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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一人真的死了怎么办？

    “哦。”邦德仿佛刚想起来有这么回事，“我得说，那确实是个‘惊喜’。”

    “‘有什么是我能为您效劳的？’”邦德惟妙惟肖地模仿着布莱恩的语气，“没想到你还很会讨老人家的欢心。”

    邦德脸上带着礼貌性质的微笑，眼中流露出不屑的神色：“算了吧，我不吃这一套……你的什么样子我没见过？”

    “也许是M女士召见我，让我做你助手的样子？”

    布莱恩不是不会喝酒，只是在小事上遵守法律的习惯又在作祟。他将高脚杯里的香槟一饮而尽，接着面色不变地说道：“任务目标是调查印尼巴厘岛的一个□□武装组织，找到他们的头目，并阻止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恐怖袭击。”

    “我刚才翻阅了一下该恐怖组织近些年与印尼当局展开的冲突。”

    因此布莱恩的体检项目尽管有争议、却从没出过什么幺蛾子。

    这方面布莱恩并不担心，因为他确实没想过把老东家卖了跑路，MI6也不担心，毕竟布莱恩从爹到老师全都是自己人。

    “莱瑟姆上尉。”

    宗师他最近还真的收了个徒弟！！

    就算是这些国家的中流砥柱里，只有百分之一的人不愿意看到一个未成年被自己人折磨，那么对布莱恩下狠手就是弊大于利。

    “莱瑟姆上尉想给我定制一件，我拒绝了。”布莱恩懒洋洋地靠着椅背补充，“我去你常去的那家商店，发现他们这个季度出的最新款样式还不错，就买下来了。”

    不幸的是这世上从来不乏又蠢又坏的傻瓜。最初几年里，M女士每个月都能收到几条秘密汇报：有人琢磨着要拐骗小孩，有人要在大庭广众下实施绑架，有人向政府提出了不切实际的变种人管理建议、居然还差点通过了……

    体检又分身体和心理两方面，心理上布莱恩自觉他挺健康的，所以每回做各种测试时都丝毫不慌，大大方方地与医生畅谈人生理想。不过他至今不知道自己的检测结果是什么——这玩意居然还对当事人保密。

    “我就不多费功夫替你们两位互相介绍了。”M女士装作没看见邦德惊讶到失语的样子，“想必磨合过程也不是那么必要，不管怎么说，你们也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五年……”

    “如果不是‘他’而是‘她’的话，还有一定可能。”

    **

    邦德沉思良久，认为可以按照布莱恩的想法试一试，就算不成功，和那位宗师搭上线也有别的好处。

    以上问题全都是未知数。

    M女士若无其事地说。

    他们都不必向那位印度教宗师告知自己的身份，只要找机会和对方见一面，再选择适当的时机让恐怖分子看到，布莱恩就有很大几率成为被绑架的目标。

    邦德猛然睁大眼睛，仓促地转过身。办公室深褐色的大门被缓缓推开，穿着修身款黑衬衫与黑西装、衬得被布料包裹的身躯更加肩宽腿长的布莱恩快步走进来，沉稳地分别对着房间里的两人颔首示意：“女士，邦德特工。”

    目前来看，这要这颗白菜顺利长大，MI6直到半个世纪以后都不用操心007特工的人选问题。

    邦德升职以后，虽说出秘密任务的时候仍然不方便搭乘专机，但头等舱的机票总算有人给报销了。这架国际航班的头等舱正好是一个单独隔间里包含两个座位，布莱恩和邦德相向而坐，讲话时也能稍微随意一些。

    他们在飞机上反复商讨了各种可能性及预案，布莱恩原本以为，这次行动哪怕无法做到万无一失，最起码开头接触巴厘岛的宗师这一步不会出差错，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

    有人捷足先登了！

    他的年龄实在太有优势了，又很擅长表现出一副受到良好教养、以至于对社会阴暗面一无所知的样子。当然，如果布莱恩是个女孩，或者他长得再矮一点，计划的成功率会变得更大，但布莱恩确实没打算为了这么一次任务穿女装，而且身高接近一米八（并且还在长）也不是由他的个人意愿决定的……

    “我是在想，”布莱恩慢慢说，“如果该恐怖组织的头领忽然听说，这位宗师身边多了一位缺少经验的、从外国来的徒弟，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

    你总不能把人家小孩往死里搞，就为了知道他的能力极限吧？

    听说她曾经在某个聚集了大量政要的场合明确说：“这群人以为他们是谁？连首相都聪明地学会不去过问我们的内部工作。”

    布莱恩将自己的笔记本调转过来展示给邦德看，“他们喜欢绑架名门望族后裔，进行敲诈勒索以获得活动资金。资料显示一位常驻在巴厘岛的印度教宗师由于解救过几个被绑架的孩子，与该恐怖组织有很深的矛盾。”

