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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信暂时放下了心事,他记得那个小赵,听爸妈谈起过,说是接了父辈的班,从城里派到镇上工作。
“明儿啊,我哪儿都不去。”知昔笑意盈盈地看着小弟。
知昔玩笑着甩开了中信的手,继续说道:“进到店里,我一眼就认出她了,我先买了些东西,然后找借口和她说了几句,她说假期里没事儿,来帮她嫂子带几天小孩。闲聊几句后,我就直接告诉她,你的伤没事儿的,让她不用担心,她听了,当时就愣住了。”
“她是她,又与旁人何干呢?”
“算是吧,和她在一起,我的脑袋里空空的,什么也不想,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中信坦然地承认了,言语间,他的脸上有笑,却又难抑落寞。
“不知道,与我何干呢?”中信好像猜到了什么,但语气却很平淡。
一条排水沟,依着山坡向下排放着漆黑的污水,流入白鹭河后,立即被大量的河水稀释了……
“然后呢?她哥嫂听不到吧?”明知姐姐办事稳妥,中信还是忍不住担心。
“我们姐弟的状况都差不多,你知道对面的那个小赵吗?”
看着中信的萧索颓废,知昔不禁黯然起来,她又何尝不是呢?
知昔心里也是憋了好多话,眼前的弟弟恰好就是她最愿意倾诉的那个。
“快告诉我嘛,她都说什么了?”中信拉着姐姐的手摇晃了起来。
对于弟弟的所有决定,知昔都是无条件地支持,她对中信的信心几乎是不加思索的盲目,从未改变!
中信莫名的赌气,知昔却深知小弟的意思,她又何需让他开口相求呢。
知昔索性放下衣服,双手一撑,坐到了岸边石阶上,双脚踢打着河水,声音略显压抑地缓缓说道:
知昔的话戛然而止,两眼失落地看着流淌的河水。
“把你姐当傻子了?”知昔伸手敲了一下中信的脑袋:“我把她慢慢引到门口才说的,小姑娘挺聪明的,配得上我弟弟,她很快就猜出我是谁了,和我说了好多,她妈一个人在家,她每天都会白天过来,晚上回去,她又炒了一点儿茶……”
“她没主动说过,我也没问过。”
顺着知昔指的方向,中信看到了原来的铁工厂。
中信意兴阑珊道:“这老桥怕是也要被拆除咯,还真有点儿舍不得啊!”
清清瘦瘦的一个小伙子,为人随和热情,交友广阔,全无城里人的傲气,可按照街上人的观念,此人就有些流里流气了,但在中信看来,却是一种真性情,是不羁的洒脱。
“她吧,如果家庭条件差一些,如果你们年龄差不多,如果你们再长大些,或许爸妈不太会阻止你们。”
“这有关系吗?”
“我想调回来,就在白鹭小学教教书多好呀,比城里开心多了,一大家子人在一起,又热闹又有底气,遇事也不孤单。”
中信突然爆了句粗口,又随手捡了个石子,平平地扔向河面。
中信颇为无奈地恨恨说道:“那又如何?与我何干呢?”
“能矜持点儿不?看把你急的,我能进屋就问吗?”
知昔轻叹一声,怜惜地看着眼前神情落寞的弟弟,她的心突然好疼。
一段时间以来,中信的心中满是郁闷,他想找个人倾诉,想与人分享,他更想得到帮助,而知昔无疑就是那个最佳的选择。
在顾家,知昔是唯一的女儿,中信是最小的儿子,姐弟俩的关系一直是最好的,明面上他俩是最受宠的,他们都喜欢听老顾讲往事,两人也是无话不说,中信的心思,知昔也最懂得。
“可家里就是不同意,二哥说他没文化,只是个分发报纸的,其实我觉得挺好的,他那是国营单位,他虽然没有学历,但他闲了就是看书看报;妈说他人不好,天天和不三不四的人一起混,其实是他为人热情仗义,这才会朋友多,偶尔喝点酒,却从不闹事。小弟,别说,他跟你还有点儿像呢。”
知昔停下漂洗的动作,直起身,任由手里的衣服在河水里摇摆着。
还是那处临水的石阶,知昔将裙子下摆打了个结,扶着石阶下到了河里,水及膝、岸及腰,揉搓和漂洗衣服都很合适。
所谓咫尺情怯,中信更怕见面的情难自控,恋情提前曝光的后果,至少不是他现在所能承受的。
“可能是因为你是我姐吧,她才~”
“小弟啊,你那么聪明,怎么也会傻得这么可爱啊!”
