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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得人心头瘆得慌。
华卓一边唾弃掌柜软骨头，一边暗道倒霉，自觉地“啪嗒”一声跪下。
辛容食指在桌面轻叩几声，问掌柜，“这事儿是谁去办的？”
“不行啊官爷！我们东家还没回来！大人不妨坐下稍等！等东家回来再搜也不迟啊！”
华卓心知辛容此番又该拿着他开刀，实在是追悔莫及。
他明显是认识裴望的，神色大变，一改先前豪横，快步上前问好，语调谄媚，“这等小事怎得把裴小将军也引来了？”
她缓缓摇头，“来江陵不久
“话也不能这么说。”
“办不好事就去死。”
辛容拉住正要转身的裴望，回首示意驱车的桓茵。
辛容看着华卓神色不定的模样，语调轻快，瞧不出怒意，“我真是小瞧华管事了。看来十鞭子对华管事来说不算什么，不然也不能前几日刚挨完鞭子，现在便能好端端跪在这儿。”
前倨后恭，倒也生趣。
辛容寻了张还算完整，只是稍有歪斜的木椅坐下，这才慢慢道：
裴望追溯辛容目光所及之处，恍然拍手，“女郎放心。这些损失你折算成银两列张单子，明日我去县府讨要。”
辑事司的提督程平乃圣上亲信，其余副提督们也各个都是宦官出身，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么个看着跟他刚出阁的闺女年岁相仿的柔弱女郎。再加之辛容压根没有讲明自己为谁办事，故而他并不如何将辛容当回事。
辛容这话说得肃然，冷静，全无半点私人情绪，却狠狠震慑了在场众人。
领头官兵见辛容似与裴望相识，不敢顶撞，只是支支吾吾道：“这个么……额，知县大人日理万千，还未批下来。只是事态紧急……”
“夜已深，贸然上门惊扰……不大好。”
“东家……东家！我们东家回来了！官爷你先停手！先停手！”
“懂了吗？”
辛容不由懊恼自己昨夜为何不再晚说几个时辰。
众人齐声。
辛容回身，独自面对这一地狼藉。
虽说西北各地民风彪悍，但你们这些江陵人实在有点太过了吧？
“辑事司规矩繁琐。但真正需要牢记的只有一条。”
一边走向茶楼大堂，桓茵一边简短叙述了一下目前究竟是个什么状况。
华卓面色惨白，闭目缓神片刻，在内心疯狂咒骂掌柜，想他当初将此事推给他果然是没安好心。辛容看了华卓好一会儿，等着他开口为自己辩解。良久，华卓终是屈服于辛容的淫威，强忍着背部伤口四裂的剧痛，闭目叩首。
辛容神色微恸，“未时吧。”算是默认了裴望的提议。
他作为先前的江陵据点主事人，最是清楚这儿可经不起细查。
桓茵跳下车来，将马驹栓在一旁的木柱上，上前交涉。
掌柜惊惧交加，神色黯然，凄凄道：“是。”
官兵们来了又去，形色匆匆。
她觉得她现在再在荆州瞧见什么大场面都不会觉得惊异了。
走至大堂，场面骚乱更甚。
辛容垂眸，目光落在了掌柜身上。
不过片刻，重重把手大门的小兵对他们放行。
训完话，自然是追根溯源，施加惩戒。
华卓有苦难言，心想若是据点暴露，官府真搜出点什么。别说是十鞭了，辛容该直接鞭他尸了！
让华卓欣慰的是，此事辛容并没有仅仅追究他一人。
裴望惊诧，“女郎这侍女好生厉害。”
领头官兵的冷汗滴落，偃旗息鼓，低声辩驳了一句便收了声响。
其余人等见掌柜和华卓都跪下了，也接二连三稀稀拉拉跪了一地，等候她发落。
“那便去请。”
“平日里一贯搜刮民脂民膏，花钱消灾也就罢了。竟还不知足，搜到我头上来了，掌柜的你别拦着我！”
辛容叹息。
裴望倒是精神头十足，朝她打了声招呼。大约是辛容面色难看得太过显眼，让人装瞎也难，裴望不由关切道，“女郎昨夜可是睡得不安稳？”
权衡之下，她将大半公务都摊派给了华卓和掌柜，剩余紧急的，二人无权干涉的部分，便只能叫人送去几处指定地点，再联络桓茵去取。
无处发泄火气的辛容冷着脸下楼。
掌柜目光游离，磨磨蹭蹭地指向了华卓，“回大人，此事是华管事经办的。”
“女郎去裴府没多久，就有官兵围了茶楼，说是官府丢了个人，有证人瞧见是被带进了鸣翠楼再也没出来。眼下官府要搜查，您不在，掌柜的不知道怎么办。华掌事被推出来拦了好一会儿了。”
“这……搜查现场，哪里会带人证来。www.biyun.me”
