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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玉宁摇摇头。
那妇人背影窈窕，云鬓堆叠，单看背影便知是个美人，她站在一个双耳玉壶春瓶前，仿佛对那物很感兴趣。
花信很不理解：“您为什么不跟大人坦白呢，奴婢是这样想的，就算死也要死明白了，给个痛快，成就成，不成就罢。”
薛妃猛地激动了起来：“好好好，就算你认这个命，那你母亲呢，公主难道不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在皇宫里消失吗？”
倒像一棍子敲在棉花上，薛妃咬牙道：“你……！”
薛妃慢悠悠地道：“是吗？”
“听闻公主在外修行十六年，回宫可还习惯？见过陛下，皇后了吗？”
她立刻捕捉到沈玉宁眼中的一抹迟疑，谁说人心难测，只因没测到点子上：“本宫今日来，就是告诉公主，您的母亲，那位西域美姬，是被皇后一手所害。”
她收回手臂：“我好多了，没得让你手酸。www.mingyu.me”
花信的逻辑简单直白，付出了，得让别人看到，否则白搭一场，累得没趣。
打量的目光落在沈玉宁身上，半晌，露出一口好齿贝：“听闻公主的生母为西域美姬，本宫原来不信，今日一见，却不得不信。”
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年轻的小丫头，听到有人能帮她报仇，一定晕头转向了吧！
果然，沈玉宁略略蹙了眉。
真是软刀子割人生疼。
薛妃道：“得不得罪的都不要紧，她是皇后，我是妃子，命中注定，非要斗出个高低胜负。”
他永远不会像对瑞儿那样对她，因为她很清楚，她懦弱，木讷，从小就无人在意，也没有什么天真无暇的性情，她欺骗自己是随波逐流，其实只是破罐子破摔，她缺乏让人心生爱慕的特质，何况是司空真那样出色的人。
按理，薛妃为她庶母。
沈玉宁问道：“您要不要……先小解？”
喜欢一个人是很难隐藏的。
沈玉宁道：“还习惯，见了母后，没见过父皇。”
就做两条偶尔交汇的甬道，见了面笑一笑打个招呼，这样就很好。
薛妃：“……”
当然，只要不蠢，对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都会质疑其目的，薛妃早有准备：“既然决定要帮你，本宫也不会瞒你，本宫有心要扳倒皇后执掌六宫，所以你和我，我们可以说是一条藤儿。”
“……”
沈玉宁觉得这个道理是说得通的，但实行起来又是另一回事，她自己有时也很矛盾，想对一个人好，又怕与他四目相对，怕那点隐秘的心思被发觉，其实被发觉又怎样呢，她现在是公主了，纵然比他大些，难道就连喜欢也不能吗？
沈玉宁看她一杯接着一杯，一旁服侍的花信也用托盘捂嘴表达惊讶，这位这么能喝？
深受感动？
听见脚步声，妇人回过头，雪肤花貌，极其年轻的一张脸，尤其一双眸灵秀不输瑞儿，脉脉含情，唇边两个浅浅小涡，觑人带笑。
“……”
一壶茶很快见了底，薛妃提了提壶，尴尬笑道：“公主殿中的茶甚美，本宫一时忘情了，公主勿怪。”
薛妃耷着眉毛叹了口气：“唉，本宫啊，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谁都知道公主你在外修行十六年，其实是吃了十六年的苦，堂堂一国公主，过得连平民百姓都不如，那等低三下四的日子，真令人痛心不已。”
后头花信也尝了尝，很舍不得似的一直舔唇，香公公表示不吃这玩意，他会闹肚子，于是沈玉宁就让花信把他那一份分给殿里诸人。www.xingyin.me
