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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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发什么誓啊！没做就是没做，我也没什么可说的！”
“看够了吗？”
“从莫斯科分开之后，你又超过身体极限使用innocence了吗？”
这大概是这盆碗莲今年长出来的第一片立叶，颜色很新鲜。立叶的边沿微微向下倾斜，略微带有起伏，这让整片叶子像极了波浪边沿的小碟子。大概是换过了水，叶片上还滚动着一颗晶莹的水珠。神田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想用手指去戳一戳，好让那颗滚圆的小东西回到水里去。
就在神田即将把想法付诸实践的时候，身后冷不防响起一个许久没有听见的声音。那声音上一秒还在自言自语般说着话，下一秒就变了调。刺耳且尖锐的声音骤然穿透了花圃里安静的空气，让神田成功把轻松闲适的表情瞬间调整为向上四十五度的标准翻白眼。
果然，那时候就算有自己的血，也没法做到让那种面积的腐蚀伤完全不留痕迹。
确实有道理哦。
“那你发誓呗。”
这样的笑，他似乎在哪儿见过。带着淡淡的疲倦，就像是被薄薄的云遮住一点儿的阳光，虽然明朗，却也不能说灿烂。
“闭嘴！谁要动你的花了？我不过是看它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所以多看几眼而已！”
手套被神田三两下摘掉了，这还不算，他顺便也把她的衣袖给推了上去。这样一来，加奈的整个手臂就完全暴露在了阳光之下——她马上就闭嘴了。
神田的
“这里的温度还不错……采光也……”
加奈在他走神思考的时候搬起了玻璃缸放在了地上，然后将花台上面几层木板给移开，好让花台变得矮一些。然后她再将玻璃缸放在了上面。这样看来，周围的一些植物长得和目前的花台几乎一样高，有些还超过了花台的高度。
“呀，小纸盒不咬你啦？”
“你要对我的花做什么？！”
金属光泽的手上皮肉全无，完全是一副骸骨的模样。粗粗细细的骨质填满了几根主骨的缝隙，成排的网状结构排列规则，却坚硬又冰冷。所有的手指关节都是凹凸起伏的，像完全没有打磨过的金属部件，通过一个个类似球关节的结构连接在一起。手掌向上，没有了衣袖的遮挡，腕部的十字架痕迹也就清晰地展露在了眼前。
开始在春日的暖阳里复苏的碗莲充满了生命力，神田的心情却一下子变糟糕了。
“稍微遮一下太阳。现在的叶子太娇嫩了，而最近的天气又都是晴天，叶子会被晒伤的。”加奈平铺直叙的解说更像是在给学生上课。大约只有在陈述种花理论的时候，她才不会夹枪带棒，“你也打算种碗莲啦？”
花圃里恢复了安静，他们的对话也就这么暂时告一段落。神田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和加奈的对话都是以争吵开端，最后以沉闷收尾。这种对话模式让他忽然很想念几年前无所顾忌的吵吵闹闹了。
“在我面前就不要装模作样了，你自己看吧！”
数月不见，侵蚀的范围又扩大了。
加奈的声音适时响起，听上去很不高兴。
不过，就算他表现出了如此的不耐烦，加奈的脸上还是露出了一贯的笑容。
见她仍旧是一脸无事发生的样子，神田不由分说抓过加奈的手臂。加奈呆愣一瞬，马上开始挣扎：“你干什么啊！拉拉扯扯的和耍流氓一样……”
这么大一片伤疤留在随时都会露出来的脖子上，她会不会很在意啊？
“它敢咬就试试看！”
“啊？”加奈的眼神尤其无辜，“没有啊，你听谁说的？”
可是，几个月不见，她的笑容好像变了。
