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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公主看，今天这位比时公子的琴艺如何？”
“你……你莫非是要赖账？”她一双眼睛瞪得溜圆。
小寒上前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是说我们公主和亲只能嫁给这几个……”
宴席散了，他避开众人走了小道，悄悄守在她回昭华殿的必经之路上，远远地看到一盏提灯渐近，人语声也逐渐清晰地传入耳中。
芷柔登时一惊！
他的说法很快就被应验了。第二天，皇兄召见，说了和亲之事。
“现在就算我让你假死脱身，他又会愿意和你一起吗？他是时家的长子，也是晋国重臣，你为什么觉得他会抛下那些最重要的东西，和你一个已经嫁人又假死过了的公主在一起？上疏抗争尚且做不到，又怎么会陪你亡命天涯？”
“登徒子！”一旁的小寒生气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做梦吧！”
小寒笑嗔：“公主这哪是喜欢曲子呀？”
他言语间称呼“燕帝”而不称“父皇”，这引起了她的好奇，然当下也不直言想问，接下他的话，实诚道：“不了解。”
她剪下青丝，悬在他手掌上方，并没很快给。“此事，六殿下万不可说与旁人知晓。”
“……”
“哦，原来是六殿下。我说怎么散了会不走大路，原来是燕国来的贵客，不知道回去的路啊。”小寒面上点头见礼，心中想这人大晚上站在这里，必然不怀好意，言语之间便也多了几分讽意。
“那个六皇子现在在哪里？我去找找他。”
芷柔忽然叫住他：“等等。”
“这就对了，其实我也有个条件，看公主愿不愿意了。”他笑道。
然而她对时倾的那颗心，也已在别离那时冷了。
了。不只是因头一回见她在大殿之上、面对两国使臣手挥五弦的样子，也是没想到纪寻不弹琴的原因竟然在这里。原本这一年，他和她还不认识，也不知使臣出使晋国时有这么一段，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这样好的才貌，竟在和亲途中被害险些身死，想到这里他就想掐死背后那些作乱害她的人——虽然现在已经不用了。
他还会遵守前诺吗？她忽然想。
芷柔面色一变，笑道：“……好丫头，你敢取笑我！”
一切的轨迹一如从前，只是这一次，她的和亲对象不是燕太子，而是六皇子。
主仆两完全没想到这里还有个人。树枝黑压压的，月光清清冷冷的，那站在花下的少年，竟是生得那样俊美。
怎么想，也万万没有想到初见时那个看上去有几分讨厌的家伙娶了自己，虽然他长得确实好看。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和他一比，就连时倾哥哥竟也逊色了几分。
“他……我……”小姑娘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竟捂着脸嘤嘤哭了起来，远离故土的她第一次体会到了六神无主的感觉，“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不愿意就算了吧。”他作势要走。
十四岁的芷柔和她的小侍女听得一愣一愣……
她是想和时倾哥哥在一起，可和亲果真是逃不掉的吗？皇兄那么宠她，怎么就舍得把她嫁去北燕？而且这个六皇子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他们今天才刚认识。
“既是这样，今天宴席上怎么没听你们提起呢？”
“燕国只有两个公主，七公主还小，至于阿尔汉公主，燕帝不会让她嫁过来的。我们这次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殿下你，嫁到燕国去。”
芷柔驻足。
“没有别的办法了。”小姑娘看着夜晚的星空，眼中七分率真，三分狡黠，喃喃地说：“长得那么好看，应该也不是坏人吧……我想他那天对我说的话也不是平白无故的，我好歹得去试试。”
小寒蹙了蹙眉，“公主真的相信他的话吗？”
“你为什么要告诉本宫这个？”她睁着大眼睛看他。
“殿下，这人恐怕不怀好意，小心他。”小寒对她耳边说。
“你现在有两种方法。”
芷柔一个头变两个大，这都啥跟啥啊。
显然他们都知道赠青丝是什么含义，但眼下情形，万一他说的是真，自己或许还真得找他帮忙。
她绕过他，正要走，却听他说——
“一定。”
“等到白天再说怕是就晚了。”
晏慎离在暗中听着又是一阵酸。
“我可没有。”眼看着公主要挠她痒，小寒连忙一躲，手里的提灯都差点掉了，两姑娘便在小路上笑作一团。