“华管事您消消气，身子要紧，身子要紧！”
……
她原本这一趟的目的是回来明确据点后续行事——毕竟她只是搬去裴府，不是死了，既然接手了江陵据点就要管到底。只是住进裴府到底不太方便联络，就连如何批阅公文也成了亟待解决的问题。
只是既然裴望在场，她便也借着这副脸色给自己安个柔弱女郎的形象。
辛容做出一副似被声响惊到的模样，身子微颤，像棵岌岌可危的枯草，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
辛容拉了所有人耗了一晚上查漏补缺，重整据点，确保就算再遇官兵突袭也叫人瞧不出异样。
领头官兵回头，就见三人站在门槛外看着场内闹剧。
辛容无意解释，转移话题道，“天色已晚，裴郎君还是早些回去吧。”
辛容迈入门槛，出声道：“既是官府办案，不知搜查令何在？”
裴望后退一步，蹙眉，“官府平日就是这般行事的？”
辛容打断对方，继续发问：“听说是有人证，不知人证何在？”
——再这样下去他非但熬不走辛容反倒要把自己熬死了啊！
“我原先只觉得江陵事少，你们经验不足情有可原，不曾想连绑个人都能落下把柄。”
“老子管你们东家还是西家什么时候回来！放手！来人，来人快将他们拖走！再敢阻拦，把你们这群刁民全都押进牢子！”
回首，裴望正直直望着她，似是不解其意。
“包括你，掌柜的。”
辛容有些无奈，说实话，江陵着实不负她对它的印象。
直到他狠狠栽了跟头。
“把后续处理干净了。没有下一次。”
他也知晓不占理。可上头便是如此吩咐的，他总不能违逆上峰。
吃一堑长一智。他想着忍耐一时，只要等辛容办完事离开江陵他总能熬到出头之日。
——其实远没到这个地步。辛容若真是这般弱不经风，按她往日的工作强度，早被下边的人熬死了。
待事情全部落定，天际晨光熹微，辛容草草睡了两个时辰，桓茵便敲门将她喊醒，说是裴望已然在楼下静候。
这场面堪比街市两派混子斗殴。
“所有经手此事的，去领三十鞭。”
“这……”领头官兵左右张望，瞧着这乱局，无力辩解了两句，“是这伙刁民心怀鬼胎，阻拦官府办案。”
辛容横眉怒对，在场无人敢出言驳斥。因为事实如此。
裴望这才惊觉已经误了时辰，与辛容作别，没走几步，又回头与辛容商量道：“我明日轮休，女郎什么时辰上府？我想来接你。”
掌柜的和华卓带头缠着一个领头官兵。店小二，跑堂的，甚至掌勺厨子都出来了，纷纷拿了刀枪棍棒，同其余官兵们打得有来有往，僵持不下。大堂内的桌椅碗筷倒的倒，裂的裂，谁都不准是完整的一个。至于茶客？自然是一个不剩。
彻底体会到了这柔弱女郎的狠辣手段。
裴望见这阵势也有点儿茫然。www.zicui.me白日里还好好的，辛容还说要去报官抓人，怎得一到晚上，鸣翠楼反而被查了？
辛容但笑不语。
可按照这受罚的频次。
裴望将辛容扶下马车，低声道，“柳女郎，我去问问情况？”
辛容冷眼旁观。
领头官兵神色挣扎片刻，终是妥协道：“是。”
裴望这才兴高采烈离开。
辛容见这满地狼藉，不由发问，“这便走了？”
七日之前，辛容拿着辑事司提督腰牌出现，说是要接手江陵据点，他不以为然。
初至江陵那几日，她派人去绑了县府一小吏。这小吏贪污受贿被人举报，刚巧被辑事司逮住把柄。原本这应当丢给官府去查办，但向上溯查的时候发现小吏父亲曾在裴氏门下任职过好些年。辛容便做主把人绑回来审问，想从他口中撬出点与裴氏相关之事。
“我指的不是这个。”
“大人饶命。”
“搜查令没有，人证也无，去请又推脱。官爷这是大晚上寻乐子来了？”
“明白！”
裴望见此，断言道：“官府办事最是要讲规矩，若是查抄私宅都只需一个莫须有的人证，那荆州还不乱了套了。眼下既然拿不出搜查令，那你们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辛容笑了。
这样大场面的，官兵与平民的械斗，争斗双方以及裴望这个本地人全都不觉有异，仿若司空见惯，理所应当，最受关注的甚至还是被打砸的物什。
掌柜的二话不说就是一个滑跪，涕泗流涟，毫不在意脸面，“大人啊！所幸您来得及时！”
