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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到井上，只感到一股直浸骨子的冷腥气缓缓溢出。子夜寒毛齐耸，心下讶然：“这是……冥河的气息？”
“朱宝山只是个落井下石的罢了。”聂夫人接过秋荷递来的热茶，轻拂着杯上水雾，却迟迟不饮，“今日我刚到业城，便请了大师来看，都说应臣并非患病，而是厉鬼缠身。”
只怕这背后作祟的鬼怪，远比至今所见所及，要可怖得多得多。
凝视着幽暗的井水，子夜又一次想起师尊的那番话。
唯独在扶苏桥见了萧凰，看这捕快虽然白净秀弱，却颇有侠义精神，对钱权富贵也不甚渴慕。又听闻萧凰曾是多年前横征犬戎的七曜上将，武功必是极高的。只不过听温苓说“他”中了剧毒，才被冯捕头欺压至此。如今拿来一副青崖白鹿丹，剧毒也暂不为虑了。
“备车，跟上。”聂夫人轻声说着，望向天边的滚滚云雷。
原以为中了那赤符的剧毒，今日必死无疑，多年前的真相也终告沉没。却不想因一时仗义误入朱家，不仅缓下了剧毒，还兜兜转转重新寻回神秘少女的线索。
“这不是朱宝山搞的鬼吗？”萧凰沉吟着，全然不明就里。
见此情状，萧凰打定主意，无论是不是那少女在搞鬼，总之这井里必有蹊跷。但只下去察看一番，又有何妨？
“捉鬼的事另说，我想你帮我查一个人。”聂夫人不待她说完，先朝秋荷摆了摆手。秋荷便拿出一纸悬赏令，递到萧凰面前，且听聂夫人问道：“这字迹，你认不认得？”
聂夫人和秋荷虽被惊了一跳，却只当是寻常的雷雨。可萧凰听到这声响雷，心底隐约觉出有些古怪。与此同时，掌心里那颗桃铃莫名震颤，手背上的伤疤也陡然一热。
这……这不正是……
“只怕除你之外，更无人担得起了。”聂夫人心中想着，幽幽叹了口气。不管是朱府家戚，还是衙门官吏，心机一个比一个深。多少人盼着落井下石，巴不得二公子病重身亡，又岂止朱宝山一人而已？
似乎这井底所埋藏的，不仅仅是朱公子的魂魄，更是自己前世今生的命理玄机……
“萧哥哥，我跟你说……”温苓拉她凑到耳边，极低声道：“我查了古书，你身上那毒，其实……”
“不认……”萧凰粗读一遍，正要推辞，却突然瞥见悬赏令上钉着一颗桃铃——
“算不得认识，只是一面之……”萧凰摇了摇头，话音未落，忽听远处“轰隆隆”一声炸雷，震得整个朱府都是一颤。
“看来，官人是见过的了？”聂夫人察言观色，猜到萧凰定有过不为己知的际遇，却不知她此刻在笑些什么。
屋檐下，一群小厮丫鬟正挤着躲雨，指着远处阴云，交头接耳道：“好大一阵雷，差点给我震聋了。”“好像在那边。”“该不会是那闹鬼的院子吧？”
又想起方才的落水声，忙凑到井口看去。只感到一阵阴风扑面，但看纷繁的雨丝敲击着井水，哪还有什么人影？
“这小贼，你认识她？”聂夫人见她积极得有些异常，不免心生疑窦。
眼下这井里刺骨的阴气，正是幼时那一碗冥河水的滋味。苦寒铭心，一辈子也忘不了。
所念至此，子夜不再思索，倾身一纵，直迎着刺骨的阴风，“扑通”一声跃入深寒的井水。
萧凰正循着冒烟的方位，刚迈进巷子，便听见隔壁一声落水响，心念顿闪：“院里有人！”
温苓小声道：“这里是朱家，是聂夫人救你来的。”
温苓连忙撇开脸去，假装不曾和萧凰说过什么话。萧凰轻咳一声，正色道：“多谢夫人施救。萧某碌碌无为一介衙役，当不起官人二字。”
正说到要紧处，屋门“吱呀”一开，聂夫人带着丫鬟秋荷款款走进。一看萧凰醒来坐起，微微一笑，问道：“官人身上可好些了？”
