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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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虞秋桐迫切的想要过来，但她们之间现在还隔着一堵墙。

    “就是刚才的花园。”

    “我没事。”

    若水正要开口询问，便听见从窗户的方向传来了“咚咚”的撞击声。

    眼球绅士捧着那双手，温柔的吻了上去，他的动作很慢，似乎是在刻意延缓这段时间，但所有的联系总有结束的时刻，他终于还是放开了她的手。

    李行云向餐厅的座位看去，眼球绅士显然也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他礼貌的冲她点头，尽管在这样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但她能感觉到，他在冲她微笑。

    倚在床角的少年露出一抹苍白的笑，即使他还不清楚自己的这抹笑看起来有多糟糕。

    “跑！”

    李行云很想制止，但她发不出任何声音，意识也在渐渐消散。

    “云云，你还好吧。”

    “钢琴是没有，但这个应该有关吧。”

    “它发现我们了吗。”

    “今天的天气很好。”

    “买东西就买东西，还对我们云云动手动脚的，要是帅哥也就算了，他长也太恐怖了吧！”

    也是，这也只是他的回忆。

    “我挺好的。”

    李行云望向收银台后已经长成大人的绅士，缓缓开口。

    他背着一个斜挎包，朝还躲在暗处的同事比了个OK的手势。

    “你在这等我，我再去检查一下门窗。”

    鼓点般的声音落在李行云和若水的心上，震耳欲聋，直入心头。

    若水从背后抱住了她，他的侧脸贴向她的后背，一言不发。

    “服务员小姐，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

    “秋彤学妹，你怎么了？”

    “发生……什么…。”

    少年贴着的背后有些湿润，李行云不确定那是他的眼泪，还是刚才她因紧张而产生的汗水。

    眼球绅士留下这句话后，离开了餐厅，每位客人的时间是有限的，他不能继续停留，还要将时间留给下一位客人。

    在意识的最后时刻，她看见若水打开了房间的门，那枚眼球正在门外等他，见他主动出来后，它兴奋的在空中弹了弹，用血丝裹住了若水的头颅。

    李行云叮嘱若水，不知为什么，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窗外的颜色染上了几分纯白，但怪异的是，那些窗外应有的景物也随之消失了，李行云隐约意识到这窗外应该对应来时的花园，于是开口询问若水。

    “找到了！”

    查佑辰一脸意想不到。

    “李行云，我叫李行云。”

    李行云接过从后厨递过来的餐盘，她根据记忆将唱片放在唱片机上，十几秒过后，餐厅传来了熟悉的音乐。

    这莫名的动静吓了开门人一跳，他茫然的盯着外面晴朗的天空，没找到答案后，快步跑开了。

    祝星拦下想问话的几人，等她缓了口气后，才开口。

    “你愿意相信我，愿意维护我……”

    若水苍白的面孔上出现一抹笑，但那笑容仅仅附着在摇摇欲坠的表皮，看的人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行云吗，很美的名字。”

    “云，老师，我等你回来。”

    李行云开口。

    迟疑过后，他想要放开她的手，却看见那双曾握着剑说要保护他的手，向上抬了几分。

    “居然是儿歌，没想到这位客人居然这么有童心。”

    李行云想要回头，却被若水制止了，他执拗的抱着她，不愿让她转身。

    李行云见虞秋桐皱着眉头，她当然知道虞秋桐为什么是这个反应，因为在别人看来，若水的亲吻就是拿着那可怖的眼球贴她的手背，她还丝毫不能拒绝。

    回忆吗，李行云有些诧异，所以这不是过去，而是回忆。

    因为一直关注着门外的动静，所以李行云忽略了安全的房间，若水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身后，等李行云察觉到的时候，她已经被一阵若有若无的气息笼罩了。

    血珠唤来了眼球，这几乎是发生在顷刻之间，李行云来不及阻拦，她看到一阵狂风将门重重的顶到墙面，发出砰的巨响。

    祝星拍了拍查佑辰。

    但就在快要靠近的一瞬间，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从而停下了。

    覃方圆一脸惊喜：“成了，这下我们就可以合法的留在罗川市了。”

    这回答让李行云骤然攥紧丝绒质地的窗帘，她来不及收回视线，便看到那片纯白上滑下椭圆的瞳孔，瞳孔被墙面遮住了一半，但从那反射的光线中，李行云知道，它看到了。

    “没想到这次没有教授带我们，我们也一个不少的出来了。”

