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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猛一下扑过去，跪在地上拨开那些碎块，却怎么也找不见那颗夜明珠了。她似又惊又怕，这堆里找不着，又疯狂去翻寻近旁东倒西歪的家具。
“吃饭，过年。吃饭，过年……”傻妞儿闻言，欢天喜地跑屋里去了。
轻盈的雪粒儿落在空旷的青石街上，也落在象牙白的油纸伞上。
推门入庙，先朝城隍像点了一下头。
匆忙掀起帘子钻进屋，便撞见一地的破烂狼藉。翻的翻，倒的倒，碎的碎，家什器具没一个端正的，除了北面那张床上，花不二正翘个二郎腿，笑嘻嘻冲她挑着蛾眉，身上还穿着她留给她的、犬戎样式的新衣。
正自慨然难解，但听屋里传出众人的疑问：“咦，大白狗呢？”“仙尊人呢？”“她又去哪儿啦？”
传给她唐虞短剑的人，是她的天器府师娘容玉。
“据我所知，天器府建有一座藏库，除却掌府和极少数的心腹弟子，连我们历任七曜都不知在何处。
“喂，别找啦。”花不二见她终于慌了神，心下大是畅快，抬手指向毡房外道：“你那颗宝贝珠子，早让姑奶奶扔河沟里去啦。”
——转瞬后，消散不见。
峰顶的练武场上，两排兰锜架子摆满了十八般兵器。萧凰随手抄起一口重剑，“呼”地一声振臂甩出。对面的十四霜赤手空拳，但只斜掌一劈，便将重剑断成了两截，“咣啷啷”摔在石地上。
“他娘的，这都不哭？”花不二焦躁得直咬牙根。明明早上才发誓要把她欺负哭的，没想到蛮蛮跟块木头疙瘩似的，都这般地步了，还能镇定得无事发生一样！
萧凰呼出一口白气，搓了搓微凉的手心，正待转身回屋，视线却往桃枝间一瞥，望见天边悬挂的一钩弯月。
……直走到老城尽头，一座颓垣断壁的城隍庙下。
“是，他受了很重的伤。”十四霜点了点头，又好奇道：“你问这做什么？”
双臂无力地抬起来，一手扶着对方的手腕，另一手托住她的五指——
“那是好多年前了。”十四霜凝眉沉思，“就是我被封印的时候，那武将用的是一柄贴身的短剑。剑刃是青铜的，剑柄镶了黑玉，剑身上……好像还写了两个字，叫什么唐……”她努力回想，拳头在掌心一敲，“是了，叫唐虞。”
桃谷，红尘屿。
正当她懊丧不已时，蛮蛮的目光往下一垂，注意到裂成几块的柳木匣子。
蛮蛮的手凝住了。
白狐目光一扫，看到简陋铺成的破草席旁，还躺着一只葫芦。拎起晃了晃，里头是酒，冷的。
紧随其后的，又是一只巨斧、一道铁锤、一面铜盾。十四霜迈开小半步，抬掌剑气一震，巨斧削掉了脑袋，铁锤裂开深深的长口，就连最重的铜盾都似豆腐一般四分五裂，落得满地石渣。
走过屋檐下高低错落的大红灯笼，走过红墙翠瓦新贴的春联与桃符，走过一声声远近连绵的爆竹，走过车水马龙，走过火树银花，走过万万千千家的热闹、喜乐与团圆……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然则明月亘古，天涯长在，可曾经与她天涯望月的伊人，此时此刻，却又在何方呢……
……即便是睡梦里，也不肯摘下银狐面具。
“哦？”萧凰讶然，“那是什么奇物？”
蛮蛮闻之一愣，抬起头定定望着她。虽然两人语言不通，可这句她却似真真切切听懂了一样，当即跃起身，一掀帘子冲了出去。