不过这小吏估计不太抗揍，白天掌柜顺口提过人已经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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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卓一边唾弃掌柜软骨头，一边暗道倒霉，自觉地“啪嗒”一声跪下。
辛容食指在桌面轻叩几声，问掌柜，“这事儿是谁去办的？”
“不行啊官爷！我们东家还没回来！大人不妨坐下稍等！等东家回来再搜也不迟啊！”
华卓心知辛容此番又该拿着他开刀，实在是追悔莫及。
他明显是认识裴望的，神色大变，一改先前豪横，快步上前问好，语调谄媚，“这等小事怎得把裴小将军也引来了？”
她缓缓摇头，“来江陵不久
“话也不能这么说。”
“办不好事就去死。”
辛容拉住正要转身的裴望，回首示意驱车的桓茵。
辛容看着华卓神色不定的模样，语调轻快，瞧不出怒意，“我真是小瞧华管事了。看来十鞭子对华管事来说不算什么，不然也不能前几日刚挨完鞭子，现在便能好端端跪在这儿。”
前倨后恭，倒也生趣。
辛容寻了张还算完整，只是稍有歪斜的木椅坐下，这才慢慢道：
裴望追溯辛容目光所及之处，恍然拍手，“女郎放心。这些损失你折算成银两列张单子，明日我去县府讨要。”
辑事司的提督程平乃圣上亲信，其余副提督们也各个都是宦官出身，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么个看着跟他刚出阁的闺女年岁相仿的柔弱女郎。再加之辛容压根没有讲明自己为谁办事，故而他并不如何将辛容当回事。
辛容这话说得肃然，冷静，全无半点私人情绪，却狠狠震慑了在场众人。
领头官兵见辛容似与裴望相识，不敢顶撞，只是支支吾吾道：“这个么……额，知县大人日理万千，还未批下来。只是事态紧急……”
“夜已深，贸然上门惊扰……不大好。”
“东家……东家！我们东家回来了！官爷你先停手！先停手！”
“懂了吗？”
辛容不由懊恼自己昨夜为何不再晚说几个时辰。
众人齐声。
辛容回身，独自面对这一地狼藉。
虽说西北各地民风彪悍，但你们这些江陵人实在有点太过了吧？
“辑事司规矩繁琐。但真正需要牢记的只有一条。”
一边走向茶楼大堂，桓茵一边简短叙述了一下目前究竟是个什么状况。
华卓面色惨白，闭目缓神片刻，在内心疯狂咒骂掌柜，想他当初将此事推给他果然是没安好心。辛容看了华卓好一会儿，等着他开口为自己辩解。良久，华卓终是屈服于辛容的淫威，强忍着背部伤口四裂的剧痛，闭目叩首。
辛容神色微恸，“未时吧。”算是默认了裴望的提议。
他作为先前的江陵据点主事人，最是清楚这儿可经不起细查。
桓茵跳下车来，将马驹栓在一旁的木柱上，上前交涉。
掌柜惊惧交加，神色黯然，凄凄道：“是。”
官兵们来了又去，形色匆匆。
她觉得她现在再在荆州瞧见什么大场面都不会觉得惊异了。
走至大堂，场面骚乱更甚。
辛容垂眸，目光落在了掌柜身上。
不过片刻，重重把手大门的小兵对他们放行。
训完话，自然是追根溯源，施加惩戒。
华卓有苦难言，心想若是据点暴露，官府真搜出点什么。别说是十鞭了，辛容该直接鞭他尸了！
让华卓欣慰的是，此事辛容并没有仅仅追究他一人。
裴望惊诧，“女郎这侍女好生厉害。”
领头官兵的冷汗滴落，偃旗息鼓，低声辩驳了一句便收了声响。
其余人等见掌柜和华卓都跪下了，也接二连三稀稀拉拉跪了一地，等候她发落。
“那便去请。”
“平日里一贯搜刮民脂民膏，花钱消灾也就罢了。竟还不知足，搜到我头上来了，掌柜的你别拦着我！”
辛容叹息。
裴望倒是精神头十足，朝她打了声招呼。大约是辛容面色难看得太过显眼，让人装瞎也难，裴望不由关切道，“女郎昨夜可是睡得不安稳？”
权衡之下，她将大半公务都摊派给了华卓和掌柜，剩余紧急的，二人无权干涉的部分，便只能叫人送去几处指定地点，再联络桓茵去取。
无处发泄火气的辛容冷着脸下楼。
掌柜目光游离，磨磨蹭蹭地指向了华卓，“回大人，此事是华管事经办的。”
“女郎去裴府没多久，就有官兵围了茶楼，说是官府丢了个人，有证人瞧见是被带进了鸣翠楼再也没出来。眼下官府要搜查，您不在，掌柜的不知道怎么办。华掌事被推出来拦了好一会儿了。”
“这……搜查现场，哪里会带人证来。www.biyun.me”
“华管事您消消气，身子要紧，身子要紧！”
