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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及至此，戚敛稍稍偏过头，看向枕畔熟睡中的少?女。

    戚敛睁开眼，从梦中醒来?。

    尽管看不清对方的模样，但凭借她的身形，闻楹还是准确无误地猜出她是谁：“师姐……”

    剑会

    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了, 陌生?而又熟悉的梦境, 似乎每每都与闻师妹有关?。

    这一回，终于?不再是口嫌体正直地一面求饶，一面却?又将人缠得更?紧，而是就连水润眼眸，也透露出几分疲倦后的慵懒来。

    “师姐……”她嗓音有些哑了，也不知是第多少次求饶。

    有那?么一个瞬间，闻楹这样想。

    戚敛的指尖，就这样滞在半空中。她动作停了许久，既没有收回手，也没有再向前。

    戚敛丝毫不?怀疑, 倘若梦境真实?存在过，自己也的确会照着那般做。或者……为了替闻师妹遮掩，做出更加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舞步和谐，只是难免也会?有拍子出了差错的时候。

    穿衣下?床，戚敛先是倒了一杯茶水，然后重新坐回床沿。

    雨水滴答滴答落在肌肤上，每一次滴落，都带来轻轻的颤抖。

    倘若没有品尝过这样的滋味倒也还好，可一旦被?戚敛喂饱，明明身体已经困乏得不行，可潜意识之中，竟还有几分不舍。

    带着剑茧的指尖，摩挲过软嫩的肌肤，顿时激起闻楹一阵颤栗。

    ……

    紫霄殿中, 身中魔气的闻清风躺在白玉地板上，他猛地吐出一口血，呈现出濒死之时的颓然之态, 嗬嗬喘着粗气。

    戚敛转头放下?瓷杯，回过头时，却?见少女又重新躺了回去。

    闻楹被?吵得不耐烦，多日里难得有片刻放松，她将被?子往上提了提，用干哑的嗓音含糊不清道：“别吵——”

    昨天夜里那?般叫人欲生欲死?的感觉再度袭来，闻楹不禁蜷缩起来翻了个身躲开这再承受不住的触碰，只将后背留给戚敛。

    被?用过就丢的戚敛微愣，唇角却?勾起一丝弧度。

    许是多日以来?紧绷的神?经，在此刻终于得到松弛，才会做出

    兴许……她再多翻阅一些古籍，能够找出旁的办法。

    嫩叶拂着她的肌肤，枝蔓缠绕住她的脚踝。她便在这场落雨的暗夜里，被?这些枝叶藤蔓操纵着共舞。

    可在此之前，她便已生出一些可耻的念头。

    不?成想少?女扯住她的衣袖，一如昨夜般巴巴缠上来?，抱着她的腰不?肯撒手。

    倏忽一阵风过，客栈的檐下?灯笼摇曳，大堂里赌钱的散修欢笑谩骂，街巷上行人随意交谈，一齐被?风声带向远方。

    这下?，闻楹倒是乖得很，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水，直至杯子见了底。

    “闻师妹？”那?道声音依旧没有放弃，继续呼唤她。

    在闻楹身躯绷紧，又一次要下?意识咬住唇瓣时，戚敛的吻堵了上来，将她的哼声吞入唇齿间。

    起初，戚敛提出双修的主意时，只因这是她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

    这时, 大殿的门外传来?同门难以置信的质问：“戚师姐, 你在做什么？”

    直到此刻，晨光将一整夜的狼藉照得无处遁形，她方才?意识到，自?己当真是失控得厉害。

    是她……在少女醉得不轻的夜里，或啃或咬，将自?己那?些潜藏许久，卑劣见不得光的心思，尽数释放出来。

    “去……”闻清风用最后一丝力气道, “去将闻楹那个孽障找回来?。”

    少女含糊不清的嗓音里，带着一丝不自?知的娇憨。

    戚敛动作微顿。

    戚敛喉间微微发?紧。

    这一回，戚敛索性?没有再唤她，而是直接掀开被?子，动作轻柔地托起她的后背，将瓷杯递到她唇边：“闻师妹，喝水。”

    日光已经有些刺眼，闻楹将脸埋入枕间，闭上了双眼。

    然而下?一刻，闻楹却?已伸出双手，死?死?环住她的腰：“师姐，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有你在，旁人不能欺负我，你更?不许欺负我。”

