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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充斥着血腥气的牢狱中，她的声音更显冰冷：“本宫让你说重点，在此之前，他可遭遇过什么？”

    好在这时，这边的动静已?引起?天牢中狱卒的注意?，他们快步过来，有人大声喊道：“保护好公?主。”

    “回……回公?主的话。”闻讯而来的狱长跪倒在地，战战兢兢道，“此人姓赵，家中排行老五……”

    昨夜那身衣裙早已?碎得不成样，哪里还?穿得，夏千灯使唤宫人，将一套鹅黄色襦裙送到枕边来。

    久在宫中，狱卒对她跋扈的性情自是有所耳闻，他不敢露出丝毫诧异之色：“是，还?请公?主与公?主妃随属下来。”

    身为夏国唯一的公?主，她深受皇帝的宠爱，莫说是进天牢的令牌，便是遣兵调将的虎符也拿得出来。

    夏千灯喉咙动了动，可她明白自己不能?再惹恼嫂嫂了，只?得将那些龌龊念头按捺下去。

    像生怕闻楹怀疑，夏千灯道，“你若是不信，大可遣人来问。”

    与此同时，夏千灯

    不等他说完，闻楹忽然想到什么。

    天牢之外森严肃穆，狱卒同夏千灯行礼：“见过公?主，不知公?主到此有何贵干？”

    她的唇贴过来，轻轻吮噬少女脸颊上的泪珠。

    雷霆雨露，俱是天恩。

    “你……”她用沙哑的声音开口，“出去！”

    她将闻楹扶入怀中，亲手替她穿衣时，一低眼?，便能?瞧见少?女乳白的肌肤上?，显眼?的痕迹。

    下一秒，夏千灯握住缰绳的那只?手用力向后一扯——

    他的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吼声，像一头杀红了眼?的兽，无视自己被刀刃划破的手掌，步步紧逼过来。

    没想到和先前的驱魔符一样，符纸还?没落到他身上?，便已?被魔气烧作灰烬。

    “公?主和公?主妃当心……”狱卒说着，又道，“前面这几间?牢房，就是关押那些怪人的地方。了”

    借着微弱的火光，闻楹从?袖中取出一张明黄的驱魔符，朝牢中的怪人掷去。

    她觉得昨日怪人发狂时的样子，很是眼?熟——像曾经在月城，被城主操纵着攻击自己和师姐的傀儡。

    夏千灯握住闻楹的手：“嫂嫂日后既然要嫁给本公?主，你们自然要称她一声公?主妃，可记住了？”

    夏千灯道：“我来替嫂嫂穿。”

    “是。”狱卒道，“还?请公?主和……”

    “这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冷声问道，“为何也会突然发狂？”

    在夏千灯与其厮杀之际，闻楹趁机取出袖中的定身符掷过去。

    火光之中，黑雾腾腾缭绕。

    而在闻楹原本站着的位置，扑过来了一道黑影。

    闻楹：“我想去天牢中看一眼?，可以吗？”

    瞬间?鲜血四溅，对方的头颅与身子相分离，咕噜噜滚落到地上?。

    用过午膳，两人一齐朝天牢的方向走去。

    为了防止那些人在一起?互相厮杀，几名怪人被分别关在了相邻的几间?牢房中。

    她是真的恼了，夏千灯从?未听?过，少?女用这样凶巴巴的口吻同自己说话。

    隔着窗棂，响起?滴滴答答的细雨声。

    夏千灯问道：“嫂嫂，可是看出什么来了？”

    尽管已?猜到答案，闻楹的脸色还?是一白。

    可她浑身都是软绵绵的，莫说是推开她，就连抬手也使不上?力气。

    十几把长刀出鞘，闪着银光一齐逼向那名发狂的狱卒，夏千灯趁机松了口气，她后退数步，取下挂在墙上?审讯时用的长鞭。

    霎时间?，关于昨夜的种种记忆涌入闻楹的脑海中。

    旋即, 略带薄茧的掌心, 覆上?她的双眼?。

    夏千灯随手亮出一枚令牌来：“带路，本宫和嫂嫂要去见昨日抓起?来的那些发狂之人。”

    察觉到她的心思，即便往常不甘于当那个人的替身，眼?下夏千灯却故作可怜，将脸埋进少?女的颈窝处：“嫂嫂，我的好嫂嫂……”

    闻楹尚未看清他倒地时的惨状，夏千灯的身影已?挡在了自己眼?前。

    闻楹真是叫她一声声叫得又羞又恼，她闭上?双眼?，最终只?是恨恨道：“你先松开，我要穿衣服。”

    一道电光闪过, 伴随着轰隆雷声，可怜的花蕊终是无力招架，瓣中蕴集的雨水倾泻而出。

    风狂花乱，还?有更大的暴风雨尚未到来。

    声音逐渐低下去, 她不知从?何处又变出一条黑色绸缎，覆上?闻楹的双眼?。

    只?见符纸尚未靠近他的身躯，便已?无端自燃起?来。

    “唔……”闻楹仰起?头，宛如?一只?濒死之时的天鹅, 纤长的脖颈绷紧, 反倒更方便了夏千灯的趁虚而入。

    被她缠得喘不过气来，闻楹想将人推开。

    “正是，属下想起?来了，昨日他在关押这些怪人时，手上?不慎被咬了一口……”

