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66号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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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姐上班到凌晨。

    我说，我理解。

    拥抱了一下。

    见到他，好亲切。

    她给我解释，这边的按摩店分abcd四个级别。

    这些道理我懂不？

    她在这里多年了，说快熬出头了，她的目标应该是拿身份。带我去她工作的地方看了看，基本类似温州洗头房。她可能看到我在疑惑什么，跟我解释，她这里是相对正规的，注意，是相对。

    我报名了美国66号公路自驾旅行团。这个团有ab套餐，a套餐是大包，包括往返机票，b套餐是自行到芝加哥租车点集合，只缴行程费用即可。

    大姐懂的真多。

    我当时写他，只是出于感恩，感谢他招待我。

    很小的一个房间。

    选b一定比选a花费更多，而且更麻烦，毕竟需要你自己飞到美国，自己通关，自己转机。人生地不熟，万一丢了咋办？

    我要选正常一点的航班，前后都给自己缓冲期，确保自己精神状态良好。我带队时，经常是什么状态？我们可能是凌晨3点起飞的，到了目的国家又正好是上午，地接团队接着带我们去参观，又折腾一天，筋疲力尽。

    车子开了很久，差不多从上海开到了湖州。这个地方依然属于纽约，但是类似下面的县城。他先安顿我住下，住在一个家庭house里，类似夫妻店，但是非常干净，老板两口子也很热情，白人夫妻。

    美国海关对孕妇审查越来越严，但是像纽约机场这么大的吞吐量，通关率还是比较高的。另外，中国人对孩子出生在哪，也很讲究。同是中国出生，上海的乡下也比西宁市中心要强，同理，纽约比密西西比州要强的多吧？

    我选了b。

    闺女在那边念书，说是研究生最后一年。若是不知道她妈的背景，还会以为她是富二代，朋友圈全是高大上，动不动滑雪、看nba、买限量款球鞋……

    太折磨人。

    我不敢往外出了，因为我看到有黑人小哥不断热情的帮客人推行李，赚小费的。我有些害怕，我就打电话告诉他我就站海关门口，你到了找我。

    我计划直飞纽约，从纽约飞芝加哥。

    晚上，安排我住对面的旅馆，类似国内的连锁酒店。老板很热情，跟我聊了半晚上。老板是上海人，退休后来的纽约，这个店是儿子开的，他帮着照顾。自己感叹，觉醒晚了，应该早点出国。

    我说，什么偶像，咱是好朋友。

    他说，好的。

    当时，已经是月子中心黄金末期了。

    按照我对他的理解，我觉得他赚了那么多钱，怎么不要生活在纽约富人区？

    大姐在这里干什么？

    因为我在日记里写了这些，后来有三位读者去美国生了孩子，都是找的他。

    因为，旅行团选的航班，全是红眼航班。11天的行程，其实只住9晚，第一晚与最后一晚都在飞机上度过的。关键是，你还要提前四五个小时去机场排队呢。

    搞按摩。

    这么说吧，若不是零散的黑人以及店面上的英文单词，法拉盛就是东北一个小县城，就那感觉。店里女人也多是东北的，大姐调侃我，看中哪个要哪个……

    大姐既是股东又是店长又是亲自上阵的。

    后来，大姐发展的如何了？

    法拉盛是纽约的中国城。

    这点，在旅行、自驾、登山中，都非常重要，叫太空法则。

    他开了一辆英菲尼迪qx80，说这个车在美国非常流行，大姚也开这个车，比陆地巡洋舰还舒适。

    到了法拉盛，太失望了。

    多面手。

    是她的东北老乡，60岁左右，金戒指，金链子，金手表，在法拉盛开东北饭店的，开了一辆奥迪q7。其实，整个法拉盛全是豪车，因为那边车子太便宜了，国内一辆q7的钱能在那边买三辆。q7跟我聊着聊着，聊出了亲戚，他祖上是闯关东去的东北，老家是莒县东莞镇的。我说，你老家离我10公里。

    不知道，看到中国这么高速的崛起，有没有后悔？

    瞬间亲近了。

    他还没到。

    若是你也在找我，我也在找你，我们可能永远找不上。

    就这些！

    然后，带我去他工作室。

    那应该是2013年。

    就是为了美国户口。

    我让他把我放地铁口就好了，我自己坐地铁去。我已经研究过攻略了，七号线的终点就是法拉盛。

    东北大姐。

    等于一折腾就是二十多个小时。

    我弱弱的问了一句，谁帮你照顾孩子？

    而且有穿越感，全是汉字，全是中国面孔……

    在路上，东北大姐跟我聊起了自己，说自己是单亲，有个闺女，已经读大三了，在东北师范大学。自己到美国的时候孩子才读初三，这么多年没见过面了，但是她说一切都值得，自己是为孩子铺路。

    太破了。

    例如爬山时，你跟丢了，我们作为队友肯定原路回去找你。

    打黑工。

    羞死我了。

    喝过茶后，带我去参观了一下月子中心，他跟台湾人合作的。是这么合作的，他介绍客人过来，台湾人负责照顾孕妇一条龙。

    50岁左右，她是我读者。当时我的文章年费1200元，她每年通过西联汇款给我转300美金。有意思的是，因为我们县城取不了西联汇款，她陆续给我汇的1200美金，到现在还在我的邮局储蓄卡里，需要去市级邮局办理转汇，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没去办，还挂在那里。

    你若是保持不动，就找到了。

    次日我到下午才见到她，我要去机场了，飞芝加哥，她说自己不会开车，但是朋友有车，让朋友送我。

    搬下行李，准备说再见了，大姐说:我抱抱偶像可以不？

    说，有计划定居美国。

    大体意思是，当我们与外界失去联系时，最好的方式是保持不动，先把自己锚定住，让别人来找咱。

    她设计的路是，自己拿身份，然后让孩子直接投奔她。

    去了一看，太失望了。

    a比b贵2万元。

    一出地铁口，我就听到了熟悉的东北口音:董老师，董老师，这儿，这儿……

    我在纽约有老铁。

    月子中心是由一座座house改造而成，一座house能住五六个孕妇。

    说他刚装修了个茶室。

    前两年，她闺女加了我微信，偶尔我们聊几句。大姐可能考虑闺女的感受，已经不做按摩行业了，可能还有股份，她主要经营东北餐馆，大概率是跟q7在那边搭伙过日子了。至于有没有领证，咱不知道。

    肯定懂，当时我也经常带着读者各个国家飞来飞去。

    做减肥的，产品叫杨天，通过杂志、电视购物、百度推广，赚老钱了，后来移居美国了。他要是晚跑一年，肯定就进去了，他自己都200多斤，还卖减肥药。

    我以为你混成了纽约的贵族了呢，原来，依然在搞这些夹缝产业。在他那待了一天，我就决定离开了，我要去法拉盛。

    连我们县城都不如。

    类似“觉醒”的老人很多，能到美国的这都算有本事的。别说是美国了，我之前经常跑南非线路，南非有些地接导游就来自上海，之前是大学老师之类的，退休后想定居在那边，先从服务业做起，也发出了类似的感慨。

    大姐能喝白酒，竟然去商店买回了老村长。

    他住乡下。

    她说，老头老太。

    我理解的茶室，是那样的……

    貌似比之前更胖了……

    拥抱时，她说，昨晚下班时太晚了，想过去找你聊天，想你肯定睡了，又怕你多想，其实，你姐是干净人。

    过了海关，我联系他。

    就是因为我懂，所以我才不选。

    我一看，挺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