“累不累呀,我才懒得想这些,我只是觉得她懂我,我喜欢和她说话的感觉。”中信觉得伤口有点儿小疼,轻轻按了按。
晚饭后,借口天热,姐弟俩心照不宣地一块儿出去乘凉。
“小弟,你听谁说的?”
知昔问道:“小弟,她跟你说过她家吗?”
知昔终是决定主动和弟弟分享她的恋情,也许是为了安慰弟弟,也许是为了寻找共鸣。
“白鹭镇的首富是谁?你知道吗?”
“烦,真他妈烦!”
知昔却敏锐地察觉出一丝异样,反问道:“不对,你一定有事,说吧,你是不是早恋了?”
知昔继续洗着衣服,中信缓声讲述着那份本不该过早发生的恋情……
中信不解道:“怎么了?姐。”
“见着了,见着了,挺好的小姑娘,姐喜欢。”知昔满面含笑。
姐弟俩合力拧着衣服,被挤出的水珠纷纷落在了河里,泛起大大小小的水泡,瞬间就破灭了……
平日的熟视无睹,此刻却如尖刺一般,扎在了中信的心间:白鹭河不仅仅是灌溉饮用水源,更是他爱恨深切的记忆与童年,而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我下午还要去铺上,你帮我带句话吧。”
“明天你去问她呀!”中信心情大好,不无得意地回应着知昔的戏谑。
“可是,我只透露了一点儿意思,妈和哥他们就开始说我了,妈还说,二姨她们要好好帮我把把关,在城里给我介绍个对象,以后就在县城成家了,我现在……”
中信眼圈微红,看着奔流不息的河水,情绪低落,声音低沉:“姐,我好想小时候,想那个大院子。”
中信听了却是满满的幸福感,他知道她想他了,想见他了。
看着不堪重负的青石桥,中信的憾意更浓:“我还为白鹭河写过两篇作文呢,昔日的美景也只能停留在文字里了。”
中信在心里细细盘算了一下,私定终身且不论,尚可以变成明媒正娶;高攀可就触碰了顾家那可怜的自尊,尤其女比男大;另外,顾家现在也算是书香门第了,已经被世俗的力量绑架了,他也必须考大学,延续所谓的荣耀。而她呢?她家呢?顾家可笑的自傲能接受她吗?想到这些,中信不禁苦从心来。
“姐,你发现没?这白鹭河变丑了。”
青石桥更显沧桑了,中间也塌腰了,裂痕也密布了,桥面也斑驳了,沙滩也扩大了,水面也萎缩了,似乎一切都变了。
“姐~”拖着长长的尾音,是那百试不爽的撒娇。
“我下午她家买东西,你陪我去呗。”
知昔和中信的心愿是一致的,他们都有很浓厚的家族观念。
刚出门,中信就急切地问道:“你见着她了吗?”
知昔继续打趣道:“懒得猜你们小屁孩儿的哑谜,等我准备走了,她问我明天还去买东西吗?见我有些奇怪,她又说了,明天会有更好看的发箍到货,我说有时间就来看看,她说了句,谢谢,姐,小弟啊,你说,三个字她分开说是什么意思啊?”
“大哥二哥哪个不是各忙各的小家啊,你压力那么大干嘛呀,把自己搞得那么累。话说回来,能多个人和你说说话,姐挺开心的,姐支持你!”
