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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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神谙冲他挽了挽嘴角，摇了摇头。
景宁寺？
见那匍匐在地的人还在狡辩，文帝指了指曹成身边的黄常侍，“你去把五皇子带过来。”
那人依旧只顾求饶，未说幕后之人，看来是另有把柄在人手里。下旨打了这个徐领事三十板，关押起来，将长秋宫所有宫人的居所都检查了遍，所幸未发现别的可疑。
见那被问话的宫婢颤着身子不敢说话，他倒也不急，双手叉在腰间，抬眸朝小五的偏殿方向望了一眼，继续问：“是谁指使你的？”
临睡前身体实在不适，那个她决定放下的冤家又深情款款地守在榻边，惹得她本想冷淡的心又泛起几分愧疚与不安，故而索性不去想小五之事、阖着眸子睡了过去。
如今见他因着自己的冷淡而伤神的模样，心口蓦地一酸，犹豫着打算放缓了步子回身等他，却在回过头时见他那原本伸着的手臂已摸上了鼻梁，一边说着“这入了秋怎么还是那么容易困”一边朝着小五偏殿的方向大步迈过了她的身侧。
等事情终了，文帝暗自吩咐了曹成去查徐领事的底细，才回了长秋宫的正殿。
“醒啦？”他自然地在她的榻边坐下，手掌小心翼翼地覆上她的小腹，“还疼吗？”
文帝示意宫人将她拦下，也堵上了嘴，“既然你母后还要你抄典籍，那就打你的左手。”正好神谙受伤出血的也是左手！
她的声音明明清淡如常，在此时却犹如冬日里的凛冽的疾风，霎时间击向他的心口，让他整个身子僵了僵，一时顿在了原地。
恰在此时曹成捧着一个布枕回来，枕头的外布已经被划破，文帝定睛一看，里头俨然藏着一小锭金子，不犹面色更冷，剑眉一横，“你不敢，朕看你胆子大的很！”
她思索得入神，直过了许久才听到屏风外的动静，循声侧过脸，透过绣着高山流水的屏风望过去，正是那重生以来几次颤动她决心的帝王。
“陛下饶命，确实是五皇子教了五公主，五公主吩咐奴婢去采买的！”那徐领事见事有转机，又求起饶来，“奴婢不敢私自做主啊”
文帝把小五玩弄的工具扔到他面前，“这些、可是你教给你五皇妹的。”
榻上人秀眉微皱，脸颊白皙得有些发透，他为她上药时，她的手心缩了缩，呼吸也急促了几分，他怕自己弄疼她，忙抬头示意了一旁的翟媪一眼，让她来上药包扎，自己则搓热了手掌，俯下身去，将发热的手心伸进寝被，覆在了她的小腹上。www.piaoyu.me
那么问题又出在了哪里？
五皇子垂着脑袋，又气馁又害怕，“儿臣自己做的……”
她正想着该不该唤他，那人倒恰巧从书卷中抬起了眸子望了过来，在对上她的双眸时面上一喜，立即放下书卷起身走近。
小五怯生生地回答：“不该不听母后的话，不该玩这些玩具欺负人。www.cuilian.me”见自己父皇仍旧不为所动，只能瘪着嘴搬出了自己的母后：“母后还要让儿臣抄《礼运大同篇》呢，父皇，能不能……别打儿臣了……”
秋日的夕阳带着几分眷恋，落在长秋宫的宫殿上方，因着身体不适，她走不得太快，索性搀上了一旁跟了过来的翟媪的手，慢慢地踱过去。
他正坐在外间离她稍远些的案几边，似是看着她常看的书籍，坐姿却有几分随意，她见他一手握着书卷、另一手松松握着半个拳抵在脑门上，侧着半个身子朝向她这一侧。
“不……不是……是五皇子、对，五皇子教五公主的！”
“那便是你自己的主意？”文帝撇撇嘴，抬手摸了摸鼻翼。
小五“哇”的哭起来：“儿臣不是故意的……”喊着就要跑去正殿找自己母后。
