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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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有就是闻汐驰那张脸就是个招牌，真人出现了还不得可着劲瞧。
“嘿，总算是醒了。”李朝朝还是压着声音。
三人不是本地人，是被派过来过来招生的。
刚好他也不想看软塌塌的比赛，闻汐驰从旁边摞成一叠的塑料凳里抽了把出来，大马金刀地坐在离空调不远的地方，冰棍的包装纸一拆咬了一口。
听着后面的声音，季明忍不住调侃，“你现在这待遇堪比明星啊，哪里都有你的粉丝。”
因为是小型青少年比赛，所以没那么正规，出发台边上选手教练家长挤做一团，这里一簇那里一伙，叽叽喳喳和小孩嘱咐着技术重点。
“嘿，我乐意。”
“来啦。”季明朝他打了个招呼，无精打采道：“也不知道谁拟的表，这大夏天的中午比赛，困死个人。”
红色的塑料凳上坐了个穿着白T的少年，正趴在那睡觉，脸埋在手臂里，只隐约透出一点轮廓。
“嗯。”池星熠应了句，又盯着屏幕上的人看了眼，才把手机上的视频按灭继续搬货物，不一会堆一小仓库，货车车厢也空了。
“招星计划开始到现在快半年了，招进去的试训都不达标。”
闻汐驰懒懒地往看台投去一个目光，喧闹声更甚，找到人后他迈着长腿一步四个台阶往目的地走去，一米九多的身高极具压迫感。
从冰柜里透出的凉意很是舒服，他挑挑拣拣拿了两根包装比较顺眼的冰棍，递了根给李朝朝，又拿了三瓶快要冻硬的水。
“他真的来了!”
闻汐
闻汐驰戴了副墨镜，打着哈欠，从侧门进去。
作为闻汐驰头号粉丝，李朝朝无脑吹，“开玩笑那可是我哥，就算退役了他的超话都还是运动板块的NO.1，我哥就是传说，请不要迷恋他。”
滴——
闻汐驰在他身边落座，把墨镜往下拉了点，一双桃花眼微眯着看向泳池，就差把困倦两个字写在里面了。
李朝朝：“你还记得叫什么名字吗？”
这略显年代感的语言让季明嘴角抽动了下，“你可闭嘴吧，一个康复跟着跑过来招生有毛病。”
舒服地吐出口浊气，他甩了甩脑袋上的水，往空调房走去。
一个字就把嘲讽拉满了。
老板盯着眼前不大的电视，听见声音掀着眼皮看了他一眼，“又用冷水冲，你可着年轻造吧，老了有你受的。”
“池星熠！”小卖部里老板扯着嗓子喊，“戴顶帽子啊，这么大的太阳把你晒死了，我可不管！”
一道尖利的哨声响起，几人收回目光重现看向场内。
他一露面，原本还显得有些安静的场馆像是往油锅里滴了滴水一般，瞬间喧闹起来。
池星熠困得紧，就这一会声音都粘黏不少，“不去，想睡觉。”
“闻汐驰将二次出征奥运…”
“闻汐驰正式宣布退役，回顾他征战奥运的这些年，打断欧美垄断，世界上唯一一位蝉联男子一、二百米自由泳奥运会及世锦赛金牌得主，在一百米接力，两百、四百米混合泳…”
“一个新的时代即将开启！”
但管你什么领导，或是什么亲戚，在他这通通没用，不达标就是不达标，就一句“别来浪费资源”。
“实在不行等市队输送吧。”
“滴”，季明掐表看了眼时间，摇摇头，差远了。
室外的空气被高温烘得扭曲变形，两人走到体育馆外张望了下，小县城的体育馆周围空旷，错落着几间民房，除了不远处有一个较大的瓷砖厂，就剩对面一个小卖铺。
一时间不知道是领导的操作更有槽点，还是他说他脾气好更有槽点。
季明掏出一叠选手资料，一边道：“多少年的事了，早忘了。”
“呵。”
“青黄不接是国家泳队目前面临的最大困难，男队没有能接过闻汐驰交接棒的人。”
不过他有资格狂，中国短距离自泳的神，立在神坛上的人物，至今奥运会上选手追着游的那条红线都还是他的，里程碑式的人物。
“其实这个市队以前有个很厉害的小孩。”季明突然想起了件事，“全国青少年锦标赛十一至十三的组别，100米自由泳游进了48秒内，哇，论坛上直接沸腾了，刚好那时候你创了世界纪录，都说下一届可能是你们两个拼。”
“又是闻汐驰…”
季明也打来个哈欠，“老李头发一把一把掉，你可怜可怜他。我们表现得努力点，到时候老李去跟上头交待的时候还能说道下。”
……
