我不跟你计较，不代表你能目无尊卑，不尊长辈。本长老今年虚岁已有800余岁，是你几辈子都活不到的岁数。”
这一次换到离诤先开口了。
离诤摇了摇头，没有反驳她，只道：“你若是留在这里，就必须完全接受魔尊的任命。”
条件有限，楚辞只得照本宣科地做完望闻切三步，并初步得出结论——此人没死。
她又一次得寸进尺，镜瑶有些不耐烦：“我幻族向来喜欢幕天席地，居于林中，不建屋舍.”
离诤俯首作揖，敬道：“原来是镜瑶长老，多年不见，幸会。”
他微微顿了顿，低头看向抱膝坐在花海中的少女，从他的角度望去，只能看见她漆黑浓密的发顶和纤长的睫羽，五年过去，她已不是那个茕茕孑立的孤女，而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千机大人。物是人非，世事变迁，但值得庆幸的是，有些东西一如往昔。
“还有你！”镜瑶突然矛头一转，对准了楚辞，“你也是魔族的人，你们两个一起滚，我幻族领地不欢迎你！”
“算了，你们二人姑且留下，”她仰头指向天空中那一轮明月：“不过在此圆月东升之前，必须离开。”
“魔头！混蛋！异类！灾星！”
“本长老不屑同你们魔族之人纠缠，你们二人，立刻离开照影岛。”
她指尖压在柳怀英腕上，脉息虽微弱，但好在还算平稳，再观望他脸色，依旧是苍白的，不过还没有达到面若金纸，气若游丝的地步。
情势所迫，她只能采用最质朴的方式，但好在修士终归也是人，不至于彻底脱去凡躯，羽化登仙。
镜瑶神色激动，她身形矮小，用语也毫无妙趣，但胜在气焰十足，声色敞亮，倒也有些可瞻性。
镜瑶道：“本长老无意对付你的同伴，你将他们留在此处，待清醒之后，我自会送他们离开。”
楚辞不说话了，因为她还没感受过秋风，不知道所谓的春暖夏热，秋寒冬凉，她的人生中充斥着阴冷和潮湿。
在一群身披“裹尸布”改制版盔甲，头戴兜鍪，脸覆鬼面全身上下遮掩地严丝合缝的魔族将领中，离诤的白发白衣太过风光霁月，除尘脱俗，就连魔尊克野也曾赞其：“夜行白衣，浊世君子。”
楚辞不动声色地叹气，她蹲下身，手指捻着一片花瓣，感受着指尖枯燥滞涩的触感。
毕竟同其他几位魔将相比，他既不像个魔头，也不像个将军。
封魔一战中，四大魔将被擒者三，唯有离诤逃过了仙门的法网。一时之间，流言蜚语甚嚣尘上，针对的都是这位非同寻常的魔族。
但作为朋友，更作为师长，离诤选择了说出事实。
“小长老，”楚辞乖觉地凑到一旁，低声道，“眼下幻岛遭天雷侵袭，草木荒败，满目疮痍，总得有人施法修复吧。这个魔头本事那么大，何不好好利用一番呢？”
离诤眼睛弯了弯，笑意在瞳眸中荡开，他的白衣几乎和倒悬河畔的荼靡花海融为一色，相得益彰，这倒让一身黑的楚辞显得突兀了。
一双干净的白靴阻挡在影子行径前方，离诤踩住那道黑影，影子在他脚下挣扎几次后，便化作一缕轻烟消散。
“多谢小长老，”楚辞恭敬地俯身行礼，“还想请问长老，不知岛上可有屋舍，好让我将同伴妥善安置下来。”
镜瑶眉头一拧，怒道：“什么神龟？你这个丫头竟敢如此羞辱我！”
“您不是知道吗？我身负禁制，普天之下，魔都之中真正的囚徒只我一人。”
《千机》
她暂且将柳怀英安置在一棵看起来还算完整，应当没有随时倾倒风险的萤树下。收拾收拾心情，便准备好好问候故友，不承想，身边却有人比她更为急迫地发出了问候。
“休得无礼！”镜瑶毫不留情地拍开楚辞的黑手，敏捷地跳开几步。
一人一魔，一黑一白沉默着，直到水面泛起涟漪，花海中泛起蝶翼般颤动的声音。
镜瑶眼神古怪地看看她，又看看离诤，一些超出种族认知的道理，让她感到疑团重重。半晌之后，小幻妖终究没有解开这些疑团，无奈地摆了摆手。
“您是认真的吗？”
离诤不做辩驳，只道：“可据我所知，那座殿已经空置许久，如今并无幻主居住。”
“行了！”镜瑶连忙止住 她的话头，不敢想，不敢想，若是再降一次天雷，幻族繁衍生息的照影岛，就真的要沦为废墟了。
离诤道：“小辞，你知道该怎么做。”
而离诤却仍是笑意未改，镇定地立于原处，任由无数影蝶将他包裹其中。
“仙门镇魔之地有三，锁魂窟、降魔塔、锁魂井，而多阿、婆稚、希弃三人正好分居三处，仙门没有多余的寓所，便只好遣我归巢了。”
楚辞拍了拍在树上蹭到的尘土，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开骂。
离诤反唇相讥：“不解风情的话语比秋风还冷。”
楚辞：“这...”
