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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他一时刹住脚步。
“西边牢房里已经布满了火油。”芷柔起身道：“他要劫狱噢。”
——没有看到浓烟啊！
一伙人又急匆匆地赶回去，这时候，冲天的火光照亮了一整片天！
他的意思是，辞了官，便和崔党脱离了八成的干系，他之所作所为，遂只和他个人相干。夏宛言眼珠一转，想明白了。
赵墨卿立住，怔然看了会儿涛涛江水后，把目光移向她。
“只是赵墨卿，便能担负得了劫走钦犯的干系了？”她看他一眼，“你是这么不为自己考虑的人？”
“赵墨卿怎的？！”
她针锋相对地怼完了，不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继续对玉熙：“赵将军是左相门生，受制于这个身份，他不得不对一些官场贪墨、买卖官职之事视而不见，甚至有时候还需要同流合污。可他内心里，还是想做青天明月般的人。现在仗打完了，他也该走了。陛下，罪女恳请您放了郡主，成全他们两吧！”
“你……”赵墨卿气结，“看来我在你心里，就是个言而无信的小人而已。”
玉芷柔：“我朝也没有相国越过皇上直接驳回臣下奏折的先例！您不准，他会逃，哪怕负罪也要逃，因为这个官，他也实在是做不下去了。”
玉熙在崔如璧之后发现不对。
江暗雨欲来，浪白风初起。赵墨卿带着夏宛言，四年后再度来到城外的这条江边，已经物是人非了。
西牢里没有失火，没有干柴和火油，但牢里原本关押着的人犯，也被另一死囚所替，扒开其易容，根本不是夏宛言。
她的话像把刀插进了他心里。
恍然间只觉得，她还是和以前一样。
如今时过境迁，她死里逃生，重回故国，本想着陪公主做完了剩下的事就一并隐去，却没想到还会和他在天牢相见，也没想到他突然对自己说出这些话来。
他如此质问，她倒也颇不服气，仰起头较真道：“有什么不对？你本就是崔党的人嘛！”
“你来干什么？”
皇上和左相两个人面面相觑，惊愕了一瞬，立马都拂袖而去。
崔如璧：“赵将军的辞呈是臣驳回的。他是臣的门生，大好年华，不思报国，才而立之年便要辞职回乡，我朝哪有这样的先例？”
“若是管教门生，便当私下书信一封，劝阻之；若是为国留贤，便当上奏陛下，谏言之。可如左相这般公私不分、越权越矩的做法，我不知道怎么称得上是‘绝无半点私心’。”
时间回到今日。
“我没有别的目的，只是要救你而已。我已递了辞呈，这个骠骑将军不会再做了。你如果愿意，就跟我走，去哪里都可以。”
皇上匆匆向西牢那边赶去，左相紧随其后。同皇上所忧心的不同，左相担忧的除了人犯逃走，还有一个就是赵墨卿也卷了进来。作为自己这一党派里最得力的人，他这一下子不仅要辞官，甚至还要劫狱，那自己事后若要收网，便难免会伤及了他，或是为他所累落个里外不是人。
“四年前我们就断了，我为什么还要信你？”
宛言这会儿倒也安静下来了，方才激烈的情绪，慢慢地平稳了些，说道：“做官是不容易，报国更难，你也难，但我看不懂你。我不懂你为什么在厌弃我之后……四年了，今天又忽然转来救我。你是城府极深的人，我不能参透你的目的，只能多些怀疑让自己免受伤害。”
“宛言。”他缓了半天，微微张口，“你话里话外，对我全是警惕和敌意，当年的事有误会，我实力不足受制于人，没办法向你解释，也是我没能护好你的声名。你不相信我，我可以理解，但我却不能看着你死。”
他一下子蹲下来，看着她。“你当真要这般伤我的心？”
宛言好半天才缓过气来，“你不是说也救了公主吗？公主在哪里，我要见她！”
说着从兜里拿出一张纸条给她，“嵇由山、沈愿借口身子不适，皇上开恩，特准他们回府被监禁，你父亲也在其中帮忙，他们想办法联络到了时家在野的江湖势力，明天听我的安排，我同时救你和公主。至于恩师要怎么想，我已管不了了。”
……
“放手，你放手！”宛言终于甩掉他的手，跑了一路，累得原地喘气。
他当即命令增添人手救火，另分派一拨人即刻去宫内各个道口拦截住人，务必要在半个时辰内，把企图逃走的人犯抓回来！
“多些怀疑让自己免受伤害”——原来她是把他当成敌人
“陛下，东牢走水了！”
夏宛言：“你说谁幼稚呢？！”