省体校和市队没能向省队输送达标人才，上头就搞了个“招星计划”，字面意思，招收新人才，培养明日之星，大家觉得这个名字好笑，玩梗一样星星、星星地叫开了。
池星熠擦把下巴快要滴落的水，从叠着十几把的红色塑料凳里拔出一把，双手往展柜上放，头枕在小臂处，“阿公，我睡会，车到了你再叫我。”
"怎么办？凉拌吧。”
要付钱的时候犯了难，他这悉悉索索忙活半天，小老板是一点没醒。
本着不让浪费的原则闻汐驰把冰棍嚼了，冰棍嚼完小老板也终于有了点动静，他从手臂里抬起头，脸上红了一块，是手臂压出的印痕。
他旁边坐着一个娃娃脸的年轻人，看着倒是生气磅礴的，李朝朝拍着旁边的座位，“哥，这里坐。”
看台的过道不算宽，闻汐驰一双长腿怎么放都不舒服，脸色更臭了两分，没去搭他们的话茬，问了声：“星星呢？”
“你不去我去，反正不收我钱。”老板伸手把电视关掉，顺手从货架上抽出一把大蒲扇，扇了两下，“别睡太死，看着点人。”
闻汐驰唇微扯，“说什么，直接带那群老头子下来选不就好了，要哪个挑哪个。”
“我要脉动。”季明没走，他留下来盯人。
李朝朝也跟着起身，“我也去我也去 。”
李朝朝：“哥，那边有个小卖部。”
老板骂了句，“明天把你们全抓了，吵死。”
闻汐驰打量了他眼，是个长得特别好看的男生，唇红齿白的。
几场比赛下来闻汐驰一点没被热闹的气氛感染，越看越困，到了中场休息，实在熬不住了，起身道：“我去买水。”
说罢用蒲扇挡在头顶沿着林荫道往对面走去。
季明看了他一眼，他这人又倔又狂的，看不上眼的坚决不带，他宣布当教练之后人是一窝蜂一窝蜂地来找他，按他的话来说一顿饭他都得排三家吃。
“哦。”老板看他湿着头发就睡，眉心皱得可以夹苍蝇了，唇动了动，最后还是撇开眼睛不去看，“旁边那个体育馆不是在搞游泳比赛，你不去看？”
李朝朝无声地问了句：“怎么办？”
教练和学员频频朝他们看来，省队招新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大家都提前收到了消息，这会瞧见人了，有那心的自然会更注意着点。
“嗯。”
闻汐驰没什么记忆，“没印象。”
季明：“没印象是正常的，因为他没参加后面的比赛，不知道什么原因，总之后来这人就没了消息，也没进省队，按理来说这么惊艳的成绩不应该。”
闻汐驰动作放轻些，拉开冰柜上头盖着遮阳布，里面没什么水，大多都是些叫不出名字的冰棍，包装纸花花绿绿的掺在一块。
顺着林荫道走来，小卖部里除了屋外的蝉鸣就只有一道浅浅的呼吸声。
“阿公，搬完了。”他声音干净，是少年人独有的声线，像清浅微凉的水。
滴——
李朝朝也学着他的样子，在他旁边坐下，吃着冰棍吹着空调，舒服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季明：“哪那么容易。”
啧，好甜。
午后太阳正照在游泳馆的上方，通道外两侧树影斑驳。
李朝朝看了他一眼。
池星熠摘下手套别在牛仔裤口袋上，走到路边，头伸到的水龙头下，冷水冲着汗津津的脑袋，因温度太高发红的皮肤慢慢冷却下来。
选奥运会预备生，又不是去大街上挑大白菜，说挑就有的挑。
比赛正式开始，馆内的气氛开始变质，加油声此起彼伏，时不时掺杂着几个人名。
闻汐驰往椅背靠了靠，语气懒散，“那叫我们来干嘛？”
《谁家还没个奥运冠军了》
他说话不留情面，“省队除了我，从举办奥运会开始，进国家队的有吗？让我找奥运冠军？他知道什么叫奥运冠军吗？狗急跳墙都没这么跳的。也就我脾气好，还有那么丁点的情怀，迟早撂挑子走人。”
那小孩儿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盯着闻汐驰看了两秒，歪了下头，顿了下又趴下去闭上眼睛。
小卖部有些年头，写着“言顺小卖部”的招牌篷布已经褪色泛白，门面也小，门口摆着的冰柜就占了一半的位置。
“46秒26！闻汐驰创造了新的世界纪录！”
“闻汐驰不负所望…”
“哇，真人好高啊！比电视上更帅！”
“啊嗯。”大中午哪来的人。
屋外蝉鸣似潮。
“再难出第二个闻汐驰。”
季明：“…”
“好。”
“诶，好。”小卖部老板从空调房内探出头来看了眼车，又扫了眼他湿黏的黑发，“等会还会来一车，卸完一起算工钱，赶紧先进来，太热了。”
