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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撞见了师兄的事情,大病一场。

    这个事情谁知道呢?

    夜深了,他很快就睡着了。

    坊间说没人敢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

    那么师门中唯一知道他是女人的,只有周自衡。

    今天的酒是浓烈的烧刀子,虽是南烧,也足以让人很快就醉。

    那时候,傅雁行即将迎娶的公主似乎刚刚薨殁不久。

    “你还肯叫我师兄,我心里真的是很……”周自衡的眼泪流了下来。

    “你和我一起去云南好不好?”

    直到三个月后,傅雁行要离开黔地,前往云南,两人的关系才密切了些。

    “辰良,我明日就要离开,前往云南。”傅雁行一边说一边低下头。

    因为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哪怕不在身边,他也很放心他。

    更甚的是,互相在不远处看一眼,似乎便是友情的一切了。

    往事就那么清晰地浮上心头。

    “我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好看和挺拔。我只想好好地活下去,做好自己的事情。”凌君回淡淡道。

    “你看我这身打扮,像是成家的样子吗?”

    虽然不怎么说话交谈,一个月后,两人都习惯了彼此同时出现在河堤上。

    因为他是皇帝的妹夫。

    他们的相见和相知,在开始的时候就那样沉默寡言,可以说毫无乐趣。

    周自衡看着凌君回灰色的粗布衣衫,一副市井扮相,小心问道。

    所以,他的披风一定要和宋辰良的一样,也绣上一朵火红的月季。

    每天一起在河堤上静静地待上几个时辰。

    他的舅舅是黔地水东宋氏其中一脉的头人。

    “那就好,我在这里等你回来。我家有个客栈在镇上,就

    那天,傅雁行早早就来河堤上等宋辰良。

    坊间传说他在战场上受了伤,已经无法再婚配。

    “我是南浦酒楼的帮厨,我就该这副打扮。”

    “要回来。因为你在这里。如果此地没有你,我也许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一个人的日子辛苦,总好过两个人的怨恨煎熬,总好过两个人的反目成仇。

    当然这个事情如果真的有人知道的话,那个人一定是凌君回。

    第一次遇到的时候,两个人神情落寞,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默默地在河边立着,都没有说话。

    只可惜,造化弄人。

    “你如今这番打扮,可是为了躲避谁?”

    傅雁行那天遇到宋辰良的时候,天气很好,正是艳阳的秋天。

    他不由得又想起了傅雁行,那个爱生气的家伙。

    是不是也在和将士们喝酒聊天。

    他想着想着就流下泪来。

    从此这个傅家的二公子,公主的准驸马,身份随着公主的薨殁而飘零了,始终没有再娶。

    凌君回是什么时候见到这个地主家的傻儿子呢?

    是周自衡,或者还有师傅,他们俩联手,将他的性别隐瞒掩饰的非常好。

    看到他在堤上,宋辰良就一路小跑向他奔来。像一只翩然飞舞的蝴蝶。

    宋辰良也低下头,吸了口气道:“你来了很久了。是该离开了。”

    他的母亲就将他接回黔地。

    河堤上到处是盛开的月季花。

    宋辰良穿着锦衣,月白色的披风上也有一朵火红的月季花。

    这个叫辰良的人变了,但是还肯叫他师兄。

    凌君回回到自己小院子,头有些晕。有些微醺。

    宋辰良点点头,没有说话。却不再看他,只看着堤上不远处的花丛。

    在黔地的家中,大家都叫他辰良。

    他还有个更显赫的名头,他是当朝驸马。

    成了他们的习惯。

    又抱歉道,“我在江湖多年,这个样子游走江湖,少了很多麻烦。”

    宋辰良笑了笑,低下头,没有说去,也没有说不去。只道:“你还回来吗?”

    雨落在夜晚的大街上,簌簌有声。

    他们就在那个时候遇上了。

    不聊天,也不说话,似乎每天只要能见到对方,有彼此在身边就觉得很好。

    坊间说他为了皇家的颜面,为了傅家的地位,只能终身不娶……

    他的穿戴像个富贵人家的少年,一个人独自在离家不远的河堤上出神。

    两人似乎都沉浸在自己深深的孤寂中。

    奈何,公主还未嫁给他时,便薨殁了。

    他们都是一样落寞和孤寂,默默地看着河面,看着河上的舟行,看着远处的青山。

    傅雁行就这样看着他慢慢靠近。

    二十年前,还是十八年前?

