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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父亲今天出差要坐一早的飞机，正好我要早来就顺道让车送我过来了。”他轻声说。
不多时，堆满了天空的乌云突然裂出一个口子，藏在其后金灿灿的朝阳立刻趁机把光投出来，照在周济相露出的半张脸上。不适应这样突如其来的强光，他眨了眨眼，却并没有闭上，而是依然望着苏林，甚至因为微微眯着，看起来像在笑。于是平时黝黑深沉的眼仁在此时变成温暖的琥珀色，瞳孔在阳光的刺激下缩得很小，虹膜上规整而纤细的纹理一清二楚，显得此刻他的眼神如此澄澈透明、平静温柔。
“我不是那个意思……”
“哦？”周济相不冷不热地回道。
苏林闻言不由回头看了看许谙宸的位子，看着不像有人来过的样子。
周济相睁开眼：“昨天在谙宸家过的，今天早上他父亲送我来的。”
“哎呀，林林今天居然到得
这反应让苏林始料不及，一时间忘记自己的坐姿看起来有多像怀春少女。
“噢……这样子。”苏林点了点头。
“之前是之前，再说，我之前从不给别人讲题。”
周济相见她眼神涣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攒住左手，食指关节在桌上轻轻敲了敲，声音清脆像以前历史课上老师给他们视频展示过的骨制打击乐器。
“那你岂不是很亏？”苏林打趣道。
“昨天我是真的想给你打电话的。”周济相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呆呆地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后，苏林忽地反应过来，觉得喉咙有些发紧，立刻低下头去。手拿着笔飞快地在纸上写着，可她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写了些什么。
“你在说什么啊……”苏林直愣愣地看着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什么感觉？”苏林一惊一乍地，手猛地一抖，带着笔在纸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印子。
“我直接用的极坐标，不是这样子。”周济相撑着下巴看着她，“其实大同小异，不过你不擅长用极坐标，我就说了个你好理解的方法。”
一阵大风把窗帘吹起来，也慢慢把云层裂开的口子给补上。光慢慢地从他的脸上褪去，他的眼睛渐渐变得深邃起来，可是那个眼神和表情还是那么平静温和，甚至忧郁。
“诶……”苏林写字的手速飞快，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不擅长是不是就应该补一补啊，考试考到了这题怎么办？”
“因为那个时候很晚了，你之前不是说你一直十一点睡觉的吗？”
苏林一愣：暗示许谙宸？等她问他的情况？然后呢？
于是尬笑起来：“还能问什么啊，数学题呗……”
“嗯？”苏林用余光瞟了他一眼，见他一直在埋头检查课本和笔记本，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仿佛刚才听起来挺关切的对话并没有发生。
“嗨，我的数学功力你又不是不知道……不用憋着，尽情嘲笑吧，也不必顾虑我的心情，我反正已经习惯了。”苏林嘟囔着掏出纸笔递过去。
“骗人，我在那趟车上没看到你，而且你比我早来那么多。”苏林一副“抓到你了”的表情看着他坏笑道，“难道你是飞过来的？”
周济相停下来，转头认真地看向她：“我说，那就好。本来想昨天打电话的时候问的，但你不是不让我打吗？”
“所以你昨天不舒服回家去了，今天感觉好了吗？”
“是啊，过不去。”周济相干笑着，听不出他是不是在生气，“很多事都过不去，比如之前你跟我生气，比如你那次在电话里说的话，比如考试那两天的事，比如你和他们一起做蛋糕——不过关于这些事，我都是和我自己过不去。”
周济相突然一脸没辙的样子，露出无奈的笑，慢慢走过来。苏林这才把手放下转回去正经坐好，从书包里拿出文件夹，从一堆散装作业里拈出那张数学小试卷。
这样的周济相她从未见过。
“你这几天好奇怪啊。”周济相低头从抽屉里拿出早读要用的英语课本，“老是说话说到一半就低头不说了，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吗？”
“普通极坐标计算你不是挺好的吗，没必要。高考也不是你会得越多分就越高，是考你对会的东西有多熟练。所有题都有很多种解法，你只要能用其中一种做出来就行了。”周济相说得头头是道，像极了一个经验老到的高三老师。
