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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进入这屋子，白芨的腿便软了。他紧紧
白芨没有说话，倒是钱县令立刻给旁边的官差打了个眼色。官差走上前，当众掀开了苦灯大师囚服，但见他右边的胸膛上的确是有被刺伤的痕迹。
“大人，别慌。这案子人证物证齐全，定然不会出什么纰漏的。”郑师爷转着眼珠，给他出主意道，“大人，你就放心吧。就算重审，也不过是把过程重新走一遍。”
白芨却犹豫了起来，下意识看向沈衍。
“是，大人。”丫鬟讪讪地止住了话。
那厢王二狗听闻风声而来，看到钱县令正站在府衙大门外，忙大步走上前，紧张地询问道：“叔父，我听说要重审苦灯那老秃驴的案子？可这案子已经了结了呀！”
白芨惊堂木一敲，装模作样道：“升堂。”
白芨赶紧顺着道：“那你认为如何？”
钱县令忐忑不安地回答道：“是的，大人。”
“回大人，从尸身变化及血迹的凝固程度看来，死者应该是在辰时到午时之间。”仵作解释道，“但按照韦府一干下人的证词，小人推断韦府小姐遇害的时间应该是在己时。”
“来人，把疑犯苦灯大师带上来。还有此案证人，一并请来。”
不多时，有三人被带到了公堂上。
白芨毫无反应，直到被沈衍不着痕迹地捅了下，方才回过神来，轻咳一声，道：“先将案情陈述一遍吧。”
“回大人，正是草民。”回答之人，并不是丫鬟，而是一旁久未开口的年轻男子。
“下官不知。”钱县令支吾道，“敢问大人，是何人向大人申冤？”
“起来吧。”白芨道，“我且问你，死者的尸首可是你勘验的？”
“不是说两日后便要斩首了吗？怎么又要重审了？”
白芨不知如何接话。
白芨问：“死因为何？”
白芨出声打断道：“还没问到你，不要插嘴。”
白芨反问：“那为何还会有人向本官申冤？”
好生凌厉的眼神。
白芨以拳头抵唇，咳了一声，道：“你说得……有道理！”
“下官……”钱县令在心里暗暗给白术记了一笔，但脸上不显，依然对白芨赔笑道，“并无意见。”
人证物证皆在，而且案犯也在认罪书上画押了。大人觉得有问题？”
“这么说来，苦灯大师真的是冤枉的喽？”
“叔父！”
钱县令几乎要晕阙过去了。
杀意。
“你又是什么人？”白芨看向了他。
仵作道：“是被人刺穿喉咙而死，凶器是一把发簪。”说着，将装着发簪的匣子呈了上前。
仵作推开了门，这间屋中四个角落都放着火盆，里面燃烧着苍术和皂角，散发出和布巾一样的气味。
“你胡……”钱县令猛地抬头，“江大人明察！请不要听这黄口小二胡说八道，下官……下官……”
白芨视若不见，只看着手上的一摞纸，问：“这就是那几宗命案的案卷？”
钱县令一愣：“回大人，这案子……”
苦灯大师双手合十，容色平静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妄语。”
***
说到此处，她又心急如焚地补充道：“奴婢绝对没有说谎，大人可以命人检查大师的身体，他身上有被发簪刺伤的痕迹。”
“听说是因为从上京来了位钦差大人，”
对上沈衍警告的眼神，白芨豁出去般，一咬牙，两眼一闭，说道：“那就、那就再去验一验吧！”
“那传仵作，本钦差要问他些话。”
白芨疑惑地问：“你说的杨公子是谁？”
年轻男子道：“草民杨文耀，是一名书生。命案发生的前一天，韦小姐派了锦绣姑娘前来，告之草民近日新收集了一副字画，希望带来与草民一同共赏。但到了约定的时间，韦小姐还未出现，草民觉得奇怪，便到韦府打听，没想到看见锦绣姑娘惊慌地跑了出来，说韦小姐遇害了，于是……于是……草民便来到官府报案。”
“是的，大人。”
白芨又问道：“哦，那……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
“没问你。”白芨睨他一眼，随手往下面一指，正好指中了苦灯大师，“就你吧，从你这里说起来，你是何人，案发当天发生了什么事。”
不似是上级对下级的威严，反倒像是……
听着百姓们的窃窃私语，钱县令心中叫苦不迭，更加诚惶诚恐地看着白芨。
除了苦灯大师外，还有一穿着素服、头戴白花、丫鬟模样的女子，以及一身穿布衣的年轻男子。
