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叶紫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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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没说什么，只说在美国遇到过他。

    我说，万里挑一的岗位，太可惜了。

    这哥们后来跟我好到什么程度？非要把那辆路虎送我，还专门研究过怎么海运。他的意思是若是我在美国生活，就送我了，说这个车子虽然只是2万美金，但是市场价不止这些，是一个留学生卖给他的。

    这差不多算是我们最后一次联系。2019年，我去穿越哈拉湖无人区，有个济南车友聊起了乐，说他从美国回来后从北京就调到济南了，他们经常一起踢球。他对乐的印象跟我对乐的印象截然不同。我印象中乐是一个文艺青年，跟我差不多，放荡不羁，而我车友眼里的他呢？则是低调、有内涵，算是球队里的老黄牛，也从来没人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只知道在体制内上班，开了辆迈腾。什么时候大家才知道他身份？他父亲出事后，他退群了，有知情人才跟他们讲了这些。

    小师妹在美国接触的第一位师兄，也就是最信任的。

    一路上，我们很快就成了好朋友。

    他跟我说，他们家的生意在澳洲有，在非洲有。包括他出来读书也是为了方便各个国家飞来飞去，帮家里处理一些相关业务。

    我调侃，当年，应该介绍给我。

    我弱弱的问了一句，我印象里，你不是在北京工作吗？

    叶紫云属狗的，大我一岁。

    叶紫云长的太像赵姐了，身上没有一点化妆的痕迹，打扮的也很简单。她老公反而有精心打扮的痕迹，甚至画过眉毛。

    也不正经上学。

    我问，现在在这边做什么？

    我说，你也从来没说过。

    有传言他父亲出事时，我发信息问过他。

    他喜欢熬夜，不适应我们的节奏，白天很是瞌睡，开一会就觉得累，何况西部的路类似我们青海的戈壁滩，动辄就是数百公里啥也没有。大部分时间都由我来开，但是我也困，所以他们俩必须轮番陪我说话，坐副驾驶。

    这些年，我觉得自己没有混到赵姐的期望高度，所以我特别愁着去青岛，路过也悄无声息，生怕被她发现，我怕见她。

    我说，阉猪何必跑美国来学？

    她说，读书+做点小生意。

    他弱弱的来了一句:在我姥爷那边，我爸就算最弱的。

    赵姐叮嘱叶紫云帮我们安排住宿，再看看能否用她的身份租到车子。

    租房找你，逛街找你，睡觉还找你……

    她说，兽医。

    她说，我不怎么喜欢跟人聊家庭琐事。

    我也表达了对他父亲的崇拜之情。

    我记得，我赞美过她爸，说他是位学者，给人如沐春风，她则给人如沐春风的加强版，就是一眼就沦陷的那种。只有大户人家才能培养出的那种性格、气质，不做任何修饰装扮，但是你也能感受到她的气场。

    我问，什么专业？

    她说，我跟你认识的时候，早都当姥姥了。

    我们表示感谢。

    他说，一定要收费，你只要说免费，没人相信你。

    一聊不要紧。

    次日，叶紫云自己来找我们，说她老公比较内向，不怎么喜欢跟人打交道，但不是说人不好。

    说之前听她妈提起我。

    那天，天很冷，我对第一次见面的景象，只停留在了那一刻。她上身是黑色的northface（thenorthface）的羽绒服，下身是白色裙子，一双斐乐运动鞋。

    我问，什么学校？

    又次见面，是因为我去青岛打球。

    这次，我们聊到了叶紫云。一般家长对孩子都充满了忧虑，觉得不如自己，她不，她觉得叶紫云既继承了她的商业天赋又继承了姐夫的儒雅，是个天才级的创业者，而且什么都做的很出色。

    女人过40岁，几年不见，就是大变样，地心引力的威力太大了，皮肤会耷拉。

    她说，大的读初中了，小的也读小学了。

    不知道有没有吹牛的成分。

    她说，早辞职了，待了不到一年。

    乐跟我讲怎么泡妞，在留学论坛发帖，负责机场接送。

    变化不大……

    我们都理解。

    我们这种华人呢？

    她笑了，说这个兽医不是我理解的兽医……

    她说，科罗拉多州立大学。

    我问，接机送机要钱不？

    我答应。

    高手。

    有时，我观察我儿子，我儿子的口号就是安心做个富二代。我总想起叶紫云的老公，就那状态，内心很善良，很通透，与世无争，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人也很友好，很有爱，个人卫生很好，各方面都很好，只是没有我们期待的“进取心”，他只是在这里陪读+处理一些贸易事务。

    我问，他们咋不要孩子？

    原本，我们是租他以及车子，一相处很好，于是三人决定aa，只a吃饭住宿和加油，车子费用不用a。他说自己也是第一次自驾66号公路，但是别的地方经常去，例如拉斯维加斯。

    她不建议我们租车自驾，毕竟这不是中国。她说帮我们联系了一个好朋友，在隔壁州读博士，是个自驾狂人，他会过来接我们，具体费用她会给与结算。

    她老公，我觉得弱了一些，但是一定也是门当户对出身。

    她老公是80年的，在我看来，有温室瓜果的感觉。跟我探讨了半天动画，问我喜欢什么动画形象，他说了一通，我都没听说过，我喜欢葫芦娃。

    叶紫云和她老公。

    我说，一点都不像。

    我们三个。

    她说，去球馆看看我。

    她说，我可能不是很喜欢那种生活吧。

    天天出来玩，当时开了辆路虎发现4，二手的，说2万美金买的。

    自然什么事都会找你。

    先去吃晚饭，去了一家华人餐厅，俏江南，大概率是山寨的，但是做的非常好。菜是中国菜，但是上菜的方式已经西化了，每个菜都是一小份，谁点谁吃。很多老外在吃，各点各的，相互之间不交叉，各自买各自的单。

    谈起闺女，她是一脸的骄傲，如同介绍自己的偶像一般。这样的母女关系，我还是第一次见。

    我跟他约定，回国一定联系我，尤其是回山东，只要进了山东境内，风里雨里，你九哥都等你。

    他老家是日照的……

    则会使用大盘。

    再一聊，他父亲在省内算是个名人（后来出事了）。他跟叶紫云履历几乎如出一辙，毕业后进了万里挑一的单位。叶紫云是辞职了，他没有，他是出来进修。

    她说，咋不要孩子？两胎，四个了。

    来接我们的小伙，跟我同龄人，83年的，叫乐。

    他的回答是，子虚乌有。

    还有，我也不怎么能接受她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