花信咽了口口水：“奴婢再去砌一壶。”
薛妃拍案而起：“为什么？你怎么如此没有气性！任别人宰割你都可以吗？”
沈玉宁看向花信，花信道：“她怎么会来……”又想起给沈玉宁解释：“这位薛妃娘娘年纪轻模样好，是圣上的宠姬，入宫没几年就封了宸妃。”
沈玉宁道：“……能不能不见？”
沈玉宁慢慢地道：“娘娘好意我心领了，我在丹阳观修道十六年，大约比人想得开些，如今回宫，只要安稳度日，报仇什么的，就作罢了。”
花信道：“那咱们回什么礼呢？”
“呸！去他的命！”
见沈玉宁迟迟不答腔，她又道：“公主难道就一点怨气都没有吗？”
薛妃心中得意，面上怜悯：“不必害怕，现在只有本宫在，你只管放心大胆。”
沈玉宁看着她，轻轻笑了笑：“娘娘，您为什么要帮我？”
沈玉宁摇摇头：“不会。”
花信摇头道：“公主跟奴婢还客气什么。”
花信摇摇头，沈玉宁笑道：“承天公主送了糖孔雀，我们是不是也该回礼？”
如果哪天被他看出来，她料想自己一定会羞愧到脚趾扣地，再也不见他了。
闲话一叙，两个人便坐桌对面了，花信端了茶水糕点，薛妃姿态优雅地执杯，抿了一口：“好茶。”
后头几日，沈玉宁的胳膊酸得抬不起来，花信热心地捋袖子替她揉，几番相处下来，她发现这个小宫女其实很八卦，难怪知道那么多宫中秘辛。
大家看起来都很诚惶诚恐，不住谢恩，仿佛在宫里熬了十几年，终于碰上了一个好主子。
香公公道：“奴婢已经推脱过了。”
“怎么样？愿意让本宫帮你吗？”薛妃目光炯炯。
沈玉宁答得流畅：“不妨事，娘娘难得来。”
薛妃便适时将手伸过去覆在沈玉宁的手上：“好孩子，可怜的孩子，本宫完完全全理解你心里的苦，一切对你都那么不公平，而这一切，全是皇后一手造成的，送你去宫外想必也是她向陛下吹的枕头风，孩子，若是你想报仇，本宫可以帮你。”
香公公突然道：“奴婢逾越，公主还是去见见，躲得过今日，躲不掉明日。”面上隐隐一抹冷笑。
沈玉宁点点头，承认。
这个理由很真实，很恰当，完全不虚假。
沈玉宁：行吧。
沈玉宁觉得话题有点歪了，她从没考虑过这些，大概一开始就对男女之情没什么期待，倾慕也并非一定要得到。
沈玉宁想了想，实话道：“有一点，但不多。”
花信点点头：“奴婢也这么觉得，还是不要得罪她的好。”
正这时，香公公进来了，恭敬地站在屏风背后：“禀公主。”无端咳了一声：“薛妃娘娘来访，请公主移步一见。”
“不必，很不必，这点茶水本宫怎会耐不得。”连连摆手回绝。
沈玉宁道：“见过薛妃娘娘。”
沈玉宁微愣：“皇后也得罪了你吗？”
沈玉宁道：”好罢。”
薛妃娘娘？
说实话，从见到人之后，薛妃就一直很期待，这位看上去不哼不哈的公主能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她觉得她必定只是装的淡然，想想吧，没爹没娘的在宫外吃了十六年的苦，听说还被囚禁过两年，如今又得知亲娘为人所害，谁能不怨不恨！
就如此时，花信一边揉一边好奇地问她，既然特地去为司空大人熏药，为什么遮着脸不让他知道。
其实只是一口糖罢了，还是借花献众佛。
“您看您弄得手臂这样，可是大人他压根不知道，还有什么意思呢。”
对面仿佛陷入一种沉默。
花信见她陷入一种深思迷茫的状态，又道：“奴婢觉得您可以这样，公主您呢脸皮薄，下次再去太医署，您可以想法子蹭掉自己的面纱，或者引大人亲自动手，如此，既保全了您的面子，又能让大人知道是您在为他付出，大人一定会深受感动……”
然后便静静地喝茶。
待她走到外室，远远便看到一个衣着华丽，头戴金钗的妇人，两袖掖在背后，正在一点点仔细地打量殿中摆设。