之前在大殿上，隔着一段距离，她还看得不太分明。
两个月后。
“公主可知燕国使臣此来，最大的目的是什么？”
此时已是晚上，月华如水，轻抚着花枝。小姑娘饮了薄酒，醉得像红梅凝露，和她的侍女小寒一起顺着小径走过来。
晏慎离循循善诱：“时倾如果真的要你，至少会说动他父亲上疏为你抗争一番，可是他没有。”
她却忽然拿定了主意，转过身来，“罢了，就听听他要说什么。”
裕兴八年，明昭公主和亲北燕。
“圣人之言不可不听，也不可全听。本宫平时还自己修头发呢，不也是掉一地。”
独自坐在寂寂湖边时她想起了晏慎离，没想到最后 还是得试一试他的办法啊……
“殿下与本宫私下相见于礼不合。”她倒没有为眼前的美色牵着鼻子走，行了一礼道：“若有什么事，可以白天大大方方来昭华殿找本宫。”
“是啊，公主原本还等着及笄礼呢，却没想到这就要和亲北燕了。不过你不要难过，无论去哪里，小寒都会陪你一起的！”
“公主，你？！”小寒吃惊。
“燕帝老了，不会让你嫁给他的。公主可还了解燕国的几位皇子么？”
为什么总觉得这个人看她的眼神十分不怀好意、另有图谋呢？她想，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想了想，暂不答应，反问道：“这么帮着本宫，对你有什么好处？”
“因为殿下是晋国最尊贵的公主，想要你去和亲必然有一番难度，是以没有直接说破。如果殿下不现在做些准备的话，怕是等木已成舟时，就来不及了。”
这其中又历经了多少周旋、多少曲折、多少算计，便都隐藏在那场茫茫大雪之中了。这一次在林平关，没有横生意外，和亲车队没有遇险，六皇子亲自去晋国迎接。
他脱下外边的吉服，知道她心中此时有些紧张，也没有过去，只和她保持着一段距离坐在榻边。“这才刚嫁给我，就想走？”
“哎呀，灯要掉了。”小昭一个机灵，竟不小心一脚踩到晏慎离的鞋上，差点摔了一跤，他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后面即将要发生的事在他脑中碎片般闪过，即便知道这只是一个梦境，他还是想要为她挽回点什么……
“今天那个谁，还有那个谁谁，也真是的，非把公主弄出来给他们看。这些登徒子！”小寒好一番抱怨，却也记不得人名儿。
说至此，继续胡编：“至于四皇子，是个断袖，谁嫁给他，那就得守活寡。五皇子呢，游手好闲，喜欢云游四海，每到一个地方就和一个姑娘好上，至今都不下十朵桃花儿了。”
玉芷柔：“要什么东西？你说。”
“小寒，还有两个月我就十五岁了。”
“这才哪到哪啊？”小公主的语气里透着娇憨，和方才在大殿上的威仪全然不同，“最多的一次，我和时倾哥哥废寝忘食合奏了三十首，从下午一直弹到天黑，也没觉得累。”
“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假死脱身？”洞房花烛夜，她躲在床角落，忐忑地问他。
“燕太子已经有心上人了，刚认识的，爱得难舍难分，但燕帝不会允许他娶她，殿下最有可能的结果是和亲燕太子。”他一本正经地分析道，“三皇子脾气暴躁，性情却很风流，这点名声，或许你也有所耳闻。”
芷柔道：“我倒不在意外面那些说法。‘美冠中原’也好，怎么也好，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去。天下美人何其多，我亦无所谓相貌，但大家都是爹生的娘养的，我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道理。若不现身一见，反而显得我窝囊。”
芷柔自是死不情愿，半月后，却终究抗不过圣命，时倾也未能帮她说动家父上疏，相反地，劝她以大局为重，至于他们的情分……也就这样断了。
同样震惊的还有小寒。
“如果公主愿意和我做这个交易，我需要一样凭证，以免你到时候不认。”他摊开手，“就剪一缕你的青丝给我吧。至于这件事对我的好处，这还用说吗？我既娶了晋国的公主，便是有了晋国作为助力。”
红盖头下的小公主睁着一双好奇又忐忑的大眼睛，滴溜溜到处看。
“和亲是两国大事，你推不掉的。如果公主愿意的话，可以和亲先嫁给我。事后，我再想个办法让公主假死脱身，让你和你的时倾哥哥双宿双飞，这样既可全了两国的面子，也不至于让你为难，我绝无半句怨言。”
“你是什么人？怎么在这里。”小寒先反应了过来，连忙过来挡在了小昭身前。
“当然，也不是。第六个是我。”
“他也不错，不过我还是更喜欢时倾哥哥弹的。”
“公主大度。”小寒又关切道：“今天弹累了吧？”
“——啊？”
“不就是一缕头发吗，本宫没什么舍不得的。”
少女惶了惶神。
他没等她回答，接着道：“是和亲。”
