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你不要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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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蒂娅蹲下了身子，她像难以承受一般环抱住自己："不要逼我，求你不要逼我。"

    "那是因为我讨厌她瞧不起霍格沃兹的姿态——"

    如果在那之前，他能来找她说出这些话就好了，但是现在，那些噩梦一般宣召着他腐烂的爱意的话梗在她的心里，让她再也做不回那个处处偏爱他的妹妹。

    "为什么沃卡诺娃在盥洗室外面要来亲吻我的时候你要慌忙躲开！"

    他的声音缓和下来，眉目正如一切发生之前那般隽永柔软。

    "为什么你对所有人都和善却一直坚持不叫沃卡诺娃的教名！"

    是的，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哪怕她和加比亚仍旧是情侣，她也会选择汤姆·里德尔。

    "来得及，只要你想。"

    他能问出这样的话完全在莉蒂娅的意料之外。

    "我只是没来得及收回视线——"

    "没有你，我会死的。"

    在莉蒂娅的注视中，他黑色的眼睛像一片完整的玻璃缓缓裂开了相互交叉的细纹，猩红着要落下泪来。

    "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他的声音饱含着悲痛，有着从灵魂尽头传来的颤栗——

    但里德尔先一步用大掌按住了石门，他面对着她，挡在了石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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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可能，那么你来告诉我，为什么你从来不拒绝我过分的亲近？为什么醉酒那天你对待我那么温柔？又为什么黑湖旁我触碰你的时候你需要强自忍耐自己？不要告诉我你没有！我说过我比你还了解你的身体。"

    在他的目光中，莉蒂娅节节败退，她喃喃自语"不可能……"，但里德尔显然不准备放过她——

    "我不想！"莉蒂娅突然甩开了他的手，从这方逼仄的走廊跑到休息室中，汤姆·里德尔追着她跑出去，她的步伐越来越急切，就要打开斯莱特林休息室的石门——

    汤姆·里德尔甚至觉得有些讽刺，他忍不住说出了自己在每个夜晚思考得到的结论："为什么今早的时候，威弗尔拉着你离开你一直回头看着我！"

    但是，后来，她的绝望在于那个雨夜，他像个疯子一般亲手斩断了他们之间珍贵的亲情。

    但汤姆却古怪地笑了一声："也许你可以假设一下，如果威弗尔和我都喝醉了，你会来照顾谁？"

    掩盖的窗户纸已经捅破，对于汤姆·里德尔来说，这时收手将会得不偿失，他决定给予她最后一击。

    这时，汤姆·里德尔本欲上前，但他马上停止了自己的脚步，甚至克制着向后退了一步，他担心她的情绪太过于激动。

    "当然是他！"

    但这将落的眼睛却惊醒了莉蒂娅，不能，不能再被欺骗。

    她不断地找出理由反驳他，终于，汤姆·里德尔的面容沉静下来，在彼此咬牙对视的目光中，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轻缓得让人觉得恐怖——

    "我当时也以为，竟然听到咒语就条件反射地倒下去，但我发现我没有晕倒，"他竟然控制不住心喜笑了一声，"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她没有话可以反驳，半晌只能在喉咙中挤出一句："不可能…我对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她像找到答案一般坚定起来，"是的，是因为这样，我对所有人都很温和，是的。"

    "你胡说！当时你倒下去了，我的昏迷咒不可能没有作用，不可能……"

    他弯着身子举起空荡的双手示意她："我什么都没有，没有魔杖，不要害怕，莉娅，"他微微皱了皱眉，"……别哭，没有得到你的许可，我什么也不会做，我会等到你需要我，接纳我。"

    在这样的情境之下，汤姆·里德尔还在问她："你好好想想，莉娅，这段日子以来，你真的快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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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开始的时候她绝望是因为什么呢？因为他无休止的欺骗，因为他不停制作魂器来伤害他自己。

    "这只是你和我决裂之后你的选择！"

    "很好，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假期回去那天晚上，你对我用的昏迷咒没有发挥作用？"

    她要怎么接纳他？这是不可能的，是不被允许的，也是被所有人厌恶的。

    "来不及了，已经来不及了……"莉蒂娅有些失神，里德尔用响指打开了灯，想要看清她的表情。

    如果他像那个雨夜一样，或者比那还要过分的事情……

    汤姆·里德尔缓步上前，他走得极为小心翼翼，就像怕猎物因惊吓而逃窜一般，最终，他也和她一样蹲下身，莉蒂娅已经埋首于圈起的臂弯中，但那也并不妨碍他的行动，甚至让他可以虚虚用指尖触摸她的发丝而不被察觉。

    她怕汤姆走上歧途，怕他被抓到阿兹卡班，怕他死亡，怕他因魂器而永远难以快乐。

    她目望着汤姆茫然无措，终于按耐不住悲伤至极的心情，任凭极致的忧伤从眼中倾泻。

    莉蒂娅伸出的手停滞在半空中，终于收回了身侧。

    "我给你们空间——"

    莉蒂娅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十六年以来，他能看见她眼泪的时刻很少，她好像永远都是温和的，但他的爱意却让她流下了眼泪。

    "那为什么你要在黑湖旁邀请我跳舞，说我是你心仪的舞伴！"

    "你是我的哥哥，我想和你跳舞有错吗？"

    他当然知道她的弱点所在了，他们是骨肉相连的兄妹，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

    她的指尖控制不住微微发抖，他猩红盯视着她的目光更让她难以面对，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偌大的斯莱特林休息室，位于霍格沃兹的地下，在这个人迹稀少的圣诞节，没有人能听到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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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蒂娅瞳孔微缩，总算明白就连那天的醉酒也是他假装的——

    正如哪怕那夜他伤她至深，她也只会请求加比亚不要把事情告诉任何人，明明是汤姆向加比亚用了钻心咒，但她却向加比亚道歉说"都怪我"。

    当走廊的灯火亮起，莉蒂娅再次想要逃避，但汤姆再一次拉上了她的胳膊，他好像完全不怕她再给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