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出征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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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微臣有奏。”大理寺少卿江鸣说道。

    况且，游牧民族骁勇善战，擅用弯刀，一旦到开阔之地，对我军将构成极大的威胁。倘若北疆失守，一旦进到平坦辽阔的中原腹地，我南梁将岌岌可危啊！

    只是，一向热衷发表看法的左相秦凛此时却异常安静，陆光寒看向他时，眼神晦涩，似乎要将他的心思看穿。

    这样一来，反倒是彰显出他的深明大义。这一举动，不仅使平日里与他亲近的官员有些诧异，就连自己对于刚刚的举动有些意外。

    萧云景脸颊难掩笑意，立马吩咐道：“苏公公，还不奉茶。”

    当年柳平川还是右相时，曾随太上皇北上平定北川。当时物资匮乏，条件极为艰苦，为鼓舞北伐将士斗志，将自己的名字改为平川，取平定北川之意。之后，为一直伴其左右，出谋划策，历时三个月苦战，最终平定北川。

    这边陆光寒和一众大臣匆匆忙忙忙赶到金銮殿。

    陆光寒也是对他这个平时顽劣骄纵、怠于政务的外甥刮目相看。

    况且，陛下即位不久，夏、川两国便急忙来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此一战，也是为陛下立名扬威，告诫他国，我大梁境内在陛下带领下，井井有条，全国上下齐心协力，共御外敌，收复失地，态度坚决。

    “方才保护我北疆百姓和平安泰，南梁境内一片祥和呀！此时，若不及时出兵支援，只怕会寒了北疆将士和百姓的心啊！”

    太傅柳平川的话，自然是很有分量的。三朝太傅，位高权重不说，他的功绩可是有目共睹的。

    陆光寒的话，恰似一剂定心丸，让萧云景最终下定决心。

    显然，在听完大理寺少卿江鸣和当朝元老级人物太傅柳平川进谏直言后，萧云景心中大概已有定夺，心情比起初早已平静不少。

    若此时退缩，北上议和，只怕日后夏、川两国及其他小国更加猖狂，这一战就是要警告他们，陛下的态度。

    秦凛的谏言不无道理，事关整个南梁百姓和北疆的安定，不能头脑发热，草率做出决定。他是一国之君，不仅要对百姓负责，还扛起治国安邦、保护领土的大旗。

    彼时，皇帝萧云景早已端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目光深邃，脸色铁青，表情凝重。放在御座前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收紧，指尖微微泛白。虽然内心焦虑不安，但极力克制。

    “哦？秦相有何见解？说来听听。”萧云景引导道。

    听闻江鸣此番言语，萧云景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方才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急切追问道：“哦？江卿快快说来有何好法子可顺利破局。”

    “微臣以为，恰恰相反。如今已近隆冬，北疆部分河流结冰，更有利于夏、川两国骑兵避开崎岖山路，出其不意，以此为突破口来突袭。是以，对驻守北疆的将士来说极其不利。

    群臣三三两两走出大殿，身上难掩疲惫。

    陆光寒不急不缓地说道：“陛下不必忧虑，依微臣所见，方才江少卿和柳太傅所言极为有理，应当出兵北伐，收复失地。一来鼓舞边疆战士士气，二来震慑其他有狼子野心的周围小国，表明我南梁并非国力衰弱，而是更愿意与邻邦和睦共处，免于战乱，使黎民百姓流离失所。

    他的话很有说服力。

    太上皇为嘉奖其北伐的功劳，破格提拔为太傅。先帝在位时，更是辅助先帝先后三次评定北夏、北川两国，稳坐太傅之位。

    柳太傅言辞凿凿，声情并茂，显然是支持出兵北伐的。

    如此，微臣斗胆建议，还是主和为好，即刻派兵护送使臣北上入夏、川两国和谈，进贡两国所需物资，挽回被掳的城池，避免战乱。”

    说到这，江鸣停顿下来，抬头之后刚好撞上萧云景的视线，继而不慌不忙地继续道：“据此，微臣斗胆猜测，极有可能是邻近冬季，两国国内物资匮乏，不得已出此下策。”

    至于左相所言不无道理，只是若稍加施以策略便可以最小的伤亡应对，并非无解之局。

    看着眼前的地图，苏盐脑筋一转，眸色深沉，嘴角勾起一抹明艳的微笑，似乎已经想到好法子。www.mingxia.me立马趁着月色，召集在各个商铺默默潜伏的南江营的营员们开始商量具体行动对策。

    刚刚在殿前，秦凛眼看自己的意见并没有得到皇帝的采纳，有些气馁，但脸上依然洋溢着笑容，丝毫看不出他的情绪。相反，却大大称赞摄政王、柳太傅和江少卿考虑的周到，自愧不如。