五皇子是先挨打的，因为被堵着嘴，疼的满头大汗，小五看得手心冒汗，轮到她的时候哭着求饶：“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再也不敢了！父皇放过儿臣吧……”
五皇子瞧着地上那些玩具，颤着声音说了声“是”。
从正殿到小五的偏殿其实算不得远，可许是太静了吧，她只觉得走了许久。
低哑却又磁性的声音划破静默的空气，她心头一颤，循声抬头时正对上他回头挽起的嘴角，“神谙等等可不能心疼她。”
文帝扶首，他当然不会信小小十一岁的孩童能想出这些东西来，即使确实是他做出来的，也定是有人故意让他看到、学到的。看来这幕后之人就是要利用五皇子，再祸害五公主，看似是他的两个孩子自己变坏，可实际却有人别有用心。
不知为何，他的故作轻松反是让她心头的酸涩更甚。
如何还能贪恋他给的温暖呢？
宣神谙不是没发现他的异常，知道自己又让他伤了心，重生以来，他对她的好，她当然能感觉到，只是她不敢要罢了……
那人急忙否认：“没……没有。”
直到她的呼吸渐渐平稳，似是终于安睡过去，他才小心翼翼地起身走出正殿。
徐领事刚要松一口气，却听文帝冷哼一声，转身眼神示意曹成，“带人去她的屋子里看看。”
她知他留至此时，定然已将今日之事大致过问了，想来他也不会插手长秋宫的内务，左右不过是问责几句照顾她不周的话，转瞬又想起上一世他对幼时小五的溺爱，想必那丫头求饶两句他便会作罢，于是动了动胳膊朝床榻内侧倾了倾身子，“陛下，妾罚了小五抄书，想去看看她抄的如何了。”
*
“错在哪了？”文帝抬着头不去看她。
好在他无意间提起“贪凉”二字，仿似那平静的海面迎来了一卷急浪，湍急地拍在了礁石上，心口蓦地湿润，连带着眼角也泛起了酸涩。
十一岁的五皇子刚迈进长秋宫，就听见自己的父皇一声训斥，吓得立马跪地，“父……皇……儿臣……”
她那前面的帝王倒是刚大步走过了她身前，便又慢了下来，也不知是在等她还是在想什么……
她原还不知他是何意，直到进了小五的寝殿见到了那被打得通红的左手才明白过来。
晚霞攀过宫墙，一点点落在眼前，她看着他的背影，在光彩的晚霞里时而模糊、时而清晰，仿似他的心、越来越看不清……
询问了她身边的老媪，才知道是小五惹了她生气，那个小没良心的还从背后推了她一下，这才让她摔倒的。
文帝打了女儿之后就回了正殿，其实心里也有些担忧，虽然示意了宫人打手心时小力些，可那小小孩童眼角发红的模样还是映进了他的脑海，“好，那药啊也不见得多有效，朕让孙医官想了些温补的食材，以后让你宫里的小厨房给你进进补。”他说着替她掀开寝被，扶着她下了榻，“不过神谙以后可不能再贪凉了，不然疼成这样朕可心疼。”
“陛下饶命！”
跪坐在案几前的小丫头朝着他瘪了瘪嘴，见到跟在他身后进来的她时，瘪
宣神谙一觉睡醒已是日暮时分，腹间的胀痛已渐渐缓和。
待曹成领了人去搜查，侧身立于台阶上的上位者伸着修长的手指攀上额角，仿似漫不经心地轻点了点额头，“五皇子刚满十一岁，五公主未足十岁……你倒是会推脱！”
他的手掌贴在她的后腰侧，掌心的热度正好抚慰了她腰间的酸涩和不适，她本是有些贪婪地依在他身侧，习惯性地闻着他身上的阵阵龙涎香，差点便忘了、她是该将他放下的……
不该是这样的……
此刻清醒过来，才去回忆上一世的徐领事，她倒真未发现此人有何异常，而上一世的这个时候，她也不记得发生过这样的事。
这事牵扯了小五和徐美人的五皇子，但绝没有表面看来这样简单，她知道带头的徐领事是决不能再留，这宫里还有多少双眼睛和手、她可能也要找机会好好清理清理。
状似不经意地动了动身子，离那让她舒适的手掌远了几分，在那手掌再次贴上来之际，她借机撤出了他的身侧，低垂着眸子颔首向他福了福，“妾记下了。”
他的声音本如古井无波，却在末句突然语气一重，大概是顾念着在内寝好不容易睡过去的皇后，又及时收住了声，只是面上的怒色足以让所有宫人胆颤。