“这雷打得好生蹊跷，莫非是——”萧凰想起这一日之内涌现的诸多怪事：傻妞儿的死，挣不脱的丝网，剧毒的赤符……如今又来了一道惊天响雷，还不偏不倚落在朱府界内。纵然对背后就里知之甚少，但总是不自禁想起那戴面具的神秘少女……
雷鸣将息，青烟散尽。子夜走近井床，只见偌大片砖石已被劈成几爿。用力一推，石块零落散去，露出一方幽黑深邃的井口。
“我让这些和尚道士帮我捉鬼，哪知他们一个个避之不及。都说这厉鬼太过邪门儿，万万惹不起。”聂夫人苦笑道。
猛然回忆起今天一早，竹林里那张当头扑下的红丝大网！
萧凰脸色骤变，心口“扑腾扑腾”狂跳起来，内中激荡，难以言喻。
“不瞒夫人，萧某今早还在追查这小贼，却误遭她的暗算。”萧凰改颜正色，“夫人放心，我便拼上这条命，也定要查清此事。”
“……那片混沌深渊里，藏着你的命数，要你自己去解开。”
萧凰提气一纵，翩然飞上房梁。冒着倾盆大雨，急向那落雷的院子赶去。
“萧哥哥，你醒啦！”帐外传来温苓欢喜的声音，说着便要掀帘。
“啊，是……”温苓给萧凰使了个眼色，匆匆带门而去。
俯看那井水深青，一片死寂无澜。正值雨天昏暗，更辨不清井底有多深。隐约望见一丝一缕的血光在深处招摇着，一晃即逝。
再寻到井床之下，虽铺满厚厚一层青苔，但隐约现出两只轻浅的足印，显然不久前才有人踩过。且看足迹尺寸，分明又像个女子。
“果然好俊的功夫。”聂夫人紧盯着烟雨里远去的黑金色背影。看来这“七曜上将”绝不是浪得虚名，至于萧凰为何对那“小贼”如此有兴致，仍是心怀疑虑，不解其由。
正想着，手背的伤疤又开始发热。桃铃仿佛受到什么牵引，竟从指缝里一窜而出，“咚”一声坠入深井之中。
她记得年幼之时，因是鬼胎厄命，极易受邪气侵扰，动辄七窍流血，折磨得死去活来。后来是师尊直下鬼门关，带回一碗冥河之水，强迫她喝下，才终于以毒攻毒，根治了七窍流血的痼疾。
朱府，「燕燕」。
萧凰心下猜知，自己能好端端活到现在，热毒还消褪了大半，八成在昏迷时就被喂下了神丹。正要发问，又听聂夫人道：“至于温家父女，我已在府内安置妥当。今后他们长住在朱府，这偌大个业城，无人敢欺到姓温的头上。”
萧凰从昏睡中迷蒙转醒，还道是自己早已死透了。可一醒神，却觉四周甚是柔软，睁眼看自己正卧在床帐之中。身上的热毒仍在涌动，但已缓解了大半，血斑也减淡了许多，远不似之前那般折磨了。
“救我？”萧凰更加不解。自己在聂夫人面前好一番胡闹，没被抛尸荒野已是万幸，怎还被救到了朱家？
“又是一张符？”萧凰想起白天见过的黄符和赤符，都是那神秘少女所用的伎俩。眼前这符文也甚是相近，难不成这朱府种种怪象，当真是那神秘少女搞的鬼？
大门一阖，只见秋荷拿出一只瓷瓶，隔空往床上一掷。萧凰劈手接过，便听聂夫人坦声道：“这是汉京的青崖白鹿丹，一颗便值百两。虽不能根治你身上怪毒，但要保你性命，自然不在话下。”
“厉鬼？”萧凰眉头当即皱起，心想自己从来不信怪力乱神之事，只当这些玄说是胡说八道，聂夫人可当真是问错了人。
“夫人，那院子闹东西，只怕……”秋荷追也不是，等也不是，落得一脸焦急。
正诧异间，瞥见碎石中压着半张纸片，拾起一看，虽只是残缺一角，但依稀能辨出白底上绘有深青色的符文。
“我儿应臣为奸人所害，至今昏迷不醒，你可曾听说？”聂夫人谈到爱子，神色黯淡下来。
罢了，管它是正是邪，是人是鬼，唯有一探方知！
但看衣物完好，显是无人动过，方才松了口气。转头张望帐外的光景，迷惑道：“这是……什么地方？”
“呃……”
这不正是那面具少女独有的暗器吗？
可子夜怎么也想不通，这阴间的河风，怎会吹到这豪门大院的一口老井里？