    李行云面色苍白的挥了挥手，安抚道。

    其实她完全可以将他推到一边，但面对这个孤独的少年，她没有这样做。

    在回忆的最后，她看见少年的头颅被血丝蚕食殆尽，那枚眼球快乐的缩小到合适的大小，取而代之。

    也许是这个A挽救了餐厅的风评，第三个客人的难度降低了一些，这次做收银员的人变成了查佑辰，李行云就留在后厨和大家一起帮忙。

    李行云打开在这里只有自己能看见的个人面板，上面多了一样物品，上面写着来自眼球绅士的小费。

    李行云一愣，因为那上面演奏者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对此一无所知，他冲向门外，连同他的同事们一起。

    “但这次不同，你来了。”

    查佑辰开口。

    “对自己有信心一点好吧，好歹我们都是快要毕业的人了。”

    祝星推了推她。

    “啊？我们去找找，钢琴？”

    “不许开门！”

    李行云不忍逼问他，于是守在紧锁的窗边，从窗帘的缝隙中窥探外面的景象。

    虞秋桐见她脸上没有那种留下心理阴影的痕迹，于是放宽了心。

    三位客人走后，她们被餐厅弹了出来，手里还握着一张打工证明。

    “后厨有没有和钢琴相关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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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虞秋桐的声音，李行云的意识逐渐复苏，想起最后看到的那一幕，她忍不住干呕了几声。

    李行云看见散落在眼球周边的红色水珠连成了一条线，无休止的撞向每一个房间的玻璃窗。

    李行云收回视线，说了声好。

    “谢谢，这就是我要点的回忆。”

    眼球绅士似乎陷入了什么回忆，半晌后，他走向收银台。

    “未必。”

    “你照镜子了。”

    实际上李行云觉得，如果那个人不是若水，而且一个陌生的眼球人，那她可能还真的会受到创伤。

    蹲守在门口的血珠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它们像一片灵活的鱼，在门缝的地板上迸开。

    查佑辰的喜悦溢于言表，其他人同样为此感到高兴，只有虞秋桐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李行云问。

    在李行云的视角中，眼球宛如夜幕上悬挂的一轮血月，带着黑暗与不详的色彩。

    若有若无的淡香突然闯入她的鼻尖，李行云正想说着什么，便感到一阵困意袭来，她强打精神想要让自己清醒一点，却落入一个孱弱的怀抱。

    李行云喊到。

    “谢谢。”

    李行云的担忧成真了，在楼梯的转角，她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摸上了门把手，作势要离开。

    “云云！”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眼睛真奇怪～”

    “是A，你们看到了吗，他给我们打了A！”

    “幸好我之前看过有关音乐的纪录片，不然还真的会忽略。”

    “没事就好，行云学妹，你有线索了吗。”

    那人一个激灵，握着把手的动作更坚定了，他亲眼看见李行云打晕了主管，还不知道她让他们留下是想做什么呢。

    她转身向上跑去，一直回到若水的房间，将门紧锁，她警觉的抓着剑柄，精神高度集中。

    他大手一挥，拉下了门把手。

    “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

    从它无差别攻击开始，李行云改变了想法，但照这样下去，那个家伙进来也是迟早的事。

    查佑辰显然有些迷茫，这样瘆人的客人真的会想要这么正常的餐品吗，但李行云毕竟从视频里走了个来回，秉持对同伴的信任，他没有说出来。

    他偷偷将这一切告诉了关系好的几个同事，他们一致决定先避避风头，过两天再说，反正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她一个还没上位的“准女主人”没资格管他们。www.niantao.me

    眼球绅士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紧接着他脱下礼帽，俯身握住李行云的手，想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吻。

    “这扇窗外有些什么。”

    最后的最后，她隐约听见若水对她说：“下一次见面，你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她带着少年避开镜子和所有能反光的物体，却忘记了玻璃，在他的视角里，窗外的浓墨与红光交相照应，刚好可以看清自己的模样。

    “嗯，我想起来了，这是我的回忆。”

    “抱歉……我现在脑子很乱，我什么也想不起来。www.piaoyu.me”

    李行云闻言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过了一会后，沈方淮从杂物堆翻出一个老旧的唱片机，而虞秋桐找到一份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