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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兰还听得不是很明白……
“她不会愿意回来。”
贺兰出去了，晏慎离一个人怔怔出了会儿神，忽然手一抬，移开了压着桌上一封书信的镇纸，把那漂亮的素笺扔进火炉里。
“不许去。”晏慎离一手指向他。“你过来，孤有话问你。”
“您提前想起来了？！”贺兰慌忙起身，“我去找姜炎。”
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陛下，要不还是找姜炎来一下……”
他抬起手背无意抹了把脸，白皙的脸上顷刻留下一道血渍。“孤会亡了大晋，让他们上自帝王，下自乞丐，悉数为奴。”
她早有情郎，处心积虑地接近他，假意予他温暖，骗走他不多的信任和感情，还对他说，他会忘了她的……
山风吹过，她蹲在花丛里，看着师父和蔼的脸庞。夕阳照在他两鬓的华发上，她想起了小时候他给自己授课时的模样。一晃十几年了，她已亭亭，师长已老。
“钱还够用吗？”
流年如梦，人心似水。
跟随他这么多年了，从不受宠的皇 子到年轻帝王，这还是他第一次见他落泪。
“陛下，听……”
“她要是不愿意，我绑也把她绑到陛下面前来，给您请罪！”
“哦！”贺兰这才哆嗦了一下，“那如果她回来呢？”
面上愈是故作冷静，心里就愈是翻江倒海。
“陛下息怒！”
但凡国家缺钱用了，要么对百姓加重赋税，要么拿商人开刀，这也是所有人心知肚明的事儿。
连忙赶过去要扶，却被他一手掀走，“走开！”
夕阳的光照在他的背影上，显得格外落寞。晏慎离转脸看着窗外，许久都没有再说出一个字。贺兰未得指令，也不敢擅离，就陪他这样耗着，直到整个大殿都暗了下来。
“哦，晋国。”晏慎离目光悠悠，穿过窗棂看向外面的蓝天绿树。之前听说了晋国发生的一桩“桃李案”，又听兰菀装作无意地给他讲了那么多明昭公主和时倾的故事，看了个劳什子话本，此刻他的内心有如天崩地裂。
“孤要的不是请罪。”他这时候才扶着墙，慢慢站了起来，一身的疲惫和不甘，“吩咐下去，在孤的寝殿旁边，用黄金建一座宫殿——要和晋国的昭华殿一模一样。孤算着，两年内应该能完工吧？”
原野上，芷柔正陪她师父散步，说起近日朝局变动，又想到狱中那人。
芷柔随手接住一朵落下的山茶花，吹着山风，漫不经心似的，兴致忽起，吟起了诗：“仲春令月，时和气清，原隰郁茂，百草滋荣。王雎鼓翼，鶬鶊哀鸣，交颈颉颃，关关嘤嘤……”
时间回到去岁，冷风穿过回廊——
“师父肯定也猜到了。此问的答案很简单——因为趁他病给他下毒的人，是皇上。”
春草如碧，秋月如珪，光阴在明月白露中往来，人心在波诡云谲中浮动。
嵇由山：“既然爱了，就没有什么该不该。爱有对错吗？你有你的难处，他有他的，你愿意去承担一切，师父只盼你一切顺利。日后若能苦尽甘来，师父，还要去为你贺喜呢。”
师父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呀。
“……”
——他一猜就准。
姑娘脚步一滞。
往事历历如在目前，每一帧画面都折磨着他。所有的美好，此刻都变成了虚假的泡沫，戴面具的舞者在梦醒时分飘然远去。原来，自己从始至终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从来没有变过。