    布莱恩的计划简单来说，就是引蛇出洞。

    大佬们对此心知肚明，因此谁也不提测试布莱恩变种能力这回事，只当布莱恩是个没有超能力的天才……从小培养出来的忠心耿耿、性格稳定、能力全面、找不出短板的天才他不香吗？

    “那老头。”邦德说出一句粗鄙之语。

    布莱恩满脸无辜：“我又怎么知道你会骂他？”

    “别担心，我知道你的性格，但这次你肯定会喜欢他的。”

    不提对政客而言非常廉价的良心问题，单从利益的角度出发，贸然进行人体实验也很不划算：这些年来看着布莱恩长大的人有多少？他们在政府的各个部门担任什么职位？

    布莱恩保持微笑，看着那位替宗师过来开门的、有着黑发蓝眼和英俊相貌、但明显不是巴厘岛本地居民的年轻人，陷入了迷思：

    邦德的视线还钉在布莱恩身上，有些失礼地打断M女士的话：“拜这份工作所赐，我们相处的时间倒没有您说得那么长。”

    “你有了一份正式工作，就相当于成年了。”邦德说，“既然战场上没有人会把你当成孩子，那就不差这一杯酒。喝了它，然后告诉我你对我们的任务有什么看法？”

    布莱恩对邦德笑了笑，而后收敛表情看向M女士，问道：“有什么是我能为您效劳的？”

    要是他们是M女士，怕不是半夜睡觉想到布莱恩·纽曼都会笑醒。

    布莱恩看着酒水皱起眉：“我还没过十八岁生日。”

    邦德立刻回答：“我没有。”

    香死了好吧！！

    “布莱恩·纽曼！”她高声喊道，“来见见你的长官！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有点不欢迎你。”

    其中包括常规的体检，安全检查和测谎。

    邦德脸上的笑容终于多了几分真心实意。他举起桌案上的酒杯，和布莱恩的杯子轻轻一碰：“庆祝你成年。”

    “用不着嫉妒M女士，”布莱恩回答，“你要是想听的话，我也可以用相同的语气奉承你。”

    他的身体检查项目倒是有些众所周知的争议，主要是布莱恩体内含有变种人基因这件事板上钉钉，然而人们至今都不知道他的‘不死’究竟到什么程度。是化成灰了也能复活，还是必须要保持重要器官的完整性？他濒死时保有理智和行动能力是绝对的吗？除此之外他是否会受到年龄影响？通俗地说，就是布莱恩会不会老死？

    此刻距离那场别开生面的办公室会面，已经过去了两天。

    安全检查和测谎则是在把布莱恩放出去给MI6打工前的必要保障，总地来说就是确保他没有背叛的打算。

    “还行。谁给你买的？”

    邦德思索：“你准备从这位宗师入手？”

    布莱恩和詹姆斯·邦德在一架前往印尼的飞机上。

    MI6这五年里虽说没有雇佣童工的打算，但每年都会派专业人员过来进行各种检查。

    邦德挑眉说道，“究竟是谁魅力惊人，能让您有如此信心？”

    因为‘不死’这玩意没法测试啊！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态度足够明确，发言又十分彪悍，从那以后，跃跃欲试想要趁着布莱恩年纪小对他下黑手的人再也不敢冒出头来了。

    布莱恩一边翻看资料一边说：“我猜是惊吓。你还在因为我没有提前告诉你而不高兴？”

    双方对现状都很满意，后面的发展就顺理成章了。詹姆斯·邦德足够了解布莱恩，布莱恩又愿意听他的话，两人合作出任务正合适，等到布莱恩锻炼得足已独当一面了，再调去其他岗位，免得浪费人才。

    邦德轻轻敲击着手指问：“你想从哪个角度切入？”

    M女士迎着他质疑的目光，再也遏制不住笑意。

    布莱恩抬起头观察了他一会，忽然说：“我这身西装怎么样？”

    “我真怀念冷战时期，那时这些白痴有一个算一个，都能按叛国处理。”

    后来布莱恩除不死以外的能力越来越受到重视，M女士对蠢货们的短视和自私也就愈发不耐烦。

    综上所述，明智的人达成了共识，会提出针对布莱恩变种能力提案的人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太蠢，要么太坏。

    再一转头对贴身保镖恶魔低语：

    于是这一天，邦德从M女士那得知，自己作为新上任的007被分配到了一位长期助手。

    “那依然是非常漫长且牢固的一段关系了。”M女士不以为意，“我希望你们能够在相互信任、相互支援上继续保持，这样也有助于接下来任务的进展。”

    “……”邦德问他，“威廉·莱瑟姆上尉怎么得罪了你，让你非得把他送到我这被骂上一句？”

    不是，你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