“你倒是老实！”文帝冷哼一声，忽而眸色更冷：“你的这些东西都是谁给你的？！”
前一世止于相敬如宾的情愫，在这一世却好似变了，他依旧敬她、却不再客气如宾，他依旧志得意满、却也会为了她的冷淡而失落……
文帝低头瞧了女儿一眼，见她仰着与神谙几分相似的面容，楚楚可怜地望着他，差点就心软了，转念又想起上一世这个女儿长大后视人命如草芥，将神谙气得心悸，瞬间又心硬起来，“你还好意思提你的母后，你把她推倒，害你母后磕伤了手，朕看打你几下都是轻的！”
她记得少商跟她提过小时候被大母和恶毒的二叔母扔去乡下庄子上自生自灭的事，她说寒冬腊月的时日，甚至有时还是靠附近山头寺庙里的香火过活。
“是你把这些东西给五公主的？”文帝睥睨了一眼跪在台阶下的宫婢，语气冰冷而威严。
山上的寺庙、又是靠近乡野村庄的……
或许得找个机会出宫一趟……
还有小五，这一世她已特意留心了这个孩子，也花了更多的时间陪她，可自己的确无法每时每刻都守在她的身边，看来必须得给小五找一个可靠、可信的人了，哪怕是个孩子！
见她作势要起来，他立马便扶了过去，安置好隐囊，又将手臂自她的后腰绕到她的前腹，让她靠近自己怀里，“止疼的药熬好了一直在温着，朕去让人端进来。”
又把五皇子拎到了五公主寝殿门口，两个孩子各自手心打十戒尺，禁足一个月。
“小五那个小没良心的，也不知这世上谁最疼她，竟下得去手推她母后。”
] 宣神谙冲他挽了挽嘴角，摇了摇头。
景宁寺？
见那匍匐在地的人还在狡辩，文帝指了指曹成身边的黄常侍，“你去把五皇子带过来。”
那人依旧只顾求饶，未说幕后之人，看来是另有把柄在人手里。下旨打了这个徐领事三十板，关押起来，将长秋宫所有宫人的居所都检查了遍，所幸未发现别的可疑。
见那被问话的宫婢颤着身子不敢说话，他倒也不急，双手叉在腰间，抬眸朝小五的偏殿方向望了一眼，继续问：“是谁指使你的？”
临睡前身体实在不适，那个她决定放下的冤家又深情款款地守在榻边，惹得她本想冷淡的心又泛起几分愧疚与不安，故而索性不去想小五之事、阖着眸子睡了过去。
如今见他因着自己的冷淡而伤神的模样，心口蓦地一酸，犹豫着打算放缓了步子回身等他，却在回过头时见他那原本伸着的手臂已摸上了鼻梁，一边说着“这入了秋怎么还是那么容易困”一边朝着小五偏殿的方向大步迈过了她的身侧。
等事情终了，文帝暗自吩咐了曹成去查徐领事的底细，才回了长秋宫的正殿。
“醒啦？”他自然地在她的榻边坐下，手掌小心翼翼地覆上她的小腹，“还疼吗？”
文帝示意宫人将她拦下，也堵上了嘴，“既然你母后还要你抄典籍，那就打你的左手。”正好神谙受伤出血的也是左手！
她的声音明明清淡如常，在此时却犹如冬日里的凛冽的疾风，霎时间击向他的心口，让他整个身子僵了僵，一时顿在了原地。
恰在此时曹成捧着一个布枕回来，枕头的外布已经被划破，文帝定睛一看，里头俨然藏着一小锭金子，不犹面色更冷，剑眉一横，“你不敢，朕看你胆子大的很！”
她思索得入神，直过了许久才听到屏风外的动静，循声侧过脸，透过绣着高山流水的屏风望过去，正是那重生以来几次颤动她决心的帝王。
“陛下饶命，确实是五皇子教了五公主，五公主吩咐奴婢去采买的！”那徐领事见事有转机，又求起饶来，“奴婢不敢私自做主啊”
文帝把小五玩弄的工具扔到他面前，“这些、可是你教给你五皇妹的。”
