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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蔻并不放心,“江太医有几成把握?”

    成亲三载以来两人依旧如同陌生人,他记得上次见面还是两个月前宫中举办重阳宴的时候,宴上虽同处一席,但他们几乎没说上什么话,即便不可避免地交流,也是简短的寥寥数字,做做表面功夫应付过去,彼此未有更多关注。

    经她提醒,王蔻还在飘荡的神思刷地一下回笼,对上明煦的视线,短暂茫然过后,那双圆润饱满极似猫瞳的眸子亮了起来,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等候的过程中,她按捺住心头焦虑,即刻令人取了明煦的印信,调来虎贲卫戍守在殿外以防不测。

    跃动的烛影中,她看向榻上命悬一线的年轻天子,纷纷扰扰地想了许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诸般念头在脑海里走马观灯似的晃过,最后清晰留下的只有对生命的渴求,她那样迫切地希望它不要从眼前人的身体里消逝。

    晨光透过窗子弥散进殿内的时候,床榻上昏睡之人缓缓睁开眼睛,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的手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又酸又麻无法动弹,转动脑袋望去,看到一把丝绸般绵密亮泽的乌发。

    王蔻想起半夜的惊险,恐他再度发病,须得太医瞧过才稳妥。

    “蒙陛下体谅,我这就回去休息,陛下好好保重身体。”

    这话抛出来分量十足,众位太医心中一定,放下顾虑迅速讨论出急救方案,汤药很快端了上来,内侍抖着手,喂了数次未能喂进去,明煦紧闭着唇,药汁顺着嘴角全流了出来,内侍抖得越发厉害了。

    王蔻心中不悦,看着一屋子太医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她纵使忧心如焚也无可奈何,干脆将他们全轰去了偏殿。

    “陛下骤然发病,我担心得整晚不敢睡,就方才趴了一会儿,脖子都酸了。”

    他一个病秧子凭什么嫌弃她?

    内侍将药碗放在她手中,小心翼翼退到一旁,使劲抹了抹额上的冷汗。

    明煦神色莫测地看着自己的皇后,美貌、跋扈,这是他大婚初见时的第一印象,愚蠢、浅薄,这是得知她倾慕明恪时的第二印象。

    幸而在梦中经历过山陵崩,眼下不至于手忙脚乱,虽然事发突然,但整个清晏殿从内到外勉强维持住了表面的平静。

    王蔻愕然看着他,一时没回过味来。

    此刻王蔻面上的殷勤与欢喜全然不似伪装,况且她做任何事都无须伪装,明煦不免意外,在他面前王蔻一向不假辞色,何曾有过这副模样?

    怀着种种难以解释的复杂心情,一个不寻常的夜晚就这么伴随着榻上之人微弱的吐息声,悄然在烛影中褪去。

    “陛下终于醒了,昨晚陛下突然发病,可把我吓坏了。”

    倚在另一边打盹的青蒲醒转过来,瞥了眼身侧的青玉莲花漏刻,答道:“已经辰时了。”说完转过头,看清床上的情形,一个激灵慌忙起身,“陛下醒了!”

    江太医愣愣回过神,上前查看片刻后,说道:“陛下今晚若是能撑过去,便稳妥了。”

    明煦越发奇怪,她踏足清晏殿的次数屈指可数,怎么会发现他突然发病,还在床前守了一夜,此刻还耐着性子不肯走,哪里像她会做的事。

    果然还是从前的脾气,半点没变,明煦暗自感慨,皱眉将胳膊从她手里抽回来,避免被继续摧残。

    王蔻想着,既然都把人当保命符了,自然不能再如从前那般对待,要处好关系才行,虽说把他当保命符,但这保命符的命是她一手捞回来的,怎么着都得对她心存感激。

    她想起上一次如此真切地触摸死亡是在母亲病榻前,年幼的记忆模糊不堪,唯一清晰的是同样虚弱的脸庞,以及无能为力的灭顶哀痛,而这一次更多的是恐惧,心中分明充斥着茫然不解,却又隐隐笃定的恐惧。

    王蔻抬手打断他,“任何后果,皆由我王蔻一力承担,与尔等无尤。”

    王蔻蓦地觉察到明煦幽凉的目光近乎审视地落在自己身上,心里咯噔一跳,想起从昨晚到现在,确然有诸多她无法解释的疑点,倘若被问及不好应付,立即讪讪收回手。

    一把抓过明煦的胳膊,似模似样地按压起来,不过那力道一点都称不上温柔,活像要拆人骨头。

    然而无论对她有怎样的不满,也改变不了她是皇后的事实,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抱着淡漠的态度来看待她的一切,包括她毫不掩饰对他堂兄的倾慕。

