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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臂托久了有点麻木，于是温苓收了收小臂，将重量往胸口移了些。巳娘的脸庞随她一倾，也就靠了上去。
不等声音落罢，巳娘闭着眼睛斜了斜身子，像是睡熟了不经意翻身一样，紧紧陷在温苓的胸怀里。
炉子里的火没那么旺了，四壁间余温尚暖。床上的萧凰昏睡很深，苍白的双颊不见血色，只有呼吸还是稳的。
此时此刻。
她只是想起了萧凰。
小满“嗯”了一声，纵身正要一跃，忽然想起什么，顿住了脚步。
花不二从怀里翻出那幅墓道的画。一展开来，萧凰的剑眉凤眼赫然在目，一笔一墨细入秋毫，栩栩如生。
温苓卖力憋住笑。但被巳娘这么一酸，她倒起了调皮的心思。想起萧凰那具女儿身，凹凸有致的实在是养眼，于是又掀开被子偷瞄了一眼，才又给她盖好了。
第一重的千般罪、万般苦，到了第二重面前，也立时相形见绌。
子夜无动于衷。
温苓正怀疑自己听错了，那声音却又响起来了：“里面……会不会更软一些？”
灵力一丝丝搭上肌肤，伤处缓慢生长愈合。效力虽比从前差得太多，但总比放任不管要强些。
她抬起指尖，点在画中萧凰的脸上。
温苓一声轻喟。看到萧凰裸露的肌肤冻起了粟，想当初答允子夜要照顾好她，于是拿起被角，严严实实给她盖上了。
“我去我去，我去就是了。”既知她找到了“师娘”，小满可不敢跟她乱来，赶紧躲开好远，准备跳下石崖，去海里开阴阳关的门。
那这一句“真软”，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温苓心想，幸亏自己心法练得牢固，要是现在闹脸红了，可上哪找个地缝钻去。
她想她。
一朵白桃轻盈飘落，沾上肩头，又拂平了衣袖。她边走边抬头，看到桃花已盛放了一半，四周的灰雾也化散了不少，已能隐约看到外围的几棵桃根。
巳娘一点头，一人一仙默契醒来。梦境消散，所在是井底那一池之畔，巍巍伫立的老桃树下。
温苓爬起身，步伐尚有些发虚，但好在心口完全不疼了。
子夜被污血呛住，发不出半点声音，却是极轻极微地摇了一下头。
一抓一个准。你呀，反正有灭门之仇作挡箭牌，回头就说是报仇去了，她能拿你怎样？”
只见花不二笑吟吟站在那儿，手里拎一道虎口粗的铁链，链子那头一个接一个，竟拴了三个早已吓丢了魂儿的大活人。
温苓一怔。
她拿出十四霜，眼中流露央求之意：“帮我藏好了，千万别让大人知道。”
随后，她听见巳娘的心声：“哎哟，我这样装睡，她不会发现了罢？”
花不二凑上来亲她：“乖徒儿，听话。”
温苓压下笑意：“好点儿了么？”
温苓盘坐在青莲上，怀里抱着沉睡的巳娘，正闭目修习心法。
“花师父。”她转过身，又问了一遍：“你真的退道了？”
紧接着，她又听巳娘想道：“呸！胡想！白活了四千年，什么样女人没见过，还能轻易动了凡心啦？……”
召唤里，又响起铁链剐蹭石砖的声音，也不知她带来了什么东西。子夜心道不妙，强作镇定问道：“干什么？”
水墨晕开，爬上指尖。
“唉，功力还是没恢复啊。”温苓听见巳娘心里一叹，又埋怨起来：“素素那个死丫头，怎么还不来。她要在了，哪还有现在这堆烂摊子！”
温苓差点没憋住笑出来。