赵墨卿：“恩师把持朝政十几年了，不只是会做人，更重要的是会用人。他手里权势大了，不少有才有抱负的人都只能走他的门路。有些人选的是为了办事方便，但也有些人，他是在为国用才。唯有手底下有了这些实心用事的人，他左相的位子、手中的权力才能攥得牢。”
说着，一步步逼近了她道：“还有呢？弄权受贿？结党营私？……不择手段？”
玉熙有些搞不懂了，“你说赵墨卿要逃，是什么意思？”
“来救你。”
“把门打开。”耳边听见噼里啪啦的开锁声，然后那人走了进来，二话不说地命令她道：“站起来。”
赵墨卿自嘲一笑，如鲠在喉，“多谢坦诚相告。”
他的话只让她感到突然。在她看来，四年前他早已对礼部侍郎家的小姐移情别恋，两人的风言风语传得满城皆知，自己都被当成了全京城的笑话，人人都道是他抛弃了她，她一气之下，说过和他此生不再相见，便毅然陪公主北上去了。
赵墨卿放下了手，“你是真的信不过我？”
“你是……”
“救我？”宛言冷笑，“左相的得意门生不宜和我有什么牵扯吧。赵将军到底有什么目的，还请明言。”
他是知道的，可他们后来不是闹翻了么？不然夏宛言也不会跟着明昭皇妹北上、彻底和他断了往来。怎么这一下又生死相许了？
她进来了，也就没想过还能再出去，只是心有凄然，自觉愧对父母。事发突然，外头风声正紧，自己进来了，公主大概也未能幸免吧？
“你现在见不了，挂心也没用。”他弯腰捡起块小石头，往江上打个水漂。
玉熙这时也想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但作为皇上，要容忍这些人对他的联手欺瞒，实在是对君权莫大的挑战，要说一点不恼恨也是不可能的。左相压着他，想要保全的人也瞒着他、糊弄他、欺骗他，没有一个人相信他！
一日前，有人来西牢看夏宛言。
两个大人物带着一帮手下匆忙赶去西牢，刚到外边，崔如璧忽然觉得不对。
“赵墨卿，夏宛言，时倾，嵇由山，沈愿……明昭！”玉熙紧握着拳，口里念着这些人的名字，走出牢房。“左相返回东牢了？”
“我不愿意。”她说道：“我的生死，和赵将军无干。”
“？！”
宛言 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然转身就走，给她丢下一句：“等我。”
一别四年，他突然到来，让她既怀疑，又迷惑。他的手近在咫尺，她一动不动，偏过头去。
芷柔继续：“陛下没有准赵将军的辞呈？安宁郡主回来了，赵将军上那道辞呈，就是要带她，归隐乡里、远走高飞。”
“老夫竟中了她声东击西之计！”崔如璧即刻道：“所有人，马上返回东牢！”
他似是在倾诉自己这些年来的心里话，也不管她是否听得懂——
“快，再快些！”
“这是说的什么话？老臣于公是为君分忧、为国谋事，于私则是管教自己的门生，绝无半点私心。如墨卿这般人才，若任其使性子离去，那是我大晋的损失，你一女子哪懂这些家国大事！”崔如璧哪里碰过这样的钉子，今日却被她的话一逼再逼，找补也颇不自然。
宛言疑惑地抬起头，一瞬恍若隔世。
“好一个声东击西！”
“或以文章进，或以才术显，起自布衣，蔚为卿相，避免才高位卑、志大运蹇，这固然是大多数人的向往，我朝却还没有这个条件。想要从布衣直取卿相，做了一番济国安民的大业后，再‘功成拂衣去，摇曳沧州旁’，只是单纯者的幻想罢了。朝中诸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任谁也不可能是两袖清风、孤芳自赏的！”
“谁告诉你崔党的人就一定都是小人？安宁郡主，你也太幼稚了。”
“？！”
“赵将军，我们的事儿，四年前就已经说清楚了吧？你现在又来我面前做出一副顾惜我的样子，我脑子没你行，想不明白你这又是受了谁的指使。我被关进来，背后是谁在操控，这个人和你又是什么关系？你此刻说要救我，我若信，那才是真的没有脑子了。”
“赵墨卿。”他向她递出了手。
“罪女此请，也是想让陛下面子上落个光烫。您如不放了郡主，赵墨卿他……”
“什么叫见不了？”她气鼓鼓地朝他走近了三两步，“你根本就没有救她是不是？”
“陛下，左相已派人堵住宫中各道出口，严防人犯逃走！”
赵墨卿听了黯然一瞬，耐心道：“不错，左相的确是我的恩师。这些年我之所得，四成予朝廷，六成予左相，我也没想过要做个小人、和别人一起倒了他去。但是辞呈我已经递交了，无论恩师同不同意，这个官我都不会再做，辞了官，我就不再是骠骑将军，只是赵墨卿。你能明白吗？”
