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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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上一个好点。再上一个，是在ktv男厕所里认识的。”
路满顿时头大:“就事论事，你扯到我身上干嘛。”
闻言，路满立即抓起毛巾关上浴室门:“免了，咱们俩那可不叫鸳鸯浴，那是鸳鸯锅！”
真不知道女生的洗澡水，温度为什么可以这么高。
“我怕你喝多了，和代驾说错定位嘛，干脆就来当你司机啦。”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顾苓依说话时，看向他的眼睛里都是水光朦朦的:“我妹妹每个课间都出去和闺蜜玩，为什么我每次都老老实实坐在座位上，让你次次都能遇到呢？”
“哼！”顾苓依不搭理他，专心开车。
随后几天，他们逛遍了燕京大小景点，但两人心思都不在旅游上面。
“路满你！要是再口花花，今晚我不让你上床了。”
情侣之间的琐事本就容易升级放大，再有外力推波助澜，性子娇惯的顾嘉儿大作小闹，遂提出分手。
路满点点头，去开副驾车门，一边说道:“本来没打算喝这么多的。我们吃着烧烤数着七，没成想小吴接了女朋友一通电话。”
路满当场愣怔，脑子千思百转许久，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借着观景的理由，朝夕相处，顾苓依终于有机会，把藏了很久的心念，一一说给他听。
到家后的路满，磨磨蹭蹭地换下外套，顾苓依见状挑挑眉:“怎么？要一起鸳鸯浴嘛？”
“白的？？”
烧烤店的一角，桌上花生壳毛豆片撒落狼藉，脚下空啤酒瓶七倒八歪，无声诉说着刚才酒局的战况激烈。
已经34岁、被生活和工作双重榨干的路满，闻言，反而精神一振:“还有这种好事？！”
浴室内，路满看到花洒的出水把手，被顾苓依扳到了最左边，不禁愁眉。
她们和路满从孩提时期就相识，高考后还考入了同所大学。
顾苓依白了他一眼:“你们应该趁这个时机，多劝劝小吴的。他那私生活……上次听你说，他这个女朋友，是在酒吧舞池认识的？”
对面清脆的女声顿了顿，问道:“你喝了多少了？”
“不多，两斤……”
“如果不是十年前，你来了燕京，可能现在，我……”路满说道，“真的和小吴一样了吧。“
但即使是臃肿的冬装，也不减她脸上清丽明媚的神色。
路满和顾苓依很少对外人提起，他们，准确地说，是路满和顾苓依姐妹俩，是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
故事的结局也属于老生常谈，和今晚谈论的小吴如出一辙:姐妹俩的父亲顾彦，看不上路满，家里反对的声音也动摇了顾嘉儿的内心。
顾苓依下车跺跺脚，理了理她的衣服，踏踏迈着小步子，扑到他怀中。
面前一碗分量十足的粥，腾腾冒着热气。
帽子上有对兔耳朵，原本软趴趴地贴在帽子后，现在随着她的探头探脑，一甩一甩地摆来摆去，如同代替帽子的主人向他打招呼。
“先挂了，你该睡美容觉了，乖！”
“呃……”
“小吴的女朋友，在酒吧里玩真心话大冒险呢。打电话是为了埋怨他，整个冬天，小吴晚上和周末一直在加班。然后她说，就是这期间，她和小吴的上司搞上了。”
“小吴当场就受不了了，搁那儿嚎啊，撕心裂肺的，哭得跟个开水壶一样。”路满耸耸肩，“我们这几个老朋友还能咋办，陪他喝呗。”
“咳咳，你要愿意做我初恋，前面那个，顶多算为你排练。”
“怎么可能是白酒，苓依。我们清一色喝的哈啤，不信我给你拍照。”
“老婆，我晚点回家。”
就在这自暴自弃的时候，他却突然接到一通电话。顾苓依借口自己来京出差，想和他这位老朋友老同学叙叙旧。
他朝着冷水的方向，向右扳回一点。
一个带着绒白帽子的小脑袋，先从车里探出来。
“你如果见过他几任前女友的照片，就能瞧出端倪来。”路满说道，“相貌上，或多或少，都有他初恋的影子。”
“苓依？”
“喝点暖胃解酒的，我加了藕粉和水果干。”
“路满，你又喝酒！”
不过别扭的地方在于，最开始，路满是和妹妹顾嘉儿在一起的。
顾苓依有个妹妹，名字叫顾嘉儿，与姐姐是长相别无二致的同卵双胞胎。