这样一个人特地跑来见她这刚入宫的公主，让人嗅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因为一个人对他的付出而感动，至多是感激吧，她要他的感激有什么用？在他心里占个小座，他偶尔想起她时会说，哦，她曾为我付出过，太谢谢了。
沈玉宁叹气。
这话题也继续不下去了，一时想不到该送什么，或许下次当面问一问，那小姑娘应该也是个天真爽直的人。
薛妃眸色微动，定定地注视她几眼：“那就好。”
“是。”回话的是跟着薛妃来的丫鬟，眼瞧十分干练，花信本来还有犹豫，结果被她半拉半拽着走了。
薛妃笑笑：“想是这丫头沏茶的手艺不错，正好，眠棠，你跟去学学。”
“不多？呵呵。”一声冷笑：“公主可真会自我安慰，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从小母亲就被奸人所害尸骨无存，父亲薄情将其远远地送走，同样是公主，那承天公主过得是什么日子，朝辞公主又待如何？”
沈玉宁微顿，道：“人各有命，不好强求。”
薛妃笑道：“方才人说公主不方便见本宫，不知本宫可有打扰之处？”
“想得开？你母亲都被害死了你还想得开？”对方声音越来越尖。
就是……喝得有点多。
说场面话还打个溜儿，又是一位话术高人，沈玉宁缓缓道：“多谢娘娘称赞。”
外殿一时寂然，薛妃笃得放下空了的茶杯，逐渐收起了笑：“本宫是个直爽人，不兴做那拿腔拿调的姿态，只能挑了个笨办法支开她们，因为本宫想跟公主交交心，说些体几话。”
花信小声道：“听说这位娘娘惯会纠缠，要不然也不会圣宠不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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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玉宁摇摇头。
那妇人背影窈窕，云鬓堆叠，单看背影便知是个美人，她站在一个双耳玉壶春瓶前，仿佛对那物很感兴趣。
花信很不理解：“您为什么不跟大人坦白呢，奴婢是这样想的，就算死也要死明白了，给个痛快，成就成，不成就罢。”
薛妃猛地激动了起来：“好好好，就算你认这个命，那你母亲呢，公主难道不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在皇宫里消失吗？”
倒像一棍子敲在棉花上，薛妃咬牙道：“你……！”
薛妃慢悠悠地道：“是吗？”
“听闻公主在外修行十六年，回宫可还习惯？见过陛下，皇后了吗？”
她立刻捕捉到沈玉宁眼中的一抹迟疑，谁说人心难测，只因没测到点子上：“本宫今日来，就是告诉公主，您的母亲，那位西域美姬，是被皇后一手所害。”
她收回手臂：“我好多了，没得让你手酸。www.mingyu.me”
花信的逻辑简单直白，付出了，得让别人看到，否则白搭一场，累得没趣。
打量的目光落在沈玉宁身上，半晌，露出一口好齿贝：“听闻公主的生母为西域美姬，本宫原来不信，今日一见，却不得不信。”
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年轻的小丫头，听到有人能帮她报仇，一定晕头转向了吧！
果然，沈玉宁略略蹙了眉。
真是软刀子割人生疼。
薛妃道：“得不得罪的都不要紧，她是皇后，我是妃子，命中注定，非要斗出个高低胜负。”
他永远不会像对瑞儿那样对她，因为她很清楚，她懦弱，木讷，从小就无人在意，也没有什么天真无暇的性情，她欺骗自己是随波逐流，其实只是破罐子破摔，她缺乏让人心生爱慕的特质，何况是司空真那样出色的人。
