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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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煜听了家丁的描述，说是有位白衣剑客求见，有重要的消息要他帮忙带给皇后，当下震惊，让家丁将人领去后院。
待三公主和裕昌退出屋外，宣神谙瞧着小五和少商发髻上插着的乱糟糟的枯草，忍不住笑出了声。
见两个小女娘嘚瑟起来，她又忍不住在两人后背打了一巴掌，“那也不是你们打架就没错……予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回宫自己去领罚，予会让翟媪看着你们的。”
“不……不必了……”三公主爬着重新跪好，“儿臣听信谣言，儿臣知错了。”
“我去吗？”宣煜怔了怔，他的阿姊可一向不喜他同朝中重臣来往的。
小五瘪瘪嘴：“母后……”
“既已找到虎符，想来程将军可免于此难了。”宣煜松了一口气。
宣神谙点头：“打架就是错了，错了就得受罚，何况就是小五先动的手，她们会明白的……”
“皇后可否让在下看一下？”
翟媪问：“那您还让老身看着两位公主挨打么？”
“不知是谁？要予将刚才后院的人都叫过来吗？”
宣煜又上下打量一番，问：“是你要见我？”
“皇后！”/“阿姊！”
“你既知错，予也可以不再追究。但……”宣神谙说着顿了顿，“一来今日是宣璟的生辰宴，因你口舌之快扰得宣侯府如此之乱，废了宣侯夫人一片心意，二来你出言诋毁的是少商的生父生母，你若真心知错，便该知道怎么做了。”
原来果真是那个副将的问题！
*
跟宣神谙确认后，宣煜才将她带去了邹靖所在之处，直接将信拆了给她看。
宣煜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阿姊放心，我明白的。”
宣神谙却蹙眉摇摇头，“怕是没那么容易了，若是陛下在朝，这等事宜必然不会严处，最多罚俸半年，可如今子端代理朝政，他有意要为难程将军，便一定会抓住他确实遗失虎符、未及时回朝的把柄……”
宣神谙记得那日在上元灯会时仅握了握她的手腕便已诊出她有孕和体寒，知他是懂医术的，便将手腕递给了他。
未敢叨唠各位长辈，谁想……各位公主郡主都是尊贵之躯，莫要为些小事伤了和气……”
见三公主向宣侯夫人、少商分别道歉后，她又道：“今日虽是你先开口伤人，可出手打架的是你们四个人，扰了阿璟的生辰宴，都该罚。但念在今日是阿璟的生辰，暂且放你们一马，小五和少商回宫后自行去领十下手心，予也会派人通知越妃和汝阳王妃，请他们定夺你们今日之错。”
是以见到邹靖配在腰间那把剑时便是一愣，这剑柄上刻着白鹿山的标识，镶的宝石看那成色已有百年，想来是白鹿山先祖传下来的宝贝，也不知怎会在眼前人手里……
邹靖向他点头示意，见厅内已无他人，才低声道：“在下邹靖。有幸在上元灯会见过皇后一面，后随程将军夫人回军营调查虎符遗失一事，现已寻得虎符，程将军已将一应情况写入信中。”他说着取出信件递给宣煜，“日前程将军曾将虎符遗失一事上报朝廷，可至今未得回音，不知朝中是何打算，因上元灯会时，皇后曾关照程夫人查明虎符事宜，故此番寻得虎符、查清遗失缘由后，程将军托在下先他一步回洛禀明皇后殿下。”
“予知道，如今是非常时期，你若大张旗鼓为予请了医士来，越侯再以予的身子欠安为由让予放下监印之责，又该如何？”见宣煜自责语塞，宣神谙缓缓喘了口气，“你莫要担心，予这些都是老毛病，只不过因为腹中孩子才近日犯得频了些……”