随后折过目光，看到缺瓦漏进的月光里，蜷在城隍脚下席地而睡的——是自己许久未见的小徒弟。
还没等进毡房，她就察觉不对了。
夜最寒时，子夜醒了。
“然而天器府律法极严，入库之物除非万不得已，决不会流传出府。
萧凰几乎已拿出八九分的肯定，忽然想起来什么，追问十四霜：“你曾说那武将为了不被你的杀气蛊惑，竟不惜自伤心脉？”
萧凰急于追根究底，心绪转得极快——
“当初我师祖收服了你，决不想你再重出江湖，引起血雨腥风，所以他定会将你封藏在这秘库之中。
“喂，臭蛮蛮。”花不二得意道，“姑奶奶给你收拾的，喜不喜欢？”
“啊，这么巧？”十四霜还有些内疚，“对不起，那时候我……”
汗巾子收在怀里，她又打开食盒。
她身形一闪，站到她面前，先伏下身去，探了探她的心口，确知无恙，才极小心地伸去指尖，拈住了那颗失而复得——或是从来也不曾丢失的夜明珠。
温苓的指尖在灶台上敲了敲：“火候还没到呢。”
然而萧凰当初并不曾听说江湖上的十四霜，更别提封印了。那十四霜所说的这员武将，却又是谁？
人间。
皓色覆满化不开的眉宇，她发了好一阵儿呆。
她正想问问萧凰有没有听过这宝剑的名号，没曾想一抬头，却撞见对方惊骇无比的脸色。
她脱下背后的斗篷，盖在小徒弟紧紧蜷缩的身躯上。随后整敛长衣，在徒儿身边盘膝而坐。
——仿佛一瞬之间，丧失了所有的气力。
边塞。
塞北。
骏马喷了两声疲惫的响鼻。缰绳绕了几绕，随手丢在木桩上。
话到一半，胸腔里升起闷痛，不由得重重咳嗽了几声。原来她鬼元还太虚弱，闹腾了一晚上，气息有些支撑不住，魂身一歪，倒在床上昏睡过去。
“这秘库专用来收藏世间奇物，有古玩珍宝，有精怪异兽，也有像你这样的神兵宝剑。
白狐长长叹了一口气。
大颗大颗的泪珠滚下来，打湿了花不二浑然不觉的手掌，融化了闪烁多年、无从错付的珠光。
宿醉顶得她头疼欲裂。屋漏处落下几点雪花，钻进后衣领子里，激得她直打寒噤。
“那么后来的你，又是
她嘶哑地咳了几声，隔着面具，揉开了黏着的瑞凤眼。
然而，身上多了一件厚暖的斗篷。酒葫芦旁，多出一方食盒，是用汗巾子包裹着的。
听见毡房外马声嘶鸣，那蛮蛮八成是外出寻珠了，花不二笑得前仰后合，掌心一翻，露出那颗完好无缺的夜明珠：“傻子，还出去找呢……”
四周冷冷清清的，并无一人。
可就在她想要偷偷拿走明珠时，花不二的掌心抖了一下，沉睡间艳唇微启，低低唤了一声：“……夫人。”
……就这么，静静地陪着她。
萧凰见十四霜威力了得，不禁赞叹道：“果然是金祖神兵！恐怕天底下没一件兵器，能挡住你这一击罢。”
蛮蛮携满身的霜尘与绝望，迈着沉甸甸的步子，回到了毡房里。
庭院里，傻妞儿拿蜡烛点燃了爆竹，再飞快躲到老桃树后。听见身后的鞭炮震天价响，她乐得蹦起二尺高，拿了新的爆竹，还想继续耍。
一年中仅有的欢腾与绚丽掩盖了漫长的昏黑，错染了雪色，惊扰了月光，笼罩在师徒二人的眉目间。
“那倒也不见得。”十四霜笑道，“我还真见过一样兵器，连接我十来招，却不见有半点损坏。”
……奇耻大辱，真真是奇耻大辱！
子夜醉得太深，不知所谓地皱起眉头，执拗地答了声：“……还债。”
一进屋，远远就被闪耀的珠光晃了下眼睛。她愕然抬眸，却见花不二趴在毛毯里睡得人事不知，垂下的手心里，正握着那一颗苦寻了大半夜的夜明珠。