“我哪紧张了？”苏林皱起眉扭头瞪他，再一次看到他在阳光下白得发光的脸和琥珀色的眼睛，又心虚地垂下眼不说话。
苏林见他没有发觉自己的出现，也不去打扰他，莫名其妙就蹑手蹑脚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卸下书包，慢慢放在桌上，把椅子轻轻拉开坐下，转身靠在后座的桌子上，托腮看这个忧郁美男子什么时候反应过来。
他眯起眼睛，轻声说：“谙宸和大家一样，对我们已经误解多久了，还差那一个电话？”
苏林也不说话，用两只手背抵住有些发烫的脸颊，只露出两只圆溜溜的眼睛，带着些许愠怒瞪着他。
周济相像是在审视她，沉默了片刻，直到苏林有些坐不住时才突然开口：“昨晚我一直在想，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打电话这个梗绕不过去了吗？”苏林又好气又好笑，这人的心眼好小噢！
“你昨晚问的人也没解出来？”周济相回到座位上，扫了一眼那道题下她少得可怜的解题步骤，语气有些凉凉的。
如果说刚才他眼睛里闪着的光是头上的灯映进去的，那为什么这个时候光消失了？
苏林听得目瞪口呆：“你等等你等等，我记一下！或者给我看看你写的步骤……”
“那就好。”
周济相笑了，弓起背拉伸了一下，然后慢慢直起身来：“不就是没写完作业吗，你这大早上的在紧张什么啊？”
“因为你什么都会啊，如果会得越多分越高你可不是要奔着全国第一去吗——现在和我们这些普通人按一个规则算分可太亏了。”苏林埋头画着图示，没看见他脸上的苦笑和动摇，“就像你现在和我们在普通班一样，太亏了。”
“昨天你……”周济相开口了，不知道是不是心情的影响，苏林觉得他的声音也和平时不一样，像他的眼睛一样温柔，“你今天感觉好点了吗？”
也说不定会说：“早起傻一天是真的。”
“ 我没觉得。”周济相摘下眼镜趴在桌子上，侧过脸来看她刷刷写那一堆公式和计算，“这些事太主观了，只能说冷暖自知吧。”
想到这里苏林不由得偷偷笑起来，走到教室门口。
不过今天气温又低风又大还没有太阳，这人骑车不冷啊？
周济相轻轻发出一声嗤笑：“那为什么不让我打电话？”
是嘛，这才是她认识的周济相，说话永远夹枪带棒。刚才那个阴郁温和的男子高中生可能是隔壁班的帅哥吧——那个戴眼镜个儿也挺高的，叫什么来着？
到学校该不会也是在晨读吧？虽然他好像不怎么喜欢早读，每次早读读古文读英语单词的时候都在假读，听不见声音。不过他的英语发音还挺好听的，难道是自己躲在家里偷偷练的？
也可能嘲讽她这样像花痴—或者直接说陈芷瑄。
沉默了一会儿，周济相的嘴角微微上扬，这个笑和从前一样，带着嘲讽，或者说有点苦笑的味道。
他不是应该皱起眉吐槽：“你怎么不出声，想吓死人吗？”
“我没在……算了。”周济相又递过来一个看智障的表情，也不接纸笔，只开口道，“你这不是找出了椭圆的方程吗，接下来用这个方程把两个交点的坐标表达出来，可以把x用y的关系式代替，也可以反过来。再把四边形的面积写成对x或者对y的函数，在椭圆所限定的取值范围里求出这个函数的极值就好了。”
“哦，哦！”苏林甩了甩头，“我没有问别人啊，本来以为自己理清了头绪但还是没有弄出来……”
脸上莫名其妙地一红，苏林立刻小声反击：“那你现在也不是只给我讲题啊，这说的什么话……好像我老打乱你的平静生活一样。”
这么静静观察了一分钟，周济相终于动了一下。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瞟见了苏林，于是摘下耳机回过头来，好像一点也不惊讶，也不说话，就静静地看着她，像是在等她说些什么，那副专注的神情又像在确认她是不是真的存在。
“你不是……”这种奇怪的对话让苏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又不想露怯，于是想赶紧说点什么堵回去——可是早睡的理由已经说过好多次了，苏林觉得再重复就像复读机了，想起他刚才说的话，忙开口道，“你不是在班长家吗，那么晚打电话不是不太好吗？”
周济相一愣，坐直：“为什么？”
“哦，你说那个啊……嗯，就是昨天那一会儿特别难受，回家休息就好了。”苏林已经没心思再写作业了，直接把草稿纸上的步骤抄上去。
这几天奇怪的人明明是你！苏林在心里暗暗吐槽。
周济相干脆把眼睛闭上：“我早上没骑车。”
教室的灯开着，应该是那几个平时也喜欢早到的同学，或者是哪个勤快的值日生？苏林打了个呵欠，推开教室的门，发现这些猜想都不对，偌大个教室里只有站在教室后面窗边，静静望着窗外的周济相。
周济相笑着叹了口气，没有接话。
“说到冷暖自知……”苏林停下笔，看着他把半张脸埋在臂弯里，半眯着眼看着自己，像猫一样，笑了一下继续写作业，“你今天早上骑车来不冷吗？”
哦，那他肯定是骑车来的。
苏林觉得这语气有问题，不满地看了他一眼，见他眉眼带着笑意——后者发现她看过来了，立刻努力板住微微上扬的嘴角。
