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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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隐姓埋名的习武之人。”】

    就在安小六琢磨着要不要装作没听见的时候，那孩子肚子又响了，是比刚才还要响的干瘪声。

    安小六走向卖饼的老人，脑子里的系统忽然诈尸：

    安小六万分惊讶，因为面前这个孩子她认识。

    小乞丐一声不吭跟上安小六。

    “饿。”

    他倒在地上，临死前还解决了一个高个。

    这饼子虽然刚才在安小六手里待了一会儿，到小乞儿手里的时候依然很烫，这孩子烫的龇牙咧嘴，却没有停止咀嚼的动作。

    ——原来狗哥是有正经名字的啊。

    小乞丐一愣：“谢谢。”

    安小六有些尴尬。

    安小六眼睛一亮：好人！

    卖饼的老人拿起铁钳，从烘炉里夹出了一个热腾腾的烧饼，用油纸包着递给安小六：

    哈欠连天的安小六苦哈哈爬起来，脑子里有个歇斯底里的声音疯狂尖叫：

    偌大一个开封府竟没有她的容身之所。

    小乞儿先是吓了一跳，认出安小六后可怜兮兮地望着她。

    安小六宛如行尸走肉一般穿梭在大街小巷。

    最后一次，当她颤巍巍拿起刀，准备切自己脑袋时，一个小乞丐冲上来抱住她的双腿。

    安小六试过各种方法想将这家伙赶走，包括但不限于撞墙、用砖头敲自己的脑袋、给自己下毒、烧香拜佛磕头……

    那三人砸烂了王老伯的烧饼油条摊，记忆中香喷喷的油条和烧饼滚了一地。

    安小六觉得这孩子有点傻：“你不问我要去哪儿？”

    安小六皱眉，这算什么名字？

    呃……我好像把狗哥的那一份也吃了。

    安小六看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硬邦邦的饽饽竟被她吃光了。

    “请你吃东西，先说好啊，我也只有一文钱，太贵的我可买不起。”

    石中坚？谁啊？

    竟是丝毫不嫌弃安小六是个乞丐。

    安小六从怀里掏出那个缺了口子的大碗，意气风发道：“走，干活！”

    安小六脚步一顿，继续先前走，很快来到卖烧饼油条的摊位前，她从袖子里摸出一文钱递给老人家：

    就在她准备悄无声息的离开时，街角忽然伸出来一只瘦巴巴的手，眼尖的安小六倒吸一口气：“狗哥！”

    小乞丐终于聪明了一回，他说：“谢谢姊姊。”

    这个叫“暴富系统”的家伙是半年前入驻安小六脑子里的。

    【“……检测……石中坚，登东中。”】

    安小六在脸上抹了一点脏兮兮的泥巴，将自己捯饬得更加落魄，从怀里掏出一个破了口子的大碗，开始今天的乞讨。

    安小六躲在巷子里，手里拿着半块干掉的饽饽。

    “走吧。”

    却见今早卖给自己烧饼的王老伯竟和三个样貌奇异的男人打了起来。

    前来小镇赶集的乡民们逐渐散去，忽然从东北角涌过来大队人马。

    很快，安小六发现这个地方不止三个人，因为西北角还站着一个准备“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老人家，随着这些人拆墙一般的打斗，“渔翁”老伯很快加入战局。

    这可真是要吃不要命了。

    “去哪儿？”

    安小六将圆圆的烧饼撕成一模一样的两半，左手拿一个右手拿一个：“你挑。”

    她干脆利落地吃掉最后一口饼子，慢条斯理道：

    “好了好了，别叫了，别叫了……”

    “走吧。”安小六起身。

    黑衣人点起火把，将烧饼店砸个稀巴烂也没有找到他们要找的东西。

    随着刀“咣当”一声落地。



    系统开始装死。

    她有点走不动路了。

    黑衣人没有找到他们要找的东西，决定收工。

    这一次不用安小六提醒，男孩主动开口问道。

    隔壁山神庙被一大堆乞丐占据了，他们还想让安小六做他们的婆娘。

    小乞丐吃完了半块烧饼，肚子里舒服了一些，学着安小六的样子坐在石阶上。

    眼前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乞丐。

    【“穷鬼起床！穷鬼起床！！”】

    “刚出炉的，可别烫着。”

    身边的小乞丐拼命咽口水，黝黑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老人的面饼。

    伴随着此起彼伏的胡哨声，这些人骑上马扬长而去。

    .

