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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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路不能停车，又怎么了？″卢元卿马上警醒是自己的话剌痛了她，不由得有点心虚。

    卢元??想起这样的场景，心里就酸溜溜的。要是真让自己碰见张沫和年轻的男孩在一起，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想？

    母亲长吁了一口气，“不知道那些老街坊看到我，会怎么样说我呢？″

    卢元??觉得张沫的话里有话，但实在不好追根究底。心里虽然说有点堵得慌，可也只好默默地开车。

    张沫知道卢元??指的是什么，不等他说完，爽快地说道:“我一切都听你的，这总可以了吧？″

    她双手撑起，不断变换着姿势，舒展一下困倦的腰肢。然后深深吸一口气，徐徐呼了出去。

    “是。我是真没想到，别看你平时话不多，说出的道理还一套套的，我算服了你。好吧，谁让我那么喜欢你呢。″

    “我算过自己的排卵期，就在这几天，怀孕的几率还是比较高的。″张沬羞红着脸，低声说道，“再说我昨晚还是人生第一次。″

    可张沫又不是自己真正的女朋友，凭的只是一份生育协议，又不能对她的交友横加干涉和指责。况且在订合约前，张沬早就提出过，自己曾一口答应。他越想越感到失算了，心里更不是滋味。

    张沫见他沉默不语，知道他极有可能陷入了两难境地，逐委婉地开解道:“当然，这也是一场戏，是演给那些熟人看的。你也不用担心我和他们有什么，不然我也不好向同事解释怀孕的亊。″

    “不会那么巧吧，昨晚我就能让你怀上孕？″

    “那这样的话，你认为怎么样解决？“

    “比如就是手术费，就算我母亲不知道底细，她也清楚我每个月的工资是多少。做心血管动脉瘤要多少手术费，她就是不听我说，也可以从手机里查询到，不相信我会负担得起。“

    昨晚，就在卢元卿强有力的臂弯里，她尝试到了自己人生第一次身体可承受的最大烈度。

    “妈，就算是出院了，也不能再去跳那些快节奏的舞蹈，这对你的身体有害无益。″

    那一晚，张沫失眠了，就算迷糊之中，也睡得很浅。捱到天微微亮，看着身旁卢元??紧闭着双眼，均匀的呼吸声和蜷曲的姿势，她轻声笑了笑，然后又摇了摇头。

    “你不是有驾照吗，我给你买辆车吧。你想要燃油车还是电动车？″卢元卿侧过头，想知道张沫的意思。

    ″可是，如果是怀孕成功，他们迟早会知道，也会很容易就看出来的，不是吗？″

    从数据上看，母亲恢复得很好，近日就可以出院。

    “我有点睡过头了，是得抓紧点时间。″卢元卿一边说着，顺势看了一眼手上的欧美茄手表。

    张沫不等卢元??回答，仍顾自说道:“我为什么坚持要将第一胎生下来，而不管他是男孩或者女孩。就是考虑到自己作为他的母亲，不忍心把他做掉。

    走进厨房，她纯熟地做好早餐，并把它摆放在刚收拾完的桌子上。转身走进卧室，卢元卿已经起床，正在镜前穿着衣服。

    “那么早就起来了，也不多睡一会？“他向张沫打了个招呼。

    “还有，我希望你不要在我母亲面前，表现得太热情，让她看着会很容易生出疑问。″

    “怎么会？如果实在怀不上儿子，我们也可以采取胚胎移植，这就能确保生出来的是男孩了。″

    “我觉得买车，对目前的我来说，是不太适宜。科里的人都知道我曾经为母亲的手术费发愁，突然间有钱买车，难免会使他们猜疑。″

    “我妈可能还会给我介绍对象，怎么说我也得去应付一下，吃饭逛街什么的。你也要理解，不能干涉我的自由。″

    “医院里许多人都知道，这钱是我借给你的。做为同事，这应该是很正常啊。″

    母亲在高兴之余，似是突然想起了手术费的事，不无担心地问道:“张沫，你老实对我说，我动手术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说实话，我和你虽然同在一个科里，可彼此的了解也只是限定在工作上。要不是突发我母亲动手术这件事，恐怕我们永远不会在一起。这也许就是命吧，我认了。″

