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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得吓了一跳：“干什么？”
汽车猛然摇晃了几下，惹得左右和身后的汽车一阵鸣笛示意。月清影意识到了失态，脸一红，松开了手，说道：“对不起。”
“作为单城第一家古玩行兼拍卖行，以后将会成为一个重要的桥梁和中转站。各级官员之间的送礼和人情，就都可以改送古玩。是不是真的古玩暂且不论，收礼的人收到之后，就将古玩寄存在舍得古玩行，到时送礼的人再来购买，是1万元还是10万元回收，全在送礼人想送多重的礼了，古玩行不予干涉。当然，作为经手的中间人，古玩行会适当收取一笔中介费。我想不要太多，5%算是很有诚意了。毕竟，作为一个安全的中转机构，可以为多少人想送礼却送不进去提供了宝贵的机会。”
“别管成熟不成熟了，快说出来让我听听。”月清影也不知是激动还是期待，一把抓住了关得的胳膊。
探视完卢杰俊之后，月国梁临走的时候特意和关得握了握手，小声说道：“今晚到家里坐坐，听你讲讲历史故事。”
关得也清楚，有资格探视卢杰俊的人物，都是单城排得上号的人物，而且还是按照级别高低和影响力的大小来决定探视时间。以月国梁副市长的级别，居然排到了第四天，一是说明小小的单城，副厅和厅级官员众多，二是说明月国梁虽然身为副市长，但在卢杰俊的心目中的重要性和在单城的影响力，确实弱得可以。
提了车，月清影将钥匙交给关得：“你来开，我休息一下。”
“不行！”关得坚决地制止了月清影不理智的行为，“你可以选择其他方式来表达你内心的喜悦。”
对外放出的风声是住院观察一段时间，观察的也不是病情，而是市委各色人等的反应。
“我出了点事情，不方便和你联系，现在好了。这不，一有好事就找你了。”关得嘿嘿一笑。
月清影一上车，就着魔一样，一脚踩油门下去，时速立刻就攀升到了120公里。关得不敢大意，忙系上了安全带。他以为月清影就是来一下就算了，没想到她还上劲儿了，没有回家，而是绕上了高速，在高速上狂飙到了时速180公里，才又打道回府。
第四天，又有一拨探视的人马。在前呼后拥的探视人群中，大部分人关得只在电视上见过，没有近距离在现实中接触过，但有一人例外——月国梁。
月清影沉默了，她目光直视前方，呆呆地发愣，一言不发，过了半天才突然冒出一句：“关得，靠边停车。”
“我就要飙车！”
“对了，古玩行以后的经营思路，你有了一个大概的方向没有？”月清影又说到了经营上面，“开古玩行是我的主意不假，但现在我越想越觉得以后的经营路子不好走，单城的市场太小了……”
“差不多，工期能赶就赶一些，越早开业越好。”月清影疑惑地看了关得一眼，想起了什么似的，“你是一个孤儿也就算了，难道连一两个信任的朋友都没有？我身边没有值得信任的人，你要是有，就安排过去督促装修。”
“副处级以上的大小官员们！”关得嘿嘿一笑，“送礼是一门学问。送现金，太扎眼太危险；送土特产，拿不出手；送房子汽车，太大也太不安全。再说房子带不走，领导有专车，也不需要汽车。那送什么最好？古玩。”
“没关系，不过以后别这么吓人就行了。”关得笑了笑，说道，“单城的古玩市场确实太小，主要是单城的经济不够发达。古玩和玉器一样，是奢侈品，是富裕到一定程度，手中闲钱太多了才会购买的商品，或是收藏，或是投资，等等。显然，单城的经济发展程度还没有达到支撑起一个古玩市场的层次。”
月清影为人冷淡了一些，但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用人不疑。她百分百地相信关得，摆手说道：“你去安排吧，你觉得行，我就不用把关了。”
“我要飙车！”
古玩行的选址敲定之后，月清影派人出面谈判，谈判的过程如何，关得并没有关注，他以为是手到擒来的事情，没想到过程还这么艰难。看来但凡想要办成一件事情，总有意想不到的麻烦。
还好，对于古玩行今后的经营方向，他心中有了一个大概的思路，就说：“有是有，但还不成熟。”
“古玩价值连城，又不显眼。一个花瓶，说是价值30元，也对，说是价值30万，只要有人买，也没问题。千金难买心头好，古玩和玉器一样，价值由谁判断？由买家判断。”
声音之大，震得关得耳朵嗡嗡直响，他只好将话筒远离了耳朵，如此一来，一旁的月清影也听得清清楚楚，她皱起了眉头。
关得谦逊地一笑：“好，一下班我就过去。”
一路上，类似的对话不知道进行了多少遍，终于，关得被月清影烦得头都大了，还是架不住她执拗和百折不挠的精神，让座了。