芷柔一见来人，开了口道：“小寒，见过六皇子。”
] “依公主看，今天这位比时公子的琴艺如何？”
“你……你莫非是要赖账？”她一双眼睛瞪得溜圆。
小寒上前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是说我们公主和亲只能嫁给这几个……”
宴席散了，他避开众人走了小道，悄悄守在她回昭华殿的必经之路上，远远地看到一盏提灯渐近，人语声也逐渐清晰地传入耳中。
芷柔登时一惊！
他的说法很快就被应验了。第二天，皇兄召见，说了和亲之事。
“现在就算我让你假死脱身，他又会愿意和你一起吗？他是时家的长子，也是晋国重臣，你为什么觉得他会抛下那些最重要的东西，和你一个已经嫁人又假死过了的公主在一起？上疏抗争尚且做不到，又怎么会陪你亡命天涯？”
“登徒子！”一旁的小寒生气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做梦吧！”
小寒笑嗔：“公主这哪是喜欢曲子呀？”
他言语间称呼“燕帝”而不称“父皇”，这引起了她的好奇，然当下也不直言想问，接下他的话，实诚道：“不了解。”
她剪下青丝，悬在他手掌上方，并没很快给。“此事，六殿下万不可说与旁人知晓。”
“……”
“哦，原来是六殿下。我说怎么散了会不走大路，原来是燕国来的贵客，不知道回去的路啊。”小寒面上点头见礼，心中想这人大晚上站在这里，必然不怀好意，言语之间便也多了几分讽意。
“那个六皇子现在在哪里？我去找找他。”
芷柔忽然叫住他：“等等。”
“这就对了，其实我也有个条件，看公主愿不愿意了。”他笑道。
然而她对时倾的那颗心，也已在别离那时冷了。
了。不只是因头一回见她在大殿之上、面对两国使臣手挥五弦的样子，也是没想到纪寻不弹琴的原因竟然在这里。原本这一年，他和她还不认识，也不知使臣出使晋国时有这么一段，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这样好的才貌，竟在和亲途中被害险些身死，想到这里他就想掐死背后那些作乱害她的人——虽然现在已经不用了。
他还会遵守前诺吗？她忽然想。
芷柔面色一变，笑道：“……好丫头，你敢取笑我！”
一切的轨迹一如从前，只是这一次，她的和亲对象不是燕太子，而是六皇子。
主仆两完全没想到这里还有个人。树枝黑压压的，月光清清冷冷的，那站在花下的少年，竟是生得那样俊美。
怎么想，也万万没有想到初见时那个看上去有几分讨厌的家伙娶了自己，虽然他长得确实好看。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和他一比，就连时倾哥哥竟也逊色了几分。
“他……我……”小姑娘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竟捂着脸嘤嘤哭了起来，远离故土的她第一次体会到了六神无主的感觉，“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不愿意就算了吧。”他作势要走。
十四岁的芷柔和她的小侍女听得一愣一愣……
她是想和时倾哥哥在一起，可和亲果真是逃不掉的吗？皇兄那么宠她，怎么就舍得把她嫁去北燕？而且这个六皇子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他们今天才刚认识。
“既是这样，今天宴席上怎么没听你们提起呢？”
“燕国只有两个公主，七公主还小，至于阿尔汉公主，燕帝不会让她嫁过来的。我们这次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殿下你，嫁到燕国去。”
芷柔驻足。
“没有别的办法了。”小姑娘看着夜晚的星空，眼中七分率真，三分狡黠，喃喃地说：“长得那么好看，应该也不是坏人吧……我想他那天对我说的话也不是平白无故的，我好歹得去试试。”
小寒蹙了蹙眉，“公主真的相信他的话吗？”
“你为什么要告诉本宫这个？”她睁着大眼睛看他。
“殿下，这人恐怕不怀好意，小心他。”小寒对她耳边说。
“你现在有两种方法。”
芷柔一个头变两个大，这都啥跟啥啊。
显然他们都知道赠青丝是什么含义，但眼下情形，万一他说的是真，自己或许还真得找他帮忙。
她绕过他，正要走，却听他说——
“一定。”
“等到白天再说怕是就晚了。”
晏慎离在暗中听着又是一阵酸。
“我可没有。”眼看着公主要挠她痒，小寒连忙一躲，手里的提灯都差点掉了，两姑娘便在小路上笑作一团。
之前在大殿上，隔着一段距离，她还看得不太分明。
两个月后。
“公主可知燕国使臣此来，最大的目的是什么？”