正在犯难，左耳下桃铃“嗡”地一震。她发觉面前的那堵墙漾开丹青，猜到是那厉鬼去而复返。心坎里“咯噔”一下，她慌忙向后疾退，缩回到床帐里去。
听到“素素”，温苓又不禁想起子夜，也不知她是不是真去找了那厉鬼。想着等贯通桃谷，找到了白狐仙，定要尽快去营救她才是。
小满迟疑：“那万一……”
“夫人……”花不二的笑靥里纹满了刺青，上挑的红唇间化出恶鬼的獠牙，“说话！”
“我说过了，我和萧……”纵有人命相逼，子夜仍要矢口否认。可话没说完，花不二就已挥起锋刃，割开了那强盗的喉咙！
她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但忍笑忍得太辛苦，禁不住手臂抖了一抖。
可她俯下余光，只见巳娘的润丹唇紧闭着，并没有开口说话。
温苓心头少安，快步走进茅屋。
温苓轻咳一下，晃了晃怀里的巳娘：“仙祖，醒醒。”
无垠的海面上，一半是深沉的月色，一半是浓烈的朝阳。日月同辉，照着海中央那一叶青莲，光暖露晞，风平浪静。
第103章 情幻（二）
小满一点头，又往那剑上多留恋了一眼，转身飞下高崖。
她躲在白纱后，听见那女鬼迈开风情万种的步伐，娇滴滴喊了一声：“夫人，快出来。”
花不二看着半死不活的少女，展颜一笑：“想好了么，夫人。”
花不二反手一刀，砍死了第三个人。
所以她全不知道，她在她那儿已然无私可言了。
子夜浑身大震，一口血喷出数尺远。屋里那暗白的墙、墨青的瓷、米黄的木，都溅上斑驳凌乱的红。
“小满。”花不二喊她一声，又使了个眼色，“保密哦。”
温苓忙掀开被子，为她脱去衣裳，拆去布条，伸手按上她左肋的伤口，用“上古天真诀”为她疗伤。
脸上的刺青一凛一凛的，嘴角还挂着笑。
三重天谴之下，她仿佛失了痛苦，失了恐惧，失了应变的理智，失了活着的一切想望……
巳娘缓缓睁开杏眼，装得好一副惺忪样。
“我就是想问问夫人——”花不二一拽铁链，将一人拉到身前，掌心凝火成刀，架在那人咽喉处。她眉眼弯弯，笑出几分俏皮：“是我好呢，还是萧凰好呢？”
子夜不明她话里何意，越发心惊胆颤，但只能硬着头皮揭开纱帘，起身下床。
想来她活了四千余年，虽出马过很多凡人，但仙家的灵识总是远远胜过常人的。温苓这种以凡救仙的境况，大抵她也从来没遇到过。
子夜摇摇欲倒，但又被鬼手掐住双颊，像条离了水的鱼，在皂雕爪里垂死挣扎。
她微微仰首，眺望灵识的天海日月，大致明白了什么。
温苓想，但愿她永远不要知道才好。
可这一靠不打紧，温苓耳识一动，莫名钻出来一道声音：“嘻，真软。”
只不过，巳娘好像并不知道这回事。
温苓心想这长虫脑子里可真啰嗦，忙打住道：“仙祖，我们该去救萧凰了。”
可如今恰恰颠倒了过来。温苓救了巳娘，灵识里这一片碧海，已尽是温苓的天下。所以巳娘心里想了什么，她都能清清楚楚地听见了。
花不二趟着漫过鞋面的积血，走到人事不省、气若悬丝的少女身前。
花不二可不在乎什么鬼道的规矩。区区这点小事，她自不会拒却。接过剑来，又催促道：“你放一百个心罢，快去，快去。”
我的好夫人……
这可是你逼我的。
灵识，梦境。
画境。
……命债成双，天谴翻倍。
这时，她听巳娘咕哝起来：“伺候这么仔细，她不会还喜欢萧凰呢罢？”话里话外，竟透出一丝酸意。