苦灯大师是一慈眉善目的老和尚，身披着半旧的袈裟，他已天命之年，蓄着一把花白的胡子。尽管穿着囚服、身上套着枷锁，却依然波澜不惊，仿佛立于尘世之外。
进门之前，仵作将几块布巾分发到各人的手中。
钱县令擦了擦汗，提醒道：“大人，人都来齐了，您看接下来该怎么办？”
“醒来的时候，老衲便发现自己身在韦小姐的闺房，手中拿着一根染血的发簪，而韦小姐就死在我的身旁，身上是被奸`污的痕迹。”
钱县令握住了郑师爷的手，冷汗直冒：“师爷啊，这可怎么办？”
苦灯大师道：“回大人，草民是夕缘寺的住持。”
“这是用苍术和皂角熏过的布巾，劳烦大人和各位官爷以此蒙住口鼻再进去，避免感染尸气。”
“正是草民。”白术站了出来，“上回县令大人说草民的证词是一面之词，但我认为县令大人光听别人的一面之词便下了结论，有失偏颇。草民怀疑钱县令收受贿赂，包庇真正的凶手，请钦差大人严查此事。”
仵作毕恭毕敬地道：“回大人，正是。”
钱县令赶紧道：“是，来人，传仵作！”
“好了。”白芨摆了摆手，显得不耐，“既然有人向本钦差申冤，那本钦差必定严查到底。若是查明是有人捣乱，必定严惩不贷。但若是发现钱大人有所隐瞒，本官亦不会徇私，钱大人可有意见？”
“这……”
白芨喝了口茶，才道：“好了，你现在说说，你是什么人，你的版本又是什么？”
钱县令惊呼出声：“江大人！”
丫鬟立刻跳起来反驳：“你胡说！分明是你想要奸污小姐，小姐反抗，才用发簪刺伤了你！”
姜妩垂下眼睑，藏起眼中的笑意，迅速翻看起手中的案卷来。
钱县令适时地接话道：“江大人，你看，这部分和之前的供词一模一样，都完整地记录在案卷上面，下官可没有判断错误。”
“案发当日的清晨，韦员外府中的丫鬟以韦府小姐的名义请老衲过去一聚。当老衲来到韦府时，韦府小姐却蓬头乱发地从屋中冲了出来，发疯地用簪子刺向老衲，并将老衲推了出门。后来那位丫鬟将老衲请到旁边的屋中，递给老衲一杯茶。没想到老衲喝了之后，便晕了过去。”
钱县令惟恐让人看见自己与他扯上关系，忙推开了他，低声斥责道：“你快闭嘴！”说着，甩了甩袖子，扬长而去。
“才不是……”
白芨若有所思，随即看向了钱县令，问道：“钱大人，这三人的证词不一，你是怎么判断真假的？”
丫鬟道：“回大人的话，奴婢名叫锦绣，是韦员外府上的丫鬟。案发当天，小姐邀约杨公子的事情被老爷发现了，老爷大发雷霆，就把小姐关在屋中，不许她出门。小姐心情苦闷，便让我将苦灯大师请来，没想到，苦灯大师会……”
这时，白术站了出来：“大人，嫌疑人和证人都各执一词。草民认为，这验尸结果并不能证明任何一方证词的对错。只是凭一方的证词推断遇害时间并不严谨，有偏袒之嫌，若是凶手令有其人呢？”
他往地上一拜：“小人赵文和叩见大人。”
听说桃城来了位钦差大人，还要开堂重审苦灯大师的案件，附近的百姓都沸腾了起来。桃城许久未曾有过如此热闹之事，这事一传十，十传百，公堂前很快聚集了一大群看热闹的百姓。
钱县令惊了一惊，“重新验尸？！”他疾言厉色地喝了一声，“荒唐！你说重新验就重新验了吗？”
“好，那便借县令的公堂一用。”
“叩见大人。”
随着一声喊话，一名年约三、四十岁的男子匆匆而来。
仵作起身道：“回禀大人，勘验尸体的正是小人。”
钱县令吓了一跳，而后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忙道：“下官自然是根据仵作的验尸结果判断的。”
白芨不理会他，而是询问仵作：“韦府小姐的尸首目前在何处？”
***
白芨佯作要借光线细看匣中的发簪，将匣子举往身后，过了好一会儿才交还给仵作，“这就是将韦府小姐刺死的凶器？”
看着一行人气势赫赫地进了府衙，钱县令双腿一软，险些跌倒在地上。
钱县令不知为何想到了这个词。
“钱大人！”郑师爷赶紧上前扶住了他。
白术提议道：“草民希望大人重新验尸，再作判断。”
他正要与白术争辩，却无意间撞上白芨的目光，竟硬生生地打了个寒颤。
仵作道：“回大人，还在府衙中，昨日才刚结案，韦府还未来得及将尸首取回。”
白芨随手翻了翻，便扔给了身后的沈衍和姜妩：“你们二人先替本官看看，待本官审问完毕，再详细查看。”
“大人这边请。”钱县令慌忙站了起身，让出了路。