白狐撑着伞，沿着长街一步步走去，走了很远很远。
她拆开汗巾子。纱上绣了花草纹样，针脚稚气，但很是细密。
轻轻慢慢地，将那颗夜明珠紧扣在花不二的掌心里。
可蛮蛮的反应，却立马让她不痛快了。只见这姑娘一步步绕过碎片往屋里走，眉眼间既不恼怒，也不悲伤，可以说是平静至极，仿佛在她眼里，花不二毁掉的不是家室，而不过是几根枯草罢了。
边说着，边拣起一截断剑，在石面上写写画画。
温苓朝锅里一瞥：“我说饺子。”
萧凰神色凝重：“因为你说的武将，正是我的同门师祖。”一对比陈年往事，果然严丝合缝：“我只知他心脉受过内伤，打中年起就缠绵病榻，去世得也很早，但没想到，原来是你的缘故。”
难道说，封印十四霜的那员武将，就是自己的师祖容穆？
——骤然间，脸色惨白。
而传剑给师娘的人，是她的父亲，也就是上一任天器掌府容穆。
原来这口短剑“唐虞”——
夜将子时，城里放起了铁花焰火。
“啪嗒……啪嗒……”
而这口短剑，听说是容穆亲自找工匠打制的，再论祖上，也没有追溯的必要了。
她跪坐在床前，肩头塌下去，面容也低垂着，鬓边一绺鬈发摇曳在残余的火光里。
巳娘一愣，似听出弦外有音：“什么火候？”
正是萧凰十七年前随身佩戴的兵刃！
她俯到她面前，握住她冻僵的手：“子夜，还不回家么。”
白狐没再多话。
“这没什么，那时你只是兵器，身不由己罢了。”萧凰摆了摆手，眉目又严肃起来，“我只是觉得，这里似乎有更大的蹊跷。”
蛮蛮将牛羊赶回圈里，随即翻身下马，拴好了缰绳。
第123章 惊蛰（一）
桃谷，断鸿峰。
……是一盒素饺子，温乎的，还冒着白雾。
“哎哟，胆儿真大！”近旁一只手拉住了她。萧凰夺下她的蜡烛和爆竹，笑着催促道：“饭菜好了，快去尝尝。”
] 她猛一下扑过去，跪在地上拨开那些碎块，却怎么也找不见那颗夜明珠了。她似又惊又怕，这堆里找不着，又疯狂去翻寻近旁东倒西歪的家具。
“吃饭，过年。吃饭，过年……”傻妞儿闻言，欢天喜地跑屋里去了。
轻盈的雪粒儿落在空旷的青石街上，也落在象牙白的油纸伞上。
推门入庙，先朝城隍像点了一下头。
匆忙掀起帘子钻进屋，便撞见一地的破烂狼藉。翻的翻，倒的倒，碎的碎，家什器具没一个端正的，除了北面那张床上，花不二正翘个二郎腿，笑嘻嘻冲她挑着蛾眉，身上还穿着她留给她的、犬戎样式的新衣。
正自慨然难解，但听屋里传出众人的疑问：“咦，大白狗呢？”“仙尊人呢？”“她又去哪儿啦？”
传给她唐虞短剑的人，是她的天器府师娘容玉。
“据我所知，天器府建有一座藏库，除却掌府和极少数的心腹弟子，连我们历任七曜都不知在何处。
“喂，别找啦。”花不二见她终于慌了神，心下大是畅快，抬手指向毡房外道：“你那颗宝贝珠子，早让姑奶奶扔河沟里去啦。”
——转瞬后，消散不见。
峰顶的练武场上，两排兰锜架子摆满了十八般兵器。萧凰随手抄起一口重剑，“呼”地一声振臂甩出。对面的十四霜赤手空拳，但只斜掌一劈，便将重剑断成了两截，“咣啷啷”摔在石地上。
“他娘的，这都不哭？”花不二焦躁得直咬牙根。明明早上才发誓要把她欺负哭的，没想到蛮蛮跟块木头疙瘩似的，都这般地步了，还能镇定得无事发生一样！
萧凰呼出一口白气，搓了搓微凉的手心，正待转身回屋，视线却往桃枝间一瞥，望见天边悬挂的一钩弯月。
……直走到老城尽头，一座颓垣断壁的城隍庙下。