以往一人一仙魂魄共体，她总要在巳娘的灵识里练功，往往是巳娘的仙元占位主导。温苓看见的，她也能看见。温苓听见的，她也能听见。就连心底里的所思所想，都逃不过她的一览无遗。初时温苓总要被她看穿心念，还颇以为烦恼。
“扑腾——”天谴加身，子夜折腰跪地，七窍血流如注，瘫在血泊里爬不起来。
这一下来，她就傻了眼。
“嗒……嗒……”
“出来！”花不二厉声一喝，吓得子夜寒毛都竖起来了。可凶过之后，又变得千娇百媚：“乖，别脏了我们的床。”
第三重天谴压上魂魄，子夜连一声气也没吭。随着鬼手撤去，整个人软软摔在滚热的猩红里。她侧翻着，血泊的厚度已经没过了眼角。
子夜穿好自己的衣裳，在厢房里到处摸索。但这鬼道的秘术她一窍不通，乱摸索了半天，还是找不到出去的办法。
听这嗓音，她是极熟悉的，就是巳娘。
温苓听见她闪过的思绪：“想不到啊，小姑娘本事这么大。这么一看，人还挺秀气的，娶来当老婆倒是不赖……”
这三人都是绿林豪客的打扮，看似不知从哪儿抓来的山贼强盗。三人依次跪在地上，锁骨被铁链刺穿了连在一起，个个脸色惨白，两眼发直，抖得五官都变了形。
巳娘“嗯”了一声，用手支住莲叶，从温苓怀里抽离出来。她懒懒歪过脑袋，眼波掠过姑娘家的秀容，左黑右红的耳坠子叮琅作响。
……好想好想她啊。
不出所料，巳娘心声大怒：“这点货色，有什么好看的！”
花不二颈间刺青一动，手起刀落，又杀一人。
花不二又拉来第二个人，锋刃照旧抵在喉间。一行鬼火滑下大红的裙角，烧到子夜面前，化成紫黑的鬼手，温柔拈起少女的下巴，鲜血从指缝里浸出来。
“花不二，你干什么！”子夜大骇，欲前又止。
小满稍有些踌躇，但还是走上前去：“能不能，也帮我保守一个秘密。”
真想不到，你的嘴会这么硬呢。
花不二默认了。她挑下蛾眉：“怎么？”
] 手臂托久了有点麻木，于是温苓收了收小臂，将重量往胸口移了些。巳娘的脸庞随她一倾，也就靠了上去。
不等声音落罢，巳娘闭着眼睛斜了斜身子，像是睡熟了不经意翻身一样，紧紧陷在温苓的胸怀里。
炉子里的火没那么旺了，四壁间余温尚暖。床上的萧凰昏睡很深，苍白的双颊不见血色，只有呼吸还是稳的。
此时此刻。
她只是想起了萧凰。
小满“嗯”了一声，纵身正要一跃，忽然想起什么，顿住了脚步。
花不二从怀里翻出那幅墓道的画。一展开来，萧凰的剑眉凤眼赫然在目，一笔一墨细入秋毫，栩栩如生。
温苓卖力憋住笑。但被巳娘这么一酸，她倒起了调皮的心思。想起萧凰那具女儿身，凹凸有致的实在是养眼，于是又掀开被子偷瞄了一眼，才又给她盖好了。
第一重的千般罪、万般苦，到了第二重面前，也立时相形见绌。
子夜无动于衷。
温苓正怀疑自己听错了，那声音却又响起来了：“里面……会不会更软一些？”
灵力一丝丝搭上肌肤，伤处缓慢生长愈合。效力虽比从前差得太多，但总比放任不管要强些。
她抬起指尖，点在画中萧凰的脸上。
温苓一声轻喟。看到萧凰裸露的肌肤冻起了粟，想当初答允子夜要照顾好她，于是拿起被角，严严实实给她盖上了。
“我去我去，我去就是了。”既知她找到了“师娘”，小满可不敢跟她乱来，赶紧躲开好远，准备跳下石崖，去海里开阴阳关的门。
那这一句“真软”，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温苓心想，幸亏自己心法练得牢固，要是现在闹脸红了，可上哪找个地缝钻去。
