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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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明珠迷迷糊糊的想，撑着下巴的手慢慢地滑下来，没了支撑，脑袋差点磕在桌上。
但…看在谢四这几次这么有良心的份上，她就原谅他了。
“当然，我又不会白帮你。”少年凑近了瞧她，唇边露出几分恶劣的笑，“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这位在传言中骄纵又任性的镇国公府嫡小姐，似乎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坏脾气，反而很有礼貌。
“萧姑娘太过客气了，分内之事，分内之事罢了。”
周大人愣了下。
寻冬站在边上，懊恼的拍了下额头，“姑娘，我回去给您再取件披风罢。”
按照掌柜的话来说，他只在客栈里住了两天，便有人将他接走了，一个是年轻点的丫鬟，另一个是跛着脚的婆子，说话趾高气扬的，张口闭口我们家小姐。
她恨恨地瞪了一眼柳纤纤，才挤出笑容问：“萧姑娘，不知她到底做了些什么？”
萧明珠简单将来意和他说了下，并且强调了下是自幼服侍她的丫鬟，感情很深。
“你有功夫在这里与我说谎，倒不如等会儿想想怎么让周大人信你才是。”
若是姑娘被冻着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脸面去见夫人他们。
“什么事？”
“你回去睡罢。”萧明珠顿了顿，又一次补充：“谢谢你。”
大多数的时候，他总是喜欢和她对着来，好像只要能看见她生气，他就像赢了一样。
他顾不得多想，颔首道：“萧姑娘请说。”
萧明珠睨了她一眼，忽然问：“许文昌这人你认识吧？”
*
若是真的落到那里，那真是生不如死了。
萧明珠笑了下，可眼里却冷冷淡淡的，“你不承认也没关系，这世上总有的是法子能证明你们认识。”
柳纤纤眼皮跳了下，有一瞬的惊色，不过很快便被她压了下去，她摇摇头，“不认得。”
她好像听别人说起过，萧明珠的长兄如今就在大理寺任少卿一职。
萧明珠淡淡说了句，径直起身，“这案子已经递交给府尹周大人处理，相信
周大人一走，萧明珠偏头去看谢宴迟，想了想道：“谢四，你先回去罢。”
如今她突然没了消息，她脑子里一团浆糊，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都不知道，连这一点点小事都没做好。
萧明珠迟疑了下。
瞧见她这个神情，萧明珠已经可以肯定，确实是她动的手。
不过，面上他却没有显露出来，笑着点了点头，“那这边我让人送些茶水点心过来，给您暖暖身子。”
王氏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萧姑娘有事找你，她问你什么你如实便好，可听见了？”
这也是一位他压根得罪不起的主，两个祖宗还一齐来了，他这是造了什么孽？
只是寻冬一个人回去她不太放心，不然，还是先回去一次再过来罢。
少年靠在椅子上，饶有兴致的逗她，“大点声听不见。”
她整个人清醒过来，鼻子被冷风冻得有些红，打了一个小喷嚏。
萧明珠轻嗯了声坐下来，边上丫鬟奉了新茶过来，她只浅尝了一小口便放下了。
还是很可恶！
“不了。”萧明珠摇头，“我就在这边等罢，省得一来一回浪费了时间。”
天快亮时，周大人那边总算传来了消息，说是城北那边的客栈，前两天住了一个叫许文昌的读书人。
萧明珠身上穿的还是那会儿赛马的骑装，算不上多厚实，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去柳家，萧明珠没让谢四跟着。
寻冬摇摇头，在这点上固执的不肯坐，只站在边上替她挡风。
少年一宿没睡，眼下泛着些乌青，他揉了把头发慢吞吞地打了个哈欠，“真不用我去？”
萧明珠怔了下，和少年的眼睛平视，他微垂着眸，认真又仔细的系披风，指节清瘦修长，漂亮极了。
萧明珠反驳了一句，想着今晚的事又小声说：“谢谢你。”
小姑娘脸颊有些红，也不知是因为气得还是什么，鼓着脸大声喊，“谢谢你！”
萧明珠默默收回了手。
周大人汗颜，忙道：“你放心，我这边立刻派人去查，一有消息，马上就通知你。”
往常这种事都是觅夏做的，她是院里的大丫鬟，做事又很沉稳，寻冬便不自觉的有些依赖她。
“萧姑娘。”
“谢谢你！”