嵇由山看她神色，便知她在想什么了，叹道：“为师想通了，若是不让你去，你便会为此日夜不安，这辈子都不会快乐。且他既然那么爱你，也未必会杀了你。这一关还是得你自己来过，师父不应该代你作主。以前我尚有情绪，说的些话未必对，你不用听。”
主子对他又何曾这么疾言厉色过？贺兰有苦说不出，走过去了，被晏慎离也按到地上。
嵇由山：“你若还是放不下他，等事情办完了，我派人送你去北燕。”
贺兰叹了口气，“陛下圣明。”
他全都想起来了，贺兰知道他问的是她。
贺兰又惊又无奈，“我说陛下，你怎么什么东西都给她了？”
“人是怎么跑的？”
玉芷柔：“师父是知道我的。人没有来世，缘和孽都只在今生。我已动了心，这份情是要还给他的，等将时倾救出来，我就去北燕，这条命任他处置。他为我数次不惧生死，我难道还怕面对他吗？师父，我是爱他的，比从前爱时倾，更要铭心刻骨十倍百倍，只是我从前不自知，也没想过会爱上不该爱的人……可我毕竟是爱了，我不会逃避，我得承担后果。”
“只怕不够。”贺兰如实道，“陛下是要从自己钱庄里拿钱吗？”
“为什么要怪你呢？傻孩子。”
“跟晋国的和约签了五年。当时孤昏迷不醒，约书是宁王签的。”他坐在地上说，“晋国把我大燕打得只剩下十座城，他们是可以高枕无忧了，我们攻其不备正好。”
嵇由山似乎颇为感慨，摇着头，“十几年没倒的崔家，竟是这么被做掉的……”
距时倾被关进诏狱已逾一年，皇上没有下令杀他，也没有放他。垂死病中惊坐起的左相崔如璧，原本拼着一口气要做出最后的布置，却在关键一刻蹬了腿，就此西去，享年六十有一。
“皇上对时倾的态度倒不难察，为师心中有疑的是崔氏之死。崔汝纶是遇刺身亡的，崔如璧又当真是没看好病吗？崔府要什么东西没有。”
“陛下，你的手……”
“陛下，宁王有言……”实在憋不下去了，贺兰还是开了口打破这安静得可怕的气氛，却马上被晏慎离打断：“阻止孤兴兵的是吧？”
“你先别多想了，多想无益。”嵇由山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脑瓜。“不过你能将这些话都与我说，就比憋在心里好多了。”
芷柔转了转脑袋，哀伤道：“世事无常，最难得的是一个永恒，没有谁敢轻易许诺。他给我了，是我没能守住。”
“是的陛下。”
“只是孤的钱庄怕也不够。”他补充道——“帝京还有哪些富绅大户，找个由头，把他们的家给抄了，家财充归国库。就让那几个最能耐的去办，务必筹成。”
信的一角点燃了，接着，火焰渐渐吞噬到其他地方，直到将那落款的一个“昭”字，也烧成了白灰。
“遵命。”
明昭公主和亲遇难，辗转来到北燕，明为女奴，实则周旋两个皇子之间，为双面细作。
他的模样，俨然已经是疯掉了。
“怎么……”嵇由山见她犹犹豫豫的样子，又想了想，“还是说，你更心系狱里那个人？”
“哦！好的陛下，我这就……”
他想，“桃李案”这个名字取得好，“桃李”之意，一是“门生”，二是指李代桃僵。
崔氏父子一没，玉熙趁机大刀阔斧地给朝堂换血，该罢的罢，该黜的黜，该株连的株连，该提拔的提拔，升苏蘅为左相，以沈愿为右相，坐实“桃李案”为别有用心者的栽赃。一时间朝野风向随之一变，许多从前依附崔党的官员，纷纷跳出来自辩，生怕被牵连到了。
“我没有那种奢望，只要能弥补他一二我于愿已足。但是师父，您当真不怪我吗？”
说到这儿晏慎离就更气，“钱庄的钥匙我给她了。”
他的语气一如从前，淡然宁静、亲和温柔，伴着几分轻微的笑意。