“是，他受了很重的伤。”十四霜点了点头，又好奇道：“你问这做什么？”
双臂无力地抬起来，一手扶着对方的手腕，另一手托住她的五指——
“那是好多年前了。”十四霜凝眉沉思，“就是我被封印的时候，那武将用的是一柄贴身的短剑。剑刃是青铜的，剑柄镶了黑玉，剑身上……好像还写了两个字，叫什么唐……”她努力回想，拳头在掌心一敲，“是了，叫唐虞。”
桃谷，红尘屿。
正当她懊丧不已时，蛮蛮的目光往下一垂，注意到裂成几块的柳木匣子。
蛮蛮的手凝住了。
白狐目光一扫，看到简陋铺成的破草席旁，还躺着一只葫芦。拎起晃了晃，里头是酒，冷的。
紧随其后的，又是一只巨斧、一道铁锤、一面铜盾。十四霜迈开小半步，抬掌剑气一震，巨斧削掉了脑袋，铁锤裂开深深的长口，就连最重的铜盾都似豆腐一般四分五裂，落得满地石渣。
走过屋檐下高低错落的大红灯笼，走过红墙翠瓦新贴的春联与桃符，走过一声声远近连绵的爆竹，走过车水马龙，走过火树银花，走过万万千千家的热闹、喜乐与团圆……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然则明月亘古，天涯长在，可曾经与她天涯望月的伊人，此时此刻，却又在何方呢……
……即便是睡梦里，也不肯摘下银狐面具。
“哦？”萧凰讶然，“那是什么奇物？”
蛮蛮闻之一愣，抬起头定定望着她。虽然两人语言不通，可这句她却似真真切切听懂了一样，当即跃起身，一掀帘子冲了出去。
随后折过目光，看到缺瓦漏进的月光里，蜷在城隍脚下席地而睡的——是自己许久未见的小徒弟。
还没等进毡房，她就察觉不对了。
夜最寒时，子夜醒了。
“然而天器府律法极严，入库之物除非万不得已，决不会流传出府。
萧凰几乎已拿出八九分的肯定，忽然想起来什么，追问十四霜：“你曾说那武将为了不被你的杀气蛊惑，竟不惜自伤心脉？”
萧凰急于追根究底，心绪转得极快——
“当初我师祖收服了你，决不想你再重出江湖，引起血雨腥风，所以他定会将你封藏在这秘库之中。
“喂，臭蛮蛮。”花不二得意道，“姑奶奶给你收拾的，喜不喜欢？”
“啊，这么巧？”十四霜还有些内疚，“对不起，那时候我……”
汗巾子收在怀里，她又打开食盒。
她身形一闪，站到她面前，先伏下身去，探了探她的心口，确知无恙，才极小心地伸去指尖，拈住了那颗失而复得——或是从来也不曾丢失的夜明珠。
温苓的指尖在灶台上敲了敲：“火候还没到呢。”
然而萧凰当初并不曾听说江湖上的十四霜，更别提封印了。那十四霜所说的这员武将，却又是谁？
人间。
皓色覆满化不开的眉宇，她发了好一阵儿呆。
她正想问问萧凰有没有听过这宝剑的名号，没曾想一抬头，却撞见对方惊骇无比的脸色。
她脱下背后的斗篷，盖在小徒弟紧紧蜷缩的身躯上。随后整敛长衣，在徒儿身边盘膝而坐。
——仿佛一瞬之间，丧失了所有的气力。
边塞。
塞北。
骏马喷了两声疲惫的响鼻。缰绳绕了几绕，随手丢在木桩上。
话到一半，胸腔里升起闷痛，不由得重重咳嗽了几声。原来她鬼元还太虚弱，闹腾了一晚上，气息有些支撑不住，魂身一歪，倒在床上昏睡过去。
“这秘库专用来收藏世间奇物，有古玩珍宝，有精怪异兽，也有像你这样的神兵宝剑。
白狐长长叹了一口气。
大颗大颗的泪珠滚下来，打湿了花不二浑然不觉的手掌，融化了闪烁多年、无从错付的珠光。
