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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奶糖刚接触舌尖就爆出了浓郁的奶香，柔软甜蜜的味道。
周济相打开了免提，把手机递到苏林面前。
“大概是，她说……”周济相的话因为穿衣服的动作停住了，尔后有些抱歉地解释道，“她要去机场接小姨父，但是昨天没睡好，路上估计要下雪，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开车。”
苏林在他身后笑道：“明年见咯！”
张敏嘉连忙喊他：“济相？济相？你能听见吗？”
苏林一愣：“你要先走吗？”
陈芷瑄给自己也剥了一颗塞嘴里：“我妈出差了，我肯定是要去你家蹭饭的，但林林怎么也去你家，刚才还看到叔叔了呢！”
对于十六岁的人来说，爱是比喜欢重无数倍的、无比陌生的词，撞在心房上带来的冲击也大了无数倍，震得心口发疼。
“没关系，药片不行的话喂口服液。”
“我就知道！他们不会是临时改了节目，所以才早上紧急排练的吧？”陈芷瑄递过来几颗牛奶糖，“来一颗？”
“小姨。”周济相轻声打断她，看了看苏林，又笑着用一种轻快的语气对电话那头说，“你的好学生还等着听你夸夸她呢。”
张敏嘉小心翼翼地拿出那张被抓得有些变形的拍立得，照片里的两人相对而立，面上即便因为强光而显得有些模糊，却还是能看得见对视中含着的笑意——甚至是爱意。
他就这样牵着她一直往前走，路过后台来来往往忙碌的众人，自然引得不少注视和惊呼，都是带着笑意的。
苏林原本是想回去观众席找陈芷瑄他们的，正便走边发消息，让她帮忙占个座位，结果半路上看见了苏颉之，于是也没注意消息发没发，收起手机笑着迎上去：“爸爸！”
周济相毫无回应，手却死死地捏着口袋不放。
王倾接完妈妈的电话回到座位时，表情有些凝重，看陈芷瑄坐在那儿埋头捣鼓相机，一时间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苏林摇头。
等张敏嘉透过副驾的车窗看见他的时候，天上开始零零碎碎地飘起雪来，落在被车内热风烘暖的玻璃上，很快碎成了水珠。
王倾握紧了手机，没说话。
周济相关了免提，对那头说了句“我很快出来”就把电话挂了。
“济相，感觉还好吗？”王兆乾推开车门小跑过去扶住有些踉跄的周济相，却没听到他的回答，伸手一摸额头，果然烫得吓人，忙连拖带扛地把人安置在后座上，对惊慌失措的张敏嘉道，“你坐后边来扶着他，看看能不能喂他一颗退烧药。”
“我要说的话其实只有一句，你也已经知道了，我喜欢你——我爱你。”
他们最后来到候场时待过的休息室，推开门，牵着她坐在松软的化妆凳上。
熟悉的清爽香味，来自柔软剂，被他的体温烘得蒸腾出来，笼罩着她，和他的耳语一样温柔。
苏林仰着下巴看着他，他也垂头看她，笑起来：“想哭吗？”
一向注意小节的爸爸居然没有发现这一点，应该是百忙中赶过来看她表演的。
风很大，苏林的外套在陈芷瑄那儿，周济相说什么都不让她出门，自己推开厚重的门走了。
“对不起啊林林，我也没想到……”苏颉之心疼地摸着苏林的后脑勺，被定型喷雾浆得有些硬的小卷发被一遍遍抚直，又很快回弹，“今天王倾妈妈也来看节目了，她说结束了带你们三个去吃顿好吃的，我听说陈芷瑄妈妈也出差去了，今天你们两个小朋友一起跨年吧？”
风声太大了，周济相走得也快，只听得见她的声音却分辨不出她在说什么，于是转过身来冲她挥了挥手，继续往校门走。
