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争取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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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你还知道律令呢？”刘自峰正在气头上，大声道：“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做即！刻！正！法！”
不过这时候也没必要多说什么，徐然强行把他拉来，起身走人，想让二人独处一下，谁知朱晴云第一句话便将徐家三人全镇住了。
你大爷的！
杨牧心头也忍不住乱跳，但看了一眼徐然的遗书，正是这寥寥几张纸，让原本在圣辉院卷宗上清晰记载的案情变得有重大疑点，让他差点儿后悔给徐然这个机会，但再看图纸上显示出来的东西，却又让他心中生出惜才之感。
监斩官们都有些惊讶，按照大启律法，死刑犯执行之前是可以留下遗书，而且还得主刑官审阅过后才能传出，但现而今这徐家四口人整整齐齐跪在行刑台上，还有遗书的必要吗？
徐传礼斥责道：“若离！怎么说话呢！老二走了这么多年才回家，与我等有些距离也是正常，你做妹妹的更应该体贴一点才是，十五六的大女孩儿了，怎么这么不晓事！”
杨牧手中拿着遗书在大堂上慢慢踱步，一言不发。
“不到一个月吧，我也是前些天才发觉。”大嫂叹了口气，道：“本想等你了了今年春灌的大事再给你个惊喜，谁知……”
徐然眉头一挑，什么经文？
……
县衙大堂上一片吵闹，杨牧只视而不见，他在等一个解释，而且只能等到子时。按照启律，死囚不过夜，已经定了死罪的囚犯，必须当日解决，过了子时，任何人都回天乏术！
杨牧忽然驻足，道：“总之不是就地正法！”
徐然道：“没事。”
场上又是一阵沉默，片刻后，徐然叹了口气，幽幽地道：“我确实有一点儿线索。”
话到这儿，王公子忽然一抬手，道：“不必多言。”
徐然长出一口气，知道这几张纸是他最后的机会了，而自己将要写的东西将决定全家人的生死。
徐传礼猛地拉住徐然，颤声道：“二弟！方才定是你那遗书起了作用对不，接下来你也一定有法子对不？大哥我求你了！你想个办法……想个办法让我一人抵命，好歹救下你这未出世的小侄儿啊！”说着就要给徐然跪下。
任何一个问题解决不了，即便能与何魁当庭对质，也还是死局！
大堂上轰的一下又开始吵架了，但杨牧既然是主刑官，衙役们也只得照他说的做。
“杨大人到底是什么想法，好歹说出来让下官们知晓知晓，总这么拖下去说不过去吧。”说话的是今日的监斩官之一，刑部主事刘自峰。
……
“嘿，杨大人，你这不是抬杠嘛！”刘自峰快步上前要跟他理论，王县令死死拉住，陪笑道：“众位大人，息怒！息怒！无心之言！无心之言嘛……”
忽然，主刑官腾地一下站起身来，注视着徐然，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
另外两名主刑官上前劝解，这案子涉及官印，大伙儿都想和和气气早点儿办完了事。
这时，三妹徐若离却道：“可二哥方才一个人站了那么久，脑海中一定有些线索吧，否则又何至于那么苦恼？既然死刑不可免，一家人高高兴兴在一起说说话不更好么？何必如此生分？”
五名监斩官对视一眼，商量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由那位主刑官作裁决，他考虑了一下，让人送上了笔墨纸砚。
过了一会儿，朱晴云先冷静了下来，道：“礼哥，请二叔过来。”徐传礼连声道：“好好好！”
徐然忙将他扶住，道：“大哥言重了，这世上哪儿有长兄跪二弟的道理，大嫂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的亲侄儿、亲侄女，要是能想到法子我焉能不用？”
徐然“嗯”了一声，表示了一下：“我在，恭喜大哥大嫂喜得贵子。”