楚辞一阵恶寒，直言道：“不合时宜的幽默比镔铁还硬。”
“放肆！那不是永暮殿而是朝月殿，朝月圣殿乃我圣主所居，尔等休得妄想？”此言一出，似乎瞬间激怒了镜瑶，她神色激动，较之前更甚。
“很多时候我真不想当这个圣使。”
离诤道：“克野，聂繁，于你有恩，这才是你愿意留下来的原因。”
镜瑶愣住了，这两个人一唱一和，一会嘲她寿如老龟，一会又夸她年轻。幻族本就不擅长这些心眼盘算，更何况还是同时对上一老一少，两只狐狸。
“怎么会没有？”一直不曾发话的离诤突然开口：“幻岛中心的永暮殿，不也算是屋舍？”
楚辞双眸一转，瞥向树下闭目的白衣少年，“尤其是那位，您是见识过的，是个闷声干大事的，万一他一时激动又要拔剑....”
“摄受法执。”
楚辞猛然回神，刺耳的声音终止了这段回忆，那些不堪的，狼狈的，荒诞的情节在即将被刨开之际，再次覆上尘土。
“哎呀，不行啊。”
“小辞，不可无礼。”离诤微微勾唇，面上带着得体的笑，“以幻族纪法来看，一甲子正好抵人族一岁，所以镜瑶长老虽寿逾八百岁，也不过人间豆蔻年华。”
“怎么又不行了？你别得寸进尺！”
“如今千机营已是以你为尊，但是，想要真的成为圣使，小辞，你还有一件事未完成。”
“你，你！若不是尔等魔头，圣主又怎会离开我们。”镜瑶双手成爪，无数的黑影渗出，剥离地面，化成黑色的蝴蝶朝离诤袭去。
“小长老，我虽出身魔族，但并一心向善。自然也不愿目睹如此美丽的岛屿就此凋敝颓废。”
镜瑶双眉一皱，心中泛起疑惑“你分明也是魔族的人，还同这个魔头是旧识，怎么现在反过来助我？”
镜瑶将目光转向在一旁微笑自若的离诤，目露凶光：“你可以留下，但他，必须离开。”
楚辞抬头望了望，此时正是月近中天，若是按人间算法，还有半个夜晚和一整个白天，可是，身处此地，或许，留给她的时间不会有白日。
她双手一挥，月光下的黑影便向楚辞逼近，却在咫尺之遥的地方被人截住。
楚辞平息了一番气息，又想起来去探柳怀英的脉搏。
“卑鄙！阴险！无耻！你竟然还敢进犯我幻族领地，滚出去，给我滚出去！”
竟然还能想到把她也带上了，她倒是也想离开这地方，只可惜，她现在走不了。
“那可不行，”楚辞摆摆手，“且不说不知他们何时会醒来,若是清醒之后他们见着此处狼藉，定会万分担心我的下落。”
“长老？”楚辞乐了，不由地去摸小幻妖的脑袋，“你这么小的个头，居然还是长老？”
离诤看向她，琥珀色的瞳仁如星辰般闪了闪：“开个玩笑，怎么样？好笑吗？”
“那不是你能决定的。”离诤又将目光投向重归平静水面，是非流言就如此过境微风一般，只在当时掀起波澜，但终究会有平息的时候。
然而，世人最擅曲解君子，尤其是在危难中没有牺牲的君子，歌功颂德的美句最后都将沦落为沽名钓誉，独善其身也等同于苟且偷生，仁羲君子终究成为了口诛笔伐的懦夫。
楚辞故作讶异：“哇哦！800岁！真是高寿，莫非阁下就是传说中的南海神龟？”
不过，小幻妖很好说话，到时候就算不离开，她有的是办法哄。
少女的睫毛微妙地颤动几下，像是飞快地眨了眨眼睛，离诤知道她只有在不安或紧张时才会这样。
“六十年才抵一岁？”楚辞道，“那岂不是，镜瑶长老，今年也才不到14岁。”
“我不是愿意留下来，而是根本逃不掉。”她轻轻一用力，花瓣扯落，化作枯纸，转眼间焚烧殆尽。
众口铄金，以至于连楚辞都开始感到疑惑：“所以到底是为什么，仙门封印了三名魔将，却让您回到魔都呢？”
“小长老怎么又开始撵人了呢，”楚辞收回手，仍继续同她周旋，“我的同伴如今昏迷不醒，我可不能撇下他们独自离开。镜瑶长老，就请暂且将我留下吧。”
楚辞微微挑眉，离诤在魔族明里暗里不知挨了多少骂，小幻妖这点功夫，根本毫无杀伤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