“你不觉得你现在走路的步子比平时慢了很多吗？”几步追上来，加奈有些担心地看着他，“腿受伤了？”
“枪伤应该早就没事了……你的腿怎么了？”
“哼，我可是在好心提醒你喔。”加奈抬起头看向他，许久不见的狡黠目光闪烁在纯蓝色的眼底，看得他心里直冒凉气，“小伤小病可不是小事，小心以后烂透骨头哦。从前伊艾卡元帅讲过一个故事给我听，说的是古时候的东方，有一个国王生病了。最开始病在皮肤，但他不肯听医生的话，没去治病，就一直拖啊拖，让病从皮肤到肌肉到内脏，直到最后病入骨髓。这时候国王觉得身体不舒服，找那个医生想要治病，可是医生已经逃走了，因为他知道国王已经无药可救了。故事的结局就和医生猜的一样，没过几天，那个国王就真的病死了。”
哦，常驻任务期满，加奈回来了。
Innocence的侵蚀从手指到手掌，已经到了手腕的位置。神田可以看到她的手腕上出现了一个银色的十字架，那个十字架有着不规则的边沿，割裂了手腕的皮肉。纵向的纹路沿着手臂的方向生长，不知道已经裂开了多长的距离，横向的纹路则是环住了手腕，好像为她戴上了一副囚徒的镣铐。
“喂，我说你能不能……”
在浮叶的上面，高出水面大约两厘米的位置，有一片立叶。
“你在干什么？”
“嗯？”加奈调整好了花缸的位置，好像没有仔细听神田的话，“什么？”
闲话完毕，赏花结束，神田转身准备离开。可是没走几步，身后的加奈立刻叫住了他。
多余的对话到此暂停，加奈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在碗莲上。神田在一边闷声不响地看着她专注的神情，不出意外地看见了她的侧颈上那片浅白色的疤痕。
“骗鬼啊你，你说的那个国王是生病，又不是受伤。”强自镇定地将加奈阴森森的话顶回去，神田刻意忽略膝盖处越来越明显的痛感——如果真的和加奈说的一样，这种诡异的疼痛是没有愈合的伤的话，对他来说可就是灾难性的变故了。
而且，万一这盆花被他弄伤了，花的主人回来以后，绝对会找他算账的。
“这里又不是训练场，不需要先来后到。”完全无视神田的抗议，加奈仔细地观察着碗莲的生长状况，接着忽地转过脸瞪着他，“除非你对我发誓，刚才想要折叶子的那只爪子不是你的。”
比预料的长度还要长出更多，以手腕的十字架为辐射点，她的半个小臂上早已遍布曲折的裂痕。
很想伸手摸一摸，但是神田随即放弃了这个想法。浮叶太娇嫩了，侧着看似乎只有薄薄的一层。他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把它们碰坏了。
“我能做什么？看看都不行了？”神田立刻开始反击，“你干什么！我先到这儿来的！”
加奈眨眨眼，歪着脑袋望向他，看起来单纯可爱，实际上正酝酿着一肚子坏水。
“谁要脱你衣服啊！”神田耳根一红，“你有什么好看的，谁要看啊！我看你还不如去看那只臭猫！”
“侵蚀还在加剧？”
不耐烦地抽回了胳膊，神田决定和她保持距离。
她回来了，这安静的日子又要开始鸡飞狗跳了吧。
“你要是想当一个随意骚扰女孩子的流氓，麻烦不要找我做实验，我不喜欢被莫名其妙抓着摘手套扯衣袖，这对我来说非常冒犯。”
虽然看起来还是像往常一样没心没肺，但是，神田记忆中的那份开朗，似乎在不知不觉中有些沉淀了下来，变成了一种让人说不出来的宁定。她并没有开始像平常一样一边笑一边说些调侃他的话，就只是微笑着将视线转回了花缸上。
都已经这么努力来面对现实了，她一定会好起来的吧？
对方没理他，几步跑到花台前面再顺势一挤，顺利把神田挤到一边。
加奈的手——先前在亚洲支部的时候，他就知道她身体的糟糕状况正在从双手开始一点点变化。刚才要不是加奈动手搬东西时，手套与衣袖的间隙露出了斑驳的手腕，他还不会想到这件事。
“什么啊？”