榻上人秀眉微皱，脸颊白皙得有些发透，他为她上药时，她的手心缩了缩，呼吸也急促了几分，他怕自己弄疼她，忙抬头示意了一旁的翟媪一眼，让她来上药包扎，自己则搓热了手掌，俯下身去，将发热的手心伸进寝被，覆在了她的小腹上。www.piaoyu.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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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垂着脑袋，又气馁又害怕，“儿臣自己做的……”
她正想着该不该唤他，那人倒恰巧从书卷中抬起了眸子望了过来，在对上她的双眸时面上一喜，立即放下书卷起身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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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坐在外间离她稍远些的案几边，似是看着她常看的书籍，坐姿却有几分随意，她见他一手握着书卷、另一手松松握着半个拳抵在脑门上，侧着半个身子朝向她这一侧。
“不……不是……是五皇子、对，五皇子教五公主的！”
“那便是你自己的主意？”文帝撇撇嘴，抬手摸了摸鼻翼。
小五“哇”的哭起来：“儿臣不是故意的……”喊着就要跑去正殿找自己母后。
五皇子是先挨打的，因为被堵着嘴，疼的满头大汗，小五看得手心冒汗，轮到她的时候哭着求饶：“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再也不敢了！父皇放过儿臣吧……”
五皇子瞧着地上那些玩具，颤着声音说了声“是”。
从正殿到小五的偏殿其实算不得远，可许是太静了吧，她只觉得走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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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帝扶首，他当然不会信小小十一岁的孩童能想出这些东西来，即使确实是他做出来的，也定是有人故意让他看到、学到的。看来这幕后之人就是要利用五皇子，再祸害五公主，看似是他的两个孩子自己变坏，可实际却有人别有用心。
不知为何，他的故作轻松反是让她心头的酸涩更甚。
如何还能贪恋他给的温暖呢？
宣神谙不是没发现他的异常，知道自己又让他伤了心，重生以来，他对她的好，她当然能感觉到，只是她不敢要罢了……
那人急忙否认：“没……没有。”
直到她的呼吸渐渐平稳，似是终于安睡过去，他才小心翼翼地起身走出正殿。
徐领事刚要松一口气，却听文帝冷哼一声，转身眼神示意曹成，“带人去她的屋子里看看。”
她知他留至此时，定然已将今日之事大致过问了，想来他也不会插手长秋宫的内务，左右不过是问责几句照顾她不周的话，转瞬又想起上一世他对幼时小五的溺爱，想必那丫头求饶两句他便会作罢，于是动了动胳膊朝床榻内侧倾了倾身子，“陛下，妾罚了小五抄书，想去看看她抄的如何了。”
*
“错在哪了？”文帝抬着头不去看她。
好在他无意间提起“贪凉”二字，仿似那平静的海面迎来了一卷急浪，湍急地拍在了礁石上，心口蓦地湿润，连带着眼角也泛起了酸涩。
十一岁的五皇子刚迈进长秋宫，就听见自己的父皇一声训斥，吓得立马跪地，“父……皇……儿臣……”
她那前面的帝王倒是刚大步走过了她身前，便又慢了下来，也不知是在等她还是在想什么……
她原还不知他是何意，直到进了小五的寝殿见到了那被打得通红的左手才明白过来。
晚霞攀过宫墙，一点点落在眼前，她看着他的背影，在光彩的晚霞里时而模糊、时而清晰，仿似他的心、越来越看不清……