按理，薛妃为她庶母。
沈玉宁问道：“您要不要……先小解？”
喜欢一个人是很难隐藏的。
沈玉宁道：“还习惯，见了母后，没见过父皇。”
就做两条偶尔交汇的甬道，见了面笑一笑打个招呼，这样就很好。
薛妃：“……”
当然，只要不蠢，对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都会质疑其目的，薛妃早有准备：“既然决定要帮你，本宫也不会瞒你，本宫有心要扳倒皇后执掌六宫，所以你和我，我们可以说是一条藤儿。”
“……”
沈玉宁觉得这个道理是说得通的，但实行起来又是另一回事，她自己有时也很矛盾，想对一个人好，又怕与他四目相对，怕那点隐秘的心思被发觉，其实被发觉又怎样呢，她现在是公主了，纵然比他大些，难道就连喜欢也不能吗？
沈玉宁看她一杯接着一杯，一旁服侍的花信也用托盘捂嘴表达惊讶，这位这么能喝？
深受感动？
听见脚步声，妇人回过头，雪肤花貌，极其年轻的一张脸，尤其一双眸灵秀不输瑞儿，脉脉含情，唇边两个浅浅小涡，觑人带笑。
“……”
一壶茶很快见了底，薛妃提了提壶，尴尬笑道：“公主殿中的茶甚美，本宫一时忘情了，公主勿怪。”
薛妃耷着眉毛叹了口气：“唉，本宫啊，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谁都知道公主你在外修行十六年，其实是吃了十六年的苦，堂堂一国公主，过得连平民百姓都不如，那等低三下四的日子，真令人痛心不已。”
后头花信也尝了尝，很舍不得似的一直舔唇，香公公表示不吃这玩意，他会闹肚子，于是沈玉宁就让花信把他那一份分给殿里诸人。www.xingyin.me
花信咽了口口水：“奴婢再去砌一壶。”
薛妃拍案而起：“为什么？你怎么如此没有气性！任别人宰割你都可以吗？”
沈玉宁看向花信，花信道：“她怎么会来……”又想起给沈玉宁解释：“这位薛妃娘娘年纪轻模样好，是圣上的宠姬，入宫没几年就封了宸妃。”
沈玉宁道：“……能不能不见？”
沈玉宁慢慢地道：“娘娘好意我心领了，我在丹阳观修道十六年，大约比人想得开些，如今回宫，只要安稳度日，报仇什么的，就作罢了。”
花信道：“那咱们回什么礼呢？”
“呸！去他的命！”
见沈玉宁迟迟不答腔，她又道：“公主难道就一点怨气都没有吗？”
薛妃心中得意，面上怜悯：“不必害怕，现在只有本宫在，你只管放心大胆。”
沈玉宁看着她，轻轻笑了笑：“娘娘，您为什么要帮我？”
沈玉宁摇摇头：“不会。”
花信摇头道：“公主跟奴婢还客气什么。”
花信摇摇头，沈玉宁笑道：“承天公主送了糖孔雀，我们是不是也该回礼？”
如果哪天被他看出来，她料想自己一定会羞愧到脚趾扣地，再也不见他了。
闲话一叙，两个人便坐桌对面了，花信端了茶水糕点，薛妃姿态优雅地执杯，抿了一口：“好茶。”
后头几日，沈玉宁的胳膊酸得抬不起来，花信热心地捋袖子替她揉，几番相处下来，她发现这个小宫女其实很八卦，难怪知道那么多宫中秘辛。
大家看起来都很诚惶诚恐，不住谢恩，仿佛在宫里熬了十几年，终于碰上了一个好主子。
香公公道：“奴婢已经推脱过了。”
“怎么样？愿意让本宫帮你吗？”薛妃目光炯炯。
沈玉宁答得流畅：“不妨事，娘娘难得来。”
薛妃便适时将手伸过去覆在沈玉宁的手上：“好孩子，可怜的孩子，本宫完完全全理解你心里的苦，一切对你都那么不公平，而这一切，全是皇后一手造成的，送你去宫外想必也是她向陛下吹的枕头风，孩子，若是你想报仇，本宫可以帮你。”
