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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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当一面算不上,勉强算是能糊口了吧。”姜千寻叹口气:“活了二十多年,忙忙碌碌的,也不知道图了个什么……”
姜千寻几乎做到了能力之内的最完美。
看起来是的,但就算是再怎么演技精湛,也不可能内心波涛汹涌表面古井无波,动作会骗人,眼睛总不会骗人,但事实就是,姜千寻的眼睛里也没有任何表现。
她恭敬地坐在小桌后,脑子里却忍不住出现一个疑问——莫非师尊也喜欢看这种东西?
想来,对方是不会问的。
半天,她都没有等到。
况且,她也不好回去。
她觉得自己的心,又突然飘忽了起来。
别说对方还有可能对她图谋不轨,便是没有,她也应该更了解一些对方才是,毕竟两人还要朝夕相处半个月,咫尺之间,对方做出的任何小事,都可能成为一个隐患,一场灾难。
单位里个个都有背景,有背景的可以去清闲又有补助的岗位,而她,只能被各个部门借调来借调去,像块砖似的,被当成牛马驱使。
没有爱情……么?
心思忐忑的只有她,对方早已久经沙场。
她在这里絮叨着抱怨,沈卿尘却是暗暗吃惊,于凡人那不算长的寿命说来,二十多岁的年纪早应该结亲生子了,难不成,对方在那个世界,已经嫁作人妇相夫教子……
更没有谈过一场恋爱。
她不懂别人为什么会为了爱要生要死,更不知道所谓的那种体验有什么舒服的,偶尔看到游采薇抱着手机□□,凑上去看一眼,除了恶心没其他感觉。
虽说她一眼就看出这些书与霸道徒弟是一个路数,十有八九就是游采薇写的小说,但它们出现的地方太诡异了,这可是师尊的书房,不是天桥下卖簧书的小摊,即便看到了,她也得当没看到。
她好像完全没有把刚才的事当回事。
姜千寻没敢看。
事情已经搞砸,若是现在回去,能说点什么,又该以怎样的表情面对对方?虽说真要说起来,她也能把原委推到师姐身上,可这不过是见招拆招的办法,如果对方不开口问,自己主动说反像是欲盖弥彰。
她往门的方向看了看,发现师尊就站在窗外,于是她出去相邀,言辞间仍是恭敬无比。
高中别人都开始出入宾馆,为了爱情要死要活的时候,她忙着上补习班,刷真题改错题本;
现如今再回去,也问不出什么了。
可这未免也太平静了,平静到让人觉得,要么她是对这些事情完全一窍不通的榆 木疙瘩,要么她是太过了解,根本不把这等程度的小事放在眼里。
对她来说,这话本是出自游采薇之手的,丝毫引不起羞耻感觉的地摊文学,虽然师尊这样光风霁月的人看这个有点出乎她的预料,不过,也用不着太大惊小怪。
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她才要多了解一些对方,抱着这个想法,沈卿尘在下午疗伤后,有意无意讲出了这个提议。
两个人红着脸羞涩到无法自处的情况没有出现,姜千寻就像位入定的老僧,身上看不出半点无措和不适,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刚才的那些只是她的臆想。
该不会,该不会在研究话本吧?
沈卿尘出门后才发现,自己不该出来的。
沈卿尘口上念着道法,心里却纠结到了极点,她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眼前的这个徒弟,对方喜欢什么,有过什么过去,全都是一片空白。
她也说不清自己是为什么低落,也许是因为没能参与对方真实的人生,也许是意识到对方与自己的不同,也许是刚才的小事,在对方看来根本不值一提。
可沈卿尘的心底,却隐隐浮起了疑虑。
姜千寻刚被疏通了胳膊上的一颗灵丸,体内灵气受到冲击,正躺在地上等待它拨乱反正,听师尊说想听听自己以前的事,便道:“其实也没什么,在现实里也是这样,白天上课,下课了想办法提升学习成绩,工作了以后天天上班,下班了稍微回回精力,就又到了上班时间。”
她倒不是说,对方平静就是不应该。
到底是哪一种呢?
被姜千寻看到那个场景固然令人羞赧,但若是换个角度,正好可以借机出言试探,如果对方是话本的作者,不可能不露出破绽。
等她终于考上公务员,以为自己成功上岸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真正的悲惨生活才刚刚开始——与传闻中不同,公务员根本不清闲,或者说,对她来说完全不是这样。
……算了。
她的身后就是窗棂,却莫名不敢回头去窥视,总觉得要是看到那个场景的话,她就再也无法面对姜千寻这个徒弟了。
初中别人都开始春心萌动,到处送情书谈恋爱的时候,她成天就知道学习,为了提高成绩熬夜制作单词卡;
师尊为什么还不回来?
