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空白的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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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租赁钢制食盒（押金两先令，届时可退）者，使用费每个月二个便士，视作获得中午优惠配餐资格。

    真正的爆发是第4天，率先租赁钢制食盒的华人淘金者，每天清晨上工之前在福临门饭店饱餐一顿后，购买中午的套餐装在钢质食盒里，拎手上带到金矿场去。

    直到这个时候，华人街的其他大小饭店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为时已晚了。

    售卖水果干货，缝补皮靴，挑着担子的流动商贩们大力的吆喝起来，迎接着沸腾喧嚣的一夜。

    这种新奇的宣传手段，立马引爆了围观的华人群体，毫不犹豫的蜂拥而至，不一会儿外面就坐了大半。

    李福寿看着长长的排队人群，宽大的福临门饭店里座无虚席，很多着急的淘金者站着就把饭吃了

    示范效应让人眼红心热，简直就是最好的广告，积累到第五天口碑终于爆发了。

    他先期定制了三千个钢制食盒，分为上下两层，批量订制价格是1先令两便士，食盒可以用手拎着，里面装上淘金者中午的饭食。

    根据他的细心观察，发现了布里斯班地区有一个空白的市场需求亟待占领；

    李福寿站在门口应付前来的宾客，半晌之后正准备进店去，却被两名骑着马的警长喊住了；

    伴随着福临门饭店生意爆棚，招聘的厨子和杂役吹气球一样的膨胀起来，总共已经多达80余人。

    “警官，你是理解错误。”李福寿佯装没听到对方的粗言俚语，耐心的解释说道；“对于其他所有人而言，本饭店只是开业三天优惠8折，而对于尊敬的澳洲皇家警察，我们是全年都是8折，优惠力度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唐人街大大小小的饭店食肆人满为患，浓重的菜香混杂着人潮，给这个远在万里之遥的偏僻街道注入无限的生机，立马鲜活起来。

    清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

    刚刚开业的福临门饭店生意爆棚，往来宾客川流不息，还有更多的人在陆续赶来的途中，一片繁忙景象。

    两相比较，这比每天在怀里揣两个饼喝点冷水对付一下，高强了不知道有多少倍。

    福临门饭店用显眼的大红喜报贴出使用公告；

    “是的，长官，欢迎随时到饭店来享用美味，我们会对皇家警察全部打8折，提供最大的优惠力度。”

    福临门饭店紧急加订了1万个钢质食盒，尽全力满足广大顾客的需求。

    每天清晨，福临门饭店提供多达14种配餐，牛羊猪肉及素菜小炒都有，花样翻新，丰敛由意。

    活动规定；

    八折优惠足够诱人，这年头当真是有便宜不占是孙子。

    在乐声中，南狮队卖力的舞动起来，很快就聚拢了大量的华人围观，给福临门饭店开业庆典增添了一抹热闹景象。

    对此，李福寿想到一个绝妙的解决方法。

    李福寿在柜台上监督收银，看着大把铜便士和银先令进帐，心中的喜悦油然而生。

    大排肉加两荤三素，加主食，三个便士。

    整个布里斯班3万多名华人淘金者，全都是自己的潜在客户。

    对于澳洲皇家警察，当然不能采取武力抗拒的态度。

    虽然李福寿心中100个不情愿，依然得打起精神来应付，这个年代的警长贪污索贿是普遍现象，黑起来比匪徒还要黑。

    最重要的是，福临门饭店已经拥有了3000名稳定的顾客，每一天都会产生源源不断的利润。

    大群的淘金者蜂拥而至，争抢着租赁钢质食盒，仅这一天就租出去1700多只。

    “哦……听起来不错嘛！”麦考特警官眉毛一挑，对身边的休斯警官说道；“这个东方小子是在把我们当白痴吗？这个狗屁不如的饭店满大街的打8折，下九流的华工都可以进去，我看不出对皇家警察最大力度的优惠在哪里？”