“太过分了，就算是玩大冒险，也不可以这么冒犯人呀！”
“谈！”
十年前的路满，分手后来燕京当了北漂，创业失败，还倒欠一屁股债，正处于人生困顿的大低谷。
他反问:“奔着结婚去谈，结不结？”
路满看着窗外，突然开口:“苓依，谢谢你。”
话匣子一打开，路满也同她越说越多，除了聊聊自己失败的事业，又絮叨到同样失败的爱情。
顾苓依娇颜酡红，眉眼带俏，盯着不知所措的路满，等路满抬起头与她对视，她又羞怯地眼神躲闪，假装张望别处。
电话这头，路满心虚了一下:“已经散局了，我待会儿叫个代驾，半小时后就到家。”
道旁的路灯，一盏盏接力着飞驰的车影。窗外沿街霓虹不停流转，幢幢楼栋向后夜奔，车内暖气沉沉，倦意昏昏，仿佛时间和空间都在倒退一般。
嘟嘟嘟……
“……”顾苓依无奈地叹口气，“明白了，明白你们为什么会喝那么多酒了。”
“路满，你！”
顾苓依技术妥当，帕梅稳稳停在地库。
…………
路满走到他那辆帕梅面前，刚想从手机上找代驾，忽地车灯闪了两下。
她把自己包得像个粽子。羽绒服将身子裹得严实，衣摆过膝，堪堪露出晶莹细嫩的脚踝。
“又是那个小吴。”两人坐上车，顾苓依发动车子，吐槽道，“你的朋友们恐恋恐婚，他真的算居功至伟……然后呢？”
路满伸手调下座椅，倚得更舒服些:“小吴这样也有原因。他和我们同岁，十二年前大学毕业，有个青梅竹马的初恋，但女方家里嫌弃他，初恋的意志也不够坚定，最后闹了个劳燕分飞。”
“真是两斤。”路满无奈，老婆过于了解自己，有时也是种烦恼，“啤酒瓶盖子称一称，差不多两斤……”
“嘁。”门外传来顾苓依的声音，“骗你啦，早洗过了。我把水温调得刚刚好，你洗认真点，不要随便抹几下就出来！”
两人沉默，虽然彼此无言，但都确信这一刻，对方脑中闪回的画面，是他们那段共同的记忆。
“结！”
已经入夜的燕京城区，依然车流如织，灯火烁然。在这座城市，数以千万计的流动人口孤独地生活在一起，首都从没有吹响过熄灯号。
“高二那年，你们姐妹两个在隔壁班。”路满苦笑地说道，“课间去找你妹，你妹回回都提前跑出教室躲我。我每次扑空，那么多同学当个笑话看着。你就顾及我面子，假装求我讲题。我好像从来都没机会感谢过你呢。”
顾苓依二话不说，退掉了高铁票。
她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回家第一件要紧事，是为他洗手作羹汤。
燕京元月的数九寒风，从衣服的领口灌进，让他稍稍清醒。
“你故意惹我生气是不是！”如果不是正开着车，顾苓依恨不得腾出手来掐他胳膊。
“刚刚打电话的时候，你就已经在这里了？”
两人默契地享受着车内的宁静。
相识二十多年的青梅竹马，方才开启他们的故事。
烫手。
顾苓依却没有询问他的近况，反而冲着他大倒苦水，细数她爸爸顾彦的独裁专断。
路满连连摇头，要么说和老婆一起洗澡是鸳鸯火锅呢，这水温给猪褪毛都绰绰有余了。
“你也从来没有想过。”
分别前，高铁站内，顾苓依问得极其直接:“谈不谈？”
“嗯？”
“你少来，我还不知道你？”顾苓依鼻子轻哼一声，“你语气不对！肯定谎报军情了，从实招来，坦白从宽！”
她马上改口道:“那就……再有下次，让你下不来床！”
“这样子啊。”
能烫秃噜皮的那种。
顾苓依颇有感慨:“这不就是简媜写的那句话嘛，‘我山高水长地想遗忘她的容貌，却又在异乡庄园，寻找似她身影的人’。”
人在最失意之际，最怕的便是让朋友目睹他的无力，更畏惧她情真意切的关心，这是一种他高攀不起、无福消受的感情。
“快快快，进家门先洗澡去，身上酒气臭烘烘的。”
三下五除二洗完，路满出来，正瞅见顾苓依搬了个小凳子，依然裹着大棉服，坐在茶几旁。
路满惊讶，没想到自家老婆悄咪咪过来了。
扫码付款，和电脑前不洗牌斗地主的老板道声“跨年快乐”，路满推门离开。
说到这儿，顾苓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个经历，和某人很像嘛！“
“反正你初恋不是我。”
蓬蓬头冒出水汽，路满迅速闪到旁边，用手稍微试探一下。
“老顽顾”顾彦，不仅勒令她，以家为圆心，画个三十公里直径的圆，工作只能在这个圈内找；还未经她同意，张罗了一连串的相亲。
“小吴女朋友，选的真心话……”
“……”
顾苓依脸蛋在他胸口来回蹭两下:“以后不准喝那么多酒了，听到没有！走啦，回家。”