    魔性?本……失去仙骨的抑制后，便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然后，缠上去。

    闻楹甚至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师姐自?己也食髓知味，才?会?迟迟不肯停手。

    可眼下?她忽而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

    待他离开后，戚敛这才?轻手轻脚地抱起床上的少女，将她泡入浴桶之中。

    可借着窗户照进来的熹微晨光，少女抬起沉重的双眼，却?见戚敛神色间依旧清冷自?如，唯独薄唇多了几分潋滟水光。

    准确来说，是如同落下?点点红梅的雪白?。

    然后，她从乾坤袋中取出一方丝帕，缓缓擦拭着双手。

    ……

    很快，小二将热水灌进浴桶中。

    明明意识是如此真实地渴望与她贴近，戚敛的身躯却?在理?性?的操纵下?试图后退。

    闻楹也不记得，是师姐吻上了她的唇，还是自?己主动凑上去的。

    来?人正是戚敛。

    她会?轻声询问少女的感受，会?在她蹙眉的时候停下?来，再用细细密密的吻，吻开她的眉头。

    漆黑的眸光，刹那?间定住。

    舌尖亦是沿着少女的唇线描摹，动作中是让人难以抗拒的温柔，撬开她的齿关。

    渐渐的，夜深了。

    这时候寂静的风声里，便传来一声似有若无，少女低低的啜泣。

    戚敛一言不?发, 漆黑眼瞳静静盯着闻清风，直至他气绝身亡。

    原本在替闻楹沐浴更衣，将她放回床上后，戚敛是打算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

    “你……”闻清风惊愕地瞪大眼。

    对于眼前的景象，她似乎并不?惊诧, 只是微微蹙了下眉头：“师尊？”

    戚敛唇线微抿, 似乎猜到发生?了什么：“师尊的意思?是……”

    思绪的感性?，被?身体肌肤带来的刺激所取代。少女唇间溢出一声轻哼，意识到这声音实在是太像是春夜里的猫儿，闻楹羞耻地咬住了下?唇。

    “师妹？”模糊之中，耳畔似乎传来轻声呼唤。

    她似在沙漠中迷途许久的旅人，明知眼前不过是一片海市蜃景，却?还是不受控制朝着幻象走?去，直至倒在烈日灼烧下?也在所不惜。

    而原本盖在她身上的被?子，却?不知何时滑落，露出一大片雪白?。

    没有人比戚敛更?清楚，这些痕迹是如何落上去的。

    似一场春雨，润物?细无声。

    要是她不是为了任务而来的恶毒女配，师姐也不是师姐，那?该有多好。

    从始至终，戚敛的动作都很轻柔。

    犹如受到某种蛊惑，戚敛伸出手，沿着熟睡中的闻楹的脖颈，轻轻抚摸过那?些红.痕。

    偏生戚敛一如既往纵着她，便是在这种事情上，也不例外?。

    漆黑的眸底，浮现一丝幽深。

    自?己做不到问心无愧，把这只当做是为了祛除心魔才?会?做的事。

    一道身着雪袍的修长身形, 缓缓步入殿中。

    在这前路未卜的夜里，她唯一能做的事，便是如溺水之人，紧紧抓住戚敛朝她伸出来的手。

    大抵是宿醉加上彻夜折腾的厉害，她很快便沉沉睡了过去。

    虽说对于?修士而言，只需一道净尘诀便可解决，但想必这般，能够让她更?舒服些。

    她只不过是，太害怕了……为往日犯下?的错害怕，为日后将到来的沦为众矢之的结局害怕。

    但是很快，她便无暇思考这些事情。

    闻楹觉得自?己似是被?细细密密的水气包裹缠绕着，水气之中，藤蔓肆意生长。

    戚敛不?得已，只得陪着她一同睡下?。

    可即便如此，对于?闻楹而言，这样一场雨，也甚是难捱。

    无论如何，她不应该就这样在无意之中，引诱着少女与她踏上不归路。

    他似是没有想到, 往日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弟子此刻竟无动于衷, 反倒替闻楹这个魔物遮掩。

    她辜负了闻楹对她的信任。

    戚敛喉间动了动，在最后一次让少女沉沦过后，她坐起了身。

    仅有一丝尚存在理?智，在少女身间幽香袭来一刻，彻底荡然无存。

    闻楹也不清楚，到底要这样持续多久，才?能够让师姐转移走?自?己身上的心魔。

    虽然梦境残缺不?全，但戚敛隐约感?受到, 这一次的梦中, 是闻楹在误杀后闻清风逃离，而自己刚好撞上。

    在听到这句话时, 本该遵循师命的戚敛却?没有动作, 反而是抬起手, 在大殿四?周布下?一道结界。

    闻楹心口处猛地跳动了几下?，似被?什么点燃般开始发?烫。

    戚敛伸出手，轻轻抚摸在她头顶：“好。”

    似委屈，又似欢愉.

    闻清风费力道：“她是魔……杀了她。”

    从脖颈直至脚尖，亦紧紧绷起。

    闻楹不觉偏了下?头，她睁开双眼。

    就连赌徒也熬不住回屋歇息，行人早已归家。

    本该清冷的嗓声里，带着一丝沙哑。

    至少在这一刻，她真真切切品尝感受到了，来源于?少女的甘甜。

    直至闻楹再次熟睡，戚敛方才?放下?床帐，然后走?到门外?，吩咐小二送热水上来。

    于是, 她毫不?犹豫地担下?弑杀师尊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