镇国公府的嫡小姐！
他整了整身上的官服，笑着迎上前，拱手问：“殿下，萧姑娘，不知您二位深夜造访，有何要事？”
萧明珠和她想到一块去了，除了她，说实在话，她想不出柳家那边要和她为敌的理由是什么。
少年托着腮想了会儿，没想到什么值得用承诺的事，漫不经心的摆手，“再说吧，反正你只要记着欠我一个承诺就行。”
觅夏的事还是给寻冬带来了一些影响，在她没回来的时候，寻冬只怕急得偷偷掉了好几次眼泪。
这是谢四的披风，若是再回去取一件的话，就能把这件还给他了。
王氏脸色也变了，她虽然不喜这个贱人，却也不能由着她毁了柳家的名声。
“怎么？”少年挑眉扫了她一眼，嗓音里带着几分疏懒地笑意，“你这是准备过河拆桥了？”
掌柜激动地点点头，“对对对，她们说的就是这个，说什么太常寺！”
少年啧了声，将身上的狐裘脱下来径直裹到她身上，半蹲了下来。
“那你可有听清她们说的到底是什么？”
王氏脸上没有半分的不满，笑着道：“姑娘先坐着，我这就派人去叫她过来。”
柳纤纤身子下意识地颤抖了下。
萧明珠哦了一声。
马车到了柳家停下，说明了身份后，柳家的主母王氏亲自迎了出来。
她还没想好，少年不耐烦地声音骤然响起，“行了，三更半夜的回去做什么？你若是再出了点事，还准备让你家姑娘再跑一趟？”
“没，只是我刚好上楼，加上她嗓门大，我便听到了，隐隐约约好像听她说什么常…常去的寺庙吧？”
萧明珠也咽下了那些话，拍拍旁边的位置，安抚她，“你也坐着歇歇罢，担惊受怕了一晚上。”
柳纤纤怯怯地应了声，“晓得。”
萧明珠愣了下，“啊？”
大理寺的名声还是极为响亮的，任谁都知道进了那里，不死也得脱层皮了。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给她的胆子。”
萧明珠忽然间灵光一闪，追问：“太常寺？”
末了，他步子一顿，转过头威胁，“别想着把它解开，你要是解开了你就倒欠我很多个承诺，以后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寻冬吓了一跳不敢吭声了。
“多谢大人了。”
少年眼里染了些笑，朝她摆摆手转身走了。
周大人眯着眼，心中再次将那个丫鬟的重要性提高了些。
“不用谢，反正你以后也要还我。”
她这时候，毕竟还不是上辈子独当一面的寻冬，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而已。
“若是府衙那边没查出来…”少女停顿了下，雪白的下巴扬起，“我会把你递交给大理寺那边，我想他们那边还是能查得出来的。”
过了好一会儿，柳纤纤才抬步进门，瞧见她神情有些不大自然，旋即便又镇定下来，朝着王氏遥遥施礼，“母亲。”
“没想好。”
当然，只是有的时候。
萧明珠和谢四到京城府衙时，那位府尹周大人得了消息匆匆赶过来，衣裳都未穿戴整齐，有些凌乱。
周大人紧绷的心稍微松了松，目光落在萧明珠身上，又是一阵头大。
“萧姑娘哪里的话，这些都是本官分内之事。”
谢宴迟漫不经心的应了声，寻了个椅子坐下来，“是萧明珠找你。”
“嗯？”
周大人脸上很快露出惊怒之色，沉声道：“萧姑娘放心，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当街掳人，本官绝对不会允许京城里出现这样的泼皮！”
寻冬皱脸想了下，问：“姑娘，您说会不会是那个柳纤纤？”
她托着腮，偏头去看清幽的冷月，心里想着，其实谢四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王氏大概真的是不知情，若是她知道这件事，此刻不会这么镇定。
也得亏面前的这位不是什么脾气不好的人，换成那些个刁蛮的，直接就训斥他管教不力。
萧明珠微微颔首，神色冷而淡，边上寻冬端着架子开口：“劳烦夫人将柳纤纤姑娘叫出来，我们姑娘有事要问她。”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带着几分询问：“那…您现在先回镇国公府？”
“没…天这么冷，你没必要在这里候着。”
“去柳家问问就知道了。”
“谢四，你自己不用吗？”
“周大人。”小姑娘开口，嗓音清清脆脆的，像是夏日檐下的银铃，叮叮叮的响，好听极了。
柳家那个主母精明的很，没有好处的事她不会做，更别提得罪她。
“伙同他人拐走我的贴身丫鬟。”
月色透过敞开的大门洒进来，还夹杂着深秋的寒意，冷风簌簌的灌进来，吹得花瓶里斜插的几株丹桂微微晃动。
萧明珠心头稍微松了口气，“那就麻烦大人了。”