最近的烦心事太多，神田都忘记留意日期了。
神田却在想另一件事。
且不说这样做到底有没有用，神田想要感叹的是，她还能这样保持乐观啊。
说什么？告诉她自己其实只是想弹一弹叶子上的水珠？这种蠢话说出来还不得被她笑死。
“病就是伤，伤也是病，伤病伤病，区别不大呀。”加奈认真分析道。
“好啦，既然这是我必须面对的事情，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吧。船到桥头自然直，办法总比困难多嘛。”身边的加奈忽然深吸一口气，像是调节心情那样闭上眼睛，刻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轻松，“还有很多别的事情需要我去做，我也不能总是纠结这件事。也许我把注意力放在别的事情上，innocence的状态反而会好一些呢。”
“我没有你那样的恢复能力，所以这就是我必须要面对的。就算我尽全力控制innocence的力量释放，以后这些无法愈合的侵蚀痕迹还是会越来越多。到那时候，你打算全都看一遍？”加奈重新抚平衣袖戴好手套，语气听起来很不善，甚至带上了一丝嫌恶，“如果以后侵蚀蔓延到身体上，你打算光天化日的直接脱我衣服看个够？真想不到你是这样一个人。”
“我说你……”略为崩溃地站住脚，神田很想把她的脑袋撬开来看看里面究竟装着什么样的探测器——他已经尽力伪装没事了，这都能被她注意到！
一个人安静地看看花。轻车熟路地找到了熟悉的花台，他看见玻璃缸里的水面上铺了更多碧绿的浮叶，都很小，却很新鲜，看起来和山茶花的花瓣差不多柔软。
神田皱着眉没吭声，随即放开了她的手。
“别跑题，你就说你刚才要干什么就行了。”
悻悻地收回了手，神田在心里骂了一句“碍事”，自然而然的抱起胳膊，瞪着快步从花圃的门口跑过来的加奈，毫不客气地开始挤兑：“你最好迟一点回来，我还想多安静一段时间。”
“你！”
] “我发什么誓啊！没做就是没做，我也没什么可说的！”
“看够了吗？”
“从莫斯科分开之后，你又超过身体极限使用innocence了吗？”
这大概是这盆碗莲今年长出来的第一片立叶，颜色很新鲜。立叶的边沿微微向下倾斜，略微带有起伏，这让整片叶子像极了波浪边沿的小碟子。大概是换过了水，叶片上还滚动着一颗晶莹的水珠。神田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想用手指去戳一戳，好让那颗滚圆的小东西回到水里去。
就在神田即将把想法付诸实践的时候，身后冷不防响起一个许久没有听见的声音。那声音上一秒还在自言自语般说着话，下一秒就变了调。刺耳且尖锐的声音骤然穿透了花圃里安静的空气，让神田成功把轻松闲适的表情瞬间调整为向上四十五度的标准翻白眼。
果然，那时候就算有自己的血，也没法做到让那种面积的腐蚀伤完全不留痕迹。
确实有道理哦。
“那你发誓呗。”
这样的笑，他似乎在哪儿见过。带着淡淡的疲倦，就像是被薄薄的云遮住一点儿的阳光，虽然明朗，却也不能说灿烂。
“闭嘴！谁要动你的花了？我不过是看它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所以多看几眼而已！”
手套被神田三两下摘掉了，这还不算，他顺便也把她的衣袖给推了上去。这样一来，加奈的整个手臂就完全暴露在了阳光之下——她马上就闭嘴了。
神田的
“这里的温度还不错……采光也……”
加奈在他走神思考的时候搬起了玻璃缸放在了地上，然后将花台上面几层木板给移开，好让花台变得矮一些。然后她再将玻璃缸放在了上面。这样看来，周围的一些植物长得和目前的花台几乎一样高，有些还超过了花台的高度。
“呀，小纸盒不咬你啦？”