    她这样想着,抬头看向眼前人,期待那张冷漠的脸有所动容。

    布置好一切,做完应对最坏结果的打算,王蔻稍稍舒了口气,重新回到床前坐下。

    她朝床上气息微弱的少年看去,明煦与她同岁,九岁登基,十四岁立后,迎她入中宫,夫妻三载,他厌恶她跋扈,她嫌弃他病弱,两看两相厌,有名而无实,虽非佳偶,却也谈不上深仇大恨,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他在眼前死去,不管什么方法都得一试。

    王蔻正忿忿不平,看到他缺乏血色的面孔,又生生压抑下去,眉眼重新变得柔软,讨好地笑道:“陛下手酸了?我给陛下揉揉。”

    何况他十分清楚,在心有所属的情形下嫁给不喜欢的人,她心里是不痛快的,这股不痛快在面对他时尤为明显,故而她这番突如其来的关怀,实在让他不适。

    昨夜忽而发病,很快陷入昏迷,后续的一切明煦并不清楚,生死之间也无甚感觉,一切仿佛眨眼间的区别,此刻清醒过来,听到这番话,那双杳然沉静的墨色瞳眸轻轻闪动,“皇后在这里守了一晚上?”

    “陛下已无大碍,但仍需小心调养,切忌劳累,臣再开几付药,按时服用以观后续。”

    王蔻一把捏住床上人的下巴,生硬地扳开嘴,然后用银匙撬着齿关将汤药灌了进去。

    王蔻只觉他呼吸时断时续,犹如风中摇摆的烛火,随时都会熄灭,她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时上时下,落不到底。

    江太医很快赶来,这一晚上他的担心半点不比王蔻少,得知消息后心里犹如巨石落地,待仔细检查过病患的身体情况,心里更踏实了几分。

    王蔻起身走到床边,伸出手,“让开,我来。”

    江太医立即附和道:“幸亏昨晚皇后及时发现陛下的异状,我等才有机会全力施为。”

    王蔻心中嗔怒,不知感恩的白眼狼,要不是看在才从鬼门关回来的份上,她才懒得伺候。

    望着她匆匆逃离的背影,明煦陷入沉思,不知什么缘由才能让一个人的态度一夜之间发生如此巨大的转变。

    不感谢她就算了还嫌弃她?

    想到这里,她看明煦的目光愈发温和了,也不再觉得那张苍白羸弱的病容晦气,如今在她眼里明煦就是张保命符,只要攥紧保命符,王氏就能阖族安稳。

    “我已经好多了,皇后既然劳累了整晚,便回去歇着吧。”

    沉凝的气氛中,江太医试探地开口:“如此便只有下猛药了,但猛药风险大,陛下沉疴日久,倘若不慎日后……”

    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中,王蔻丝毫未觉不妥,三两下就把一碗汤药灌得七七八八,没流出来多少,对于这样的成果她十分满意,放下空碗从床前移开。

    说完也不管旁人什么反应,带着一行侍从撤得干净利落。

    王蔻安稳下来,语气也轻快了,“守了一晚上,得知陛下无碍我就放心了。”

    嫌弃给她当枕头?

    暖黄的光晕下,沉睡在锦褥中的少年眉目优越分明,轮廓清晰深刻,是极其精致的长相,偏偏面色灰败,气若游丝。

    她想明白了,王氏一定不能像梦中那样重蹈覆辙,她爹不是当皇帝的料,更斗不过明恪,但只要明煦不死,明恪就没理由造反,永远只是一个落魄宗室,谁都奈何不了。

    王蔻不依,故意唱反调,“我不累,还想给陛下多按按。”

    她嗓音华丽而明润,几分凌然盛气被少女特有的清脆给冲淡了,听来十分有辨识度。

    明煦的目光在她那张即便素颜,也依旧能轻易撩动人心弦的面容上掠过,想起她从前的言行做派,今日的态度委实太过刻意,于是不动声色地点头,“怪不得手臂又酸又麻,原来被皇后当成了枕头。”

    江太医嗫喏起来,“这着实难以确定……”眼前情况还真不好说。

    困惑地眨了眨眼,他轻轻将手抽出来,那只乌黑的脑袋动了动,随后缓缓抬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纤细飞扬的黛眉,猫一样微微上挑的眼尾,羽扇般浓密的鸦青长睫,继而是秀挺俏丽的鼻子,最后玫瑰花瓣似的菱唇微启,浅浅打了个呵欠,困乏地嘟嚷出声:“青蒲,什么时辰了?”

    这简单粗暴的动作看得一屋子人目瞪口呆,世上恐怕没几个人被这么喂过药,敢这么给天子喂药的世上大概也没别人了,这么个喂法,能把人呛活过来也说不定。

    “青蒲,去偏殿将太医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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