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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耳语声勉强能听到,哈莉立刻知道这是纳西莎。她的嘴唇离她的耳朵只有一寸,她把脑袋埋得很低,长长的头发挡住了她的脸,使周围的人看不见。

    “是水晶球里看到的未来。”赫敏若有所思地说。但未来是可以改变的,对吗?

    “纳威要向大家展示,那些愚蠢的继续反抗我的人会是什么下场。”伏地魔说着一挥魔杖,分院帽立刻燃起了火焰。

    罗恩和赫敏站在一起战斗,突然不知道从哪儿打来的一个咒语往这里飞来,赫敏下意识地推开罗恩,躲过了杀戮咒。

    “德拉科还活着吗?他在城堡里吗?”

    伏地魔的脸上露出茫然的惊愕,但转瞬即逝。

    他们听见远处学校界墙那里传来了骚动,似乎有几百个人浩浩荡荡地过来。战乱又开始了。

    哈莉面朝下躺在地上,禁林的气味扑鼻而来,她感受到了面颊下冰冷,坚硬的土地。身上没有一处地方不疼,杀戮咒击中的地方就像被铁拳打伤了一样。

    “你没听明白吗,里德尔?拥有魔杖是不够的。你没听见奥利凡德的话吗?魔杖选择巫师……邓布利多没死之前,老魔杖就认了一位新主人,而那个人连摸都没有摸过它。新主人违背了邓布利多的意愿除去了他的魔杖,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不知道世界上最厉害的魔杖已经为他效忠。”

    绿色的光束离哈莉越来越近,哈莉知道这一刻来了,她释然了,作为最后一个魂器,她死了,伏地魔也会死去。

    德拉科在重新见到站在他面前的哈莉时,他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失而复得的喜悦。他要战斗,要和她一样勇敢。

    绿光击中哈莉的胸膛,在倒下的前一秒,她闭上了眼睛。伏地魔的最后一片灵魂也消失了,他的眼皮向上翻着,像个凡人一样倒在了地上。

    突然,头顶上的魔法天空爆发出一道金红色的光,离他们最近的窗台上露出小半轮耀眼的太阳。阳光同时照到他们两人的脸上,伏地魔的脸上顿时火红一片。

    “Expellimus!”

    德拉科的胸口在猛烈起伏,他知道哈莉的话是什么意思,老魔杖的主人是他自己。

    “哈莉告诉我说,她有事情要做,会失踪一段时间。”

    砰的一声,如炮弹般炸响,咒语相撞的地方发出了金色的火焰。

    纳威走上前去与伏地魔对峙,而德拉科只是呆呆地看着躺在那儿的哈莉,身子被不可置信僵硬地定在原地,他还是无法承认她会就这么死去。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甚至觉得,这会不会也是她计划中的一部分?突然,他瞪大了眼睛,似乎感觉到她的手指微微抖动了一下,虽然离得很远,但是他觉得他没有看错。

    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呢?

    德拉科突然看见哈莉的目光穿过人群和黑烟望向了他,仅仅一秒。这个眼神,让他很不安。

    他站在人群中,抵挡每一束射向自己的魔咒,也在向那些食死徒施展魔咒。

    一双手,一双哈莉没想到会是这么柔软的手,摸了摸哈莉的脸,又伸进衬衫下面探摸她的胸口,试了试她的心跳。哈莉可以听见女人的呼吸声,感受到她的长发拂在脸上痒痒的。她知道女人能感受到她的生命一下下撞击着她的肋骨。

    他和纳威都愣在原地,他感觉自己几乎要昏厥过去。

    德拉科听见礼堂的大门被哐地一声打开了,门外也传来了许多人的脚步声。他跟着人群往外走去,看到的却是被海格抱在怀里,像一个毫无生气的布偶一样的哈莉。他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双腿发软,拼命抓着自己的衣服让自己忘记这一幕。

    德拉科跑得太累了,他坐在被破坏得碎了一截的石阶上,大口地喘着气。

    “知道,我――”

    哈莉不知道是谁来核实。心脏在砰砰砰狂跳。

    “你,去查看一下,告诉我她死了没有。”

    “是的。”她用微弱的声音回答。

    “你没事!太好了。”德拉科想激动得想和她相拥,但明显不是时候。

    “小心!”他一把拉过一个年龄明显不够的女孩,把眼前一个食死徒击倒在地。

    “马尔福?”纳威衣缕阑珊地走了过来。

    “查尔斯的魔杖不见了,替我向他道个歉――小心!”哈莉说完就头也不回地冲进混乱中,只要看到食死徒就发射恶咒和魔咒,他们全部瘫倒在地。

    “她死了。”纳西莎·马尔福大声对周围的人说。

    哈莉仍藏在隐形衣下,被人群推挤着进了门厅。她在寻找伏地魔,接着看见伏地魔在礼堂的另一端,挥舞着魔杖把咒语射向四面八方。

    哈莉转身刚要走,纳威抓住了她的衣服。

    “哈莉!哈莉!”德拉科冲进混乱中,在他四处张望时一双冰冷的手牵住了他,一张脸凭空漂浮在空中。

    “我很好,谢谢你,纳威。”

    人们在吃惊地大叫,乱了阵脚,哈莉从袍子里抽出隐形衣,披在身上,腾地从地上跃起。

    “看见了吗?”伏地魔在哈莉身边走来走去,“哈莉·波特死了!”

    突然他听见了一声大喊,一阵破碎声,紧接着是人们惊愕的叫声,欢呼声。“哈莉!她还活着!”的喊声在四面响起,紧接着又是一片鸦雀无声。哈莉和伏地魔开始对视,同时开始面对面地绕着圈子。

把蛇杀死。”哈莉重复了一遍。

    哈莉独自往禁林里走去。

    在蜂拥而来的人们的吼叫声中,在巨人们的厮杀声中,银色宝剑砍下的声音没有人听见,但似乎吸引了每一双眼睛。一剑下去,纳威就把大蛇的头砍掉了。伏地魔发出痛苦的喊叫,但没有人听见。

    “你傻啊?!”德拉科听了这话跳了起来,“失踪一段时间?她说的失踪一段时间不就是去送死吗?”

    “AvadaKedavra!”

    “离开这里,去安全一点的地方。”德拉科没有回头。

    他把魔杖给了哈莉,自己拿着之前在地上捡到的不知是谁的魔杖。

    “谢谢你。”女孩感激地说。

    “哈莉在你们那里吗?”德拉科累得几乎说不出话,他在心里不断祈祷哈莉被她的朋友们保护起来,没有前往送死。

    他跳过一道又一道碎石堆积而成的小山,在时间流逝中,勇敢地和黑暗搏斗。他在保护自己,也在保护别人。他知道自己从很早以前开始,就应该要是这样的。

    “我们都会坚持战斗的,哈莉,你知道吗?”

    “但这有什么关系呢?……”

    德拉科听见罗恩和赫敏开始大喊,他望着海格把哈莉放在了草地上。她一动不动,只能看见被风吹起的发丝。

    “好的,哈莉。你没事吧?”

    她感到胸口的那只手抓紧了她的衣服,接着手缩了回去。

    她没有事吧?只是睡着了而已,对吗?

    德拉科,再见。

    时间在流逝。

    窒息的感觉使后半句话哽在喉咙里,她说不下去了。眼睛有点酸,鼻子也有点难受。纳威似乎并没有察觉她的异样,他最后拍了拍哈莉的肩膀,走开去寻找别的尸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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