她怎么能放任这样的生人在身边?
……
沈卿尘回神看去,只见姜千寻纯良无垢的瞳孔里,映满了自己由冷淡变得讶然的脸。
对,是为了这个。
这个插曲在她心里,还没有洒了茶水来的更令人懊恼,她把地上打扫洗干净,又新泡了茶,等着师尊回来,给她授下半节课。
沈卿尘看她这样,最后的一点紧张也消散无踪,人就是这样,自己的情绪受到外界的回应,就会越发汹涌无法压制,可如果没人觉得尴尬,自己也会觉得好像没什么。
不问,她就没办法澄清。
无他,姜千寻的反应太奇怪了——在她的想象里,对方应该与她一样慌张无措,即使没有这么严重,也是在调整过心态后,伪装成无所谓的模样。
是好心不想让她尴尬吗?
沈卿尘立在屋檐下,脸上的烫意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奈,她怎么就被这丁点小事给弄得焦头烂额了呢?
于是事情陷入僵局——她回去也不是,不回去也不是,解释也不对,不解释也不对。
不知为何,沈卿尘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姜千寻是个很不开窍的人。
她当然不可能再去问什么,这个结果是最好的结果,等她回去的时候,那几本话本已经被姜千寻整理好,规规矩矩地放在了书架末层,既不过分显眼,也不至于让她遍寻不着。
“……我来到这里之后,仍旧是一心修炼,说来可笑,我没有亲情没有爱情,朋友也都有自己的生活,这世上真正愿意为我奔波,为我解难的,只有师尊一人。”
“上班?”沈卿尘道:“你在现实里已经独当一面了吗?”
一直到死,她都没停下来一天。
可她跑出来,却是给了对方缓冲的时间。
《师尊总以为我对她图谋不轨》
至此,沈卿尘残存的一点羞涩也无影无踪,那几个话本就在她身后,可完全没有那么如芒在背了。
等到大学的时候,又是忙着兼职,备考四六级,普通话,计算机,大三开始找实习,毕业那年更忙了,考研考公考三支一扶。
但动作管得住,思想却管不住。
沈卿尘没想到她的反应竟会如此平淡。
这会儿,姜千寻又在做什么呢?
] “独当一面算不上,勉强算是能糊口了吧。”姜千寻叹口气:“活了二十多年,忙忙碌碌的,也不知道图了个什么……”
姜千寻几乎做到了能力之内的最完美。
看起来是的,但就算是再怎么演技精湛,也不可能内心波涛汹涌表面古井无波,动作会骗人,眼睛总不会骗人,但事实就是,姜千寻的眼睛里也没有任何表现。
她恭敬地坐在小桌后,脑子里却忍不住出现一个疑问——莫非师尊也喜欢看这种东西?
想来,对方是不会问的。
半天,她都没有等到。
况且,她也不好回去。
她觉得自己的心,又突然飘忽了起来。
别说对方还有可能对她图谋不轨,便是没有,她也应该更了解一些对方才是,毕竟两人还要朝夕相处半个月,咫尺之间,对方做出的任何小事,都可能成为一个隐患,一场灾难。
单位里个个都有背景,有背景的可以去清闲又有补助的岗位,而她,只能被各个部门借调来借调去,像块砖似的,被当成牛马驱使。
没有爱情……么?
心思忐忑的只有她,对方早已久经沙场。
她在这里絮叨着抱怨,沈卿尘却是暗暗吃惊,于凡人那不算长的寿命说来,二十多岁的年纪早应该结亲生子了,难不成,对方在那个世界,已经嫁作人妇相夫教子……
更没有谈过一场恋爱。
她不懂别人为什么会为了爱要生要死,更不知道所谓的那种体验有什么舒服的,偶尔看到游采薇抱着手机□□,凑上去看一眼,除了恶心没其他感觉。
虽说她一眼就看出这些书与霸道徒弟是一个路数,十有八九就是游采薇写的小说,但它们出现的地方太诡异了,这可是师尊的书房,不是天桥下卖簧书的小摊,即便看到了,她也得当没看到。
她好像完全没有把刚才的事当回事。
姜千寻没敢看。
事情已经搞砸,若是现在回去,能说点什么,又该以怎样的表情面对对方?虽说真要说起来,她也能把原委推到师姐身上,可这不过是见招拆招的办法,如果对方不开口问,自己主动说反像是欲盖弥彰。
她往门的方向看了看,发现师尊就站在窗外,于是她出去相邀,言辞间仍是恭敬无比。
高中别人都开始出入宾馆,为了爱情要死要活的时候,她忙着上补习班,刷真题改错题本;
现如今再回去,也问不出什么了。
可这未免也太平静了,平静到让人觉得,要么她是对这些事情完全一窍不通的榆 木疙瘩,要么她是太过了解,根本不把这等程度的小事放在眼里。
对她来说,这话本是出自游采薇之手的,丝毫引不起羞耻感觉的地摊文学,虽然师尊这样光风霁月的人看这个有点出乎她的预料,不过,也用不着太大惊小怪。
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她才要多了解一些对方,抱着这个想法,沈卿尘在下午疗伤后,有意无意讲出了这个提议。
两个人红着脸羞涩到无法自处的情况没有出现,姜千寻就像位入定的老僧,身上看不出半点无措和不适,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刚才的那些只是她的臆想。
该不会,该不会在研究话本吧?