一年前，燕宫历经了一番剧变。新帝喜怒无常，手腕铁血，治国虽有所成，却也同时被戴上了“暴君”的帽子。亲近者都知道这是为什么，没人敢多说话。这一年来，新帝最上心的事，除了征兵、练兵，就是建一座宫殿……
旁边的木柱上，插着绝世的龙泉剑。剑下的人，趴在那儿似乎在找寻什么东西，目光里几乎能滴出血来。他似正处在阎罗地狱里，整个人显得又累又倦，绝望且狼狈。
贺兰看见晏慎离忽然将脸转向一边，闭了眼，低下头，默然落泪。
“不知道忘情水的效果能持续多久。”一声唯美的轻叹落在风里，她将脸搁膝上。“事情纷杂，我也难免有失策的地方。但愿他能想起得慢一些……若不然，我实在不能想他会有多难过。”
偌大的殿外，宫女太监们忽听见里面传来一声痛苦的低喊，贺兰赶忙第一个飞进去，就看见晏慎离半趴在地上。玉净瓶被打翻了，碎瓷片弄得满地都是，他的手撑着地，瓷片扎进手心里，满处都是血。
连年打仗，国库早就亏空了，现在又要用金子去建一座宫殿……晏慎离心里是有本账的。
“但她可能没带走。上次姜炎来把宫里有关她的东西带走，孤好像看到了那把钥匙。你去找找看，还在不在。”
“她现在在哪里？晋国？”
“给孤两年的时间，最多两年。”他又打断了小侍卫，不经意看了看自己骨节分明又满是伤口的手——“明年的今天，她若不回到我身边，便是晋国的祭日。”
她有些感动了，“师父……”
“孤说了不用。”他的语气不重，命令之意却很明显，贺兰刚欲起身又被定在原地。
“看着孤！”
火苗燃到了手边，钻心的疼，
《养美为患》
支吾了一下，道：“回陛下，当时您被她重伤，接回宫后昏迷了很久，我们对她下了追杀令，但她的人接应到位，且……”说至此，淹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道：“陛下将盟主的碧玉扳指给了他，所以寒山盟的人……也和我们作对，就……把她救走了。”
] 贺兰还听得不是很明白……
“她不会愿意回来。”
贺兰出去了，晏慎离一个人怔怔出了会儿神，忽然手一抬，移开了压着桌上一封书信的镇纸，把那漂亮的素笺扔进火炉里。
“不许去。”晏慎离一手指向他。“你过来，孤有话问你。”
“您提前想起来了？！”贺兰慌忙起身，“我去找姜炎。”
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陛下，要不还是找姜炎来一下……”
他抬起手背无意抹了把脸，白皙的脸上顷刻留下一道血渍。“孤会亡了大晋，让他们上自帝王，下自乞丐，悉数为奴。”
她早有情郎，处心积虑地接近他，假意予他温暖，骗走他不多的信任和感情，还对他说，他会忘了她的……
山风吹过，她蹲在花丛里，看着师父和蔼的脸庞。夕阳照在他两鬓的华发上，她想起了小时候他给自己授课时的模样。一晃十几年了，她已亭亭，师长已老。
“钱还够用吗？”
流年如梦，人心似水。
跟随他这么多年了，从不受宠的皇 子到年轻帝王，这还是他第一次见他落泪。
“陛下，听……”
“她要是不愿意，我绑也把她绑到陛下面前来，给您请罪！”
“哦！”贺兰这才哆嗦了一下，“那如果她回来呢？”
面上愈是故作冷静，心里就愈是翻江倒海。
“陛下息怒！”
但凡国家缺钱用了，要么对百姓加重赋税，要么拿商人开刀，这也是所有人心知肚明的事儿。
连忙赶过去要扶，却被他一手掀走，“走开！”
夕阳的光照在他的背影上，显得格外落寞。晏慎离转脸看着窗外，许久都没有再说出一个字。贺兰未得指令，也不敢擅离，就陪他这样耗着，直到整个大殿都暗了下来。