中信还依稀记得,那晚,他在那上面躺过好久,他弯腰轻抚一下,随之淡然地盘坐下来,一边帮着姐姐收递着衣服,一边和她闲聊着。
“行。”
“是啊,我们小时候,这儿多美呀,再看现在,唉!”知昔不无遗憾地说着。
“关系可大了,爸的骨子里一直很清高,你应该知道,他读过私塾,老观念老传统也是根深蒂固的,你觉得爸会同意吗?”
划过水面的石子,飘飘摇摇,挣扎了几下后,留下几朵水花,便不甘地沉了下去……
“社会在进步,新旧交替本就是规律,小弟啊,你太文艺了。”
闻言,中信突然话锋一转,出其不意地问道:“姐,你恋爱了?”
“那她呢?”
说到这儿,知昔突然停了下来,满眼疑惑地看着中信,问道:“她说得都是什么呀,我怎么有点儿糊涂了,这小姑娘莫非是个话痨儿?”
“帮我拧衣服吧。”知昔捞起漂了半天的衣服,递了过去。
中信有些急了,他知道姐姐的顾虑,她更懂得揣摩大人们的心思。
知昔抬手指向高坡,问道:“看见了吗?那个苎麻厂就是他家的。”
“唉~小弟啊,你才多大呀!”
知昔干脆地答应了,却又随之叹息了一声。
“你真的恋爱了!快告诉我,是谁呀?我认识吗?”中信坏笑着。
“小赵?嗯,那个大个子嘛,知道。”
无论建筑还是空气都散发着老态的晦暗,儿时的记忆中,那曾是红艳艳的硕大文字,如今还悬浮在灰不拉几的围墙上,似乎成了颇显文艺的涂鸦。
“我听说,这里准备建新大桥了,你又可以写一篇了。”
知昔有些无语了,她轻轻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她用宣纸写毛笔字,她哥在街上开商店,她爸多年养蜂,送你蜂王浆,住那么大宅子,有鱼塘有后山,她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难道你从来就没有想过?”
] 中信暂时放下了心事,他记得那个小赵,听爸妈谈起过,说是接了父辈的班,从城里派到镇上工作。
“明儿啊,我哪儿都不去。”知昔笑意盈盈地看着小弟。
知昔玩笑着甩开了中信的手,继续说道:“进到店里,我一眼就认出她了,我先买了些东西,然后找借口和她说了几句,她说假期里没事儿,来帮她嫂子带几天小孩。闲聊几句后,我就直接告诉她,你的伤没事儿的,让她不用担心,她听了,当时就愣住了。”
“她是她,又与旁人何干呢?”
“算是吧,和她在一起,我的脑袋里空空的,什么也不想,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中信坦然地承认了,言语间,他的脸上有笑,却又难抑落寞。
“不知道,与我何干呢?”中信好像猜到了什么,但语气却很平淡。
一条排水沟,依着山坡向下排放着漆黑的污水,流入白鹭河后,立即被大量的河水稀释了……
“然后呢?她哥嫂听不到吧?”明知姐姐办事稳妥,中信还是忍不住担心。
“我们姐弟的状况都差不多,你知道对面的那个小赵吗?”
看着中信的萧索颓废,知昔不禁黯然起来,她又何尝不是呢?
知昔心里也是憋了好多话,眼前的弟弟恰好就是她最愿意倾诉的那个。
“快告诉我嘛,她都说什么了?”中信拉着姐姐的手摇晃了起来。
对于弟弟的所有决定,知昔都是无条件地支持,她对中信的信心几乎是不加思索的盲目,从未改变!