白芨直盯着面前三人，仿佛陷入了沉思。
] 刚进入这屋子，白芨的腿便软了。他紧紧
白芨没有说话，倒是钱县令立刻给旁边的官差打了个眼色。官差走上前，当众掀开了苦灯大师囚服，但见他右边的胸膛上的确是有被刺伤的痕迹。
“大人，别慌。这案子人证物证齐全，定然不会出什么纰漏的。”郑师爷转着眼珠，给他出主意道，“大人，你就放心吧。就算重审，也不过是把过程重新走一遍。”
白芨却犹豫了起来，下意识看向沈衍。
“是，大人。”丫鬟讪讪地止住了话。
那厢王二狗听闻风声而来，看到钱县令正站在府衙大门外，忙大步走上前，紧张地询问道：“叔父，我听说要重审苦灯那老秃驴的案子？可这案子已经了结了呀！”
白芨惊堂木一敲，装模作样道：“升堂。”
白芨赶紧顺着道：“那你认为如何？”
钱县令忐忑不安地回答道：“是的，大人。”
“回大人，从尸身变化及血迹的凝固程度看来，死者应该是在辰时到午时之间。”仵作解释道，“但按照韦府一干下人的证词，小人推断韦府小姐遇害的时间应该是在己时。”
“来人，把疑犯苦灯大师带上来。还有此案证人，一并请来。”
不多时，有三人被带到了公堂上。
白芨毫无反应，直到被沈衍不着痕迹地捅了下，方才回过神来，轻咳一声，道：“先将案情陈述一遍吧。”
“回大人，正是草民。”回答之人，并不是丫鬟，而是一旁久未开口的年轻男子。
“下官不知。”钱县令支吾道，“敢问大人，是何人向大人申冤？”
“起来吧。”白芨道，“我且问你，死者的尸首可是你勘验的？”
“不是说两日后便要斩首了吗？怎么又要重审了？”
白芨不知如何接话。
白芨问：“死因为何？”
白芨出声打断道：“还没问到你，不要插嘴。”
白芨反问：“那为何还会有人向本官申冤？”
好生凌厉的眼神。
白芨以拳头抵唇，咳了一声，道：“你说得……有道理！”
“下官……”钱县令在心里暗暗给白术记了一笔，但脸上不显，依然对白芨赔笑道，“并无意见。”
人证物证皆在，而且案犯也在认罪书上画押了。大人觉得有问题？”
“这么说来，苦灯大师真的是冤枉的喽？”
“叔父！”
钱县令几乎要晕阙过去了。
杀意。
“你又是什么人？”白芨看向了他。
仵作道：“是被人刺穿喉咙而死，凶器是一把发簪。”说着，将装着发簪的匣子呈了上前。
仵作推开了门，这间屋中四个角落都放着火盆，里面燃烧着苍术和皂角，散发出和布巾一样的气味。
“你胡……”钱县令猛地抬头，“江大人明察！请不要听这黄口小二胡说八道，下官……下官……”
白芨视若不见，只看着手上的一摞纸，问：“这就是那几宗命案的案卷？”
钱县令一愣：“回大人，这案子……”
苦灯大师双手合十，容色平静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妄语。”
***
说到此处，她又心急如焚地补充道：“奴婢绝对没有说谎，大人可以命人检查大师的身体，他身上有被发簪刺伤的痕迹。”
“听说是因为从上京来了位钦差大人，”
对上沈衍警告的眼神，白芨豁出去般，一咬牙，两眼一闭，说道：“那就、那就再去验一验吧！”
“那传仵作，本钦差要问他些话。”
白芨疑惑地问：“你说的杨公子是谁？”
年轻男子道：“草民杨文耀，是一名书生。命案发生的前一天，韦小姐派了锦绣姑娘前来，告之草民近日新收集了一副字画，希望带来与草民一同共赏。但到了约定的时间，韦小姐还未出现，草民觉得奇怪，便到韦府打听，没想到看见锦绣姑娘惊慌地跑了出来，说韦小姐遇害了，于是……于是……草民便来到官府报案。”
“是的，大人。”
白芨又问道：“哦，那……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
“没问你。”白芨睨他一眼，随手往下面一指，正好指中了苦灯大师，“就你吧，从你这里说起来，你是何人，案发当天发生了什么事。”
不似是上级对下级的威严，反倒像是……
听着百姓们的窃窃私语，钱县令心中叫苦不迭，更加诚惶诚恐地看着白芨。
除了苦灯大师外，还有一穿着素服、头戴白花、丫鬟模样的女子，以及一身穿布衣的年轻男子。
苦灯大师是一慈眉善目的老和尚，身披着半旧的袈裟，他已天命之年，蓄着一把花白的胡子。尽管穿着囚服、身上套着枷锁，却依然波澜不惊，仿佛立于尘世之外。