天牢里的水滴声清晰可闻。
“是的，陛下！”
“怎么了大人？”
] “……不好！”他一时刹住脚步。
“西边牢房里已经布满了火油。”芷柔起身道：“他要劫狱噢。”
——没有看到浓烟啊！
一伙人又急匆匆地赶回去，这时候，冲天的火光照亮了一整片天！
他的意思是，辞了官，便和崔党脱离了八成的干系，他之所作所为，遂只和他个人相干。夏宛言眼珠一转，想明白了。
赵墨卿立住，怔然看了会儿涛涛江水后，把目光移向她。
“只是赵墨卿，便能担负得了劫走钦犯的干系了？”她看他一眼，“你是这么不为自己考虑的人？”
“赵墨卿怎的？！”
她针锋相对地怼完了，不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继续对玉熙：“赵将军是左相门生，受制于这个身份，他不得不对一些官场贪墨、买卖官职之事视而不见，甚至有时候还需要同流合污。可他内心里，还是想做青天明月般的人。现在仗打完了，他也该走了。陛下，罪女恳请您放了郡主，成全他们两吧！”
“你……”赵墨卿气结，“看来我在你心里，就是个言而无信的小人而已。”
玉芷柔：“我朝也没有相国越过皇上直接驳回臣下奏折的先例！您不准，他会逃，哪怕负罪也要逃，因为这个官，他也实在是做不下去了。”
玉熙在崔如璧之后发现不对。
江暗雨欲来，浪白风初起。赵墨卿带着夏宛言，四年后再度来到城外的这条江边，已经物是人非了。
西牢里没有失火，没有干柴和火油，但牢里原本关押着的人犯，也被另一死囚所替，扒开其易容，根本不是夏宛言。
她的话像把刀插进了他心里。
恍然间只觉得，她还是和以前一样。
如今时过境迁，她死里逃生，重回故国，本想着陪公主做完了剩下的事就一并隐去，却没想到还会和他在天牢相见，也没想到他突然对自己说出这些话来。
他如此质问，她倒也颇不服气，仰起头较真道：“有什么不对？你本就是崔党的人嘛！”
“你来干什么？”
皇上和左相两个人面面相觑，惊愕了一瞬，立马都拂袖而去。
崔如璧：“赵将军的辞呈是臣驳回的。他是臣的门生，大好年华，不思报国，才而立之年便要辞职回乡，我朝哪有这样的先例？”
“若是管教门生，便当私下书信一封，劝阻之；若是为国留贤，便当上奏陛下，谏言之。可如左相这般公私不分、越权越矩的做法，我不知道怎么称得上是‘绝无半点私心’。”
时间回到今日。
“我没有别的目的，只是要救你而已。我已递了辞呈，这个骠骑将军不会再做了。你如果愿意，就跟我走，去哪里都可以。”
皇上匆匆向西牢那边赶去，左相紧随其后。同皇上所忧心的不同，左相担忧的除了人犯逃走，还有一个就是赵墨卿也卷了进来。作为自己这一党派里最得力的人，他这一下子不仅要辞官，甚至还要劫狱，那自己事后若要收网，便难免会伤及了他，或是为他所累落个里外不是人。
“四年前我们就断了，我为什么还要信你？”
宛言这会儿倒也安静下来了，方才激烈的情绪，慢慢地平稳了些，说道：“做官是不容易，报国更难，你也难，但我看不懂你。我不懂你为什么在厌弃我之后……四年了，今天又忽然转来救我。你是城府极深的人，我不能参透你的目的，只能多些怀疑让自己免受伤害。”
“宛言。”他缓了半天，微微张口，“你话里话外，对我全是警惕和敌意，当年的事有误会，我实力不足受制于人，没办法向你解释，也是我没能护好你的声名。你不相信我，我可以理解，但我却不能看着你死。”
他一下子蹲下来，看着她。“你当真要这般伤我的心？”
宛言好半天才缓过气来，“你不是说也救了公主吗？公主在哪里，我要见她！”
说着从兜里拿出一张纸条给她，“嵇由山、沈愿借口身子不适，皇上开恩，特准他们回府被监禁，你父亲也在其中帮忙，他们想办法联络到了时家在野的江湖势力，明天听我的安排，我同时救你和公主。至于恩师要怎么想，我已管不了了。”
……
“放手，你放手！”宛言终于甩掉他的手，跑了一路，累得原地喘气。
他当即命令增添人手救火，另分派一拨人即刻去宫内各个道口拦截住人，务必要在半个时辰内，把企图逃走的人犯抓回来！
“多些怀疑让自己免受伤害”——原来她是把他当成敌人
“陛下，东牢走水了！”
夏宛言：“你说谁幼稚呢？！”
赵墨卿：“恩师把持朝政十几年了，不只是会做人，更重要的是会用人。他手里权势大了，不少有才有抱负的人都只能走他的门路。有些人选的是为了办事方便，但也有些人，他是在为国用才。唯有手底下有了这些实心用事的人，他左相的位子、手中的权力才能攥得牢。”