萧凰明白她这般厚待，显是有求于己。可朱家权势熏天，有多少能人异士供她驱使，怎会来找自己这么个落魄的小捕快？未知其间善恶，更不敢贸然许诺，于是淡淡道：“夫人有何指教，不妨直说。萧某没什么本事，还未必担得起如此厚恩。”
“不对——”她直觉感到有异况发生，箭步抢上，“砰”一声推开大门。门外骤雨方起，正细密如麻，倾泻而下。
统而言之，盘算来去，要想找人追查二公子背后的阴谋，唯有萧凰再合适不过了。
拔步一纵，越过老旧的墙垣，赫然见院落里一片狼藉。井旁一尊大石碎成数块，边缘都被雷火烧成焦色。
“温姑娘？这……”萧凰神色一慌，赶紧背过身去，察看身上衣衫，生怕在自己昏睡之时，被人拆穿了女儿身。
“夫人是想让我去捉鬼？”萧凰一个劲儿摇头，“不成，万万不成。萧某可不——”
萧凰顺着众人所指看去，只见远处一块天穹，雨云卷成一团漩涡，流转间电光隐隐。下方仍属朱家的宅邸，却是刚遭过雷劈，直冒起一股青烟，袅袅不肯散去。
这般侥幸，大抵是天意如此吧。
“这位温姑娘，请让一步。”秋荷看向温苓，“我家夫人有几句私话，要和萧官人商议。”
萧凰摘下那枚桃铃，紧攥在手心，嘴角浮起一丝浅淡的微笑。
] 站到井上，只感到一股直浸骨子的冷腥气缓缓溢出。子夜寒毛齐耸，心下讶然：“这是……冥河的气息？”
“朱宝山只是个落井下石的罢了。”聂夫人接过秋荷递来的热茶，轻拂着杯上水雾，却迟迟不饮，“今日我刚到业城，便请了大师来看，都说应臣并非患病，而是厉鬼缠身。”
只怕这背后作祟的鬼怪，远比至今所见所及，要可怖得多得多。
凝视着幽暗的井水，子夜又一次想起师尊的那番话。
唯独在扶苏桥见了萧凰，看这捕快虽然白净秀弱，却颇有侠义精神，对钱权富贵也不甚渴慕。又听闻萧凰曾是多年前横征犬戎的七曜上将，武功必是极高的。只不过听温苓说“他”中了剧毒，才被冯捕头欺压至此。如今拿来一副青崖白鹿丹，剧毒也暂不为虑了。
“备车，跟上。”聂夫人轻声说着，望向天边的滚滚云雷。
原以为中了那赤符的剧毒，今日必死无疑，多年前的真相也终告沉没。却不想因一时仗义误入朱家，不仅缓下了剧毒，还兜兜转转重新寻回神秘少女的线索。
“这不是朱宝山搞的鬼吗？”萧凰沉吟着，全然不明就里。
见此情状，萧凰打定主意，无论是不是那少女在搞鬼，总之这井里必有蹊跷。但只下去察看一番，又有何妨？
“捉鬼的事另说，我想你帮我查一个人。”聂夫人不待她说完，先朝秋荷摆了摆手。秋荷便拿出一纸悬赏令，递到萧凰面前，且听聂夫人问道：“这字迹，你认不认得？”
聂夫人和秋荷虽被惊了一跳，却只当是寻常的雷雨。可萧凰听到这声响雷，心底隐约觉出有些古怪。与此同时，掌心里那颗桃铃莫名震颤，手背上的伤疤也陡然一热。
这……这不正是……
“只怕除你之外，更无人担得起了。”聂夫人心中想着，幽幽叹了口气。不管是朱府家戚，还是衙门官吏，心机一个比一个深。多少人盼着落井下石，巴不得二公子病重身亡，又岂止朱宝山一人而已？
似乎这井底所埋藏的，不仅仅是朱公子的魂魄，更是自己前世今生的命理玄机……
“萧哥哥，我跟你说……”温苓拉她凑到耳边，极低声道：“我查了古书，你身上那毒，其实……”
“不认……”萧凰粗读一遍，正要推辞，却突然瞥见悬赏令上钉着一颗桃铃——
“算不得认识，只是一面之……”萧凰摇了摇头，话音未落，忽听远处“轰隆隆”一声炸雷，震得整个朱府都是一颤。
“看来，官人是见过的了？”聂夫人察言观色，猜到萧凰定有过不为己知的际遇，却不知她此刻在笑些什么。