“我妈说你和林林一起，晚上去我家吃饭。”王倾说。
苏林的房间里有很多毛绒熊，各种颜色的、各式打扮的，是苏林小时候每次登台表演完，林盼清带了笑意送给她的。
苏林嗔怪地睇了他一眼，软声道：“敏敏老师，我是林林。”
他这话说得似乎没头没尾，苏林却听明白了，缓慢而坚定地点头：“以前的事、以后的事，我觉得自己都可以淡然面对了。”
苏颉之循声望来，看见她立刻舒了口气：“还好找到你了，我走得急，手机落在车里了。”说着藏在身后的手拿出了一个小熊，“林林真棒。”
“以后不会再怕了吧？”
苏林给他指了出口的方向，目送他离开时注意到他那条黑色的西装裤，在裤脚处似乎有一些与布料纹理格格不入的细碎斑点，已经干涸结块，也许是走路溅到的泥点子。
苏林红着脸嘿嘿一笑。
王倾的心脏砰砰直跳，脑子里其实还在消化刚才那通电
周济相系围巾的手停住了。
“真懂事。”苏颉之捏了捏小熊的耳朵，“爸爸明天就回来。”
“是。”张敏嘉用力将照片的皱褶抚平，拿纸巾擦了擦眼泪，点头微笑道，“一定会好起来的。”
苏林瘪了瘪嘴，又道：“你之前说表演结束后有话要告诉我，我还等着呢。”
他似乎听见了这句话，指节彻底松开，垂了下去。
苏颉之摸了摸她的头：“她人没有来，但是小熊来了呀。”
手机又震动起来，这次是张敏嘉的电话：“我们到门口了，你能自己出来吗？不行的话兆乾可以进去……”
苏颉之望着她，嘴角微颤，在苏林抬头之前重新弯成一个慈爱的微笑。
苏林望着他，故意开玩笑道：“在擦眼泪吗？”
拍立得的一角漏了出来，张敏嘉轻轻拍着他的手道：“济相，你要把相片抓坏了，乖，小姨会帮你保管好的。”
“那你快去忙吧，我回家了会发消息报平安的！”苏林仰头冲他笑。
“让她多给你拍一些。”周济相笑了一下，从口袋里拿出那张两人的合影，郑重其事地放进大衣内袋里，“对我来说这张就够了。”
《朝花》
“你就知道我带了？”王倾嘴上虽然这么说，还是从书包里捞出东西给她。
苏林双手接过小熊，又惊又喜：“妈妈来了吗？”
他想这么说，却终究没有。
苏颉之垂头看了一眼手表，有些遗憾道：“今天不行啊，林林。而且爸爸上午接到通知，得临时去一趟隔壁市，争取明天晚上赶回来。”
周济相的手心是滚烫的，手指却是冰凉的，牢牢地一根根锁在苏林的指间，似乎这世界上没有什么能这交握的两只手分开。
“我当然知道，每次出门我缺什么你都有，哆啦汪梦！”陈芷瑄笑着接上充电宝，满意地看着架在完美位置上的相机，一扭头发觉他情绪有些低落，不由问道，“你怎么啦？是不是因为李景攸他们临时拉你去帮忙累了？”
苏林觉得自己从小熊和他的笑容里得到了鼓励，鼓起勇气问：“我们能不能去外婆家看妈妈？”
苏林一时间晃了神。
苏林一愣：“可是今天……”
苏林把小熊抱在怀里，侧脸轻轻蹭在它毛茸茸的头顶。
也许是走得有些急，周济相的额角有一层薄汗，他先转过身去仔细把琴放回琴盒，这才从化妆台上抽了一张纸巾，叠了两叠轻轻擦了擦额头。
周济相的手轻轻托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拥抱。
苏林笑着把小熊抱得更紧了。
苏颉之手上的动作一滞，俯下身来抱了抱她：“爸爸知道了。”
张敏嘉于是哆嗦着手去倒了一盖子退烧糖浆，只喂进去了三分之一，剩下的尽数洒在周济相的大衣上。她胡乱抽出几张纸巾去擦，又掀开领口要把纸巾垫在大衣里防止糖浆浸到里头的衣服，可周济相却猛地抬起一只手来护住大衣内侧的口袋。