到了最后，场下围观群众纷纷叫着什么时候砍头，再不砍老子走了哈，听得徐然直摇头。
因此遗书到了面前他根本就不想读，但即便匆匆瞥了一眼却颇为惊讶，因为纸上根本就没几个字儿，基本全是图，看起来像是什么装置的设计图纸，直到最后一页，才出现一行完整的句子：“官印是假的”！
劫后余生，前途未卜，两口子要说些话也是正常。徐然“嗯”了一声，但徐传礼此时力气全无，靠在墙边儿跟个死人一样不愿过来，不禁心中有气。
那王公子更加不耐烦，烦躁道：“这小子到底搞什么名堂！”这一回何魁倒是没有解释，死死盯着主刑官，心中只有一个念想：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那年轻的官员早已好奇，立即接过来查看，只看了一眼，便望了一下徐然，眼神中九分诧异，一份惊喜，当下拈着纸张细细查看。
深吸一口气，奋笔疾书！
王县令面色也不好看，却也只能好言好语道：“刘大人不要着急，大启律令，涉及官印者，一切刑名，无论时辰，即刻正法。”
徐然双手自写完后一直颤抖，见到这一画面，才紧紧攥成拳头，心知自己猜对了——
二、证明官印不是徐家私藏的。
这边姓王的公子哥有些不耐，道：“这小子在干什么？怎么就不能老老实实交了脑袋了事？浪费本公子时间！待会儿交代王县令一句，尸体不收了，悬首示众！”
王县令第一个审阅，却心事重重，根本就没把这遗书放在心上——开玩笑，京察在即，自己辖地内却出了事关官印的大案，自己一屁股屎都没擦干净，还有空管徐家？这个时候也就只能有说有笑地给上官们说话解闷，努力攀攀关系，争取个积极办案！
徐传礼咽了口唾沫，强作镇定道：“晴云，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也没告诉我一声？”
徐传礼刹那间面如死灰，但他毕竟是个八品的精修武夫，意志也算刚强，握住徐然的肩膀，长叹一声，道：“对啊，以二弟的为人……是大哥失态了……失态了……”说着，转头抹去眼泪去和朱晴云生离死别。
徐传礼先是怔了一下，继而狂喜，颤声道：“难道……难道是那经文真的有用！”
朱晴云苦笑道：“二叔的恭喜声可一点儿喜色都不带啊，还在想如何脱身是么？”
果然，他话语一出，不说那些官员和围观群众，就连徐家三人也是一片茫然。
徐然无暇听这二人作妖，此时他头脑里各种风暴，二人的话语虽然仍能听到，却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注意力高度集中，手中一会儿写一会儿画，没有一丝滞碍。
说着，徐若离那边已经传来抽泣声，朱晴云忙道：“好了好了，都别说了……”
大概一刻钟前，县衙大牢，徐然双手撑着墙壁，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半柱香的时间过后，遗书完成。
系统？系统？
“是，是！下官妄语了。”何魁讪讪作揖。
徐家众人再度陷入沉默，但毕竟是个大喜事，徐若离也上来嘘寒问暖，三人开始拉起家常。徐然知道他们夫妻二人多年求子不得，今日忽得喜讯，即便立马又要砍头也压不住此时的喜悦。
当日下午，春兴县大堂。
一、证明官印是假的。
不等刑场官员发话，徐然叫道：“我要写遗书！”
何魁察言观色，陪笑着解释道：“这小子是徐家老二，徐传礼的亲弟弟，自幼离家，前些日子才回来省亲，也算他倒霉，一回来就撞上了京察……”
双眸中的蓝光一闪而过，四名刽子手却不约而同停手。
因此大启每年定死罪的人屈指可数，多么罪大恶极的犯人也大多是发配边疆修城墙了事，免得妄杀造孽，像徐家这样涉及官印的重大案件，官府才以雷霆手段处理。
“礼哥，我怀孕了……”
“二叔？”兴许是这一拳惊动了隔壁，大嫂朱晴云开口问道：“二叔你怎么样了，手腕没伤着吧？”
终于，杨牧更加确定了自己等到子时的决定，叫道：“来人啊！去大牢里跟徐家的人说，大限子时！”
王县令心头一震，看了徐然一眼，眼神复杂却一言不发，将遗书直接递给了主刑官。
徐然写这玩意只用了一炷香时间，但他却用了至少半个时辰来看。
朱晴云道：“让你大哥过来，我有话跟他说。”
这位年轻官员是墨家子弟。