询问了她身边的老媪，才知道是小五惹了她生气，那个小没良心的还从背后推了她一下，这才让她摔倒的。
文帝打了女儿之后就回了正殿，其实心里也有些担忧，虽然示意了宫人打手心时小力些，可那小小孩童眼角发红的模样还是映进了他的脑海，“好，那药啊也不见得多有效，朕让孙医官想了些温补的食材，以后让你宫里的小厨房给你进进补。”他说着替她掀开寝被，扶着她下了榻，“不过神谙以后可不能再贪凉了，不然疼成这样朕可心疼。”
“陛下饶命！”
跪坐在案几前的小丫头朝着他瘪了瘪嘴，见到跟在他身后进来的她时，瘪
宣神谙一觉睡醒已是日暮时分，腹间的胀痛已渐渐缓和。
待曹成领了人去搜查，侧身立于台阶上的上位者伸着修长的手指攀上额角，仿似漫不经心地轻点了点额头，“五皇子刚满十一岁，五公主未足十岁……你倒是会推脱！”
他的手掌贴在她的后腰侧，掌心的热度正好抚慰了她腰间的酸涩和不适，她本是有些贪婪地依在他身侧，习惯性地闻着他身上的阵阵龙涎香，差点便忘了、她是该将他放下的……
不该是这样的……
此刻清醒过来，才去回忆上一世的徐领事，她倒真未发现此人有何异常，而上一世的这个时候，她也不记得发生过这样的事。
这事牵扯了小五和徐美人的五皇子，但绝没有表面看来这样简单，她知道带头的徐领事是决不能再留，这宫里还有多少双眼睛和手、她可能也要找机会好好清理清理。
状似不经意地动了动身子，离那让她舒适的手掌远了几分，在那手掌再次贴上来之际，她借机撤出了他的身侧，低垂着眸子颔首向他福了福，“妾记下了。”
他的声音本如古井无波，却在末句突然语气一重，大概是顾念着在内寝好不容易睡过去的皇后，又及时收住了声，只是面上的怒色足以让所有宫人胆颤。
“你倒是老实！”文帝冷哼一声，忽而眸色更冷：“你的这些东西都是谁给你的？！”
前一世止于相敬如宾的情愫，在这一世却好似变了，他依旧敬她、却不再客气如宾，他依旧志得意满、却也会为了她的冷淡而失落……
文帝低头瞧了女儿一眼，见她仰着与神谙几分相似的面容，楚楚可怜地望着他，差点就心软了，转念又想起上一世这个女儿长大后视人命如草芥，将神谙气得心悸，瞬间又心硬起来，“你还好意思提你的母后，你把她推倒，害你母后磕伤了手，朕看打你几下都是轻的！”
她记得少商跟她提过小时候被大母和恶毒的二叔母扔去乡下庄子上自生自灭的事，她说寒冬腊月的时日，甚至有时还是靠附近山头寺庙里的香火过活。
“是你把这些东西给五公主的？”文帝睥睨了一眼跪在台阶下的宫婢，语气冰冷而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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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得找个机会出宫一趟……
还有小五，这一世她已特意留心了这个孩子，也花了更多的时间陪她，可自己的确无法每时每刻都守在她的身边，看来必须得给小五找一个可靠、可信的人了，哪怕是个孩子！
见她作势要起来，他立马便扶了过去，安置好隐囊，又将手臂自她的后腰绕到她的前腹，让她靠近自己怀里，“止疼的药熬好了一直在温着，朕去让人端进来。”
又把五皇子拎到了五公主寝殿门口，两个孩子各自手心打十戒尺，禁足一个月。
“小五那个小没良心的，也不知这世上谁最疼她，竟下得去手推她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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