见他仍有些犹疑，宣神谙上前握了握他的手：“宣煜，阿姊需要你帮我了……今日阿璟生辰，纪遵必然也派人送了贺礼，你可当回礼拜会于他……”
邹靖捏了捏她的脉搏，有些犹疑，于是切着脉的手指又紧了紧，却突然眉中一震，震惊地凝向她道：
宣煜叹道：“阿姊，身子重要！”
事情商议妥当，宣煜请邹靖一同赴前厅吃顿便饭，邹靖刚想拒绝，却见身边人身子一晃，软软地倒向了身边老媪。
少商转了转眼珠子：“阿母……”
翟媪跟着笑起来，目送了两个小丫头出了门，转头才见她抬手捏着眉心，忙扶住她：“可是又晕了？”
邹靖也跟着皱了皱眉，今日见到她时便觉有些不对，上元灯会那天她虽也体寒，但脸上尚有些气色，可今日他却见她连唇上都颜色惨淡，刚才那一晕后，更是没了气色，心中疑虑更甚。
其实她猜得到定是小越侯将此事说给三公主的，只是料想三公主也不敢说。
“这倒也不算小事……”见了宣璟眼色，宣神谙心中已明了，转身在堂前的案几边坐下，佯作若有所思地道：“程家之事本因是朝堂秘事，此等重要的消息，三公主，你是从何听来的？”她顿了顿，趁三公主还未回答，又继续补充道：“你可知泄露军政机要是什么罪吗？”
“朝廷如今乃用人之际，程将军有功有过，他若执意要革去程将军官职，想来朝中其他大臣也会反对的，只是需要有人来带一个头提出来……”宣神谙叹了叹，眼前又开始有些犯晕，抬手捏了捏眉心，转头对宣煜道：“你去找纪遵，予信纪遵必能分清其中利弊。他在朝中一向中立，且在也有威望，子端不会不给他这个面子。”
“嗯，有点……”宣神谙无奈笑笑，却提起了刚才的事：“傅母，予原先还担心小五和少商会不和，今日见她们俩能同仇敌忾的模样就放心了。少商今日也总算把这几日自己憋着的不痛快给打了出来……”
好在宣神谙只晕了片刻，便渐渐缓过神来，由着翟媪搀她到枰几上坐下，宣侯想要去请医士却被她拦了下来，让他不要张扬。
信中说：那副将原本和程始同为万松柏手下副将，明明军功半分不比程始少，可半年前圣上要平陇西之乱，却只提拔了程始为将军，而他仍旧为副将，还要跟着程始去陇西，心中愤然。故故意与山贼联合，窃取了虎符，想要让朝廷治罪程始，自己再趁机往上攀爬。
“可……如此下去我怕阿姊……”宣煜说着顿了顿，见她唇上毫无颜色，面上忧色更重。
“等等。”宣煜叫住他，“你等我一下。”
三公主没想过说这件事会涉及什么罪，可听皇后所言，又像确有其事，只觉自己一不小心犯了大事，一下子被吓得瘫倒在地，“没有，我就是在……我就是刚才听人说的，这里人多，我也不知是谁了……”
“让你们打架……”宣神谙和翟媪一起替他们收拾了几下发髻，“但你们可以互相帮手，情同姊妹，予很欣慰。”
宣神谙正要点头，心口却陡然一刺，好在如前几日般只疼了片刻便缓了过来，她缓了缓心神，抬手抚了抚胸口继续解释：“予若单独召见纪遵，怕会与越妃、子端产生嫌隙，不利于后续共同治理朝局。此事还需纪遵主动出面，方可化解。”
邹靖点头，将信交托后打算告辞，转身又想到些什么，继续道：“若届时皇后还有差遣在下的地方，可去星河酒楼找在下。”
邹靖听着点点头：“程将军便是有此一虑，故特托在下前来，先行同您商议。”
宣煜第一眼看见邹靖时便觉此人不一般，他这些年虽未多参与朝堂之事，但却继承了他祖父的衣钵——收集收藏各类奇珍珍宝。
“您可知您中毒了？”
宣煜倒没想到宴席时自家阿姊会出席，更没想到的是，会有人找上门来，让他帮忙带话给当今皇后、他的阿姊……
宣煜一怔：“虎符找到了？”
] 宣煜听了家丁的描述，说是有位白衣剑客求见，有重要的消息要他帮忙带给皇后，当下震惊，让家丁将人领去后院。