他必须解决两个问题：
徐然一拳头锤在墙上，别人穿越都是自带外挂，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只能靠勤劳的双手和聪明的小脑瓜？
] “呵！你还知道律令呢？”刘自峰正在气头上，大声道：“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做即！刻！正！法！”
不过这时候也没必要多说什么，徐然强行把他拉来，起身走人，想让二人独处一下，谁知朱晴云第一句话便将徐家三人全镇住了。
你大爷的！
杨牧心头也忍不住乱跳，但看了一眼徐然的遗书，正是这寥寥几张纸，让原本在圣辉院卷宗上清晰记载的案情变得有重大疑点，让他差点儿后悔给徐然这个机会，但再看图纸上显示出来的东西，却又让他心中生出惜才之感。
监斩官们都有些惊讶，按照大启律法，死刑犯执行之前是可以留下遗书，而且还得主刑官审阅过后才能传出，但现而今这徐家四口人整整齐齐跪在行刑台上，还有遗书的必要吗？
徐传礼斥责道：“若离！怎么说话呢！老二走了这么多年才回家，与我等有些距离也是正常，你做妹妹的更应该体贴一点才是，十五六的大女孩儿了，怎么这么不晓事！”
杨牧手中拿着遗书在大堂上慢慢踱步，一言不发。
“不到一个月吧，我也是前些天才发觉。”大嫂叹了口气，道：“本想等你了了今年春灌的大事再给你个惊喜，谁知……”
徐然眉头一挑，什么经文？
……
县衙大堂上一片吵闹，杨牧只视而不见，他在等一个解释，而且只能等到子时。按照启律，死囚不过夜，已经定了死罪的囚犯，必须当日解决，过了子时，任何人都回天乏术！
杨牧忽然驻足，道：“总之不是就地正法！”
徐然道：“没事。”
场上又是一阵沉默，片刻后，徐然叹了口气，幽幽地道：“我确实有一点儿线索。”
话到这儿，王公子忽然一抬手，道：“不必多言。”
徐然长出一口气，知道这几张纸是他最后的机会了，而自己将要写的东西将决定全家人的生死。
徐传礼猛地拉住徐然，颤声道：“二弟！方才定是你那遗书起了作用对不，接下来你也一定有法子对不？大哥我求你了！你想个办法……想个办法让我一人抵命，好歹救下你这未出世的小侄儿啊！”说着就要给徐然跪下。
任何一个问题解决不了，即便能与何魁当庭对质，也还是死局！
大堂上轰的一下又开始吵架了，但杨牧既然是主刑官，衙役们也只得照他说的做。
“杨大人到底是什么想法，好歹说出来让下官们知晓知晓，总这么拖下去说不过去吧。”说话的是今日的监斩官之一，刑部主事刘自峰。
……
“嘿，杨大人，你这不是抬杠嘛！”刘自峰快步上前要跟他理论，王县令死死拉住，陪笑道：“众位大人，息怒！息怒！无心之言！无心之言嘛……”
忽然，主刑官腾地一下站起身来，注视着徐然，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
另外两名主刑官上前劝解，这案子涉及官印，大伙儿都想和和气气早点儿办完了事。
这时，三妹徐若离却道：“可二哥方才一个人站了那么久，脑海中一定有些线索吧，否则又何至于那么苦恼？既然死刑不可免，一家人高高兴兴在一起说说话不更好么？何必如此生分？”
五名监斩官对视一眼，商量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由那位主刑官作裁决，他考虑了一下，让人送上了笔墨纸砚。
过了一会儿，朱晴云先冷静了下来，道：“礼哥，请二叔过来。”徐传礼连声道：“好好好！”
徐然忙将他扶住，道：“大哥言重了，这世上哪儿有长兄跪二弟的道理，大嫂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的亲侄儿、亲侄女，要是能想到法子我焉能不用？”
徐然“嗯”了一声，表示了一下：“我在，恭喜大哥大嫂喜得贵子。”
到了最后，场下围观群众纷纷叫着什么时候砍头，再不砍老子走了哈，听得徐然直摇头。
因此遗书到了面前他根本就不想读，但即便匆匆瞥了一眼却颇为惊讶，因为纸上根本就没几个字儿，基本全是图，看起来像是什么装置的设计图纸，直到最后一页，才出现一行完整的句子：“官印是假的”！