沈卿尘出门后才发现,自己不该出来的。
沈卿尘口上念着道法,心里却纠结到了极点,她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眼前的这个徒弟,对方喜欢什么,有过什么过去,全都是一片空白。
她也说不清自己是为什么低落,也许是因为没能参与对方真实的人生,也许是意识到对方与自己的不同,也许是刚才的小事,在对方看来根本不值一提。
可沈卿尘的心底,却隐隐浮起了疑虑。
姜千寻刚被疏通了胳膊上的一颗灵丸,体内灵气受到冲击,正躺在地上等待它拨乱反正,听师尊说想听听自己以前的事,便道:“其实也没什么,在现实里也是这样,白天上课,下课了想办法提升学习成绩,工作了以后天天上班,下班了稍微回回精力,就又到了上班时间。”
她倒不是说,对方平静就是不应该。
到底是哪一种呢?
被姜千寻看到那个场景固然令人羞赧,但若是换个角度,正好可以借机出言试探,如果对方是话本的作者,不可能不露出破绽。
等她终于考上公务员,以为自己成功上岸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真正的悲惨生活才刚刚开始——与传闻中不同,公务员根本不清闲,或者说,对她来说完全不是这样。
……算了。
她的身后就是窗棂,却莫名不敢回头去窥视,总觉得要是看到那个场景的话,她就再也无法面对姜千寻这个徒弟了。
初中别人都开始春心萌动,到处送情书谈恋爱的时候,她成天就知道学习,为了提高成绩熬夜制作单词卡;
师尊为什么还不回来?
她怎么能放任这样的生人在身边?
……
沈卿尘回神看去,只见姜千寻纯良无垢的瞳孔里,映满了自己由冷淡变得讶然的脸。
对,是为了这个。
这个插曲在她心里,还没有洒了茶水来的更令人懊恼,她把地上打扫洗干净,又新泡了茶,等着师尊回来,给她授下半节课。
沈卿尘看她这样,最后的一点紧张也消散无踪,人就是这样,自己的情绪受到外界的回应,就会越发汹涌无法压制,可如果没人觉得尴尬,自己也会觉得好像没什么。
不问,她就没办法澄清。
无他,姜千寻的反应太奇怪了——在她的想象里,对方应该与她一样慌张无措,即使没有这么严重,也是在调整过心态后,伪装成无所谓的模样。
是好心不想让她尴尬吗?
沈卿尘立在屋檐下,脸上的烫意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奈,她怎么就被这丁点小事给弄得焦头烂额了呢?
于是事情陷入僵局——她回去也不是,不回去也不是,解释也不对,不解释也不对。
不知为何,沈卿尘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姜千寻是个很不开窍的人。
她当然不可能再去问什么,这个结果是最好的结果,等她回去的时候,那几本话本已经被姜千寻整理好,规规矩矩地放在了书架末层,既不过分显眼,也不至于让她遍寻不着。
“……我来到这里之后,仍旧是一心修炼,说来可笑,我没有亲情没有爱情,朋友也都有自己的生活,这世上真正愿意为我奔波,为我解难的,只有师尊一人。”
“上班?”沈卿尘道:“你在现实里已经独当一面了吗?”
一直到死,她都没停下来一天。
可她跑出来,却是给了对方缓冲的时间。
《师尊总以为我对她图谋不轨》
至此,沈卿尘残存的一点羞涩也无影无踪,那几个话本就在她身后,可完全没有那么如芒在背了。
等到大学的时候,又是忙着兼职,备考四六级,普通话,计算机,大三开始找实习,毕业那年更忙了,考研考公考三支一扶。
但动作管得住,思想却管不住。
沈卿尘没想到她的反应竟会如此平淡。
这会儿,姜千寻又在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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