她想她。
一朵白桃轻盈飘落，沾上肩头，又拂平了衣袖。她边走边抬头，看到桃花已盛放了一半，四周的灰雾也化散了不少，已能隐约看到外围的几棵桃根。
巳娘一点头，一人一仙默契醒来。梦境消散，所在是井底那一池之畔，巍巍伫立的老桃树下。
温苓爬起身，步伐尚有些发虚，但好在心口完全不疼了。
子夜被污血呛住，发不出半点声音，却是极轻极微地摇了一下头。
一抓一个准。你呀，反正有灭门之仇作挡箭牌，回头就说是报仇去了，她能拿你怎样？”
只见花不二笑吟吟站在那儿，手里拎一道虎口粗的铁链，链子那头一个接一个，竟拴了三个早已吓丢了魂儿的大活人。
温苓一怔。
她拿出十四霜，眼中流露央求之意：“帮我藏好了，千万别让大人知道。”
随后，她听见巳娘的心声：“哎哟，我这样装睡，她不会发现了罢？”
花不二凑上来亲她：“乖徒儿，听话。”
温苓压下笑意：“好点儿了么？”
温苓盘坐在青莲上，怀里抱着沉睡的巳娘，正闭目修习心法。
“花师父。”她转过身，又问了一遍：“你真的退道了？”
紧接着，她又听巳娘想道：“呸！胡想！白活了四千年，什么样女人没见过，还能轻易动了凡心啦？……”
召唤里，又响起铁链剐蹭石砖的声音，也不知她带来了什么东西。子夜心道不妙，强作镇定问道：“干什么？”
水墨晕开，爬上指尖。
“唉，功力还是没恢复啊。”温苓听见巳娘心里一叹，又埋怨起来：“素素那个死丫头，怎么还不来。她要在了，哪还有现在这堆烂摊子！”
温苓差点没憋住笑出来。
正在犯难，左耳下桃铃“嗡”地一震。她发觉面前的那堵墙漾开丹青，猜到是那厉鬼去而复返。心坎里“咯噔”一下，她慌忙向后疾退，缩回到床帐里去。
听到“素素”，温苓又不禁想起子夜，也不知她是不是真去找了那厉鬼。想着等贯通桃谷，找到了白狐仙，定要尽快去营救她才是。
小满迟疑：“那万一……”
“夫人……”花不二的笑靥里纹满了刺青，上挑的红唇间化出恶鬼的獠牙，“说话！”
“我说过了，我和萧……”纵有人命相逼，子夜仍要矢口否认。可话没说完，花不二就已挥起锋刃，割开了那强盗的喉咙！
她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但忍笑忍得太辛苦，禁不住手臂抖了一抖。
可她俯下余光，只见巳娘的润丹唇紧闭着，并没有开口说话。
温苓心头少安，快步走进茅屋。
温苓轻咳一下，晃了晃怀里的巳娘：“仙祖，醒醒。”
无垠的海面上，一半是深沉的月色，一半是浓烈的朝阳。日月同辉，照着海中央那一叶青莲，光暖露晞，风平浪静。
第103章 情幻（二）
小满一点头，又往那剑上多留恋了一眼，转身飞下高崖。
她躲在白纱后，听见那女鬼迈开风情万种的步伐，娇滴滴喊了一声：“夫人，快出来。”
花不二看着半死不活的少女，展颜一笑：“想好了么，夫人。”
花不二反手一刀，砍死了第三个人。
所以她全不知道，她在她那儿已然无私可言了。
子夜浑身大震，一口血喷出数尺远。屋里那暗白的墙、墨青的瓷、米黄的木，都溅上斑驳凌乱的红。
“小满。”花不二喊她一声，又使了个眼色，“保密哦。”
温苓忙掀开被子，为她脱去衣裳，拆去布条，伸手按上她左肋的伤口，用“上古天真诀”为她疗伤。
脸上的刺青一凛一凛的，嘴角还挂着笑。
三重天谴之下，她仿佛失了痛苦，失了恐惧，失了应变的理智，失了活着的一切想望……