“后继无人。”
] 再有就是闻汐驰那张脸就是个招牌，真人出现了还不得可着劲瞧。
“嘿，总算是醒了。”李朝朝还是压着声音。
三人不是本地人，是被派过来过来招生的。
刚好他也不想看软塌塌的比赛，闻汐驰从旁边摞成一叠的塑料凳里抽了把出来，大马金刀地坐在离空调不远的地方，冰棍的包装纸一拆咬了一口。
听着后面的声音，季明忍不住调侃，“你现在这待遇堪比明星啊，哪里都有你的粉丝。”
因为是小型青少年比赛，所以没那么正规，出发台边上选手教练家长挤做一团，这里一簇那里一伙，叽叽喳喳和小孩嘱咐着技术重点。
“嘿，我乐意。”
“来啦。”季明朝他打了个招呼，无精打采道：“也不知道谁拟的表，这大夏天的中午比赛，困死个人。”
红色的塑料凳上坐了个穿着白T的少年，正趴在那睡觉，脸埋在手臂里，只隐约透出一点轮廓。
“嗯。”池星熠应了句，又盯着屏幕上的人看了眼，才把手机上的视频按灭继续搬货物，不一会堆一小仓库，货车车厢也空了。
“招星计划开始到现在快半年了，招进去的试训都不达标。”
闻汐驰懒懒地往看台投去一个目光，喧闹声更甚，找到人后他迈着长腿一步四个台阶往目的地走去，一米九多的身高极具压迫感。
从冰柜里透出的凉意很是舒服，他挑挑拣拣拿了两根包装比较顺眼的冰棍，递了根给李朝朝，又拿了三瓶快要冻硬的水。
“他真的来了!”
闻汐
闻汐驰戴了副墨镜，打着哈欠，从侧门进去。
作为闻汐驰头号粉丝，李朝朝无脑吹，“开玩笑那可是我哥，就算退役了他的超话都还是运动板块的NO.1，我哥就是传说，请不要迷恋他。”
滴——
闻汐驰在他身边落座，把墨镜往下拉了点，一双桃花眼微眯着看向泳池，就差把困倦两个字写在里面了。
李朝朝：“你还记得叫什么名字吗？”
这略显年代感的语言让季明嘴角抽动了下，“你可闭嘴吧，一个康复跟着跑过来招生有毛病。”
舒服地吐出口浊气，他甩了甩脑袋上的水，往空调房走去。
一个字就把嘲讽拉满了。
老板盯着眼前不大的电视，听见声音掀着眼皮看了他一眼，“又用冷水冲，你可着年轻造吧，老了有你受的。”
“池星熠！”小卖部里老板扯着嗓子喊，“戴顶帽子啊，这么大的太阳把你晒死了，我可不管！”
一道尖利的哨声响起，几人收回目光重现看向场内。
他一露面，原本还显得有些安静的场馆像是往油锅里滴了滴水一般，瞬间喧闹起来。
池星熠困得紧，就这一会声音都粘黏不少，“不去，想睡觉。”
“闻汐驰将二次出征奥运…”
“闻汐驰正式宣布退役，回顾他征战奥运的这些年，打断欧美垄断，世界上唯一一位蝉联男子一、二百米自由泳奥运会及世锦赛金牌得主，在一百米接力，两百、四百米混合泳…”
“一个新的时代即将开启！”
但管你什么领导，或是什么亲戚，在他这通通没用，不达标就是不达标，就一句“别来浪费资源”。
“实在不行等市队输送吧。”
“滴”，季明掐表看了眼时间，摇摇头，差远了。
室外的空气被高温烘得扭曲变形，两人走到体育馆外张望了下，小县城的体育馆周围空旷，错落着几间民房，除了不远处有一个较大的瓷砖厂，就剩对面一个小卖铺。
一时间不知道是领导的操作更有槽点，还是他说他脾气好更有槽点。
季明掏出一叠选手资料，一边道：“多少年的事了，早忘了。”
“呵。”
“青黄不接是国家泳队目前面临的最大困难，男队没有能接过闻汐驰交接棒的人。”
不过他有资格狂，中国短距离自泳的神，立在神坛上的人物，至今奥运会上选手追着游的那条红线都还是他的，里程碑式的人物。
“其实这个市队以前有个很厉害的小孩。”季明突然想起了件事，“全国青少年锦标赛十一至十三的组别，100米自由泳游进了48秒内，哇，论坛上直接沸腾了，刚好那时候你创了世界纪录，都说下一届可能是你们两个拼。”
“又是闻汐驰…”
季明也打来个哈欠，“老李头发一把一把掉，你可怜可怜他。我们表现得努力点，到时候老李去跟上头交待的时候还能说道下。”
……
省体校和市队没能向省队输送达标人才，上头就搞了个“招星计划”，字面意思，招收新人才，培养明日之星，大家觉得这个名字好笑，玩梗一样星星、星星地叫开了。
池星熠擦把下巴快要滴落的水，从叠着十几把的红色塑料凳里拔出一把，双手往展柜上放，头枕在小臂处，“阿公，我睡会，车到了你再叫我。”
