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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事太监高纬弓腰垂手，只说：“姜相在朝堂逼死王后，已带着朝臣归降。”
苏鹤雪缓缓蹲下来，握住哀帝瘦骨嶙峋的手，“父皇。”
哀帝一恸，眼底悲伤闪过。
苏鹤雪看着传国玉佩，微微拧眉。
只是眉眼却多了些英气，那是像他的缘故。
偌大的凭栏殿内，烛光晦暗不明。
哀帝眼中的诧异被欣喜取代，只看苏鹤雪那张和苏昔瑶几乎无二的脸，心中已隐约猜到真相。
高纬猛地抬头，满是沟壑的脸上早已老泪纵横。
烛光摇曳，飘忽不定。
“陛下，老奴从小看着您长大，如今国破，老奴这把老骨头早就想好随您而去。只是，老奴瞒着您一件事十九年，怕此时不说便再也没机会。”
一滴清泪从哀帝眼角滑落，他年纪大了，眼角已经有了皱纹。
一双修长手指挑开床幔，苏鹤雪青衫长立，缓缓走到哀帝面前。
“哇————”
随着白烛灯芯燃尽，哀帝咽下最后一口气，凭栏殿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九皇子，快见过你的父皇。”
“怎么？你不愿吗？”
一口血从他喉间涌出，喷在华贵蜀地锦被面。
“他是……”
“寡人护不住陈国子民 ，不是个好国君，亦护不住妻儿，更不是个好丈夫。”哀帝从枕头下摸出块玄色龙纹玉佩，“我陈国尚黑，此乃陈国传国玉佩，持此玉佩者，便是陈国君主。如今，我把它交给你。”
哀帝滑躺在瓷枕一侧，无力摆手：“寡人大限已至，陈国国运如此，时也命也，你不必伤心。”
哀帝目光落在他脸上，毫无生气的眼底浮现出一抹诧异。
“那便……那便当做是父亲留给你的一个念想吧。”
苏鹤雪点点头：“都知道。”
“寡人恨王后害了瑶儿，此生不复相见，却也佩服王后心中大义。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陈氏无不战而降之人，王后以身殉国是为陈氏妇之表率。”
哀帝每说一句话，勉强靠在床榻的身子便往下滑落一分。
像啊，像。
“王后怎么样了？”
高纬双膝噗通着地。
“咳咳……咳咳……”
哀帝手中雪白锦帕红的触目，染透了他咳出的鲜血，本就苍白的脸色闻言又白了几分。
像极了他的瑶儿。
哀帝用锦帕捂着嘴，面色苍白的不似活人。
高纬衣角拭泪，低唤一声鹤雪。
《琵琶行》
“上前来。”
“陛下，这是当年被王后毒杀的九皇子小殿下啊。”高纬伏在床前，白发微颤，“王后把持朝政多年，这孩子又身中剧毒，老奴不敢也不能说出真相，如今王后已殁，老奴带他来和陛下相认。”
哀帝直直地盯着苏鹤雪。
哀帝抬手，似是想抚摸苏鹤雪的脸。
苏鹤雪接过传国玉佩，神情却异常淡漠，他说，“今夜之后，云州将不会再有陈国的疆域。父亲，陈国，亡了。”
陈国，亡了。
哀帝握着玉佩的手微颤。
“倘若斫将军还在，倘若寡人身强体健尚能提枪，倘若寡人与瑶儿所出的孩儿还在……咳咳……咳咳……”
“陛下！”
哀帝问他：“你一直都知道？”
] 掌事太监高纬弓腰垂手，只说：“姜相在朝堂逼死王后，已带着朝臣归降。”
苏鹤雪缓缓蹲下来，握住哀帝瘦骨嶙峋的手，“父皇。”
哀帝一恸，眼底悲伤闪过。
苏鹤雪看着传国玉佩，微微拧眉。
只是眉眼却多了些英气，那是像他的缘故。
偌大的凭栏殿内，烛光晦暗不明。
哀帝眼中的诧异被欣喜取代，只看苏鹤雪那张和苏昔瑶几乎无二的脸，心中已隐约猜到真相。
高纬猛地抬头，满是沟壑的脸上早已老泪纵横。
烛光摇曳，飘忽不定。
“陛下，老奴从小看着您长大，如今国破，老奴这把老骨头早就想好随您而去。只是，老奴瞒着您一件事十九年，怕此时不说便再也没机会。”
一滴清泪从哀帝眼角滑落，他年纪大了，眼角已经有了皱纹。
一双修长手指挑开床幔，苏鹤雪青衫长立，缓缓走到哀帝面前。
“哇————”
随着白烛灯芯燃尽，哀帝咽下最后一口气，凭栏殿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九皇子，快见过你的父皇。”
“怎么？你不愿吗？”
一口血从他喉间涌出，喷在华贵蜀地锦被面。
“他是……”
“寡人护不住陈国子民 ，不是个好国君，亦护不住妻儿，更不是个好丈夫。”哀帝从枕头下摸出块玄色龙纹玉佩，“我陈国尚黑，此乃陈国传国玉佩，持此玉佩者，便是陈国君主。如今，我把它交给你。”
哀帝滑躺在瓷枕一侧，无力摆手：“寡人大限已至，陈国国运如此，时也命也，你不必伤心。”
哀帝目光落在他脸上，毫无生气的眼底浮现出一抹诧异。
“那便……那便当做是父亲留给你的一个念想吧。”
苏鹤雪点点头：“都知道。”
“寡人恨王后害了瑶儿，此生不复相见，却也佩服王后心中大义。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陈氏无不战而降之人，王后以身殉国是为陈氏妇之表率。”
哀帝每说一句话，勉强靠在床榻的身子便往下滑落一分。
像啊，像。
“王后怎么样了？”
高纬双膝噗通着地。
“咳咳……咳咳……”
哀帝手中雪白锦帕红的触目，染透了他咳出的鲜血，本就苍白的脸色闻言又白了几分。
像极了他的瑶儿。
哀帝用锦帕捂着嘴，面色苍白的不似活人。
高纬衣角拭泪，低唤一声鹤雪。
《琵琶行》
“上前来。”
“陛下，这是当年被王后毒杀的九皇子小殿下啊。”高纬伏在床前，白发微颤，“王后把持朝政多年，这孩子又身中剧毒，老奴不敢也不能说出真相，如今王后已殁，老奴带他来和陛下相认。”
哀帝直直地盯着苏鹤雪。
哀帝抬手，似是想抚摸苏鹤雪的脸。
苏鹤雪接过传国玉佩，神情却异常淡漠，他说，“今夜之后，云州将不会再有陈国的疆域。父亲，陈国，亡了。”
陈国，亡了。
哀帝握着玉佩的手微颤。
“倘若斫将军还在，倘若寡人身强体健尚能提枪，倘若寡人与瑶儿所出的孩儿还在……咳咳……咳咳……”
“陛下！”
哀帝问他：“你一直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