说着，一步步逼近了她道：“还有呢？弄权受贿？结党营私？……不择手段？”
玉熙有些搞不懂了，“你说赵墨卿要逃，是什么意思？”
“来救你。”
“把门打开。”耳边听见噼里啪啦的开锁声，然后那人走了进来，二话不说地命令她道：“站起来。”
赵墨卿自嘲一笑，如鲠在喉，“多谢坦诚相告。”
他的话只让她感到突然。在她看来，四年前他早已对礼部侍郎家的小姐移情别恋，两人的风言风语传得满城皆知，自己都被当成了全京城的笑话，人人都道是他抛弃了她，她一气之下，说过和他此生不再相见，便毅然陪公主北上去了。
赵墨卿放下了手，“你是真的信不过我？”
“你是……”
“救我？”宛言冷笑，“左相的得意门生不宜和我有什么牵扯吧。赵将军到底有什么目的，还请明言。”
他是知道的，可他们后来不是闹翻了么？不然夏宛言也不会跟着明昭皇妹北上、彻底和他断了往来。怎么这一下又生死相许了？
她进来了，也就没想过还能再出去，只是心有凄然，自觉愧对父母。事发突然，外头风声正紧，自己进来了，公主大概也未能幸免吧？
“你现在见不了，挂心也没用。”他弯腰捡起块小石头，往江上打个水漂。
玉熙这时也想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但作为皇上，要容忍这些人对他的联手欺瞒，实在是对君权莫大的挑战，要说一点不恼恨也是不可能的。左相压着他，想要保全的人也瞒着他、糊弄他、欺骗他，没有一个人相信他！
一日前，有人来西牢看夏宛言。
两个大人物带着一帮手下匆忙赶去西牢，刚到外边，崔如璧忽然觉得不对。
“赵墨卿，夏宛言，时倾，嵇由山，沈愿……明昭！”玉熙紧握着拳，口里念着这些人的名字，走出牢房。“左相返回东牢了？”
“我不愿意。”她说道：“我的生死，和赵将军无干。”
“？！”
宛言 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然转身就走，给她丢下一句：“等我。”
一别四年，他突然到来，让她既怀疑，又迷惑。他的手近在咫尺，她一动不动，偏过头去。
芷柔继续：“陛下没有准赵将军的辞呈？安宁郡主回来了，赵将军上那道辞呈，就是要带她，归隐乡里、远走高飞。”
“老夫竟中了她声东击西之计！”崔如璧即刻道：“所有人，马上返回东牢！”
他似是在倾诉自己这些年来的心里话，也不管她是否听得懂——
“快，再快些！”
“这是说的什么话？老臣于公是为君分忧、为国谋事，于私则是管教自己的门生，绝无半点私心。如墨卿这般人才，若任其使性子离去，那是我大晋的损失，你一女子哪懂这些家国大事！”崔如璧哪里碰过这样的钉子，今日却被她的话一逼再逼，找补也颇不自然。
宛言疑惑地抬起头，一瞬恍若隔世。
“好一个声东击西！”
“或以文章进，或以才术显，起自布衣，蔚为卿相，避免才高位卑、志大运蹇，这固然是大多数人的向往，我朝却还没有这个条件。想要从布衣直取卿相，做了一番济国安民的大业后，再‘功成拂衣去，摇曳沧州旁’，只是单纯者的幻想罢了。朝中诸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任谁也不可能是两袖清风、孤芳自赏的！”
“谁告诉你崔党的人就一定都是小人？安宁郡主，你也太幼稚了。”
“？！”
“赵将军，我们的事儿，四年前就已经说清楚了吧？你现在又来我面前做出一副顾惜我的样子，我脑子没你行，想不明白你这又是受了谁的指使。我被关进来，背后是谁在操控，这个人和你又是什么关系？你此刻说要救我，我若信，那才是真的没有脑子了。”
“赵墨卿。”他向她递出了手。
“罪女此请，也是想让陛下面子上落个光烫。您如不放了郡主，赵墨卿他……”
“什么叫见不了？”她气鼓鼓地朝他走近了三两步，“你根本就没有救她是不是？”
“陛下，左相已派人堵住宫中各道出口，严防人犯逃走！”
赵墨卿听了黯然一瞬，耐心道：“不错，左相的确是我的恩师。这些年我之所得，四成予朝廷，六成予左相，我也没想过要做个小人、和别人一起倒了他去。但是辞呈我已经递交了，无论恩师同不同意，这个官我都不会再做，辞了官，我就不再是骠骑将军，只是赵墨卿。你能明白吗？”
天牢里的水滴声清晰可闻。
“是的，陛下！”
“怎么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