进门之前，仵作将几块布巾分发到各人的手中。
钱县令擦了擦汗，提醒道：“大人，人都来齐了，您看接下来该怎么办？”
“醒来的时候，老衲便发现自己身在韦小姐的闺房，手中拿着一根染血的发簪，而韦小姐就死在我的身旁，身上是被奸`污的痕迹。”
钱县令握住了郑师爷的手，冷汗直冒：“师爷啊，这可怎么办？”
苦灯大师道：“回大人，草民是夕缘寺的住持。”
“这是用苍术和皂角熏过的布巾，劳烦大人和各位官爷以此蒙住口鼻再进去，避免感染尸气。”
“正是草民。”白术站了出来，“上回县令大人说草民的证词是一面之词，但我认为县令大人光听别人的一面之词便下了结论，有失偏颇。草民怀疑钱县令收受贿赂，包庇真正的凶手，请钦差大人严查此事。”
仵作毕恭毕敬地道：“回大人，正是。”
钱县令赶紧道：“是，来人，传仵作！”
“好了。”白芨摆了摆手，显得不耐，“既然有人向本钦差申冤，那本钦差必定严查到底。若是查明是有人捣乱，必定严惩不贷。但若是发现钱大人有所隐瞒，本官亦不会徇私，钱大人可有意见？”
“这……”
白芨喝了口茶，才道：“好了，你现在说说，你是什么人，你的版本又是什么？”
钱县令惊呼出声：“江大人！”
丫鬟立刻跳起来反驳：“你胡说！分明是你想要奸污小姐，小姐反抗，才用发簪刺伤了你！”
姜妩垂下眼睑，藏起眼中的笑意，迅速翻看起手中的案卷来。
钱县令适时地接话道：“江大人，你看，这部分和之前的供词一模一样，都完整地记录在案卷上面，下官可没有判断错误。”
“案发当日的清晨，韦员外府中的丫鬟以韦府小姐的名义请老衲过去一聚。当老衲来到韦府时，韦府小姐却蓬头乱发地从屋中冲了出来，发疯地用簪子刺向老衲，并将老衲推了出门。后来那位丫鬟将老衲请到旁边的屋中，递给老衲一杯茶。没想到老衲喝了之后，便晕了过去。”
钱县令惟恐让人看见自己与他扯上关系，忙推开了他，低声斥责道：“你快闭嘴！”说着，甩了甩袖子，扬长而去。
“才不是……”
白芨若有所思，随即看向了钱县令，问道：“钱大人，这三人的证词不一，你是怎么判断真假的？”
丫鬟道：“回大人的话，奴婢名叫锦绣，是韦员外府上的丫鬟。案发当天，小姐邀约杨公子的事情被老爷发现了，老爷大发雷霆，就把小姐关在屋中，不许她出门。小姐心情苦闷，便让我将苦灯大师请来，没想到，苦灯大师会……”
这时，白术站了出来：“大人，嫌疑人和证人都各执一词。草民认为，这验尸结果并不能证明任何一方证词的对错。只是凭一方的证词推断遇害时间并不严谨，有偏袒之嫌，若是凶手令有其人呢？”
他往地上一拜：“小人赵文和叩见大人。”
听说桃城来了位钦差大人，还要开堂重审苦灯大师的案件，附近的百姓都沸腾了起来。桃城许久未曾有过如此热闹之事，这事一传十，十传百，公堂前很快聚集了一大群看热闹的百姓。
钱县令惊了一惊，“重新验尸？！”他疾言厉色地喝了一声，“荒唐！你说重新验就重新验了吗？”
“好，那便借县令的公堂一用。”
“叩见大人。”
随着一声喊话，一名年约三、四十岁的男子匆匆而来。
仵作起身道：“回禀大人，勘验尸体的正是小人。”
钱县令吓了一跳，而后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忙道：“下官自然是根据仵作的验尸结果判断的。”
白芨不理会他，而是询问仵作：“韦府小姐的尸首目前在何处？”
***
白芨佯作要借光线细看匣中的发簪，将匣子举往身后，过了好一会儿才交还给仵作，“这就是将韦府小姐刺死的凶器？”
看着一行人气势赫赫地进了府衙，钱县令双腿一软，险些跌倒在地上。
钱县令不知为何想到了这个词。
“钱大人！”郑师爷赶紧上前扶住了他。
白术提议道：“草民希望大人重新验尸，再作判断。”
他正要与白术争辩，却无意间撞上白芨的目光，竟硬生生地打了个寒颤。
仵作道：“回大人，还在府衙中，昨日才刚结案，韦府还未来得及将尸首取回。”
白芨随手翻了翻，便扔给了身后的沈衍和姜妩：“你们二人先替本官看看，待本官审问完毕，再详细查看。”
“大人这边请。”钱县令慌忙站了起身，让出了路。
白芨直盯着面前三人，仿佛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