"怎么办？凉拌吧。”
要付钱的时候犯了难，他这悉悉索索忙活半天，小老板是一点没醒。
本着不让浪费的原则闻汐驰把冰棍嚼了，冰棍嚼完小老板也终于有了点动静，他从手臂里抬起头，脸上红了一块，是手臂压出的印痕。
他旁边坐着一个娃娃脸的年轻人，看着倒是生气磅礴的，李朝朝拍着旁边的座位，“哥，这里坐。”
看台的过道不算宽，闻汐驰一双长腿怎么放都不舒服，脸色更臭了两分，没去搭他们的话茬，问了声：“星星呢？”
“你不去我去，反正不收我钱。”老板伸手把电视关掉，顺手从货架上抽出一把大蒲扇，扇了两下，“别睡太死，看着点人。”
闻汐驰唇微扯，“说什么，直接带那群老头子下来选不就好了，要哪个挑哪个。”
“我要脉动。”季明没走，他留下来盯人。
李朝朝也跟着起身，“我也去我也去 。”
李朝朝：“哥，那边有个小卖部。”
老板骂了句，“明天把你们全抓了，吵死。”
闻汐驰打量了他眼，是个长得特别好看的男生，唇红齿白的。
几场比赛下来闻汐驰一点没被热闹的气氛感染，越看越困，到了中场休息，实在熬不住了，起身道：“我去买水。”
说罢用蒲扇挡在头顶沿着林荫道往对面走去。
季明看了他一眼，他这人又倔又狂的，看不上眼的坚决不带，他宣布当教练之后人是一窝蜂一窝蜂地来找他，按他的话来说一顿饭他都得排三家吃。
“哦。”老板看他湿着头发就睡，眉心皱得可以夹苍蝇了，唇动了动，最后还是撇开眼睛不去看，“旁边那个体育馆不是在搞游泳比赛，你不去看？”
李朝朝无声地问了句：“怎么办？”
教练和学员频频朝他们看来，省队招新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大家都提前收到了消息，这会瞧见人了，有那心的自然会更注意着点。
“嗯。”
闻汐驰没什么记忆，“没印象。”
季明：“没印象是正常的，因为他没参加后面的比赛，不知道什么原因，总之后来这人就没了消息，也没进省队，按理来说这么惊艳的成绩不应该。”
闻汐驰动作放轻些，拉开冰柜上头盖着遮阳布，里面没什么水，大多都是些叫不出名字的冰棍，包装纸花花绿绿的掺在一块。
顺着林荫道走来，小卖部里除了屋外的蝉鸣就只有一道浅浅的呼吸声。
“阿公，搬完了。”他声音干净，是少年人独有的声线，像清浅微凉的水。
滴——
李朝朝也学着他的样子，在他旁边坐下，吃着冰棍吹着空调，舒服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季明：“哪那么容易。”
啧，好甜。
午后太阳正照在游泳馆的上方，通道外两侧树影斑驳。
李朝朝看了他一眼。
池星熠摘下手套别在牛仔裤口袋上，走到路边，头伸到的水龙头下，冷水冲着汗津津的脑袋，因温度太高发红的皮肤慢慢冷却下来。
选奥运会预备生，又不是去大街上挑大白菜，说挑就有的挑。
比赛正式开始，馆内的气氛开始变质，加油声此起彼伏，时不时掺杂着几个人名。
闻汐驰往椅背靠了靠，语气懒散，“那叫我们来干嘛？”
《谁家还没个奥运冠军了》
他说话不留情面，“省队除了我，从举办奥运会开始，进国家队的有吗？让我找奥运冠军？他知道什么叫奥运冠军吗？狗急跳墙都没这么跳的。也就我脾气好，还有那么丁点的情怀，迟早撂挑子走人。”
那小孩儿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盯着闻汐驰看了两秒，歪了下头，顿了下又趴下去闭上眼睛。
小卖部有些年头，写着“言顺小卖部”的招牌篷布已经褪色泛白，门面也小，门口摆着的冰柜就占了一半的位置。
“46秒26！闻汐驰创造了新的世界纪录！”
“闻汐驰不负所望…”
“哇，真人好高啊！比电视上更帅！”
“啊嗯。”大中午哪来的人。
屋外蝉鸣似潮。
“再难出第二个闻汐驰。”
季明：“…”
“好。”
“诶，好。”小卖部老板从空调房内探出头来看了眼车，又扫了眼他湿黏的黑发，“等会还会来一车，卸完一起算工钱，赶紧先进来，太热了。”
“后继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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