劫后余生，前途未卜，两口子要说些话也是正常。徐然“嗯”了一声，但徐传礼此时力气全无，靠在墙边儿跟个死人一样不愿过来，不禁心中有气。
那王公子更加不耐烦，烦躁道：“这小子到底搞什么名堂！”这一回何魁倒是没有解释，死死盯着主刑官，心中只有一个念想：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那年轻的官员早已好奇，立即接过来查看，只看了一眼，便望了一下徐然，眼神中九分诧异，一份惊喜，当下拈着纸张细细查看。
深吸一口气，奋笔疾书！
王县令面色也不好看，却也只能好言好语道：“刘大人不要着急，大启律令，涉及官印者，一切刑名，无论时辰，即刻正法。”
徐然双手自写完后一直颤抖，见到这一画面，才紧紧攥成拳头，心知自己猜对了——
二、证明官印不是徐家私藏的。
这边姓王的公子哥有些不耐，道：“这小子在干什么？怎么就不能老老实实交了脑袋了事？浪费本公子时间！待会儿交代王县令一句，尸体不收了，悬首示众！”
王县令第一个审阅，却心事重重，根本就没把这遗书放在心上——开玩笑，京察在即，自己辖地内却出了事关官印的大案，自己一屁股屎都没擦干净，还有空管徐家？这个时候也就只能有说有笑地给上官们说话解闷，努力攀攀关系，争取个积极办案！
徐传礼咽了口唾沫，强作镇定道：“晴云，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也没告诉我一声？”
徐传礼刹那间面如死灰，但他毕竟是个八品的精修武夫，意志也算刚强，握住徐然的肩膀，长叹一声，道：“对啊，以二弟的为人……是大哥失态了……失态了……”说着，转头抹去眼泪去和朱晴云生离死别。
徐传礼先是怔了一下，继而狂喜，颤声道：“难道……难道是那经文真的有用！”
朱晴云苦笑道：“二叔的恭喜声可一点儿喜色都不带啊，还在想如何脱身是么？”
果然，他话语一出，不说那些官员和围观群众，就连徐家三人也是一片茫然。
徐然无暇听这二人作妖，此时他头脑里各种风暴，二人的话语虽然仍能听到，却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注意力高度集中，手中一会儿写一会儿画，没有一丝滞碍。
说着，徐若离那边已经传来抽泣声，朱晴云忙道：“好了好了，都别说了……”
大概一刻钟前，县衙大牢，徐然双手撑着墙壁，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半柱香的时间过后，遗书完成。
系统？系统？
“是，是！下官妄语了。”何魁讪讪作揖。
徐家众人再度陷入沉默，但毕竟是个大喜事，徐若离也上来嘘寒问暖，三人开始拉起家常。徐然知道他们夫妻二人多年求子不得，今日忽得喜讯，即便立马又要砍头也压不住此时的喜悦。
当日下午，春兴县大堂。
一、证明官印是假的。
不等刑场官员发话，徐然叫道：“我要写遗书！”
何魁察言观色，陪笑着解释道：“这小子是徐家老二，徐传礼的亲弟弟，自幼离家，前些日子才回来省亲，也算他倒霉，一回来就撞上了京察……”
双眸中的蓝光一闪而过，四名刽子手却不约而同停手。
因此大启每年定死罪的人屈指可数，多么罪大恶极的犯人也大多是发配边疆修城墙了事，免得妄杀造孽，像徐家这样涉及官印的重大案件，官府才以雷霆手段处理。
“礼哥，我怀孕了……”
“二叔？”兴许是这一拳惊动了隔壁，大嫂朱晴云开口问道：“二叔你怎么样了，手腕没伤着吧？”
终于，杨牧更加确定了自己等到子时的决定，叫道：“来人啊！去大牢里跟徐家的人说，大限子时！”
王县令心头一震，看了徐然一眼，眼神复杂却一言不发，将遗书直接递给了主刑官。
徐然写这玩意只用了一炷香时间，但他却用了至少半个时辰来看。
朱晴云道：“让你大哥过来，我有话跟他说。”
这位年轻官员是墨家子弟。
他必须解决两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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