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二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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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祯帝目光停驻在卷上，沉默片刻之后，抬首朗声道：“今科状元，宋君尧。”

    陆子衿缓缓靠到了椅背上，心中五味杂陈，既有欢喜，又有失落。

    保和殿内，文祯帝以手撑额，陷入沉思。www.susuwx.com

    “中了，中了，公子中了状元。” 一小厮兴高采烈地疾步跑进书房报喜。

    文祯帝眉眼瞬间舒展了下来，心中了然，正是柔妃去世那一晚。

    “嗯。”

    那丰神俊朗的榜眼与其貌不扬的探花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陆子衿微微点头，伸出手轻轻触碰那饱满的花瓣，面上浅笑嫣然。

    他步伐沉稳而徐缓，犹如星移斗转，自队列中央徐徐走出。

    文祯帝听闻 “广陵籍” 三字，心头不禁为之一震，脱口问道：“你的生父是？”

    文祯帝见状，霍然起身，快步朝着殿下走去。

    直至十岁那年，幸得户部尚书之女陆子衿仗义相助，为我解困，带我进入陆府。

    言罢，他高高举起手中的龙影玉。

    只见宋承乾整理衣冠，面容沉静如水，然其眼眸之中精芒乍现，恰似暗夜流星划过。

    “是，他所持信物正是龙影玉，圣上龙颜大悦，当场下旨认了下来。” 宫女战战兢兢地答道。

    “小姐，这些花开得真好啊，明日公子游街就能用上了。” 抹云欣喜地说道。

    众人听闻此言，如遭雷击，一时间呆若木鸡，殿内一片死寂。

    高公公见状，赶忙在旁低声提醒：“圣上。”

    母妃为护我周全，令陪嫁医女施剖腹之术，使我得以早产。

    文祯帝定了定神，目光扫过呈递上来的十本殿试佳卷，只见排在首位的便是宋君尧的考卷。

    “你真的要致仕？” 左丞相带着些许气恼问道。

    无父无母的宋君尧怎就变成了二皇子，那他还能入赘自家吗？

    上书房内，宋承乾神色哀伤。

    “这些年我在大昭国各地扶持了不少学子，已有不少人入仕，他们会是承乾的助力。” 陆尚书平静地说道。

    没多会儿，又一小厮匆匆跑来，急急道：“公子成了二皇子。”

    听闻君尧之名并非其生父所取，而是源自其授业恩师。”

    自从坊间传出卫国公府与户部尚书家欲结两姓之好，发生了诸多事情，他也有所耳闻。

    “爱妃，这是我赐予我们皇儿的信物。你给我生下一麟儿吧，名为宋承乾。”

    先是恭恭敬敬地朝着天子行那三跪九叩的大礼，而后高声山呼：“学生承蒙皇恩，得以荣获魁首之誉，必当殚精竭虑，全力效命于朝堂。”

    文祯帝闻声抬眸，视线投向下方。

    自此之后，险象环生，屡遭鸩毒之危，几不能免。

    文祯帝陡然双目圆睁，双手猛地抓住龙椅扶手，作势欲要起身。

    “文祯四年孟夏之月十八日亥时。” 宋承乾答道。

    左丞相听闻此言，心中一哽，顿时闭上了嘴。

    文祯帝满心着急问询宋承乾当年发生何事，匆匆将第二名与第三名点成榜眼与探花，便不再多顾。

    咬牙切齿道：“今科状元竟是当日柔妃腹中的孽种！”

    此刻，文祯帝只觉两脚发软，走上前去拉起跪着的宋承乾，双手攀着他的双臂，喃喃自语道：“宋 承 乾 ！”

    左丞相随即出列，启奏道：“启禀圣上，今有广陵籍之宋君尧，此子才学非凡，先是荣膺解元之衔，继而斩获会元之誉，如今蒙圣上睿智明鉴，钦点为状元，实乃达成那极为罕见之‘大三元’盛举。

    宋承乾撩起袍角，下跪答道：“启禀圣上，我只知生父赐名宋承乾，学生不知生父究竟所谓何人，只留有此信物。”

    宋承乾刚认回身份，后面的路还需诸多助力，这老东西竟把担子给了自己。

    户部尚书虽财政管理实权虽被削弱，可好歹也是列于六部尚书之中。

    “啪“的一声，皇后打落手边的茶盏。

    百官见此情形，皆惊出一身冷汗，心中暗忖，这刚被钦封的状元怕是要人头不保了，“承乾” 岂是常人可用的名讳。

    其文辞精妙绝伦，见解独到新颖，论及治国之策时，条理清晰分明，既有对经史典故的娴熟运用，信手拈来，又有对当下时政的深刻剖析，入木三分，且字里行间透着一股沉稳大气与非凡才情。

    皇后只觉五雷轰顶，头晕目眩，急忙喊道：“快，快传太傅。”

    当年柔妃腹中的皇儿竟然还活着。

    话语落下，殿内先是片刻的寂静无声，继而响起一片赞叹之声，此起彼伏。

    文祯帝眉头微微蹙起，问道：“你的生辰是？”

    当年，在那床榻之上，二人欢好之后，他亲手将这龙影玉缠在了柔妃的手腕上。

    “我已被圣上忌惮……” 陆尚书悠悠地说道，还有一些话他并未说出口。

    “有你的助力大吗？” 左丞相忍不住呛声。

    这些年来，承蒙先生悉心照料，我方得衣食丰足，学业亦得以顺遂而就。”

    暖房之中，繁花似锦，牡丹国色天香，芍药娇艳欲滴，丁香淡雅芬芳，紫薇绚烂多姿。

    “母妃当年怀胎七月之时，腹大难藏，被皇后的人所察。

    文祯帝这才缓缓坐回原位，心中暗忖，自己怕是魔怔了，柔妃的尸骨乃是他亲眼看着人收殓的，想必只是人有相似罢了。

    他暗自思忖，若南宫珣继续留驻雁门关，那几万兵马岂不是又要成为南家军，这无疑是个棘手的难题，令他心烦意乱，愁绪如麻。

    北漠大军一败涂地，而南宫珣却安然无恙。

    文祯帝声泪俱下，“你是朕与柔妃的皇儿。”

    陆尚书在淡黄的烛光下，写下他这辈子最后一份奏疏。

    欢喜的是承乾哥哥终于顺利地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失落的是…… 她也说不清楚。

    此时上京的气温并未回暖，陆子衿离京前，便精心吩咐花匠用炭炉升温，将这些花的花期调至三月。

    尚书夫人却满脸错愕，手中茶盏惊得跌落在地。

    文祯帝细细端详，不禁感叹：“真像，真像。”

    宋承乾继而转身，向诸位考官及朝中重臣一一躬身行礼，言辞恳切：“承蒙恩师们悉心教诲提点，学生方能有今日之佳绩，此恩此情，学生没齿难忘。”

    正值他苦思冥想、焦头烂额之际，殿中传来中书侍郎殿试唱名之声：“今科殿试第一名，乃宋君尧！”

    只见宋承乾眉眼鼻处像极了柔妃，唯有嘴唇及下颚像他。

    而后，那医女便携我仓皇逃离，一路辗转至广陵，在苏家以远亲的身份暂且安身。

    “太傅就在殿中，极力反对圣上操之过急，然而……” 宫女嗫嚅着说道。

    陆尚书则神态悠然，浅饮了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