“发什么愣呢？”陈芷瑄撕开一颗递到他手上，“喏。”
苏林摇了摇头：“我自己过年没什么的，我是担心今天天气不好，你出门要小心呀。”
他戴上手套，张开双臂，把她轻轻揽进怀里。
也许是因为劳累，他起身的时候，苏林看到他眼里血丝密布，镜片也挡不住。
张敏嘉愣愣地盯着照片，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掉。
王兆乾听见后座传来小声的啜泣，便猜她是想起了自己的姐姐，不时透过后视镜望着她，柔声安抚道：“敏敏，一切都准备好了，今晚就能出发，济相还小，什么都会好起来的。”
“才不是。”周济相把纸巾团成一团，走到废纸篓边投进去，盯着纸篓看了好一会儿没说话。手机震动的嗡鸣声想起，他去捞起自己搭在椅背上的大衣，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按亮，叹了口气：“小姨找我。”
张敏嘉照办，把后座的毯子盖在周济相身上，可准备喂药的时候双手不住颤抖，王兆乾的车也因为着急开得不稳，药片几乎要尽数从瓶子里撒出来，她崩溃地喃喃道：“明明半个小时前看着他才吃了一颗，怎么这么快就……”
我爱你。
张敏嘉的声音和语调充满了温柔的鼓励：“林林真棒，你永远是最让我自傲的学生。”
苏林闭上眼睛，把脸埋在那件柔软的羊绒衫里，闷闷地“嗯”了一声，却能在羞怯之外听出一丝幸福的笑意。
“知道的话，就不要忘了。”
张敏嘉一愣。
苏林有些遗憾：“橙子还说等结束了大家一起拍张照片呢。”
“嗯。”王倾接过来，捻了半天糖纸却没有撕开。
“那我就放心了。”周济相笑着说。
“汪汪，借我一下充电宝，我怕撑不到等下九班的节目诶。”陈芷瑄在包里翻了一会儿，丧气地抬起头来，“我好像忘记带了。”
两人是在小剧场门口分别的。
] 牛奶糖刚接触舌尖就爆出了浓郁的奶香，柔软甜蜜的味道。
周济相打开了免提，把手机递到苏林面前。
“大概是，她说……”周济相的话因为穿衣服的动作停住了，尔后有些抱歉地解释道，“她要去机场接小姨父，但是昨天没睡好，路上估计要下雪，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开车。”
苏林在他身后笑道：“明年见咯！”
张敏嘉连忙喊他：“济相？济相？你能听见吗？”
苏林一愣：“你要先走吗？”
陈芷瑄给自己也剥了一颗塞嘴里：“我妈出差了，我肯定是要去你家蹭饭的，但林林怎么也去你家，刚才还看到叔叔了呢！”
对于十六岁的人来说，爱是比喜欢重无数倍的、无比陌生的词，撞在心房上带来的冲击也大了无数倍，震得心口发疼。
“没关系，药片不行的话喂口服液。”
“我就知道！他们不会是临时改了节目，所以才早上紧急排练的吧？”陈芷瑄递过来几颗牛奶糖，“来一颗？”
“小姨。”周济相轻声打断她，看了看苏林，又笑着用一种轻快的语气对电话那头说，“你的好学生还等着听你夸夸她呢。”
张敏嘉小心翼翼地拿出那张被抓得有些变形的拍立得，照片里的两人相对而立，面上即便因为强光而显得有些模糊，却还是能看得见对视中含着的笑意——甚至是爱意。
他就这样牵着她一直往前走，路过后台来来往往忙碌的众人，自然引得不少注视和惊呼，都是带着笑意的。
苏林原本是想回去观众席找陈芷瑄他们的，正便走边发消息，让她帮忙占个座位，结果半路上看见了苏颉之，于是也没注意消息发没发，收起手机笑着迎上去：“爸爸！”
周济相毫无回应，手却死死地捏着口袋不放。