] “比上一个好点。再上一个，是在ktv男厕所里认识的。”
路满顿时头大:“就事论事，你扯到我身上干嘛。”
闻言，路满立即抓起毛巾关上浴室门:“免了，咱们俩那可不叫鸳鸯浴，那是鸳鸯锅！”
真不知道女生的洗澡水，温度为什么可以这么高。
“我怕你喝多了，和代驾说错定位嘛，干脆就来当你司机啦。”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顾苓依说话时，看向他的眼睛里都是水光朦朦的:“我妹妹每个课间都出去和闺蜜玩，为什么我每次都老老实实坐在座位上，让你次次都能遇到呢？”
“哼！”顾苓依不搭理他，专心开车。
随后几天，他们逛遍了燕京大小景点，但两人心思都不在旅游上面。
“路满你！要是再口花花，今晚我不让你上床了。”
情侣之间的琐事本就容易升级放大，再有外力推波助澜，性子娇惯的顾嘉儿大作小闹，遂提出分手。
路满点点头，去开副驾车门，一边说道:“本来没打算喝这么多的。我们吃着烧烤数着七，没成想小吴接了女朋友一通电话。”
路满当场愣怔，脑子千思百转许久，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借着观景的理由，朝夕相处，顾苓依终于有机会，把藏了很久的心念，一一说给他听。
到家后的路满，磨磨蹭蹭地换下外套，顾苓依见状挑挑眉:“怎么？要一起鸳鸯浴嘛？”
“白的？？”
烧烤店的一角，桌上花生壳毛豆片撒落狼藉，脚下空啤酒瓶七倒八歪，无声诉说着刚才酒局的战况激烈。
已经34岁、被生活和工作双重榨干的路满，闻言，反而精神一振:“还有这种好事？！”
浴室内，路满看到花洒的出水把手，被顾苓依扳到了最左边，不禁愁眉。
她们和路满从孩提时期就相识，高考后还考入了同所大学。
顾苓依白了他一眼:“你们应该趁这个时机，多劝劝小吴的。他那私生活……上次听你说，他这个女朋友，是在酒吧舞池认识的？”
对面清脆的女声顿了顿，问道:“你喝了多少了？”
“不多，两斤……”
“如果不是十年前，你来了燕京，可能现在，我……”路满说道，“真的和小吴一样了吧。“
但即使是臃肿的冬装，也不减她脸上清丽明媚的神色。
路满和顾苓依很少对外人提起，他们，准确地说，是路满和顾苓依姐妹俩，是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
故事的结局也属于老生常谈，和今晚谈论的小吴如出一辙:姐妹俩的父亲顾彦，看不上路满，家里反对的声音也动摇了顾嘉儿的内心。
顾苓依下车跺跺脚，理了理她的衣服，踏踏迈着小步子，扑到他怀中。
面前一碗分量十足的粥，腾腾冒着热气。
帽子上有对兔耳朵，原本软趴趴地贴在帽子后，现在随着她的探头探脑，一甩一甩地摆来摆去，如同代替帽子的主人向他打招呼。
“先挂了，你该睡美容觉了，乖！”
“呃……”
“小吴的女朋友，在酒吧里玩真心话大冒险呢。打电话是为了埋怨他，整个冬天，小吴晚上和周末一直在加班。然后她说，就是这期间，她和小吴的上司搞上了。”
“小吴当场就受不了了，搁那儿嚎啊，撕心裂肺的，哭得跟个开水壶一样。”路满耸耸肩，“我们这几个老朋友还能咋办，陪他喝呗。”
“咳咳，你要愿意做我初恋，前面那个，顶多算为你排练。”
“怎么可能是白酒，苓依。我们清一色喝的哈啤，不信我给你拍照。”
“老婆，我晚点回家。”
就在这自暴自弃的时候，他却突然接到一通电话。顾苓依借口自己来京出差，想和他这位老朋友老同学叙叙旧。
他朝着冷水的方向，向右扳回一点。
一个带着绒白帽子的小脑袋，先从车里探出来。
“你如果见过他几任前女友的照片，就能瞧出端倪来。”路满说道，“相貌上，或多或少，都有他初恋的影子。”
“苓依？”
“喝点暖胃解酒的，我加了藕粉和水果干。”
“路满，你又喝酒！”
不过别扭的地方在于，最开始，路满是和妹妹顾嘉儿在一起的。
顾苓依有个妹妹，名字叫顾嘉儿，与姐姐是长相别无二致的同卵双胞胎。
“太过分了，就算是玩大冒险，也不可以这么冒犯人呀！”
“谈！”
十年前的路满，分手后来燕京当了北漂，创业失败，还倒欠一屁股债，正处于人生困顿的大低谷。
他反问:“奔着结婚去谈，结不结？”
路满看着窗外，突然开口:“苓依，谢谢你。”
话匣子一打开，路满也同她越说越多，除了聊聊自己失败的事业，又絮叨到同样失败的爱情。