“哦，晋国。”晏慎离目光悠悠，穿过窗棂看向外面的蓝天绿树。之前听说了晋国发生的一桩“桃李案”，又听兰菀装作无意地给他讲了那么多明昭公主和时倾的故事，看了个劳什子话本，此刻他的内心有如天崩地裂。
“孤要的不是请罪。”他这时候才扶着墙，慢慢站了起来，一身的疲惫和不甘，“吩咐下去，在孤的寝殿旁边，用黄金建一座宫殿——要和晋国的昭华殿一模一样。孤算着，两年内应该能完工吧？”
原野上，芷柔正陪她师父散步，说起近日朝局变动，又想到狱中那人。
芷柔随手接住一朵落下的山茶花，吹着山风，漫不经心似的，兴致忽起，吟起了诗：“仲春令月，时和气清，原隰郁茂，百草滋荣。王雎鼓翼，鶬鶊哀鸣，交颈颉颃，关关嘤嘤……”
时间回到去岁，冷风穿过回廊——
“师父肯定也猜到了。此问的答案很简单——因为趁他病给他下毒的人，是皇上。”
春草如碧，秋月如珪，光阴在明月白露中往来，人心在波诡云谲中浮动。
嵇由山：“既然爱了，就没有什么该不该。爱有对错吗？你有你的难处，他有他的，你愿意去承担一切，师父只盼你一切顺利。日后若能苦尽甘来，师父，还要去为你贺喜呢。”
师父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呀。
“……”
——他一猜就准。
姑娘脚步一滞。
往事历历如在目前，每一帧画面都折磨着他。所有的美好，此刻都变成了虚假的泡沫，戴面具的舞者在梦醒时分飘然远去。原来，自己从始至终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从来没有变过。
嵇由山看她神色，便知她在想什么了，叹道：“为师想通了，若是不让你去，你便会为此日夜不安，这辈子都不会快乐。且他既然那么爱你，也未必会杀了你。这一关还是得你自己来过，师父不应该代你作主。以前我尚有情绪，说的些话未必对，你不用听。”
主子对他又何曾这么疾言厉色过？贺兰有苦说不出，走过去了，被晏慎离也按到地上。
嵇由山：“你若还是放不下他，等事情办完了，我派人送你去北燕。”
贺兰叹了口气，“陛下圣明。”
他全都想起来了，贺兰知道他问的是她。
贺兰又惊又无奈，“我说陛下，你怎么什么东西都给她了？”
“人是怎么跑的？”
玉芷柔：“师父是知道我的。人没有来世，缘和孽都只在今生。我已动了心，这份情是要还给他的，等将时倾救出来，我就去北燕，这条命任他处置。他为我数次不惧生死，我难道还怕面对他吗？师父，我是爱他的，比从前爱时倾，更要铭心刻骨十倍百倍，只是我从前不自知，也没想过会爱上不该爱的人……可我毕竟是爱了，我不会逃避，我得承担后果。”
“只怕不够。”贺兰如实道，“陛下是要从自己钱庄里拿钱吗？”
“为什么要怪你呢？傻孩子。”
“跟晋国的和约签了五年。当时孤昏迷不醒，约书是宁王签的。”他坐在地上说，“晋国把我大燕打得只剩下十座城，他们是可以高枕无忧了，我们攻其不备正好。”
嵇由山似乎颇为感慨，摇着头，“十几年没倒的崔家，竟是这么被做掉的……”
距时倾被关进诏狱已逾一年，皇上没有下令杀他，也没有放他。垂死病中惊坐起的左相崔如璧，原本拼着一口气要做出最后的布置，却在关键一刻蹬了腿，就此西去，享年六十有一。
“皇上对时倾的态度倒不难察，为师心中有疑的是崔氏之死。崔汝纶是遇刺身亡的，崔如璧又当真是没看好病吗？崔府要什么东西没有。”
“陛下，你的手……”
“陛下，宁王有言……”实在憋不下去了，贺兰还是开了口打破这安静得可怕的气氛，却马上被晏慎离打断：“阻止孤兴兵的是吧？”