香公公突然道：“奴婢逾越，公主还是去见见，躲得过今日，躲不掉明日。”面上隐隐一抹冷笑。
沈玉宁点点头，承认。
这个理由很真实，很恰当，完全不虚假。
沈玉宁：行吧。
沈玉宁觉得话题有点歪了，她从没考虑过这些，大概一开始就对男女之情没什么期待，倾慕也并非一定要得到。
沈玉宁想了想，实话道：“有一点，但不多。”
花信点点头：“奴婢也这么觉得，还是不要得罪她的好。”
正这时，香公公进来了，恭敬地站在屏风背后：“禀公主。”无端咳了一声：“薛妃娘娘来访，请公主移步一见。”
“不必，很不必，这点茶水本宫怎会耐不得。”连连摆手回绝。
沈玉宁道：“见过薛妃娘娘。”
沈玉宁微愣：“皇后也得罪了你吗？”
沈玉宁道：”好罢。”
薛妃娘娘？
说实话，从见到人之后，薛妃就一直很期待，这位看上去不哼不哈的公主能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她觉得她必定只是装的淡然，想想吧，没爹没娘的在宫外吃了十六年的苦，听说还被囚禁过两年，如今又得知亲娘为人所害，谁能不怨不恨！
就如此时，花信一边揉一边好奇地问她，既然特地去为司空大人熏药，为什么遮着脸不让他知道。
其实只是一口糖罢了，还是借花献众佛。
“您看您弄得手臂这样，可是大人他压根不知道，还有什么意思呢。”
对面仿佛陷入一种沉默。
花信见她陷入一种深思迷茫的状态，又道：“奴婢觉得您可以这样，公主您呢脸皮薄，下次再去太医署，您可以想法子蹭掉自己的面纱，或者引大人亲自动手，如此，既保全了您的面子，又能让大人知道是您在为他付出，大人一定会深受感动……”
然后便静静地喝茶。
待她走到外室，远远便看到一个衣着华丽，头戴金钗的妇人，两袖掖在背后，正在一点点仔细地打量殿中摆设。
这样一个人特地跑来见她这刚入宫的公主，让人嗅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因为一个人对他的付出而感动，至多是感激吧，她要他的感激有什么用？在他心里占个小座，他偶尔想起她时会说，哦，她曾为我付出过，太谢谢了。
沈玉宁叹气。
这话题也继续不下去了，一时想不到该送什么，或许下次当面问一问，那小姑娘应该也是个天真爽直的人。
薛妃眸色微动，定定地注视她几眼：“那就好。”
“是。”回话的是跟着薛妃来的丫鬟，眼瞧十分干练，花信本来还有犹豫，结果被她半拉半拽着走了。
薛妃笑笑：“想是这丫头沏茶的手艺不错，正好，眠棠，你跟去学学。”
“不多？呵呵。”一声冷笑：“公主可真会自我安慰，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从小母亲就被奸人所害尸骨无存，父亲薄情将其远远地送走，同样是公主，那承天公主过得是什么日子，朝辞公主又待如何？”
沈玉宁微顿，道：“人各有命，不好强求。”
薛妃笑道：“方才人说公主不方便见本宫，不知本宫可有打扰之处？”
“想得开？你母亲都被害死了你还想得开？”对方声音越来越尖。
就是……喝得有点多。
说场面话还打个溜儿，又是一位话术高人，沈玉宁缓缓道：“多谢娘娘称赞。”
外殿一时寂然，薛妃笃得放下空了的茶杯，逐渐收起了笑：“本宫是个直爽人，不兴做那拿腔拿调的姿态，只能挑了个笨办法支开她们，因为本宫想跟公主交交心，说些体几话。”
花信小声道：“听说这位娘娘惯会纠缠，要不然也不会圣宠不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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