顾苓依娇颜酡红，眉眼带俏，盯着不知所措的路满，等路满抬起头与她对视，她又羞怯地眼神躲闪，假装张望别处。
电话这头，路满心虚了一下:“已经散局了，我待会儿叫个代驾，半小时后就到家。”
道旁的路灯，一盏盏接力着飞驰的车影。窗外沿街霓虹不停流转，幢幢楼栋向后夜奔，车内暖气沉沉，倦意昏昏，仿佛时间和空间都在倒退一般。
嘟嘟嘟……
“……”顾苓依无奈地叹口气，“明白了，明白你们为什么会喝那么多酒了。”
“路满，你！”
顾苓依技术妥当，帕梅稳稳停在地库。
…………
路满走到他那辆帕梅面前，刚想从手机上找代驾，忽地车灯闪了两下。
她把自己包得像个粽子。羽绒服将身子裹得严实，衣摆过膝，堪堪露出晶莹细嫩的脚踝。
“又是那个小吴。”两人坐上车，顾苓依发动车子，吐槽道，“你的朋友们恐恋恐婚，他真的算居功至伟……然后呢？”
路满伸手调下座椅，倚得更舒服些:“小吴这样也有原因。他和我们同岁，十二年前大学毕业，有个青梅竹马的初恋，但女方家里嫌弃他，初恋的意志也不够坚定，最后闹了个劳燕分飞。”
“真是两斤。”路满无奈，老婆过于了解自己，有时也是种烦恼，“啤酒瓶盖子称一称，差不多两斤……”
“嘁。”门外传来顾苓依的声音，“骗你啦，早洗过了。我把水温调得刚刚好，你洗认真点，不要随便抹几下就出来！”
两人沉默，虽然彼此无言，但都确信这一刻，对方脑中闪回的画面，是他们那段共同的记忆。
“结！”
已经入夜的燕京城区，依然车流如织，灯火烁然。在这座城市，数以千万计的流动人口孤独地生活在一起，首都从没有吹响过熄灯号。
“高二那年，你们姐妹两个在隔壁班。”路满苦笑地说道，“课间去找你妹，你妹回回都提前跑出教室躲我。我每次扑空，那么多同学当个笑话看着。你就顾及我面子，假装求我讲题。我好像从来都没机会感谢过你呢。”
顾苓依二话不说，退掉了高铁票。
她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回家第一件要紧事，是为他洗手作羹汤。
燕京元月的数九寒风，从衣服的领口灌进，让他稍稍清醒。
“你故意惹我生气是不是！”如果不是正开着车，顾苓依恨不得腾出手来掐他胳膊。
“刚刚打电话的时候，你就已经在这里了？”
两人默契地享受着车内的宁静。
相识二十多年的青梅竹马，方才开启他们的故事。
烫手。
顾苓依却没有询问他的近况，反而冲着他大倒苦水，细数她爸爸顾彦的独裁专断。
路满连连摇头，要么说和老婆一起洗澡是鸳鸯火锅呢，这水温给猪褪毛都绰绰有余了。
“你也从来没有想过。”
分别前，高铁站内，顾苓依问得极其直接:“谈不谈？”
“嗯？”
“你少来，我还不知道你？”顾苓依鼻子轻哼一声，“你语气不对！肯定谎报军情了，从实招来，坦白从宽！”
她马上改口道:“那就……再有下次，让你下不来床！”
“这样子啊。”
能烫秃噜皮的那种。
顾苓依颇有感慨:“这不就是简媜写的那句话嘛，‘我山高水长地想遗忘她的容貌，却又在异乡庄园，寻找似她身影的人’。”
人在最失意之际，最怕的便是让朋友目睹他的无力，更畏惧她情真意切的关心，这是一种他高攀不起、无福消受的感情。
“快快快，进家门先洗澡去，身上酒气臭烘烘的。”
三下五除二洗完，路满出来，正瞅见顾苓依搬了个小凳子，依然裹着大棉服，坐在茶几旁。
路满惊讶，没想到自家老婆悄咪咪过来了。
扫码付款，和电脑前不洗牌斗地主的老板道声“跨年快乐”，路满推门离开。
说到这儿，顾苓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个经历，和某人很像嘛！“
“反正你初恋不是我。”
蓬蓬头冒出水汽，路满迅速闪到旁边，用手稍微试探一下。
“老顽顾”顾彦，不仅勒令她，以家为圆心，画个三十公里直径的圆，工作只能在这个圈内找；还未经她同意，张罗了一连串的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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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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