    他们两个人相见已经会腼腆对视,彼此看着对方,微微地笑。

    可那又怎么样呢?

    家人为了让他遣散伤感,让他随军南下,也刚好至于黔地。

    周自衡点点头,他似乎有些骨鲠在喉,不停地喝酒。

    傅雁行明显感觉到宋辰良的眼睛里有些感伤。

    很快,他就看到了宋辰良。

    对,就是相忘于江湖,见或者不见。

    凌君回笑了笑。

    有一个土司舅舅,在黔地。

    周自衡轻声道,“无论你什么样,你在我心里还是当年的那个辰良。”

    真的还要将往事捋的很清楚吗?

    人总是要真正成为自己,独自生活,安宁度日。

    而他,凌君回,也就是宋辰良。

    凌君回默默地听,不再搭话。

    周自衡嗫嚅了一下,问道:“你成家了没有?”

    不同的是,两人的距离也慢慢地靠近。

    直到有一天,两个人坐在一起,相距不到三尺。

    那天宋辰良大病初愈。所以他出门走走。

    看着淅淅沥沥的雨,凌君回此时想到了傅雁行,这个家伙现在也不知道干嘛了。

    他怎么能不知道傅雁行是谁?

    他们似乎成了朋友。

    因为傅雁行知道,宋辰良非常喜欢月季花。

    “可是你的眉眼依然那样好看,身形还是那般挺拔。”

    临分别的时候,周自衡告诉了他自己的府邸,告诉他有事一定不要忘了去找他。

    他可是当朝定国公傅将军家的二公子。出身金贵,身世显赫。

    两人的对话简单到没有第二句话,彼此看对方更没有什么表情。

    凌君回苦笑了。

    成了不怎么说话,也不怎么熟悉的朋友。

    他之前日日来河堤,就因为河堤上有一大片月季花。

    那些年,有阳光或者没有阳光的时候,他和他的大师兄在山间的树荫下,在田间的小溪边,在林间的小路上,春夏秋冬,朝朝暮暮,日子绚烂、明亮又美好。

    不管坊间的人呢说什么,那都不是他。

    一点都不像少年直接愉快的友谊。

    美好的日子过去了,就让它过去了。

    那又怎么样呢?

    黑色锦缎做成的斗篷说不出的好看,衣角上却绣着一朵火红的月季花。

    离别总是惆怅,好在他很放心他。

    事情总是要过去,情感总是要淡化,无论爱恨。

    没有一段往事会没有遗憾。

    遇到他的时候,他还年轻,他也年轻。

    他若是看到了他在和别人喝酒,会不会又要生气?

    他们都还年轻,都像少年那般羞涩。

    很庆幸,当年他离开了师门,选择了相忘于江湖。

    傅雁行站在高高的河堤上,他的斗篷随风飘扬。

    直到有一天,傅雁行讪讪地上前搭话,“阁下昨日为何没有来?”

    “师兄若是醉了,最好让你的随从接你回去。师兄是有身份的人,最好不要在这里失了身份。”凌君回淡淡道。

    凌君回笑了笑,感觉自己语气生硬了些。

    夜晚很美好,天悄悄地晴了。繁星很快就在夜空中闪现了。

    “我想起我们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那些日子真美好啊……”周自衡醉了。他开始唠叨起往事。

    又或者两个少年般的人只是有些矜持,不知道如何搭讪而已。

    现在想想,他当年的选择,依然是最好的选择。

    傅雁行看着他道,他的眼睛里满满都是真诚的光。

    那些明亮的少年时光,那些快乐的青春往事,他又何尝不是历历在目。

    就这样,两个奇怪的人几乎天天都能看到对方在河堤上。

    宋辰良如实道:“家里来了客人,昨日陪了一整日。”

    他在雪山派跟随恩师学艺的时候,所有的同门都知道他叫宋辰良。

    就这样,两个人每天都在河边的堤上坐着或者站着,风雨无阻。

    谁能想到,这个混迹江湖多年的凌君回,他有着这样不为人知的秘密。

    “你永远都是我师兄。”

    周自衡,曾经给过年少的宋辰良多少美好的欢喜和幻想。

    倒像两个迟暮的老人,只是互相看一眼。

    他也拒绝了皇帝的赐婚。

    傅雁行是个很傻的家伙,在他的眼里,他就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所以他也姓宋,随母姓。他的名字就叫宋辰良,。

    或许还有师傅。

    “来了三个多月,和你相识,也整整三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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