月国梁没再说什么，拍了拍关得的肩膀，转身离去。尽管月国梁只是一般副市长，但一名副市长特意为一名护工停留，还小声说了几句什么，就不仅仅引起了众多护士的议论，也引起了院方高层的重视。
电话一接就通，关得刚“喂”了一声，就传来了崔民强夸张的男高音：“关……得！你在哪里？你没死？你还知道打电话给我？你怎么回事？你……不够哥们儿！”
“我知道你出事了，你的债主都追到我这里来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就知道了我和你的关系，又打电话又来人，非说我把你藏了起来，差点把我这里翻一个底朝天……”崔民强不愧为关得的死党，立刻意识到了关得露面有可能会有危险，忙说，“你是不是欠了几百万？那帮人说，要是找到你非要砍死你不可。你赶紧跑路，等赚够了钱再露面。没有路费的话，哥们儿这里有，要多了没有，万儿八千的还拿得出来。”
关得后悔得直骂自己，干吗不晚点告诉月清影他的想法，干吗不坚定立场，就不让出方向盘？真是的，在女人面前，就不能意志坚定一些？忘了曾经吃过黄素素的大亏了？
“就不行！”
“以上还不够维持古玩行的正常利润，古玩行业水太深了，就算你有一双慧眼，也做不到明鉴天下珍品。当然，我们开古玩行的目的也不是搜罗天下珍品，而是为了利润。但单城普通百姓都不具备购买和收藏古玩的能力，难道说单城就没人收藏和购买古玩了？当然不是，不但有，而且还为数不少。”
关得也不客气，坐在了驾驶位上。近一段时间，他不但学会了太极拳，开车技术也突飞猛进，现在只要有事出去，碧悠必定让他开车，作为男人，关得也很喜欢开车的感觉。
快到月家的时候，关得忽然想起应该现在就定下崔民强的事情，拿起电话就打给了崔民强。
“地方谈下来了。”月清影说她累了，不是假装，确实是一脸倦容，她靠在椅背上，微闭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给人异样的美感，“李东从找的地方确实不错，但对方要价太高，条件苛刻，不过还好，总算拿到手了。”
下班后，关得来到了月清影的办公室。月清影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一点头，拿起钥匙就和关得出了医院大门。
“我想想。”关得不是没有信任的朋友，而是他自从生意惨败后，一直没有联系过昔日的同窗和伙伴，月清影一提，他倒想起了一人，“我有一个发小叫崔民强，现在在单城做销售，可以让他过来监督装修，等古玩行开业后，安排他担任一个大堂经理……”
上次月清影就说过要让关得到家里一坐，后来也不知是谁忘了此事，月清影也没有再提。她不提，关得肯定不会主动去问，一拖就是一周过去了。没想到月国梁借到医院看望卢杰俊之际，亲自对关得提及此事，表明了他对和关得对话的重视和期待。
莫非……卢杰俊住院是一个什么政治信号？
一个消化不良也值得住院？官场中人，谁没有消化方面的问题？而且又是正在市委传闻要调整人事之际放下手头繁重的工作去住院，怕是消化不良的病症不是由食物引起，而是由个别人和事引起。消化不良的不是食物，而是人事。
“有点意思，继续说。”月清影的眼睛亮了。
“不过不要紧，既然你决定了要开古玩行，就要想办法开拓市场，创造市场。不妨转变一下思路，将古玩行开成一家古玩拍卖行，既收购和出售古玩，又拍卖客人委托的古玩，一举两得。”
“辛苦了。”关得安慰了月清影一句，又问，“装修一个月的话，差不多到七八月份就能开业了吧？”
关得愕然，月清影也太冲动了，还没有完全确定好经营方向和思路就敢投资这么多钱介入古玩市场，胆子也太大了，他几乎无语了。
王肖通王大秘因为送月国梁的关系，也将刚才的一幕尽收眼底，他的目光就在关得身上停留了几秒钟。
市委书记住院，自然要住在高干病房，又无巧不巧的是，正好安排关得担任护工。不过，在卢杰俊住院的三天之内，前来探望的各色人络绎不绝，身为护工的关得别说护理了，连卢杰俊的面都没有见上。
“谁？”月清影被关得调动了情绪，双眼无限期待地看向关得。
] 关得吓了一跳：“干什么？”
汽车猛然摇晃了几下，惹得左右和身后的汽车一阵鸣笛示意。月清影意识到了失态，脸一红，松开了手，说道：“对不起。”
“作为单城第一家古玩行兼拍卖行，以后将会成为一个重要的桥梁和中转站。各级官员之间的送礼和人情，就都可以改送古玩。是不是真的古玩暂且不论，收礼的人收到之后，就将古玩寄存在舍得古玩行，到时送礼的人再来购买，是1万元还是10万元回收，全在送礼人想送多重的礼了，古玩行不予干涉。当然，作为经手的中间人，古玩行会适当收取一笔中介费。我想不要太多，5%算是很有诚意了。毕竟，作为一个安全的中转机构，可以为多少人想送礼却送不进去提供了宝贵的机会。”