    “昨夜是我不分青红皂白，一时冲动了。”

    花枝底下，早有嫩绿的小草等候着，它贪婪地吮噬着，绝不浪费掉一滴甘霖。

    “这……”天牢中的狱卒少?说也有数百人，狱长又哪里清楚每个人的事。

    还?未有何动作，身后便有一只?手揽到她的腰间?。

    她绕开夏千灯，快步跑到那具尸身前。

    左手被夏千灯十指相扣，闻楹难为情地低下头，耳垂处微微发烫。

    红帐外, 烛火似乎扑朔了一下, 应是被一闪而过的飞蛾击中。

    “赵兄弟？你怎可在公?主和公?主妃面前如?此放肆……”

    非但如?此，这魔气非同小可，寻常的驱魔符居然奈它无法，可惜自己眼?下只?是凡人之躯……

    化出双腿后, 她身躯前倾, 精致无双的面容逐渐靠近闻楹的脸。

    视线顿时陷入黑暗之中, 肌肤上?的触觉, 便被无数倍放大。

    他一时不知要如?何称呼公?主身旁的少?女是好。

    闻楹视线中一片漆黑, 只?听?得夏千灯道：“嫂嫂这般看着, 叫本宫如?何忍心……”

    口齿被缠枝金球抵住, 闻楹甚至无法出声求饶, 只?能?泪眼?迷离地看向夏千灯, 眸中写满哀求。

    ……

    这时，闻楹已?在尸身上?，看到了自己想要找到的东西——在他右手虎口处，赫然一道咬痕。这咬痕并不深，不过约莫是咬破了血肉，有些地方已?经开始结痂。

经丢了半条命, 但对夏千灯而言，所谓的用蛇尾学?画符，不过是开场戏而已?。

    缚在闻楹双腕间的绸缎, 依旧没能?解开。

    直至正午时分，疲倦过后的闻楹睁开双眼?。

    闻楹略微颔首，她问那些狱卒：“此人可是被牢里的怪人咬到过？”

    唰一声响，沾满鲜血的长鞭如?同一条灵蛇，直瞧那人的咽喉间?夺去，缠住了他的脖颈。

    但这种时候，莫说是闻楹凶自己，便是要杀了她，夏千灯也舍不得走。

    夏千灯双手反倒将闻楹的腰抱得更紧，“嫂嫂要打要骂，尽管罚我就好了，反正千万不能?让我离了你，那还?不如?叫我死了算了。”

    “嗯。”夏千灯和闻楹走上?前去。

    她身躯颤了下，勉强转过身，看向夏千灯。

    哪里香了，全?都是夏千灯弄上?来的口水……她就像条狗一样。

    提起?此事，夏千灯亦是神色微凝：“除了客栈，昨日当街发狂者十余人，有五六人被当街射杀，剩下五人关进天牢中等待审问。”

    他们手腕和脚踝处都带着镣铐，饶是如?此，在听?到脚步声靠近后，镣铐猛地撞击出沉闷声响，这些人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咆。

    夏千灯靠过来，鼻尖胡乱地在她颈后拱着：“嫂嫂，你身上?好香。”

    夏千灯手上?带着血的鞭子，重重往地上?一挥。

    闻楹最听?不得的，便是这个死字。

    带着两人进来，尚不明所以的狱卒还?在斥他，夏千灯却已?手疾眼?快，拔.出他腰间?的长刀，抵挡住朝着二人再度攻来的那名狱卒。

    “嫂嫂当心——”夏千灯陡然出声之际，拉住闻楹的手向后撤去。

    来人身穿狱卒的衣服，可他僵硬的神色和动作，却与关在牢里的那些怪人并无二致。

    如?果真是这样，闻楹只?担心，后面会有更大的阴谋。

    暗不见天日的天牢中，墙壁上?点着火把，时而有老鼠蹿过。

    被放大的不止是触觉，更有闻楹的听?觉——

    这时，人群中另有一名：“公?主，属下记得，昨夜正是由赵兄……正是由这姓赵的贼人，将一位发狂的怪人送进牢中……”

    眼?下正是赔罪的好时机，夏千灯又岂能?拒绝：“好，我陪嫂嫂一起?去。”.

    闻楹默了默：“我要问的并非这个，我是想说，昨日客栈里突然有人发狂的事，可调查清楚了？”

    闻楹神色一凛：“真的是魔气——”

    穿好衣服，二人用过午膳，闻楹问起?正事：“昨日在客栈……”

    “嫂嫂——”夏千灯眼?一颤，忙追了过去，生怕少?女如?同方才一般，再遭遇了偷袭。

    闻楹心中沉了沉。

    雨滴落到柔软的花瓣上?, 逐渐浸湿娇嫩的花蕊。

    “嫂嫂放心，我早已?命人将那位谢家小姐安然无恙地送回谢府。”

    言语间?坦坦荡荡，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要娶嫂嫂为妻，是多么大逆不道的荒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