    李福寿忍痛把最后一个英镑送上，麦考特警官满意的打了个唿哨，收起钱催动坐下的强壮骏马前行，继续巡视自己的地盘。

    每损坏一个食盒，他都可以赚上一笔押金，比单纯售卖利润高多了，几乎翻倍的赚。

    华人淘金者的购买力毋庸置疑，出于向来节俭的习惯，他们只是不舍得挥霍钱财，并非自虐，中午能够吃上一顿热乎乎的可口饭食，几乎是每个淘金者的硬扎需求。

    淘金者把钢制食盒放在石头上面，下面刨一个小土坑，随便找一些干枯的野草点燃加热即可。

    一荤两素加上主食，一个便士。

    这种方法又快又简便，而且能吃上一口热腾腾的可口饭食。

    在布里斯班这个淘金者的城市物价并不便宜，按照饭店过半的利润率来看，积少成多相当可观。

    几张合并起来的八仙桌上，摆放着高高的大堆钢制食盒，银光锃亮很快吸引了众人的眼球。

    不论是华人或白人淘金者，早上一顿必须是要吃的饱饱的，中午只能糊弄下，晚餐才是一天中最重要的。

    第2批1万个钢质食盒到货之后，仅仅一周便销售一空，还有大量的白人淘金者主动求上门来，福临门饭店不得不订购了第三批一万个钢质食盒。

    李福寿暗骂一声，摇摇头走进饭店里，忙碌的一天。正式开始了。

    大量的淘金者围上来问东问西，范阿生等人解释的口干舌燥，饭店推出的优惠套餐引起了华工的浓厚兴趣，己有人忍不住尝试了。

    这头一炮稳了，算是在布里斯班彻底站住了脚。

    福临门饭店不但拥有了大量的华人客户，而且还有部分白人淘金者涉足其中，每天打卡一样准时的送去购买力，送去稳定利润额。

    帕尔默河流域大小金矿场听起来蛮像那么回事儿，其实就是帕尔默河流两边一大片荒僻的原野，杂草和树林密布，完全没有半分开发的痕迹，芦苇丛足有一人多高。

    在荒草疯长的野外，加热后的餐盒飘散着诱人的食物香味儿，闻着让人简直不能忍受，口水淌了一尺多长。

    暮色笼罩大地，华灯初上。

    对于踏实肯干的华人淘金者而言，经历一天劳累的淘金工作，花上两个小钱喝一杯是最大的放松，反正喝醉了不想家，回到笼屋里倒头就睡。

    到了第6天，剩下的1000多只钢质食盒租赁一空，许多来迟的淘金者跌足长叹，甚至愿意出更高的价钱租赁。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开业第2天，钢制食盒租出去112个，成绩不算太好，但也算不上火爆。

    这两名白人警长端坐在高大的马上，目光戏谑的看着李福寿，语气却极为无礼。

    沿着院墙新砌的炉灶已经有21个，炉膛里的煤炭熊熊燃烧着烈火，蒸煮大量食物以供需求。

    与此同时，每个食盒两个先令的押金看似不多，却沉淀了250英镑，这是一笔很大的财富，意味着自己的事业取得开门红，未来前景一片光明。

    福临门饭店门口

    大排肉加一荤两素，加主食，二个便士。

    下午约莫五点多钟的功夫，太阳已经落山了，从帕尔默河流域大小金矿场返回的4轮载客马车络绎不绝，上面一个挨一个坐着满满的华人淘金者，拖着疲惫的身躯涌入唐人街中。

    “谢谢麦考特警官夸奖，我们会按时缴上规费，这点钱请拿去喝咖啡，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唔，听起来不错。”

    “喂……黄皮小子，这是你开的饭店吗？”

    中午加热一下，就可以吃到热气腾腾的可口饭菜。

    经历最初的生疏之后，一干厨子和杂役迅速进入状态，流水介般将一盘又一盘美味菜肴端上桌来，菜香混合着酒香以及客人的叫嚷声，汇合成生意爆棚场景。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南太平洋地区进入深秋以后，天黑的很早。

    盛放菜肴的都是洗澡用的大木桶，厨子们挥汗如雨的在灶台上用干净的铁锹翻炒，杂役们将崭新出炉的菜肴抬上木桌，应付密密麻麻排长队的顾客。

    李福寿笑眯眯的看着食盒租赁一空，仅这三千只钢质食盒，每个月租赁费用二个便士，便可以为自己带来25英镑纯收入。

    讲究点儿的金矿场在边界位置竖个牌子，修几间木屋落脚，不讲究的甚至连牌子都没有，白人矿主就坐在野外的石头边收金砂，马就拴在旁边小树上，最多带一个小秤和左轮枪。

    妈的，一群吸血鬼！

    第2天，3000个钢制食盒到货。

    可惜，下一批必须等到一周之后。

    布里斯班整个城市都在沉睡中还没有醒来，在亨德尔大街上的福临门饭店己经灯火通明，热气蒸腾，往来的大量主顾络绎不绝，这都是起早上工的淘金者。

    大排肉加大鸡腿，加三荤四素丰盛版，四个便士，此款套餐没有主食，可任由自取，因为菜的分量足够，光吃菜就吃饱了。

    在金矿场休息时

    范阿生连同其他伙计连忙上前派发大红色喜贴，上面写着开业三天，全场主食、菜肴8折酬宾，热情回馈华人同胞云云……

    特大喜讯来袭！！！

    “李，这是正确的做法。”

    ……

    10月初

    这种环境下，金矿场想要解决数百上千名淘金者的午餐问题，无异于痴人说梦。

    为了解决广大华人同胞，在金矿场中午的餐食问题，福临门饭店特意推出钢制食盒租赁暨优惠配餐活动。

    淘金者工作是站在冰冷溪水中，用簸箕仔细筛选泥沙，从中分离出细小的砂金块，工作环境恶劣而艰苦，尤其需要细心和艰苦耐劳的精神。

    偏偏身上穿着一身警皮，能够随时把人抓起来扔进监狱里，折磨的欲仙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