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一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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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敲击的动作停止了，他用修长的手掌抚上额头，烦躁至极地把额发往上捋，黑雾瞬间从他脚底蔓延，直到吞没了他半个身子，他在这黑雾当中沉着脸发出一声极为不悦的嗤声。

    他的吻终于下来了，极尽克制地，落在了她的额间。

    终于，在这样的对视中，汤姆·里德尔说："希望今晚不要再做梦了，得让我的小莉娅睡个好觉。"

    作者有话要说：我还是爱写汤和莉的对手戏，写其他的提不起劲哈哈哈哈

    奥赖恩本来在说话，看到她进来后竟然停住了，这又让她有点细微的不悦，好像汤姆和他之间有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小秘密一样。

    他看着她生动的眉眼心中一片柔软。

    他用修长而苍白手指拆开信封，那上面是熟悉至极的笔迹，他的眸光长久地停驻在这张信纸上，终于收回目光。

    正如同现在一样，纵使你就在我身边，我还是每一刻，每一刻都想你入骨。

    她开始装作没有看见汤姆背在身后为她留着的右手，以约会的借口逃避与他在禁书区的共处，在选修课下课的时候先一步离开教室……

    她梦到小时候的什么事情呢？里面有他吗？他是什么形象存在于她的梦中呢？

    他专心极了，好像真的在寻觅一本期许已久心仪的书。

    忽然，她感到有熟悉至极的松木和大海味道袭来，就在她身后，袅袅传到她的鼻息，诡异地让她的心又期许又想逃离。

    在汤姆柔软目光的注视下，莉蒂娅终于微微垂下眼睫，她的声音泄露出几分不知所措："我只是……最近几天忽然有点难过，"她轻轻笑了一声，让自己的语气欢乐起来，"好几天做梦都梦到小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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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应该，不应该环抱着一个人最纯真的爱意却目望着他人，不应该刚指责了眼前之人的情感却瞬间沉沦其中。

    她还梦见了什么呢？梦见他在练习室抱着哭泣的自己说"爱你，莉娅"，那明明是很久很久以前的记忆了，那时他们刚刚和好，但这样尘封在记忆深处的记忆就被她从心里挖了出来，血淋淋再次敞开到她的梦中为她呈现。

    信纸在汤姆·里德尔的手中燃烧，火焰映照着他英俊至极的面庞，有种惊心动魄的残忍的美——

    奥赖恩从身后拿出一封密封的信："阿布送来的，本来想刚刚给您，但刚才莉蒂娅突然来了。"

    "这几天怎么躲着我？"

    "还有你还告诉我，每年冬天，我去单独的病房住的时候，你非常想念我呢！"她欢喜的声音终于缓缓沉寂，化作温柔的叹息，"就像每年的我一样。"

    是了，如果是现在，他不会再杀掉那只兔子，他会把它抢过来送给她。

    他就微微凑近了一点，声音愈发温柔："怎么了？告诉哥哥，嗯？"

    所有的巫师已经先后离去，教室空荡极了，汤姆·里德尔垂头坐在座位上，他的右手放在桌上，指尖有节奏地轻点桌面。

    他终于从书架中随便抽出一本书，与她站远了。

    她越想越觉得难以克制，甚至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大的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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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现在，他好奇所有与莉蒂娅有关的一切，纵使他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

    汤姆赞许地看向他："你做的很好。"

    再一次，她扔下一句"加比亚在等我"，就匆匆跑离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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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触即分，他们在昏暗的灯火中对视，彼此的心头都藏着以为对方不知道的秘密。

    他的神情已经不复面对莉蒂娅时的柔软，是毫不伪装的冷沉，汤姆·里德尔走过去，和奥赖恩共坐一个沙发之上。

    所幸汤姆接下来的动作不用再让她纠结，他走上前，站在她身后，就宛若许多次在图书馆禁书区一般，他用修长的手指从靠近她的手这里往外划过一本又一本的书脊。

    这些虚妄的梦于他而言没有任何价值，但一旦和她有关，他就乐于听她说很多无用的话。

    她听到他低沉的嗓音，就萦绕在她耳侧迟迟不去一样，像一首古典的乐章——

    她应该转身吗？还是装作不知道他来呢？

    "都梦到什么了？"

    傍晚时分，莉蒂娅在黑湖旁转了转，等到回去时只看到汤姆·里德尔和奥赖恩·布莱克坐在休息室，他们应该是在商量些什么。

    莉蒂娅开始有意无意躲着汤姆·里德尔。

    汤姆·里德尔皱着眉沉思，他那时候只觉得只要一到冬天就没有人陪自己研究"能力"有点烦躁，但这肯定不是她想要的答案，他转念一想，烦躁当然也算想念了——

    "是一个非常好，非常好的好消息。"

    "我还梦见你把比利的兔子抢过来送给我，我说我不要，非要让你还回去，你虽然很不开心，但还是还回去了。"

    她贪恋他的眼泪，贪恋他的柔情，贪恋他的偏爱，贪恋他对自己的独一无二。

    汤姆·里德尔微微下瞥眼神，他注意到莉蒂娅微颤的指尖，于是连忙克制着退后了一步。

    这样的动作极其珍视，像捧起了自己的珍宝，但他周身的气质却让这样的动作带了几分邪佞之感。

    终于，他用双手捧起了莉蒂娅的下巴，使她的头微昂——

    "那是美梦，我想继续梦见小时候呢，你告诉我，"她就像个小女孩一样追问，"你以前冬天的时候有没有想我？"

    如果在一年级的时候，有人告诉他"里德尔，你将来一定会有一个放在心间的人，还会好奇她这几天晚上做了什么梦"，他一定会狠狠地嘲笑这个人。

    也许是回想到梦中的情景，莉蒂娅快乐得笑出声了："我梦见那个大绳，你还记得吗？我梦见我们两个把那个绳子抢过来，然后我们也不跳，就一起甩它。"

    她最爱他本来阴冷着一张脸，一看见她啊，那脸上的表情就马上隽永柔软起来。

    莉蒂娅微微斜了眼不对上他的眼神。

    莉蒂娅不说话。

    莉蒂娅转过身来，她看向他的黑发，眼神湿的像一汪早春的湖，乍暖还寒："没有什么事情，我也没有躲着你。"

    她的手指一本一本划过陈旧的书脊，在心中依次默念它们的名字。

    她招呼也没打，直接回了寝室，时间还早，莉蒂娅站在置放着藏书的书架上想找一本有趣点的书来看。

    "当然，我很想你。"

    汤姆·里德尔与莉蒂娅互道晚安，等到他从走廊走回休息室，才发现奥赖恩还坐在那里。

    在她冰凉难言的表情中，汤姆·里德尔一步一步走近，他的额发已经有些长了，面容却永远停驻在了年轻时最英俊的青年时刻。

    空气缓慢流动，莉蒂娅甚至觉得自己心跳如鼓，她应该逃，就从他们之间的缝隙中矮身钻出去，但是，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