……
她原本这一趟的目的是回来明确据点后续行事——毕竟她只是搬去裴府，不是死了，既然接手了江陵据点就要管到底。只是住进裴府到底不太方便联络，就连如何批阅公文也成了亟待解决的问题。
只是既然裴望在场，她便也借着这副脸色给自己安个柔弱女郎的形象。
辛容做出一副似被声响惊到的模样，身子微颤，像棵岌岌可危的枯草，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
辛容拉了所有人耗了一晚上查漏补缺，重整据点，确保就算再遇官兵突袭也叫人瞧不出异样。
领头官兵回头，就见三人站在门槛外看着场内闹剧。
辛容无意解释，转移话题道，“天色已晚，裴郎君还是早些回去吧。”
辛容迈入门槛，出声道：“既是官府办案，不知搜查令何在？”
裴望后退一步，蹙眉，“官府平日就是这般行事的？”
辛容打断对方，继续发问：“听说是有人证，不知人证何在？”
——再这样下去他非但熬不走辛容反倒要把自己熬死了啊！
“我原先只觉得江陵事少，你们经验不足情有可原，不曾想连绑个人都能落下把柄。”
“老子管你们东家还是西家什么时候回来！放手！来人，来人快将他们拖走！再敢阻拦，把你们这群刁民全都押进牢子！”
回首，裴望正直直望着她，似是不解其意。
“包括你，掌柜的。”
辛容有些无奈，说实话，江陵着实不负她对它的印象。
直到他狠狠栽了跟头。
“把后续处理干净了。没有下一次。”
他也知晓不占理。可上头便是如此吩咐的，他总不能违逆上峰。
吃一堑长一智。他想着忍耐一时，只要等辛容办完事离开江陵他总能熬到出头之日。
——其实远没到这个地步。辛容若真是这般弱不经风，按她往日的工作强度，早被下边的人熬死了。
待事情全部落定，天际晨光熹微，辛容草草睡了两个时辰，桓茵便敲门将她喊醒，说是裴望已然在楼下静候。
这场面堪比街市两派混子斗殴。
“所有经手此事的，去领三十鞭。”
“这……”领头官兵左右张望，瞧着这乱局，无力辩解了两句，“是这伙刁民心怀鬼胎，阻拦官府办案。”
辛容横眉怒对，在场无人敢出言驳斥。因为事实如此。
裴望这才惊觉已经误了时辰，与辛容作别，没走几步，又回头与辛容商量道：“我明日轮休，女郎什么时辰上府？我想来接你。”
掌柜的和华卓带头缠着一个领头官兵。店小二，跑堂的，甚至掌勺厨子都出来了，纷纷拿了刀枪棍棒，同其余官兵们打得有来有往，僵持不下。大堂内的桌椅碗筷倒的倒，裂的裂，谁都不准是完整的一个。至于茶客？自然是一个不剩。
彻底体会到了这柔弱女郎的狠辣手段。
裴望见这阵势也有点儿茫然。www.zicui.me白日里还好好的，辛容还说要去报官抓人，怎得一到晚上，鸣翠楼反而被查了？
辛容但笑不语。
可按照这受罚的频次。
裴望将辛容扶下马车，低声道，“柳女郎，我去问问情况？”
辛容冷眼旁观。
领头官兵神色挣扎片刻，终是妥协道：“是。”
裴望这才兴高采烈离开。
辛容见这满地狼藉，不由发问，“这便走了？”
七日之前，辛容拿着辑事司提督腰牌出现，说是要接手江陵据点，他不以为然。
初至江陵那几日，她派人去绑了县府一小吏。这小吏贪污受贿被人举报，刚巧被辑事司逮住把柄。原本这应当丢给官府去查办，但向上溯查的时候发现小吏父亲曾在裴氏门下任职过好些年。辛容便做主把人绑回来审问，想从他口中撬出点与裴氏相关之事。
“我指的不是这个。”
“大人饶命。”
“搜查令没有，人证也无，去请又推脱。官爷这是大晚上寻乐子来了？”
“明白！”
裴望见此，断言道：“官府办事最是要讲规矩，若是查抄私宅都只需一个莫须有的人证，那荆州还不乱了套了。眼下既然拿不出搜查令，那你们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辛容笑了。
这样大场面的，官兵与平民的械斗，争斗双方以及裴望这个本地人全都不觉有异，仿若司空见惯，理所应当，最受关注的甚至还是被打砸的物什。
掌柜的二话不说就是一个滑跪，涕泗流涟，毫不在意脸面，“大人啊！所幸您来得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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