“你先别多想了，多想无益。”嵇由山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脑瓜。“不过你能将这些话都与我说，就比憋在心里好多了。”
芷柔转了转脑袋，哀伤道：“世事无常，最难得的是一个永恒，没有谁敢轻易许诺。他给我了，是我没能守住。”
“是的陛下。”
“只是孤的钱庄怕也不够。”他补充道——“帝京还有哪些富绅大户，找个由头，把他们的家给抄了，家财充归国库。就让那几个最能耐的去办，务必筹成。”
信的一角点燃了，接着，火焰渐渐吞噬到其他地方，直到将那落款的一个“昭”字，也烧成了白灰。
“遵命。”
明昭公主和亲遇难，辗转来到北燕，明为女奴，实则周旋两个皇子之间，为双面细作。
他的模样，俨然已经是疯掉了。
“怎么……”嵇由山见她犹犹豫豫的样子，又想了想，“还是说，你更心系狱里那个人？”
“哦！好的陛下，我这就……”
他想，“桃李案”这个名字取得好，“桃李”之意，一是“门生”，二是指李代桃僵。
崔氏父子一没，玉熙趁机大刀阔斧地给朝堂换血，该罢的罢，该黜的黜，该株连的株连，该提拔的提拔，升苏蘅为左相，以沈愿为右相，坐实“桃李案”为别有用心者的栽赃。一时间朝野风向随之一变，许多从前依附崔党的官员，纷纷跳出来自辩，生怕被牵连到了。
“我没有那种奢望，只要能弥补他一二我于愿已足。但是师父，您当真不怪我吗？”
说到这儿晏慎离就更气，“钱庄的钥匙我给她了。”
他的语气一如从前，淡然宁静、亲和温柔，伴着几分轻微的笑意。
一年前，燕宫历经了一番剧变。新帝喜怒无常，手腕铁血，治国虽有所成，却也同时被戴上了“暴君”的帽子。亲近者都知道这是为什么，没人敢多说话。这一年来，新帝最上心的事，除了征兵、练兵，就是建一座宫殿……
旁边的木柱上，插着绝世的龙泉剑。剑下的人，趴在那儿似乎在找寻什么东西，目光里几乎能滴出血来。他似正处在阎罗地狱里，整个人显得又累又倦，绝望且狼狈。
贺兰看见晏慎离忽然将脸转向一边，闭了眼，低下头，默然落泪。
“不知道忘情水的效果能持续多久。”一声唯美的轻叹落在风里，她将脸搁膝上。“事情纷杂，我也难免有失策的地方。但愿他能想起得慢一些……若不然，我实在不能想他会有多难过。”
偌大的殿外，宫女太监们忽听见里面传来一声痛苦的低喊，贺兰赶忙第一个飞进去，就看见晏慎离半趴在地上。玉净瓶被打翻了，碎瓷片弄得满地都是，他的手撑着地，瓷片扎进手心里，满处都是血。
连年打仗，国库早就亏空了，现在又要用金子去建一座宫殿……晏慎离心里是有本账的。
“但她可能没带走。上次姜炎来把宫里有关她的东西带走，孤好像看到了那把钥匙。你去找找看，还在不在。”
“她现在在哪里？晋国？”
“给孤两年的时间，最多两年。”他又打断了小侍卫，不经意看了看自己骨节分明又满是伤口的手——“明年的今天，她若不回到我身边，便是晋国的祭日。”
她有些感动了，“师父……”
“孤说了不用。”他的语气不重，命令之意却很明显，贺兰刚欲起身又被定在原地。
“看着孤！”
火苗燃到了手边，钻心的疼，
《养美为患》
支吾了一下，道：“回陛下，当时您被她重伤，接回宫后昏迷了很久，我们对她下了追杀令，但她的人接应到位，且……”说至此，淹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道：“陛下将盟主的碧玉扳指给了他，所以寒山盟的人……也和我们作对，就……把她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