] “他父亲今天出差要坐一早的飞机，正好我要早来就顺道让车送我过来了。”他轻声说。
不多时，堆满了天空的乌云突然裂出一个口子，藏在其后金灿灿的朝阳立刻趁机把光投出来，照在周济相露出的半张脸上。不适应这样突如其来的强光，他眨了眨眼，却并没有闭上，而是依然望着苏林，甚至因为微微眯着，看起来像在笑。于是平时黝黑深沉的眼仁在此时变成温暖的琥珀色，瞳孔在阳光的刺激下缩得很小，虹膜上规整而纤细的纹理一清二楚，显得此刻他的眼神如此澄澈透明、平静温柔。
“我不是那个意思……”
“哦？”周济相不冷不热地回道。
苏林闻言不由回头看了看许谙宸的位子，看着不像有人来过的样子。
周济相睁开眼：“昨天在谙宸家过的，今天早上他父亲送我来的。”
“哎呀，林林今天居然到得
这反应让苏林始料不及，一时间忘记自己的坐姿看起来有多像怀春少女。
“噢……这样子。”苏林点了点头。
“之前是之前，再说，我之前从不给别人讲题。”
周济相见她眼神涣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攒住左手，食指关节在桌上轻轻敲了敲，声音清脆像以前历史课上老师给他们视频展示过的骨制打击乐器。
“那你岂不是很亏？”苏林打趣道。
“昨天我是真的想给你打电话的。”周济相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呆呆地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后，苏林忽地反应过来，觉得喉咙有些发紧，立刻低下头去。手拿着笔飞快地在纸上写着，可她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写了些什么。
“你在说什么啊……”苏林直愣愣地看着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什么感觉？”苏林一惊一乍地，手猛地一抖，带着笔在纸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印子。
“我直接用的极坐标，不是这样子。”周济相撑着下巴看着她，“其实大同小异，不过你不擅长用极坐标，我就说了个你好理解的方法。”
一阵大风把窗帘吹起来，也慢慢把云层裂开的口子给补上。光慢慢地从他的脸上褪去，他的眼睛渐渐变得深邃起来，可是那个眼神和表情还是那么平静温和，甚至忧郁。
“诶……”苏林写字的手速飞快，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不擅长是不是就应该补一补啊，考试考到了这题怎么办？”
“因为那个时候很晚了，你之前不是说你一直十一点睡觉的吗？”
苏林一愣：暗示许谙宸？等她问他的情况？然后呢？
于是尬笑起来：“还能问什么啊，数学题呗……”
“嗯？”苏林用余光瞟了他一眼，见他一直在埋头检查课本和笔记本，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仿佛刚才听起来挺关切的对话并没有发生。
“嗨，我的数学功力你又不是不知道……不用憋着，尽情嘲笑吧，也不必顾虑我的心情，我反正已经习惯了。”苏林嘟囔着掏出纸笔递过去。
“骗人，我在那趟车上没看到你，而且你比我早来那么多。”苏林一副“抓到你了”的表情看着他坏笑道，“难道你是飞过来的？”
周济相停下来，转头认真地看向她：“我说，那就好。本来想昨天打电话的时候问的，但你不是不让我打吗？”
“所以你昨天不舒服回家去了，今天感觉好了吗？”
“是啊，过不去。”周济相干笑着，听不出他是不是在生气，“很多事都过不去，比如之前你跟我生气，比如你那次在电话里说的话，比如考试那两天的事，比如你和他们一起做蛋糕——不过关于这些事，我都是和我自己过不去。”
周济相突然一脸没辙的样子，露出无奈的笑，慢慢走过来。苏林这才把手放下转回去正经坐好，从书包里拿出文件夹，从一堆散装作业里拈出那张数学小试卷。
这样的周济相她从未见过。
“你这几天好奇怪啊。”周济相低头从抽屉里拿出早读要用的英语课本，“老是说话说到一半就低头不说了，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吗？”
“普通极坐标计算你不是挺好的吗，没必要。高考也不是你会得越多分就越高，是考你对会的东西有多熟练。所有题都有很多种解法，你只要能用其中一种做出来就行了。”周济相说得头头是道，像极了一个经验老到的高三老师。
“我哪紧张了？”苏林皱起眉扭头瞪他，再一次看到他在阳光下白得发光的脸和琥珀色的眼睛，又心虚地垂下眼不说话。