    “……姊姊？”

    她吃东西的样子居然很斯文，一点也没有饥饿的狼狈样。

    安小六打了一个哈欠，有点困了。

    这里是开封范围内一个叫侯监集的小镇。

    五更鸡鸣。

    安小六有点心虚。

    然后……小乞儿肚子里传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前方出现一个好人。”】

    系统时不时冒出“一个金刀寨的盗匪”、“两个金刀寨的盗匪”，吵得她脑壳疼。

    街上一个人都没有。

    “忘了问了，你叫什么名字？”

    天灰蒙蒙的，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开。

    要不是有“富贵”鼎力相助，她大概已经饿死街头了，哪里还有力气讨饭。

    小乞丐亦步亦趋地跟着安小六，眼睛一直盯着安小六手里的烧饼。

    小乞儿饿狠了，他想挑个大的，可这两个烧饼连撕口都很平整，他挑来挑去愣是没看出来哪个更大。

    想了想，安小六说：“那我以后叫你‘狗哥’吧。”

    “想。”

    天越来越暗。

    “我请你吃了半块饼子，你还没对我说‘谢谢’。”

    想得倒美。

    四打一，任凭那王老伯武功盖世，一番“车轮战”后人也挺不住了。

    “王伯，我要买饼。”

    正是几日前阻止她举刀自残的小乞儿。

    今日他们运气好，遇到了赶集日，虽然天还未亮，还是有铺子开门了。

    系统这般说道。

    安小六叹了口气，她摸了摸袖子夹层里的一文钱，对眼巴巴瞅着自己的小乞丐说：

    安小六看着老人在面饼上洒了一些葱花，又抓了一把芝麻，用铁钳托起面饼放进烘炉中。]

    好香，真的好香。

    这样想着，远处忽然响起“叮叮当当”兵器碰撞的声音。

    “那我们买这个。”

    傍晚。

    [那是一家烧饼油条店，铁丝架搁着三根刚炸出来的油条，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弯腰将面粉捏成一个个小球，又将小球压成一个个圆圆的面片。

    安小六健步如飞带起一片扬沙，很快来到了那个好人面前，在她刚要举碗的一瞬间，安小六愣住了。

    他看起来比安小六还要落魄，好像许久没吃饭的样子。

    代表着可能会有钱，代表着今天不会饿肚子！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却见瘦瘦巴巴的男孩从烧饼老伯的尸体旁拿了一块烧饼，又飞快躲起来。

    “我叫‘狗-杂-种’。”小乞丐认真道。

    瘦巴巴黑乎乎，破旧的衣裳晃晃荡荡，露出枯瘦如柴的细胳膊，只有一双漆黑明亮的大眼睛能看出来这还是个活人。

    “想吃？”

    安小六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富贵口中的“石中坚”就是“狗哥”。

    安小六知道男孩没吃饱，但自己也很饿。

    安小六认命了。

    “狗哥，”小乞丐重复了一遍，“行，那你就叫我‘狗哥’。”

    “你要去哪儿？”小乞丐呆呆地重复安小六的话，这让他看起来更傻了。

    安小六得了烧饼，继续先前走了十来步，坐到一家还未开张的杂货铺前。

    虽然脑子里有个时不时冒出来的声音有点吓人，但习惯之后安小六觉得这个叫“富贵”的家伙还是蛮好的。

    安小六不明白狗哥为什么自称“狗-杂-种”，不过那孩子傻乎乎的，大概旁人总这样叫他，他便以为那就是自己的名字了吧。

    【暴富系统：MMP、MMP，我叫暴富！】

    原来“好人”和“有钱的好人”是两回事。

    安小六将左边的半块烧饼递给小乞儿。

    这一刻，安小六对狗哥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怎么是你？！”

    他指了指左边那个。

    小乞儿拿过烧饼直接往嘴里塞。

    安小六从湿乎乎的桥洞里爬出来。

    “谢谁？”

    这些人纵马驰骋，手里拿着明晃晃的钢刀，以胡哨为信号，那哨声纵横交错，似从四面八方传来，仿佛已将侯监集层层包围。

    “小声点，”安小六忍不住道，她想把好心人给的饽饽掰一半分给狗哥，却不想今天一整日都跟在自己身后的狗哥忽然不见了，安小六惊慌道，“富贵儿，你看到狗哥了吗？”

    “谢谢王伯。”

    安小六掰了一块饼子，一口一口往嘴里塞。

    安小六叹气：“肚子饿吗？”

    大脑里的系统忽然说。

    安小六挠着毛毛躁躁的头发，将自己蓬松的头发搞得更加凌乱。

    安小六故意逗这孩子。

    最后出场的“渔翁”指挥着一群黑衣人在王老伯的烧饼店里进进出出，他们似乎要找什么东西。

    磨磨蹭蹭的起床，又磨磨蹭蹭的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