中信莫名的赌气,知昔却深知小弟的意思,她又何需让他开口相求呢。
知昔索性放下衣服,双手一撑,坐到了岸边石阶上,双脚踢打着河水,声音略显压抑地缓缓说道:
知昔的话戛然而止,两眼失落地看着流淌的河水。
“把你姐当傻子了?”知昔伸手敲了一下中信的脑袋:“我把她慢慢引到门口才说的,小姑娘挺聪明的,配得上我弟弟,她很快就猜出我是谁了,和我说了好多,她妈一个人在家,她每天都会白天过来,晚上回去,她又炒了一点儿茶……”
“她没主动说过,我也没问过。”
顺着知昔指的方向,中信看到了原来的铁工厂。
中信意兴阑珊道:“这老桥怕是也要被拆除咯,还真有点儿舍不得啊!”
清清瘦瘦的一个小伙子,为人随和热情,交友广阔,全无城里人的傲气,可按照街上人的观念,此人就有些流里流气了,但在中信看来,却是一种真性情,是不羁的洒脱。
“她吧,如果家庭条件差一些,如果你们年龄差不多,如果你们再长大些,或许爸妈不太会阻止你们。”
“这有关系吗?”
“我想调回来,就在白鹭小学教教书多好呀,比城里开心多了,一大家子人在一起,又热闹又有底气,遇事也不孤单。”
中信突然爆了句粗口,又随手捡了个石子,平平地扔向河面。
中信颇为无奈地恨恨说道:“那又如何?与我何干呢?”
“能矜持点儿不?看把你急的,我能进屋就问吗?”
知昔轻叹一声,怜惜地看着眼前神情落寞的弟弟,她的心突然好疼。
一段时间以来,中信的心中满是郁闷,他想找个人倾诉,想与人分享,他更想得到帮助,而知昔无疑就是那个最佳的选择。
在顾家,知昔是唯一的女儿,中信是最小的儿子,姐弟俩的关系一直是最好的,明面上他俩是最受宠的,他们都喜欢听老顾讲往事,两人也是无话不说,中信的心思,知昔也最懂得。
“可家里就是不同意,二哥说他没文化,只是个分发报纸的,其实我觉得挺好的,他那是国营单位,他虽然没有学历,但他闲了就是看书看报;妈说他人不好,天天和不三不四的人一起混,其实是他为人热情仗义,这才会朋友多,偶尔喝点酒,却从不闹事。小弟,别说,他跟你还有点儿像呢。”
知昔停下漂洗的动作,直起身,任由手里的衣服在河水里摇摆着。
还是那处临水的石阶,知昔将裙子下摆打了个结,扶着石阶下到了河里,水及膝、岸及腰,揉搓和漂洗衣服都很合适。
所谓咫尺情怯,中信更怕见面的情难自控,恋情提前曝光的后果,至少不是他现在所能承受的。
“可能是因为你是我姐吧,她才~”
“小弟啊,你那么聪明,怎么也会傻得这么可爱啊!”
“累不累呀,我才懒得想这些,我只是觉得她懂我,我喜欢和她说话的感觉。”中信觉得伤口有点儿小疼,轻轻按了按。
晚饭后,借口天热,姐弟俩心照不宣地一块儿出去乘凉。
“小弟,你听谁说的?”
知昔问道:“小弟,她跟你说过她家吗?”
知昔终是决定主动和弟弟分享她的恋情,也许是为了安慰弟弟,也许是为了寻找共鸣。
“白鹭镇的首富是谁?你知道吗?”
“烦,真他妈烦!”
知昔却敏锐地察觉出一丝异样,反问道:“不对,你一定有事,说吧,你是不是早恋了?”