待三公主和裕昌退出屋外，宣神谙瞧着小五和少商发髻上插着的乱糟糟的枯草，忍不住笑出了声。
见两个小女娘嘚瑟起来，她又忍不住在两人后背打了一巴掌，“那也不是你们打架就没错……予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回宫自己去领罚，予会让翟媪看着你们的。”
“不……不必了……”三公主爬着重新跪好，“儿臣听信谣言，儿臣知错了。”
“我去吗？”宣煜怔了怔，他的阿姊可一向不喜他同朝中重臣来往的。
小五瘪瘪嘴：“母后……”
“既已找到虎符，想来程将军可免于此难了。”宣煜松了一口气。
宣神谙点头：“打架就是错了，错了就得受罚，何况就是小五先动的手，她们会明白的……”
“皇后可否让在下看一下？”
翟媪问：“那您还让老身看着两位公主挨打么？”
“不知是谁？要予将刚才后院的人都叫过来吗？”
宣煜又上下打量一番，问：“是你要见我？”
“皇后！”/“阿姊！”
“你既知错，予也可以不再追究。但……”宣神谙说着顿了顿，“一来今日是宣璟的生辰宴，因你口舌之快扰得宣侯府如此之乱，废了宣侯夫人一片心意，二来你出言诋毁的是少商的生父生母，你若真心知错，便该知道怎么做了。”
原来果真是那个副将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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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宣神谙确认后，宣煜才将她带去了邹靖所在之处，直接将信拆了给她看。
宣煜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阿姊放心，我明白的。”
宣神谙却蹙眉摇摇头，“怕是没那么容易了，若是陛下在朝，这等事宜必然不会严处，最多罚俸半年，可如今子端代理朝政，他有意要为难程将军，便一定会抓住他确实遗失虎符、未及时回朝的把柄……”
宣神谙记得那日在上元灯会时仅握了握她的手腕便已诊出她有孕和体寒，知他是懂医术的，便将手腕递给了他。
未敢叨唠各位长辈，谁想……各位公主郡主都是尊贵之躯，莫要为些小事伤了和气……”
见三公主向宣侯夫人、少商分别道歉后，她又道：“今日虽是你先开口伤人，可出手打架的是你们四个人，扰了阿璟的生辰宴，都该罚。但念在今日是阿璟的生辰，暂且放你们一马，小五和少商回宫后自行去领十下手心，予也会派人通知越妃和汝阳王妃，请他们定夺你们今日之错。”
是以见到邹靖配在腰间那把剑时便是一愣，这剑柄上刻着白鹿山的标识，镶的宝石看那成色已有百年，想来是白鹿山先祖传下来的宝贝，也不知怎会在眼前人手里……
邹靖向他点头示意，见厅内已无他人，才低声道：“在下邹靖。有幸在上元灯会见过皇后一面，后随程将军夫人回军营调查虎符遗失一事，现已寻得虎符，程将军已将一应情况写入信中。”他说着取出信件递给宣煜，“日前程将军曾将虎符遗失一事上报朝廷，可至今未得回音，不知朝中是何打算，因上元灯会时，皇后曾关照程夫人查明虎符事宜，故此番寻得虎符、查清遗失缘由后，程将军托在下先他一步回洛禀明皇后殿下。”
“予知道，如今是非常时期，你若大张旗鼓为予请了医士来，越侯再以予的身子欠安为由让予放下监印之责，又该如何？”见宣煜自责语塞，宣神谙缓缓喘了口气，“你莫要担心，予这些都是老毛病，只不过因为腹中孩子才近日犯得频了些……”