王倾接完妈妈的电话回到座位时，表情有些凝重，看陈芷瑄坐在那儿埋头捣鼓相机，一时间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苏林摇头。
等张敏嘉透过副驾的车窗看见他的时候，天上开始零零碎碎地飘起雪来，落在被车内热风烘暖的玻璃上，很快碎成了水珠。
王倾握紧了手机，没说话。
周济相关了免提，对那头说了句“我很快出来”就把电话挂了。
“济相，感觉还好吗？”王兆乾推开车门小跑过去扶住有些踉跄的周济相，却没听到他的回答，伸手一摸额头，果然烫得吓人，忙连拖带扛地把人安置在后座上，对惊慌失措的张敏嘉道，“你坐后边来扶着他，看看能不能喂他一颗退烧药。”
“我要说的话其实只有一句，你也已经知道了，我喜欢你——我爱你。”
他们最后来到候场时待过的休息室，推开门，牵着她坐在松软的化妆凳上。
熟悉的清爽香味，来自柔软剂，被他的体温烘得蒸腾出来，笼罩着她，和他的耳语一样温柔。
苏林仰着下巴看着他，他也垂头看她，笑起来：“想哭吗？”
一向注意小节的爸爸居然没有发现这一点，应该是百忙中赶过来看她表演的。
风很大，苏林的外套在陈芷瑄那儿，周济相说什么都不让她出门，自己推开厚重的门走了。
“对不起啊林林，我也没想到……”苏颉之心疼地摸着苏林的后脑勺，被定型喷雾浆得有些硬的小卷发被一遍遍抚直，又很快回弹，“今天王倾妈妈也来看节目了，她说结束了带你们三个去吃顿好吃的，我听说陈芷瑄妈妈也出差去了，今天你们两个小朋友一起跨年吧？”
风声太大了，周济相走得也快，只听得见她的声音却分辨不出她在说什么，于是转过身来冲她挥了挥手，继续往校门走。
“我妈说你和林林一起，晚上去我家吃饭。”王倾说。
苏林的房间里有很多毛绒熊，各种颜色的、各式打扮的，是苏林小时候每次登台表演完，林盼清带了笑意送给她的。
苏林嗔怪地睇了他一眼，软声道：“敏敏老师，我是林林。”
他这话说得似乎没头没尾，苏林却听明白了，缓慢而坚定地点头：“以前的事、以后的事，我觉得自己都可以淡然面对了。”
苏颉之循声望来，看见她立刻舒了口气：“还好找到你了，我走得急，手机落在车里了。”说着藏在身后的手拿出了一个小熊，“林林真棒。”
“以后不会再怕了吧？”
苏林给他指了出口的方向，目送他离开时注意到他那条黑色的西装裤，在裤脚处似乎有一些与布料纹理格格不入的细碎斑点，已经干涸结块，也许是走路溅到的泥点子。
苏林红着脸嘿嘿一笑。
王倾的心脏砰砰直跳，脑子里其实还在消化刚才那通电
周济相系围巾的手停住了。
“真懂事。”苏颉之捏了捏小熊的耳朵，“爸爸明天就回来。”
“是。”张敏嘉用力将照片的皱褶抚平，拿纸巾擦了擦眼泪，点头微笑道，“一定会好起来的。”
苏林瘪了瘪嘴，又道：“你之前说表演结束后有话要告诉我，我还等着呢。”
他似乎听见了这句话，指节彻底松开，垂了下去。
苏颉之摸了摸她的头：“她人没有来，但是小熊来了呀。”
手机又震动起来，这次是张敏嘉的电话：“我们到门口了，你能自己出来吗？不行的话兆乾可以进去……”
苏颉之望着她，嘴角微颤，在苏林抬头之前重新弯成一个慈爱的微笑。
苏林望着他，故意开玩笑道：“在擦眼泪吗？”
拍立得的一角漏了出来，张敏嘉轻轻拍着他的手道：“济相，你要把相片抓坏了，乖，小姨会帮你保管好的。”
“那你快去忙吧，我回家了会发消息报平安的！”苏林仰头冲他笑。
“让她多给你拍一些。”周济相笑了一下，从口袋里拿出那张两人的合影，郑重其事地放进大衣内袋里，“对我来说这张就够了。”
《朝花》