屋檐下，一群小厮丫鬟正挤着躲雨，指着远处阴云，交头接耳道：“好大一阵雷，差点给我震聋了。”“好像在那边。”“该不会是那闹鬼的院子吧？”
又想起方才的落水声，忙凑到井口看去。只感到一阵阴风扑面，但看纷繁的雨丝敲击着井水，哪还有什么人影？
“这小贼，你认识她？”聂夫人见她积极得有些异常，不免心生疑窦。
眼下这井里刺骨的阴气，正是幼时那一碗冥河水的滋味。苦寒铭心，一辈子也忘不了。
所念至此，子夜不再思索，倾身一纵，直迎着刺骨的阴风，“扑通”一声跃入深寒的井水。
萧凰正循着冒烟的方位，刚迈进巷子，便听见隔壁一声落水响，心念顿闪：“院里有人！”
温苓小声道：“这里是朱家，是聂夫人救你来的。”
温苓连忙撇开脸去，假装不曾和萧凰说过什么话。萧凰轻咳一声，正色道：“多谢夫人施救。萧某碌碌无为一介衙役，当不起官人二字。”
正说到要紧处，屋门“吱呀”一开，聂夫人带着丫鬟秋荷款款走进。一看萧凰醒来坐起，微微一笑，问道：“官人身上可好些了？”
“这雷打得好生蹊跷，莫非是——”萧凰想起这一日之内涌现的诸多怪事：傻妞儿的死，挣不脱的丝网，剧毒的赤符……如今又来了一道惊天响雷，还不偏不倚落在朱府界内。纵然对背后就里知之甚少，但总是不自禁想起那戴面具的神秘少女……
雷鸣将息，青烟散尽。子夜走近井床，只见偌大片砖石已被劈成几爿。用力一推，石块零落散去，露出一方幽黑深邃的井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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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回忆起今天一早，竹林里那张当头扑下的红丝大网！
萧凰脸色骤变，心口“扑腾扑腾”狂跳起来，内中激荡，难以言喻。
“不瞒夫人，萧某今早还在追查这小贼，却误遭她的暗算。”萧凰改颜正色，“夫人放心，我便拼上这条命，也定要查清此事。”
“……那片混沌深渊里，藏着你的命数，要你自己去解开。”
萧凰提气一纵，翩然飞上房梁。冒着倾盆大雨，急向那落雷的院子赶去。
“萧哥哥，你醒啦！”帐外传来温苓欢喜的声音，说着便要掀帘。
“啊，是……”温苓给萧凰使了个眼色，匆匆带门而去。
俯看那井水深青，一片死寂无澜。正值雨天昏暗，更辨不清井底有多深。隐约望见一丝一缕的血光在深处招摇着，一晃即逝。
再寻到井床之下，虽铺满厚厚一层青苔，但隐约现出两只轻浅的足印，显然不久前才有人踩过。且看足迹尺寸，分明又像个女子。
“果然好俊的功夫。”聂夫人紧盯着烟雨里远去的黑金色背影。看来这“七曜上将”绝不是浪得虚名，至于萧凰为何对那“小贼”如此有兴致，仍是心怀疑虑，不解其由。
正想着，手背的伤疤又开始发热。桃铃仿佛受到什么牵引，竟从指缝里一窜而出，“咚”一声坠入深井之中。
她记得年幼之时，因是鬼胎厄命，极易受邪气侵扰，动辄七窍流血，折磨得死去活来。后来是师尊直下鬼门关，带回一碗冥河之水，强迫她喝下，才终于以毒攻毒，根治了七窍流血的痼疾。
朱府，「燕燕」。
萧凰心下猜知，自己能好端端活到现在，热毒还消褪了大半，八成在昏迷时就被喂下了神丹。正要发问，又听聂夫人道：“至于温家父女，我已在府内安置妥当。今后他们长住在朱府，这偌大个业城，无人敢欺到姓温的头上。”
萧凰从昏睡中迷蒙转醒，还道是自己早已死透了。可一醒神，却觉四周甚是柔软，睁眼看自己正卧在床帐之中。身上的热毒仍在涌动，但已缓解了大半，血斑也减淡了许多，远不似之前那般折磨了。