知昔继续洗着衣服,中信缓声讲述着那份本不该过早发生的恋情……
中信不解道:“怎么了?姐。”
“见着了,见着了,挺好的小姑娘,姐喜欢。”知昔满面含笑。
姐弟俩合力拧着衣服,被挤出的水珠纷纷落在了河里,泛起大大小小的水泡,瞬间就破灭了……
平日的熟视无睹,此刻却如尖刺一般,扎在了中信的心间:白鹭河不仅仅是灌溉饮用水源,更是他爱恨深切的记忆与童年,而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我下午还要去铺上,你帮我带句话吧。”
“明天你去问她呀!”中信心情大好,不无得意地回应着知昔的戏谑。
“可是,我只透露了一点儿意思,妈和哥他们就开始说我了,妈还说,二姨她们要好好帮我把把关,在城里给我介绍个对象,以后就在县城成家了,我现在……”
中信眼圈微红,看着奔流不息的河水,情绪低落,声音低沉:“姐,我好想小时候,想那个大院子。”
中信听了却是满满的幸福感,他知道她想他了,想见他了。
看着不堪重负的青石桥,中信的憾意更浓:“我还为白鹭河写过两篇作文呢,昔日的美景也只能停留在文字里了。”
中信在心里细细盘算了一下,私定终身且不论,尚可以变成明媒正娶;高攀可就触碰了顾家那可怜的自尊,尤其女比男大;另外,顾家现在也算是书香门第了,已经被世俗的力量绑架了,他也必须考大学,延续所谓的荣耀。而她呢?她家呢?顾家可笑的自傲能接受她吗?想到这些,中信不禁苦从心来。
“姐,你发现没?这白鹭河变丑了。”
青石桥更显沧桑了,中间也塌腰了,裂痕也密布了,桥面也斑驳了,沙滩也扩大了,水面也萎缩了,似乎一切都变了。
“姐~”拖着长长的尾音,是那百试不爽的撒娇。
“我下午她家买东西,你陪我去呗。”
知昔和中信的心愿是一致的,他们都有很浓厚的家族观念。
刚出门,中信就急切地问道:“你见着她了吗?”
知昔继续打趣道:“懒得猜你们小屁孩儿的哑谜,等我准备走了,她问我明天还去买东西吗?见我有些奇怪,她又说了,明天会有更好看的发箍到货,我说有时间就来看看,她说了句,谢谢,姐,小弟啊,你说,三个字她分开说是什么意思啊?”
“大哥二哥哪个不是各忙各的小家啊,你压力那么大干嘛呀,把自己搞得那么累。话说回来,能多个人和你说说话,姐挺开心的,姐支持你!”
中信还依稀记得,那晚,他在那上面躺过好久,他弯腰轻抚一下,随之淡然地盘坐下来,一边帮着姐姐收递着衣服,一边和她闲聊着。
“行。”
“是啊,我们小时候,这儿多美呀,再看现在,唉!”知昔不无遗憾地说着。
“关系可大了,爸的骨子里一直很清高,你应该知道,他读过私塾,老观念老传统也是根深蒂固的,你觉得爸会同意吗?”
划过水面的石子,飘飘摇摇,挣扎了几下后,留下几朵水花,便不甘地沉了下去……
“社会在进步,新旧交替本就是规律,小弟啊,你太文艺了。”
闻言,中信突然话锋一转,出其不意地问道:“姐,你恋爱了?”
“那她呢?”
说到这儿,知昔突然停了下来,满眼疑惑地看着中信,问道:“她说得都是什么呀,我怎么有点儿糊涂了,这小姑娘莫非是个话痨儿?”
“帮我拧衣服吧。”知昔捞起漂了半天的衣服,递了过去。
中信有些急了,他知道姐姐的顾虑,她更懂得揣摩大人们的心思。
知昔抬手指向高坡,问道:“看见了吗?那个苎麻厂就是他家的。”
“唉~小弟啊,你才多大呀!”
知昔干脆地答应了,却又随之叹息了一声。
“你真的恋爱了!快告诉我,是谁呀?我认识吗?”中信坏笑着。
“小赵?嗯,那个大个子嘛,知道。”
无论建筑还是空气都散发着老态的晦暗,儿时的记忆中,那曾是红艳艳的硕大文字,如今还悬浮在灰不拉几的围墙上,似乎成了颇显文艺的涂鸦。
“我听说,这里准备建新大桥了,你又可以写一篇了。”
知昔有些无语了,她轻轻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她用宣纸写毛笔字,她哥在街上开商店,她爸多年养蜂,送你蜂王浆,住那么大宅子,有鱼塘有后山,她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难道你从来就没有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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