苏林见他没有发觉自己的出现，也不去打扰他，莫名其妙就蹑手蹑脚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卸下书包，慢慢放在桌上，把椅子轻轻拉开坐下，转身靠在后座的桌子上，托腮看这个忧郁美男子什么时候反应过来。
他眯起眼睛，轻声说：“谙宸和大家一样，对我们已经误解多久了，还差那一个电话？”
苏林也不说话，用两只手背抵住有些发烫的脸颊，只露出两只圆溜溜的眼睛，带着些许愠怒瞪着他。
周济相像是在审视她，沉默了片刻，直到苏林有些坐不住时才突然开口：“昨晚我一直在想，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打电话这个梗绕不过去了吗？”苏林又好气又好笑，这人的心眼好小噢！
“你昨晚问的人也没解出来？”周济相回到座位上，扫了一眼那道题下她少得可怜的解题步骤，语气有些凉凉的。
如果说刚才他眼睛里闪着的光是头上的灯映进去的，那为什么这个时候光消失了？
苏林听得目瞪口呆：“你等等你等等，我记一下！或者给我看看你写的步骤……”
“那就好。”
周济相笑了，弓起背拉伸了一下，然后慢慢直起身来：“不就是没写完作业吗，你这大早上的在紧张什么啊？”
“因为你什么都会啊，如果会得越多分越高你可不是要奔着全国第一去吗——现在和我们这些普通人按一个规则算分可太亏了。”苏林埋头画着图示，没看见他脸上的苦笑和动摇，“就像你现在和我们在普通班一样，太亏了。”
“昨天你……”周济相开口了，不知道是不是心情的影响，苏林觉得他的声音也和平时不一样，像他的眼睛一样温柔，“你今天感觉好点了吗？”
也说不定会说：“早起傻一天是真的。”
“ 我没觉得。”周济相摘下眼镜趴在桌子上，侧过脸来看她刷刷写那一堆公式和计算，“这些事太主观了，只能说冷暖自知吧。”
想到这里苏林不由得偷偷笑起来，走到教室门口。
不过今天气温又低风又大还没有太阳，这人骑车不冷啊？
周济相轻轻发出一声嗤笑：“那为什么不让我打电话？”
是嘛，这才是她认识的周济相，说话永远夹枪带棒。刚才那个阴郁温和的男子高中生可能是隔壁班的帅哥吧——那个戴眼镜个儿也挺高的，叫什么来着？
到学校该不会也是在晨读吧？虽然他好像不怎么喜欢早读，每次早读读古文读英语单词的时候都在假读，听不见声音。不过他的英语发音还挺好听的，难道是自己躲在家里偷偷练的？
也可能嘲讽她这样像花痴—或者直接说陈芷瑄。
沉默了一会儿，周济相的嘴角微微上扬，这个笑和从前一样，带着嘲讽，或者说有点苦笑的味道。
他不是应该皱起眉吐槽：“你怎么不出声，想吓死人吗？”
“我没在……算了。”周济相又递过来一个看智障的表情，也不接纸笔，只开口道，“你这不是找出了椭圆的方程吗，接下来用这个方程把两个交点的坐标表达出来，可以把x用y的关系式代替，也可以反过来。再把四边形的面积写成对x或者对y的函数，在椭圆所限定的取值范围里求出这个函数的极值就好了。”
“哦，哦！”苏林甩了甩头，“我没有问别人啊，本来以为自己理清了头绪但还是没有弄出来……”
脸上莫名其妙地一红，苏林立刻小声反击：“那你现在也不是只给我讲题啊，这说的什么话……好像我老打乱你的平静生活一样。”
这么静静观察了一分钟，周济相终于动了一下。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瞟见了苏林，于是摘下耳机回过头来，好像一点也不惊讶，也不说话，就静静地看着她，像是在等她说些什么，那副专注的神情又像在确认她是不是真的存在。
“你不是……”这种奇怪的对话让苏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又不想露怯，于是想赶紧说点什么堵回去——可是早睡的理由已经说过好多次了，苏林觉得再重复就像复读机了，想起他刚才说的话，忙开口道，“你不是在班长家吗，那么晚打电话不是不太好吗？”
周济相一愣，坐直：“为什么？”
“哦，你说那个啊……嗯，就是昨天那一会儿特别难受，回家休息就好了。”苏林已经没心思再写作业了，直接把草稿纸上的步骤抄上去。
这几天奇怪的人明明是你！苏林在心里暗暗吐槽。
周济相干脆把眼睛闭上：“我早上没骑车。”
教室的灯开着，应该是那几个平时也喜欢早到的同学，或者是哪个勤快的值日生？苏林打了个呵欠，推开教室的门，发现这些猜想都不对，偌大个教室里只有站在教室后面窗边，静静望着窗外的周济相。
周济相笑着叹了口气，没有接话。
“说到冷暖自知……”苏林停下笔，看着他把半张脸埋在臂弯里，半眯着眼看着自己，像猫一样，笑了一下继续写作业，“你今天早上骑车来不冷吗？”
哦，那他肯定是骑车来的。
苏林觉得这语气有问题，不满地看了他一眼，见他眉眼带着笑意——后者发现她看过来了，立刻努力板住微微上扬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