“你就知道我带了？”王倾嘴上虽然这么说，还是从书包里捞出东西给她。
苏林双手接过小熊，又惊又喜：“妈妈来了吗？”
他想这么说，却终究没有。
苏颉之垂头看了一眼手表，有些遗憾道：“今天不行啊，林林。而且爸爸上午接到通知，得临时去一趟隔壁市，争取明天晚上赶回来。”
周济相的手心是滚烫的，手指却是冰凉的，牢牢地一根根锁在苏林的指间，似乎这世界上没有什么能这交握的两只手分开。
“我当然知道，每次出门我缺什么你都有，哆啦汪梦！”陈芷瑄笑着接上充电宝，满意地看着架在完美位置上的相机，一扭头发觉他情绪有些低落，不由问道，“你怎么啦？是不是因为李景攸他们临时拉你去帮忙累了？”
苏林觉得自己从小熊和他的笑容里得到了鼓励，鼓起勇气问：“我们能不能去外婆家看妈妈？”
苏林一时间晃了神。
苏林一愣：“可是今天……”
苏林把小熊抱在怀里，侧脸轻轻蹭在它毛茸茸的头顶。
也许是走得有些急，周济相的额角有一层薄汗，他先转过身去仔细把琴放回琴盒，这才从化妆台上抽了一张纸巾，叠了两叠轻轻擦了擦额头。
周济相的手轻轻托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拥抱。
苏林笑着把小熊抱得更紧了。
苏颉之手上的动作一滞，俯下身来抱了抱她：“爸爸知道了。”
张敏嘉于是哆嗦着手去倒了一盖子退烧糖浆，只喂进去了三分之一，剩下的尽数洒在周济相的大衣上。她胡乱抽出几张纸巾去擦，又掀开领口要把纸巾垫在大衣里防止糖浆浸到里头的衣服，可周济相却猛地抬起一只手来护住大衣内侧的口袋。
“发什么愣呢？”陈芷瑄撕开一颗递到他手上，“喏。”
苏林摇了摇头：“我自己过年没什么的，我是担心今天天气不好，你出门要小心呀。”
他戴上手套，张开双臂，把她轻轻揽进怀里。
也许是因为劳累，他起身的时候，苏林看到他眼里血丝密布，镜片也挡不住。
张敏嘉愣愣地盯着照片，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掉。
王兆乾听见后座传来小声的啜泣，便猜她是想起了自己的姐姐，不时透过后视镜望着她，柔声安抚道：“敏敏，一切都准备好了，今晚就能出发，济相还小，什么都会好起来的。”
“才不是。”周济相把纸巾团成一团，走到废纸篓边投进去，盯着纸篓看了好一会儿没说话。手机震动的嗡鸣声想起，他去捞起自己搭在椅背上的大衣，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按亮，叹了口气：“小姨找我。”
张敏嘉照办，把后座的毯子盖在周济相身上，可准备喂药的时候双手不住颤抖，王兆乾的车也因为着急开得不稳，药片几乎要尽数从瓶子里撒出来，她崩溃地喃喃道：“明明半个小时前看着他才吃了一颗，怎么这么快就……”
我爱你。
张敏嘉的声音和语调充满了温柔的鼓励：“林林真棒，你永远是最让我自傲的学生。”
苏林闭上眼睛，把脸埋在那件柔软的羊绒衫里，闷闷地“嗯”了一声，却能在羞怯之外听出一丝幸福的笑意。
“知道的话，就不要忘了。”
张敏嘉一愣。
苏林有些遗憾：“橙子还说等结束了大家一起拍张照片呢。”
“嗯。”王倾接过来，捻了半天糖纸却没有撕开。
“那我就放心了。”周济相笑着说。
“汪汪，借我一下充电宝，我怕撑不到等下九班的节目诶。”陈芷瑄在包里翻了一会儿，丧气地抬起头来，“我好像忘记带了。”
两人是在小剧场门口分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