此时已是晚上，月华如水，轻抚着花枝。小姑娘饮了薄酒，醉得像红梅凝露，和她的侍女小寒一起顺着小径走过来。
晏慎离循循善诱：“时倾如果真的要你，至少会说动他父亲上疏为你抗争一番，可是他没有。”
她却忽然拿定了主意，转过身来，“罢了，就听听他要说什么。”
裕兴八年，明昭公主和亲北燕。
“圣人之言不可不听，也不可全听。本宫平时还自己修头发呢，不也是掉一地。”
独自坐在寂寂湖边时她想起了晏慎离，没想到最后 还是得试一试他的办法啊……
“殿下与本宫私下相见于礼不合。”她倒没有为眼前的美色牵着鼻子走，行了一礼道：“若有什么事，可以白天大大方方来昭华殿找本宫。”
“是啊，公主原本还等着及笄礼呢，却没想到这就要和亲北燕了。不过你不要难过，无论去哪里，小寒都会陪你一起的！”
“公主，你？！”小寒吃惊。
“燕帝老了，不会让你嫁给他的。公主可还了解燕国的几位皇子么？”
为什么总觉得这个人看她的眼神十分不怀好意、另有图谋呢？她想，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想了想，暂不答应，反问道：“这么帮着本宫，对你有什么好处？”
“因为殿下是晋国最尊贵的公主，想要你去和亲必然有一番难度，是以没有直接说破。如果殿下不现在做些准备的话，怕是等木已成舟时，就来不及了。”
这其中又历经了多少周旋、多少曲折、多少算计，便都隐藏在那场茫茫大雪之中了。这一次在林平关，没有横生意外，和亲车队没有遇险，六皇子亲自去晋国迎接。
他脱下外边的吉服，知道她心中此时有些紧张，也没有过去，只和她保持着一段距离坐在榻边。“这才刚嫁给我，就想走？”
“哎呀，灯要掉了。”小昭一个机灵，竟不小心一脚踩到晏慎离的鞋上，差点摔了一跤，他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后面即将要发生的事在他脑中碎片般闪过，即便知道这只是一个梦境，他还是想要为她挽回点什么……
“今天那个谁，还有那个谁谁，也真是的，非把公主弄出来给他们看。这些登徒子！”小寒好一番抱怨，却也记不得人名儿。
说至此，继续胡编：“至于四皇子，是个断袖，谁嫁给他，那就得守活寡。五皇子呢，游手好闲，喜欢云游四海，每到一个地方就和一个姑娘好上，至今都不下十朵桃花儿了。”
玉芷柔：“要什么东西？你说。”
“小寒，还有两个月我就十五岁了。”
“这才哪到哪啊？”小公主的语气里透着娇憨，和方才在大殿上的威仪全然不同，“最多的一次，我和时倾哥哥废寝忘食合奏了三十首，从下午一直弹到天黑，也没觉得累。”
“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假死脱身？”洞房花烛夜，她躲在床角落，忐忑地问他。
“燕太子已经有心上人了，刚认识的，爱得难舍难分，但燕帝不会允许他娶她，殿下最有可能的结果是和亲燕太子。”他一本正经地分析道，“三皇子脾气暴躁，性情却很风流，这点名声，或许你也有所耳闻。”
芷柔道：“我倒不在意外面那些说法。‘美冠中原’也好，怎么也好，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去。天下美人何其多，我亦无所谓相貌，但大家都是爹生的娘养的，我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道理。若不现身一见，反而显得我窝囊。”
芷柔自是死不情愿，半月后，却终究抗不过圣命，时倾也未能帮她说动家父上疏，相反地，劝她以大局为重，至于他们的情分……也就这样断了。
同样震惊的还有小寒。
“如果公主愿意和我做这个交易，我需要一样凭证，以免你到时候不认。”他摊开手，“就剪一缕你的青丝给我吧。至于这件事对我的好处，这还用说吗？我既娶了晋国的公主，便是有了晋国作为助力。”
红盖头下的小公主睁着一双好奇又忐忑的大眼睛，滴溜溜到处看。
“和亲是两国大事，你推不掉的。如果公主愿意的话，可以和亲先嫁给我。事后，我再想个办法让公主假死脱身，让你和你的时倾哥哥双宿双飞，这样既可全了两国的面子，也不至于让你为难，我绝无半句怨言。”
“你是什么人？怎么在这里。”小寒先反应了过来，连忙过来挡在了小昭身前。
“当然，也不是。第六个是我。”
“他也不错，不过我还是更喜欢时倾哥哥弹的。”
“公主大度。”小寒又关切道：“今天弹累了吧？”
“——啊？”
“不就是一缕头发吗，本宫没什么舍不得的。”
少女惶了惶神。
他没等她回答，接着道：“是和亲。”
芷柔一见来人，开了口道：“小寒，见过六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