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九十九章：万年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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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个千年。

    神灵真的等了她万年，她也圆了这场因果循环，全了他们万年前的姻缘，回到了现世！

    ……

    仿佛重病干渴的病人，渴求那万年难求的，唯一能够缓解空虚心境的甘霖。

    而故事的名字。

    神灵……居然在咬她？

    一千年，时间忽然变得不那么好过。

    他的遗骸越来越脆弱。

    便是天理紊乱，世事混沌又如何？

    第二个千年，第三个千年。

    第九个千年。

    ……无所谓。

    就连赤霄也受他情况影响，开始无法自制地遗忘清禾。

    只是偶尔睁开眼，会注视着那悬挂于地宫之顶的巨剑。

    “你现在有万年前记忆了么？”

    也撑过来了！

    此时，三界长久失去天道秩序，有人开始以邪祀扰乱天理。

    其实她也想亲……

    那一下下摩挲她长发脊背的动作，与其说是爱抚，不如说是压抑。

    “祓神大人！”

    对少女的记忆恍如抓不住的流沙，在他指间飞逝。

    想她。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她担忧地抬眼。

    因为失去心脏，恶孽对他的侵蚀越发严重。

    第四个千年。

    “想你想你好想你！”她满足地在祓神怀中蹭蹭。

    少女发出短促疼痛地闷哼。

    神灵厌倦凡人的欲念。

    *

    更多时候，神灵在沉睡。

    他在隐忍什么？

    万年之后。

    好想祓神大人。

    可当体验过真正的快乐与满足后，清寂与黑暗，显得如此难以忍受，令人烦闷。

    ……

    不知自己为何要沉睡，只是恶孽与戾气，以及残留在神识中的本能孤傲，让他以沉睡克制内心煞气，而不去做“堕神”之恶事。

    人间不知寒暑，但他的记性却变差了。

    却又因嘴唇被封住，而难以发声。

    没有人能将她从他身边夺走。

    所以当时……为什么没有留下她？

    她仰首的瞬间，神灵微微垂眸，便俯首轻易含住她的唇瓣。

    “唔！”

    清禾鲜少与他在现实中如此亲密，最初尚且有些羞涩，但稍稍僵硬后，便热情地回应了他。

    ——赌对了！

    为何如她那般的人，这么少呢？

    第八个千年。

    思念她。

    ……

    神灵阴郁地想，她当时的眼神，分明是希望他将她留下。

    她肆意发泄着自己在这段旅程中承受的压力与不安。

    攻城略地，不容置疑。

    第七个千年。

    第六个千年。

    这是一位名为天道，不，名为祓的神灵，长达万年，却又如此简单的故事。

    想她。

    那个女孩，是谁？

    但此刻，那熟悉又依赖的神灵就在她面前，正将她紧拥入怀。

    神灵开始时时刻刻回忆当时的记忆碎片，时时刻刻复习铭记，不断加深记忆。

    恶孽侵蚀、道心失去的影响比他影响还要大。、

    他是长眠于此的，被世人遗忘的古神，在等待……

    扑入神灵怀中的瞬间，她便泪流不止。

    她唤醒了他。

    可不知为何，祓神俊美眉眼间，并没有如她一般的喜悦与放松。

    此时神灵已经很少回应，或者惩处凡尘恶孽，天道陨落的消息不胫而走，仙人众势力越发猖狂。

    大概叫做守望吧。

    有时他觉得，那明眸善睐的少女就在他面前，歪着头地冲他微笑。

    他偶尔会后悔。

    当日便不该在她露出那样眼神时心软，就该将她强留下，封她做后土。

    有些他会惩治，但渐渐地，他有些失去耐心了。

    但记忆的磨损仍然无法停止。

    什么也不记得了。

    可片刻恍惚后，他又会冷淡而漠然地想——

    天地曾不过以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