“不用。”少年的手指很快翻转，系了一个不算好看的结，他满意的点头起身。
] 萧明珠迷迷糊糊的想，撑着下巴的手慢慢地滑下来，没了支撑，脑袋差点磕在桌上。
但…看在谢四这几次这么有良心的份上，她就原谅他了。
“当然，我又不会白帮你。”少年凑近了瞧她，唇边露出几分恶劣的笑，“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这位在传言中骄纵又任性的镇国公府嫡小姐，似乎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坏脾气，反而很有礼貌。
“萧姑娘太过客气了，分内之事，分内之事罢了。”
周大人愣了下。
寻冬站在边上，懊恼的拍了下额头，“姑娘，我回去给您再取件披风罢。”
按照掌柜的话来说，他只在客栈里住了两天，便有人将他接走了，一个是年轻点的丫鬟，另一个是跛着脚的婆子，说话趾高气扬的，张口闭口我们家小姐。
她恨恨地瞪了一眼柳纤纤，才挤出笑容问：“萧姑娘，不知她到底做了些什么？”
萧明珠简单将来意和他说了下，并且强调了下是自幼服侍她的丫鬟，感情很深。
“你有功夫在这里与我说谎，倒不如等会儿想想怎么让周大人信你才是。”
若是姑娘被冻着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脸面去见夫人他们。
“什么事？”
“你回去睡罢。”萧明珠顿了顿，又一次补充：“谢谢你。”
大多数的时候，他总是喜欢和她对着来，好像只要能看见她生气，他就像赢了一样。
他顾不得多想，颔首道：“萧姑娘请说。”
萧明珠睨了她一眼，忽然问：“许文昌这人你认识吧？”
*
若是真的落到那里，那真是生不如死了。
萧明珠笑了下，可眼里却冷冷淡淡的，“你不承认也没关系，这世上总有的是法子能证明你们认识。”
柳纤纤眼皮跳了下，有一瞬的惊色，不过很快便被她压了下去，她摇摇头，“不认得。”
她好像听别人说起过，萧明珠的长兄如今就在大理寺任少卿一职。
萧明珠淡淡说了句，径直起身，“这案子已经递交给府尹周大人处理，相信
周大人一走，萧明珠偏头去看谢宴迟，想了想道：“谢四，你先回去罢。”
如今她突然没了消息，她脑子里一团浆糊，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都不知道，连这一点点小事都没做好。
萧明珠迟疑了下。
瞧见她这个神情，萧明珠已经可以肯定，确实是她动的手。
不过，面上他却没有显露出来，笑着点了点头，“那这边我让人送些茶水点心过来，给您暖暖身子。”
王氏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萧姑娘有事找你，她问你什么你如实便好，可听见了？”
这也是一位他压根得罪不起的主，两个祖宗还一齐来了，他这是造了什么孽？
只是寻冬一个人回去她不太放心，不然，还是先回去一次再过来罢。
少年靠在椅子上，饶有兴致的逗她，“大点声听不见。”
她整个人清醒过来，鼻子被冷风冻得有些红，打了一个小喷嚏。
萧明珠轻嗯了声坐下来，边上丫鬟奉了新茶过来，她只浅尝了一小口便放下了。
还是很可恶！
“不了。”萧明珠摇头，“我就在这边等罢，省得一来一回浪费了时间。”
天快亮时，周大人那边总算传来了消息，说是城北那边的客栈，前两天住了一个叫许文昌的读书人。
萧明珠身上穿的还是那会儿赛马的骑装，算不上多厚实，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去柳家，萧明珠没让谢四跟着。
寻冬摇摇头，在这点上固执的不肯坐，只站在边上替她挡风。
少年一宿没睡，眼下泛着些乌青，他揉了把头发慢吞吞地打了个哈欠，“真不用我去？”
萧明珠怔了下，和少年的眼睛平视，他微垂着眸，认真又仔细的系披风，指节清瘦修长，漂亮极了。
萧明珠反驳了一句，想着今晚的事又小声说：“谢谢你。”
小姑娘脸颊有些红，也不知是因为气得还是什么，鼓着脸大声喊，“谢谢你！”
萧明珠默默收回了手。
周大人汗颜，忙道：“你放心，我这边立刻派人去查，一有消息，马上就通知你。”
往常这种事都是觅夏做的，她是院里的大丫鬟，做事又很沉稳，寻冬便不自觉的有些依赖她。
“萧姑娘。”
“谢谢你！”
镇国公府的嫡小姐！
他整了整身上的官服，笑着迎上前，拱手问：“殿下，萧姑娘，不知您二位深夜造访，有何要事？”
萧明珠和她想到一块去了，除了她，说实在话，她想不出柳家那边要和她为敌的理由是什么。
少年托着腮想了会儿，没想到什么值得用承诺的事，漫不经心的摆手，“再说吧，反正你只要记着欠我一个承诺就行。”