宿醉顶得她头疼欲裂。屋漏处落下几点雪花，钻进后衣领子里，激得她直打寒噤。
“那么后来的你，又是
她嘶哑地咳了几声，隔着面具，揉开了黏着的瑞凤眼。
然而，身上多了一件厚暖的斗篷。酒葫芦旁，多出一方食盒，是用汗巾子包裹着的。
听见毡房外马声嘶鸣，那蛮蛮八成是外出寻珠了，花不二笑得前仰后合，掌心一翻，露出那颗完好无缺的夜明珠：“傻子，还出去找呢……”
四周冷冷清清的，并无一人。
可就在她想要偷偷拿走明珠时，花不二的掌心抖了一下，沉睡间艳唇微启，低低唤了一声：“……夫人。”
……就这么，静静地陪着她。
萧凰见十四霜威力了得，不禁赞叹道：“果然是金祖神兵！恐怕天底下没一件兵器，能挡住你这一击罢。”
蛮蛮携满身的霜尘与绝望，迈着沉甸甸的步子，回到了毡房里。
庭院里，傻妞儿拿蜡烛点燃了爆竹，再飞快躲到老桃树后。听见身后的鞭炮震天价响，她乐得蹦起二尺高，拿了新的爆竹，还想继续耍。
一年中仅有的欢腾与绚丽掩盖了漫长的昏黑，错染了雪色，惊扰了月光，笼罩在师徒二人的眉目间。
“那倒也不见得。”十四霜笑道，“我还真见过一样兵器，连接我十来招，却不见有半点损坏。”
……奇耻大辱，真真是奇耻大辱！
子夜醉得太深，不知所谓地皱起眉头，执拗地答了声：“……还债。”
一进屋，远远就被闪耀的珠光晃了下眼睛。她愕然抬眸，却见花不二趴在毛毯里睡得人事不知，垂下的手心里，正握着那一颗苦寻了大半夜的夜明珠。
白狐撑着伞，沿着长街一步步走去，走了很远很远。
她拆开汗巾子。纱上绣了花草纹样，针脚稚气，但很是细密。
轻轻慢慢地，将那颗夜明珠紧扣在花不二的掌心里。
可蛮蛮的反应，却立马让她不痛快了。只见这姑娘一步步绕过碎片往屋里走，眉眼间既不恼怒，也不悲伤，可以说是平静至极，仿佛在她眼里，花不二毁掉的不是家室，而不过是几根枯草罢了。
边说着，边拣起一截断剑，在石面上写写画画。
温苓朝锅里一瞥：“我说饺子。”
萧凰神色凝重：“因为你说的武将，正是我的同门师祖。”一对比陈年往事，果然严丝合缝：“我只知他心脉受过内伤，打中年起就缠绵病榻，去世得也很早，但没想到，原来是你的缘故。”
难道说，封印十四霜的那员武将，就是自己的师祖容穆？
——骤然间，脸色惨白。
而传剑给师娘的人，是她的父亲，也就是上一任天器掌府容穆。
原来这口短剑“唐虞”——
夜将子时，城里放起了铁花焰火。
“啪嗒……啪嗒……”
而这口短剑，听说是容穆亲自找工匠打制的，再论祖上，也没有追溯的必要了。
她跪坐在床前，肩头塌下去，面容也低垂着，鬓边一绺鬈发摇曳在残余的火光里。
巳娘一愣，似听出弦外有音：“什么火候？”
正是萧凰十七年前随身佩戴的兵刃！
她俯到她面前，握住她冻僵的手：“子夜，还不回家么。”
白狐没再多话。
“这没什么，那时你只是兵器，身不由己罢了。”萧凰摆了摆手，眉目又严肃起来，“我只是觉得，这里似乎有更大的蹊跷。”
蛮蛮将牛羊赶回圈里，随即翻身下马，拴好了缰绳。
第123章 惊蛰（一）
桃谷，断鸿峰。
……是一盒素饺子，温乎的，还冒着白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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