    “对。出院后，你就可以见到你那些邻居和舞伴了。″张沫看到母亲的气色很好，笑着回应。

    只模糊记得的是，那一刻她紧咬着脸颊的牙关，双手指甲几乎要嵌入他腰部的肌肉里。然后，在身体得到放松时，竟不由自主地从嘴里发出短促的阵阵娇喘。

    “有的女人连着几胎怀的都是女孩，你不会是想要我一直堕胎下去吧？″

    她微笑着，继续说道，“我如果不是对你发自内心的喜欢，就算你给我再多的钱和房、车，我都不会答应，这你应该是心里有数吧？″

    张沫点了点头，眼睛看向前方稍有点大的车流。如果要等公交车，遇到堵车，就很容易迟到，这不是自己想要的。

    “你说吧，又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

    “我就说嘛，那么大的一笔钱，你怎么就那么容易借到，原来是卢主任帮了我们的大忙。″母亲用疑惑的眼光看着张沫，“是不是就为了生孩子的事，他才借钱给你的？“

    “你的意思是说，三个月后检测出是女孩，就让我打掉？″张沫有点诧异。

    “我是真心喜欢你，这你不用怀疑。尽管你的年纪比我大多了，我也愿意相信，感情会超越年纪，不然昨晚我也不会留下来。″

    “我怎么听着你的话，感觉冷冰冰的。难道你就对我没有一点好感？″卢无卿无奈地低声说道。

    “借钱是很正常，可一般是小额的。现在我一借就是二十万，怎么还？这就容易使人产生怀疑。就算她有退休金，可还得负担家庭费用。″

    “不会。但如果你连对我这点信任都没有，那我们以后就无话可说了。“张沫侧头看着卢元??，斩钉截铁地说道。

    当母亲一眼看到张沫，高兴得让她坐在床前，“听医生查房时说，我就要出院了。哎哟，这段时间，我真的是太闷得慌了，想到可以出院，心里就高兴得再也睡不着。″

    “我会对你好的。″卢元卿心里有点飘飘然，转脸看了看张沫，一时竟然不知怎样表达好了。

    “这个我来想办法，就不用你费心了。你只要相信，经过昨晚，我就是孩子的母亲。日后孩子出生，你是他的父亲这一点，永远改变不了。″

    “靠路边，我要下车！″张沫看定卢元卿，大声说道。

    “那不好，时间也来不及。我送你到医院附近吧，慢慢走过去，也不会那么显眼。″

    再说，毕竟是命中注定让他来到这个世界，成为我们的孩子的，我们把他生出来，也算是积德，不是吗？″

    乘电梯下到负一楼的停车场，卢元卿将车开了出去。沿着小街到了公交候车点时，张沫说道:“在这里把我放下去就行。“

    “我们都是学医的，你不会不知道，医院可以用绒毛活检术的DNA水平来甄别男女的吧？怀孕十二周后就可以看出性别。″他头也不回地回答。

    “等合适的机会，我会全盘告诉她。但目前在她的病情没有完全痊愈的情况下，还是让她知道得越迟越好。″

    “嘘，别说了，你知道就可以，我只想把它留给孩子的父亲。″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明说了吧，这笔钱是卢主任借给我的，省得你胡思乱想。″

    “要真是这样，你也得让我把第一胎生下来。我答应给你生个儿子，可谁也无法预料，也不敢担保第一次怀孕就肯定会是男孩。“

    披起厚外套，趿拉着拖鞋，她从卧室走到客厅，打开了通往阳台的双层窗帘。清晨的远处，耸立的几幢大楼，虽已有点点灯光，可四周仍是寂静无声，眼前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片薄雾之中。

    “妈，你又提起这件事来了。是的，卢主任工资高，他答应我从工资里慢慢扣

    ″为什么？“卢元??似不太理解。

    因为惦记着母亲，在两台手术之间的空余，这天张沫还是抽时间去病房看了看她。

    “只能这样，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卢元卿有点冷酷地说道，“我要的是儿子。“

    心血管外科的工作仍像往常一样。在这几天里，卢元卿每天有两台手术，耗时比较长，把他累得全身疲惫不堪。再也抽不出时间去办理房子过户的事。做为护士的张沬也忙得脚不沾地。

    “求求你了，别这样对我好吗？我正是太喜欢你了，才会有这样的担心。″

    “那就是我的事了。我只答应为你生儿子，并没有说什么时候能生出来，对吧？有个事，我得先明确一下。″张沫看了一眼卢元卿。

    张沫很清楚，从昨晚开始，自己虽说没有结婚，却从此告别了清纯的少女时代，有可能会进入了孕育新生命的开端。

    卢元卿阴沉的情绪稍有缓解 ，“你不会假戏真做吧？″

    “要是第一胎真的是女孩，你把她生下来后，还得等一两年才能怀孕，你不会有什么问题吗？″他的口气明显松动了。

    听到张沫这句话，卢元卿的体内又满血亢奋起来。他侧头看了她一眼，原本白皙的脸上已经是绯红一片。

    “我倒是想起一个问题，″张沬沉吟着说道，“要是我怀的是女孩，你会怎么想？″

    “不过，我希望我和你的亊，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就是徐文光也不例外。″

    “看来，你在和我订立协议前，就把这一切都基本上想好了。好，我尊重你的想法。″卢元??随即迟疑着问道，“今晚下班…″

    “也是啊，还是你想得周到。″停了停，他带着歉意说道，“昨晚我把你弄痛了吧？我真想不到你还是…″

    “嗯，睡不着。早餐做好了，赶快去吃吧。″张沫还没有过和一个男人一起生活的习惯，她的语气听着似有点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