见他仍有些犹疑，宣神谙上前握了握他的手：“宣煜，阿姊需要你帮我了……今日阿璟生辰，纪遵必然也派人送了贺礼，你可当回礼拜会于他……”
邹靖捏了捏她的脉搏，有些犹疑，于是切着脉的手指又紧了紧，却突然眉中一震，震惊地凝向她道：
宣煜叹道：“阿姊，身子重要！”
事情商议妥当，宣煜请邹靖一同赴前厅吃顿便饭，邹靖刚想拒绝，却见身边人身子一晃，软软地倒向了身边老媪。
少商转了转眼珠子：“阿母……”
翟媪跟着笑起来，目送了两个小丫头出了门，转头才见她抬手捏着眉心，忙扶住她：“可是又晕了？”
邹靖也跟着皱了皱眉，今日见到她时便觉有些不对，上元灯会那天她虽也体寒，但脸上尚有些气色，可今日他却见她连唇上都颜色惨淡，刚才那一晕后，更是没了气色，心中疑虑更甚。
其实她猜得到定是小越侯将此事说给三公主的，只是料想三公主也不敢说。
“这倒也不算小事……”见了宣璟眼色，宣神谙心中已明了，转身在堂前的案几边坐下，佯作若有所思地道：“程家之事本因是朝堂秘事，此等重要的消息，三公主，你是从何听来的？”她顿了顿，趁三公主还未回答，又继续补充道：“你可知泄露军政机要是什么罪吗？”
“朝廷如今乃用人之际，程将军有功有过，他若执意要革去程将军官职，想来朝中其他大臣也会反对的，只是需要有人来带一个头提出来……”宣神谙叹了叹，眼前又开始有些犯晕，抬手捏了捏眉心，转头对宣煜道：“你去找纪遵，予信纪遵必能分清其中利弊。他在朝中一向中立，且在也有威望，子端不会不给他这个面子。”
“嗯，有点……”宣神谙无奈笑笑，却提起了刚才的事：“傅母，予原先还担心小五和少商会不和，今日见她们俩能同仇敌忾的模样就放心了。少商今日也总算把这几日自己憋着的不痛快给打了出来……”
好在宣神谙只晕了片刻，便渐渐缓过神来，由着翟媪搀她到枰几上坐下，宣侯想要去请医士却被她拦了下来，让他不要张扬。
信中说：那副将原本和程始同为万松柏手下副将，明明军功半分不比程始少，可半年前圣上要平陇西之乱，却只提拔了程始为将军，而他仍旧为副将，还要跟着程始去陇西，心中愤然。故故意与山贼联合，窃取了虎符，想要让朝廷治罪程始，自己再趁机往上攀爬。
“可……如此下去我怕阿姊……”宣煜说着顿了顿，见她唇上毫无颜色，面上忧色更重。
“等等。”宣煜叫住他，“你等我一下。”
三公主没想过说这件事会涉及什么罪，可听皇后所言，又像确有其事，只觉自己一不小心犯了大事，一下子被吓得瘫倒在地，“没有，我就是在……我就是刚才听人说的，这里人多，我也不知是谁了……”
“让你们打架……”宣神谙和翟媪一起替他们收拾了几下发髻，“但你们可以互相帮手，情同姊妹，予很欣慰。”
宣神谙正要点头，心口却陡然一刺，好在如前几日般只疼了片刻便缓了过来，她缓了缓心神，抬手抚了抚胸口继续解释：“予若单独召见纪遵，怕会与越妃、子端产生嫌隙，不利于后续共同治理朝局。此事还需纪遵主动出面，方可化解。”
邹靖点头，将信交托后打算告辞，转身又想到些什么，继续道：“若届时皇后还有差遣在下的地方，可去星河酒楼找在下。”
邹靖听着点点头：“程将军便是有此一虑，故特托在下前来，先行同您商议。”
宣煜第一眼看见邹靖时便觉此人不一般，他这些年虽未多参与朝堂之事，但却继承了他祖父的衣钵——收集收藏各类奇珍珍宝。
“您可知您中毒了？”
宣煜倒没想到宴席时自家阿姊会出席，更没想到的是，会有人找上门来，让他帮忙带话给当今皇后、他的阿姊……
宣煜一怔：“虎符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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