“救我？”萧凰更加不解。自己在聂夫人面前好一番胡闹，没被抛尸荒野已是万幸，怎还被救到了朱家？
“又是一张符？”萧凰想起白天见过的黄符和赤符，都是那神秘少女所用的伎俩。眼前这符文也甚是相近，难不成这朱府种种怪象，当真是那神秘少女搞的鬼？
大门一阖，只见秋荷拿出一只瓷瓶，隔空往床上一掷。萧凰劈手接过，便听聂夫人坦声道：“这是汉京的青崖白鹿丹，一颗便值百两。虽不能根治你身上怪毒，但要保你性命，自然不在话下。”
“厉鬼？”萧凰眉头当即皱起，心想自己从来不信怪力乱神之事，只当这些玄说是胡说八道，聂夫人可当真是问错了人。
“夫人，那院子闹东西，只怕……”秋荷追也不是，等也不是，落得一脸焦急。
正诧异间，瞥见碎石中压着半张纸片，拾起一看，虽只是残缺一角，但依稀能辨出白底上绘有深青色的符文。
“我儿应臣为奸人所害，至今昏迷不醒，你可曾听说？”聂夫人谈到爱子，神色黯淡下来。
罢了，管它是正是邪，是人是鬼，唯有一探方知！
但看衣物完好，显是无人动过，方才松了口气。转头张望帐外的光景，迷惑道：“这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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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正是那面具少女独有的暗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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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凰明白她这般厚待，显是有求于己。可朱家权势熏天，有多少能人异士供她驱使，怎会来找自己这么个落魄的小捕快？未知其间善恶，更不敢贸然许诺，于是淡淡道：“夫人有何指教，不妨直说。萧某没什么本事，还未必担得起如此厚恩。”
“不对——”她直觉感到有异况发生，箭步抢上，“砰”一声推开大门。门外骤雨方起，正细密如麻，倾泻而下。
统而言之，盘算来去，要想找人追查二公子背后的阴谋，唯有萧凰再合适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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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姑娘？这……”萧凰神色一慌，赶紧背过身去，察看身上衣衫，生怕在自己昏睡之时，被人拆穿了女儿身。
“夫人是想让我去捉鬼？”萧凰一个劲儿摇头，“不成，万万不成。萧某可不——”
萧凰顺着众人所指看去，只见远处一块天穹，雨云卷成一团漩涡，流转间电光隐隐。下方仍属朱家的宅邸，却是刚遭过雷劈，直冒起一股青烟，袅袅不肯散去。
这般侥幸，大抵是天意如此吧。
“这位温姑娘，请让一步。”秋荷看向温苓，“我家夫人有几句私话，要和萧官人商议。”
萧凰摘下那枚桃铃，紧攥在手心，嘴角浮起一丝浅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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