    群臣顺着萧云景的视线，纷纷望向秦凛。发觉周遭有灼热的目光投来时，才缓过神儿来。

    小舅舅？对了，还有小舅舅!朕怎么就忘了小舅舅呢？小舅舅可是他从小到大的榜样啊，是母后最疼爱的亲弟弟呀。母后过世后，可是小舅舅常护其左右，方才无忧无虑长大。不但武功高强，智谋无双，兵法更是出神入化，有他在，北疆此局必定有解。

    萧云景话音刚落，一道响亮的声音率先打破寂静。

    一筹莫展的萧云景，注意力立马被吸引过来，看到熟悉的脸庞，眼睛突然越发明亮。

    萧云景听罢，微微点头，觉得大理寺少卿分析合理。除此以外，想再听听其他大臣的建议，于是再次让大臣谏言。

    言辞恳切，平缓的语调当中似乎夹带着交焦急的情绪，但望向群臣的目光中炙热、充满期待。

    是以，拱手作揖，恭恭敬敬地回答道：“陛下，适才，微臣在仔细斟酌江少卿和柳太傅方才所言，不无道理。但思考良久，还是方觉不妥。”

    毕竟还是得理论联系实际，不能空有文墨，纸上谈兵。

    萧云景目光扫视殿内群臣，见人都到齐，开口说道：“深夜召集各位大臣前来金銮殿前议事，相必大家早已知晓其中缘由。军情紧急，就不再多言，各位都是朝中元老和栋梁之材，对于北夏勾结北川大举进攻我南梁疆土，有何看法？不妨说来听听，大家一起商议应对之策。”

    殿内群臣淅淅沥沥纷纷探讨江鸣的说法是否可行，其间，有些官员对此看法持保留态度。

    苏盐此时，越发精神抖擞。因为，将会有一份大礼在等着陆光寒。

    郊外的茅草屋的众人，也是通宵达旦，紧锣密鼓地商量出了大致的对策之后，便遣散营员回去休息，加紧准备相关事宜了。

    所以，不得不战。不仅战，还要赢得风风光光。臣，愿带兵北上，平定北疆之乱！”

    既能护好黎民百姓，免于战火；又能收回失地，免于进贡，不失大国气节。陆光寒看出这个登基不久的外甥，在努力扮成一国之君的模样，去守护他的子民。但是却也忘记，他也是个还未成年的孩子。顷刻间，外敌来犯，一国安危均系于他身上，责任沉重，迫使他不得不尽快成长，做出最有利的决断。

    但到底是帝王，即使军报紧急，大敌当前，却依然泰然自若，镇静地召集群臣连夜商议应对之策，就这份沉着与冷静都令殿前的群臣与陆光寒十分意外，让人肃然起敬。

    不多时，位高权重的三朝太傅柳平川缓缓开口道，“陛下，北疆乃我南梁重要的军防要地，地形易守难攻，占尽地利。多年来驻守北疆的将士，历来勤兵秣马，居安思危，丝毫不敢懈怠，令虎视眈眈的夏、川两国不敢轻易进犯。

    殿外，月亮身影越来越淡，越沉越低。天空已微微泛白，马上又是崭新的一天。

    此时，他才注意到平日里，遇事总是抢先发言的左相秦凛，今晚却格外安静，听了这么长时间，却只字未提。

    得到回应后：“兵分两路，可先调派驻守燕城和鹿城的八千精锐骑兵支援翼城，随后，再从都城派大部队北上，与先遣部队汇合，共同抵御北夏和北川两国。”

    殿内大臣一片哗然，窃窃私语，都在议论着江鸣方才说的一番言论，似乎有些道理。www.qinghan.me

    郊外的小院，往日里寂静的茅草屋内，此刻却热闹非凡灯火通明，窗外的月亮缓缓升起，又静悄悄地落下，仿佛从未出现过。

    有声音调侃道秦凛说：“左相，平日里总是敢言直谏，怎么今天如此生死存亡之际，反倒默不做声啦！”

    萧云景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北夏和北川举兵攻打我国北疆，虽说于北疆而言，占尽地利。奈何，夏、川两国原本就为长期迁移的游牧民族，经济来源单一，国内百姓主要依靠放牧为生。此时，临近隆冬，城内必定物资空虚，不然也不可能两国合作来出兵北疆，入侵我中原。”

    左相秦凛的一番进言，萧云景眼神闪烁，眉眼间刚有的信念消失殆尽，使他安静不久的心再次快速跳动起来，方才下定决心做出的决定，有些动摇。

    听了半半宿的话，嘴里早就干渴难耐。于是，干咳两声，清了清嗓子。

    一夜商讨，终于有了结果。众人散去，独留三人及吏部、兵部和户部尚书继续商榷最终策略。

    继而扭头询问陆光寒：“小舅舅，你有什么好法子快说与朕听听!”

    “如此这般，便有法可解。”江鸣淡淡地说道。

    最终，萧云景及众人一致决定出兵北伐。具体事宜，待稍后与陆光寒、柳平川及江鸣商榷后，再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