“你要对我的花做什么？！”
金属光泽的手上皮肉全无，完全是一副骸骨的模样。粗粗细细的骨质填满了几根主骨的缝隙，成排的网状结构排列规则，却坚硬又冰冷。所有的手指关节都是凹凸起伏的，像完全没有打磨过的金属部件，通过一个个类似球关节的结构连接在一起。手掌向上，没有了衣袖的遮挡，腕部的十字架痕迹也就清晰地展露在了眼前。
开始在春日的暖阳里复苏的碗莲充满了生命力，神田的心情却一下子变糟糕了。
“稍微遮一下太阳。现在的叶子太娇嫩了，而最近的天气又都是晴天，叶子会被晒伤的。”加奈平铺直叙的解说更像是在给学生上课。大约只有在陈述种花理论的时候，她才不会夹枪带棒，“你也打算种碗莲啦？”
花圃里恢复了安静，他们的对话也就这么暂时告一段落。神田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和加奈的对话都是以争吵开端，最后以沉闷收尾。这种对话模式让他忽然很想念几年前无所顾忌的吵吵闹闹了。
“在我面前就不要装模作样了，你自己看吧！”
数月不见，侵蚀的范围又扩大了。
加奈的声音适时响起，听上去很不高兴。
不过，就算他表现出了如此的不耐烦，加奈的脸上还是露出了一贯的笑容。
见她仍旧是一脸无事发生的样子，神田不由分说抓过加奈的手臂。加奈呆愣一瞬，马上开始挣扎：“你干什么啊！拉拉扯扯的和耍流氓一样……”
这么大一片伤疤留在随时都会露出来的脖子上，她会不会很在意啊？
“它敢咬就试试看！”
“啊？”加奈的眼神尤其无辜，“没有啊，你听谁说的？”
可是，几个月不见，她的笑容好像变了。
“你不觉得你现在走路的步子比平时慢了很多吗？”几步追上来，加奈有些担心地看着他，“腿受伤了？”
“枪伤应该早就没事了……你的腿怎么了？”
“哼，我可是在好心提醒你喔。”加奈抬起头看向他，许久不见的狡黠目光闪烁在纯蓝色的眼底，看得他心里直冒凉气，“小伤小病可不是小事，小心以后烂透骨头哦。从前伊艾卡元帅讲过一个故事给我听，说的是古时候的东方，有一个国王生病了。最开始病在皮肤，但他不肯听医生的话，没去治病，就一直拖啊拖，让病从皮肤到肌肉到内脏，直到最后病入骨髓。这时候国王觉得身体不舒服，找那个医生想要治病，可是医生已经逃走了，因为他知道国王已经无药可救了。故事的结局就和医生猜的一样，没过几天，那个国王就真的病死了。”
哦，常驻任务期满，加奈回来了。
Innocence的侵蚀从手指到手掌，已经到了手腕的位置。神田可以看到她的手腕上出现了一个银色的十字架，那个十字架有着不规则的边沿，割裂了手腕的皮肉。纵向的纹路沿着手臂的方向生长，不知道已经裂开了多长的距离，横向的纹路则是环住了手腕，好像为她戴上了一副囚徒的镣铐。
“喂，我说你能不能……”
在浮叶的上面，高出水面大约两厘米的位置，有一片立叶。
“你在干什么？”
“嗯？”加奈调整好了花缸的位置，好像没有仔细听神田的话，“什么？”
闲话完毕，赏花结束，神田转身准备离开。可是没走几步，身后的加奈立刻叫住了他。
多余的对话到此暂停，加奈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在碗莲上。神田在一边闷声不响地看着她专注的神情，不出意外地看见了她的侧颈上那片浅白色的疤痕。
“骗鬼啊你，你说的那个国王是生病，又不是受伤。”强自镇定地将加奈阴森森的话顶回去，神田刻意忽略膝盖处越来越明显的痛感——如果真的和加奈说的一样，这种诡异的疼痛是没有愈合的伤的话，对他来说可就是灾难性的变故了。
而且，万一这盆花被他弄伤了，花的主人回来以后，绝对会找他算账的。
“这里又不是训练场，不需要先来后到。”完全无视神田的抗议，加奈仔细地观察着碗莲的生长状况，接着忽地转过脸瞪着他，“除非你对我发誓，刚才想要折叶子的那只爪子不是你的。”