巳娘缓缓睁开杏眼，装得好一副惺忪样。
“我就是想问问夫人——”花不二一拽铁链，将一人拉到身前，掌心凝火成刀，架在那人咽喉处。她眉眼弯弯，笑出几分俏皮：“是我好呢，还是萧凰好呢？”
子夜不明她话里何意，越发心惊胆颤，但只能硬着头皮揭开纱帘，起身下床。
想来她活了四千余年，虽出马过很多凡人，但仙家的灵识总是远远胜过常人的。温苓这种以凡救仙的境况，大抵她也从来没遇到过。
子夜摇摇欲倒，但又被鬼手掐住双颊，像条离了水的鱼，在皂雕爪里垂死挣扎。
她微微仰首，眺望灵识的天海日月，大致明白了什么。
温苓想，但愿她永远不要知道才好。
可这一靠不打紧，温苓耳识一动，莫名钻出来一道声音：“嘻，真软。”
只不过，巳娘好像并不知道这回事。
温苓心想这长虫脑子里可真啰嗦，忙打住道：“仙祖，我们该去救萧凰了。”
可如今恰恰颠倒了过来。温苓救了巳娘，灵识里这一片碧海，已尽是温苓的天下。所以巳娘心里想了什么，她都能清清楚楚地听见了。
花不二趟着漫过鞋面的积血，走到人事不省、气若悬丝的少女身前。
花不二可不在乎什么鬼道的规矩。区区这点小事，她自不会拒却。接过剑来，又催促道：“你放一百个心罢，快去，快去。”
我的好夫人……
这可是你逼我的。
灵识，梦境。
画境。
……命债成双，天谴翻倍。
这时，她听巳娘咕哝起来：“伺候这么仔细，她不会还喜欢萧凰呢罢？”话里话外，竟透出一丝酸意。
以往一人一仙魂魄共体，她总要在巳娘的灵识里练功，往往是巳娘的仙元占位主导。温苓看见的，她也能看见。温苓听见的，她也能听见。就连心底里的所思所想，都逃不过她的一览无遗。初时温苓总要被她看穿心念，还颇以为烦恼。
“扑腾——”天谴加身，子夜折腰跪地，七窍血流如注，瘫在血泊里爬不起来。
这一下来，她就傻了眼。
“嗒……嗒……”
“出来！”花不二厉声一喝，吓得子夜寒毛都竖起来了。可凶过之后，又变得千娇百媚：“乖，别脏了我们的床。”
第三重天谴压上魂魄，子夜连一声气也没吭。随着鬼手撤去，整个人软软摔在滚热的猩红里。她侧翻着，血泊的厚度已经没过了眼角。
子夜穿好自己的衣裳，在厢房里到处摸索。但这鬼道的秘术她一窍不通，乱摸索了半天，还是找不到出去的办法。
听这嗓音，她是极熟悉的，就是巳娘。
温苓听见她闪过的思绪：“想不到啊，小姑娘本事这么大。这么一看，人还挺秀气的，娶来当老婆倒是不赖……”
这三人都是绿林豪客的打扮，看似不知从哪儿抓来的山贼强盗。三人依次跪在地上，锁骨被铁链刺穿了连在一起，个个脸色惨白，两眼发直，抖得五官都变了形。
巳娘“嗯”了一声，用手支住莲叶，从温苓怀里抽离出来。她懒懒歪过脑袋，眼波掠过姑娘家的秀容，左黑右红的耳坠子叮琅作响。
……好想好想她啊。
不出所料，巳娘心声大怒：“这点货色，有什么好看的！”
花不二颈间刺青一动，手起刀落，又杀一人。
花不二又拉来第二个人，锋刃照旧抵在喉间。一行鬼火滑下大红的裙角，烧到子夜面前，化成紫黑的鬼手，温柔拈起少女的下巴，鲜血从指缝里浸出来。
“花不二，你干什么！”子夜大骇，欲前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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