觅夏的事还是给寻冬带来了一些影响，在她没回来的时候，寻冬只怕急得偷偷掉了好几次眼泪。
这是谢四的披风，若是再回去取一件的话，就能把这件还给他了。
王氏脸色也变了，她虽然不喜这个贱人，却也不能由着她毁了柳家的名声。
“怎么？”少年挑眉扫了她一眼，嗓音里带着几分疏懒地笑意，“你这是准备过河拆桥了？”
掌柜激动地点点头，“对对对，她们说的就是这个，说什么太常寺！”
少年啧了声，将身上的狐裘脱下来径直裹到她身上，半蹲了下来。
“那你可有听清她们说的到底是什么？”
王氏脸上没有半分的不满，笑着道：“姑娘先坐着，我这就派人去叫她过来。”
柳纤纤身子下意识地颤抖了下。
萧明珠哦了一声。
马车到了柳家停下，说明了身份后，柳家的主母王氏亲自迎了出来。
她还没想好，少年不耐烦地声音骤然响起，“行了，三更半夜的回去做什么？你若是再出了点事，还准备让你家姑娘再跑一趟？”
“没，只是我刚好上楼，加上她嗓门大，我便听到了，隐隐约约好像听她说什么常…常去的寺庙吧？”
萧明珠也咽下了那些话，拍拍旁边的位置，安抚她，“你也坐着歇歇罢，担惊受怕了一晚上。”
柳纤纤怯怯地应了声，“晓得。”
萧明珠愣了下，“啊？”
大理寺的名声还是极为响亮的，任谁都知道进了那里，不死也得脱层皮了。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给她的胆子。”
萧明珠忽然间灵光一闪，追问：“太常寺？”
末了，他步子一顿，转过头威胁，“别想着把它解开，你要是解开了你就倒欠我很多个承诺，以后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寻冬吓了一跳不敢吭声了。
“多谢大人了。”
少年眼里染了些笑，朝她摆摆手转身走了。
周大人眯着眼，心中再次将那个丫鬟的重要性提高了些。
“不用谢，反正你以后也要还我。”
她这时候，毕竟还不是上辈子独当一面的寻冬，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而已。
“若是府衙那边没查出来…”少女停顿了下，雪白的下巴扬起，“我会把你递交给大理寺那边，我想他们那边还是能查得出来的。”
过了好一会儿，柳纤纤才抬步进门，瞧见她神情有些不大自然，旋即便又镇定下来，朝着王氏遥遥施礼，“母亲。”
“没想好。”
当然，只是有的时候。
萧明珠和谢四到京城府衙时，那位府尹周大人得了消息匆匆赶过来，衣裳都未穿戴整齐，有些凌乱。
周大人紧绷的心稍微松了松，目光落在萧明珠身上，又是一阵头大。
“萧姑娘哪里的话，这些都是本官分内之事。”
谢宴迟漫不经心的应了声，寻了个椅子坐下来，“是萧明珠找你。”
“嗯？”
周大人脸上很快露出惊怒之色，沉声道：“萧姑娘放心，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当街掳人，本官绝对不会允许京城里出现这样的泼皮！”
寻冬皱脸想了下，问：“姑娘，您说会不会是那个柳纤纤？”
她托着腮，偏头去看清幽的冷月，心里想着，其实谢四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王氏大概真的是不知情，若是她知道这件事，此刻不会这么镇定。
也得亏面前的这位不是什么脾气不好的人，换成那些个刁蛮的，直接就训斥他管教不力。
萧明珠微微颔首，神色冷而淡，边上寻冬端着架子开口：“劳烦夫人将柳纤纤姑娘叫出来，我们姑娘有事要问她。”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带着几分询问：“那…您现在先回镇国公府？”
“没…天这么冷，你没必要在这里候着。”
“去柳家问问就知道了。”
“谢四，你自己不用吗？”
“周大人。”小姑娘开口，嗓音清清脆脆的，像是夏日檐下的银铃，叮叮叮的响，好听极了。
柳家那个主母精明的很，没有好处的事她不会做，更别提得罪她。
“伙同他人拐走我的贴身丫鬟。”
月色透过敞开的大门洒进来，还夹杂着深秋的寒意，冷风簌簌的灌进来，吹得花瓶里斜插的几株丹桂微微晃动。
萧明珠心头稍微松了口气，“那就麻烦大人了。”
“不用。”少年的手指很快翻转，系了一个不算好看的结，他满意的点头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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