比预料的长度还要长出更多，以手腕的十字架为辐射点，她的半个小臂上早已遍布曲折的裂痕。
很想伸手摸一摸，但是神田随即放弃了这个想法。浮叶太娇嫩了，侧着看似乎只有薄薄的一层。他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把它们碰坏了。
“我能做什么？看看都不行了？”神田立刻开始反击，“你干什么！我先到这儿来的！”
加奈眨眨眼，歪着脑袋望向他，看起来单纯可爱，实际上正酝酿着一肚子坏水。
“谁要脱你衣服啊！”神田耳根一红，“你有什么好看的，谁要看啊！我看你还不如去看那只臭猫！”
“侵蚀还在加剧？”
不耐烦地抽回了胳膊，神田决定和她保持距离。
她回来了，这安静的日子又要开始鸡飞狗跳了吧。
“你要是想当一个随意骚扰女孩子的流氓，麻烦不要找我做实验，我不喜欢被莫名其妙抓着摘手套扯衣袖，这对我来说非常冒犯。”
虽然看起来还是像往常一样没心没肺，但是，神田记忆中的那份开朗，似乎在不知不觉中有些沉淀了下来，变成了一种让人说不出来的宁定。她并没有开始像平常一样一边笑一边说些调侃他的话，就只是微笑着将视线转回了花缸上。
都已经这么努力来面对现实了，她一定会好起来的吧？
对方没理他，几步跑到花台前面再顺势一挤，顺利把神田挤到一边。
加奈的手——先前在亚洲支部的时候，他就知道她身体的糟糕状况正在从双手开始一点点变化。刚才要不是加奈动手搬东西时，手套与衣袖的间隙露出了斑驳的手腕，他还不会想到这件事。
“什么啊？”
最近的烦心事太多，神田都忘记留意日期了。
神田却在想另一件事。
且不说这样做到底有没有用，神田想要感叹的是，她还能这样保持乐观啊。
说什么？告诉她自己其实只是想弹一弹叶子上的水珠？这种蠢话说出来还不得被她笑死。
“病就是伤，伤也是病，伤病伤病，区别不大呀。”加奈认真分析道。
“好啦，既然这是我必须面对的事情，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吧。船到桥头自然直，办法总比困难多嘛。”身边的加奈忽然深吸一口气，像是调节心情那样闭上眼睛，刻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轻松，“还有很多别的事情需要我去做，我也不能总是纠结这件事。也许我把注意力放在别的事情上，innocence的状态反而会好一些呢。”
“我没有你那样的恢复能力，所以这就是我必须要面对的。就算我尽全力控制innocence的力量释放，以后这些无法愈合的侵蚀痕迹还是会越来越多。到那时候，你打算全都看一遍？”加奈重新抚平衣袖戴好手套，语气听起来很不善，甚至带上了一丝嫌恶，“如果以后侵蚀蔓延到身体上，你打算光天化日的直接脱我衣服看个够？真想不到你是这样一个人。”
“我说你……”略为崩溃地站住脚，神田很想把她的脑袋撬开来看看里面究竟装着什么样的探测器——他已经尽力伪装没事了，这都能被她注意到！
一个人安静地看看花。轻车熟路地找到了熟悉的花台，他看见玻璃缸里的水面上铺了更多碧绿的浮叶，都很小，却很新鲜，看起来和山茶花的花瓣差不多柔软。
神田皱着眉没吭声，随即放开了她的手。
“别跑题，你就说你刚才要干什么就行了。”
悻悻地收回了手，神田在心里骂了一句“碍事”，自然而然的抱起胳膊，瞪着快步从花圃的门口跑过来的加奈，毫不客气地开始挤兑：“你最好迟一点回来，我还想多安静一段时间。”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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