“别管成熟不成熟了，快说出来让我听听。”月清影也不知是激动还是期待，一把抓住了关得的胳膊。
探视完卢杰俊之后，月国梁临走的时候特意和关得握了握手，小声说道：“今晚到家里坐坐，听你讲讲历史故事。”
关得也清楚，有资格探视卢杰俊的人物，都是单城排得上号的人物，而且还是按照级别高低和影响力的大小来决定探视时间。以月国梁副市长的级别，居然排到了第四天，一是说明小小的单城，副厅和厅级官员众多，二是说明月国梁虽然身为副市长，但在卢杰俊的心目中的重要性和在单城的影响力，确实弱得可以。
提了车，月清影将钥匙交给关得：“你来开，我休息一下。”
“不行！”关得坚决地制止了月清影不理智的行为，“你可以选择其他方式来表达你内心的喜悦。”
对外放出的风声是住院观察一段时间，观察的也不是病情，而是市委各色人等的反应。
“我出了点事情，不方便和你联系，现在好了。这不，一有好事就找你了。”关得嘿嘿一笑。
月清影一上车，就着魔一样，一脚踩油门下去，时速立刻就攀升到了120公里。关得不敢大意，忙系上了安全带。他以为月清影就是来一下就算了，没想到她还上劲儿了，没有回家，而是绕上了高速，在高速上狂飙到了时速180公里，才又打道回府。
第四天，又有一拨探视的人马。在前呼后拥的探视人群中，大部分人关得只在电视上见过，没有近距离在现实中接触过，但有一人例外——月国梁。
月清影沉默了，她目光直视前方，呆呆地发愣，一言不发，过了半天才突然冒出一句：“关得，靠边停车。”
“我就要飙车！”
“对了，古玩行以后的经营思路，你有了一个大概的方向没有？”月清影又说到了经营上面，“开古玩行是我的主意不假，但现在我越想越觉得以后的经营路子不好走，单城的市场太小了……”
“差不多，工期能赶就赶一些，越早开业越好。”月清影疑惑地看了关得一眼，想起了什么似的，“你是一个孤儿也就算了，难道连一两个信任的朋友都没有？我身边没有值得信任的人，你要是有，就安排过去督促装修。”
“副处级以上的大小官员们！”关得嘿嘿一笑，“送礼是一门学问。送现金，太扎眼太危险；送土特产，拿不出手；送房子汽车，太大也太不安全。再说房子带不走，领导有专车，也不需要汽车。那送什么最好？古玩。”
“没关系，不过以后别这么吓人就行了。”关得笑了笑，说道，“单城的古玩市场确实太小，主要是单城的经济不够发达。古玩和玉器一样，是奢侈品，是富裕到一定程度，手中闲钱太多了才会购买的商品，或是收藏，或是投资，等等。显然，单城的经济发展程度还没有达到支撑起一个古玩市场的层次。”
月清影为人冷淡了一些，但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用人不疑。她百分百地相信关得，摆手说道：“你去安排吧，你觉得行，我就不用把关了。”
“我要飙车！”
古玩行的选址敲定之后，月清影派人出面谈判，谈判的过程如何，关得并没有关注，他以为是手到擒来的事情，没想到过程还这么艰难。看来但凡想要办成一件事情，总有意想不到的麻烦。
还好，对于古玩行今后的经营方向，他心中有了一个大概的思路，就说：“有是有，但还不成熟。”
“古玩价值连城，又不显眼。一个花瓶，说是价值30元，也对，说是价值30万，只要有人买，也没问题。千金难买心头好，古玩和玉器一样，价值由谁判断？由买家判断。”
声音之大，震得关得耳朵嗡嗡直响，他只好将话筒远离了耳朵，如此一来，一旁的月清影也听得清清楚楚，她皱起了眉头。
关得谦逊地一笑：“好，一下班我就过去。”
一路上，类似的对话不知道进行了多少遍，终于，关得被月清影烦得头都大了，还是架不住她执拗和百折不挠的精神，让座了。
月国梁没再说什么，拍了拍关得的肩膀，转身离去。尽管月国梁只是一般副市长，但一名副市长特意为一名护工停留，还小声说了几句什么，就不仅仅引起了众多护士的议论，也引起了院方高层的重视。
电话一接就通，关得刚“喂”了一声，就传来了崔民强夸张的男高音：“关……得！你在哪里？你没死？你还知道打电话给我？你怎么回事？你……不够哥们儿！”
“我知道你出事了，你的债主都追到我这里来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就知道了我和你的关系，又打电话又来人，非说我把你藏了起来，差点把我这里翻一个底朝天……”崔民强不愧为关得的死党，立刻意识到了关得露面有可能会有危险，忙说，“你是不是欠了几百万？那帮人说，要是找到你非要砍死你不可。你赶紧跑路，等赚够了钱再露面。没有路费的话，哥们儿这里有，要多了没有，万儿八千的还拿得出来。”
关得后悔得直骂自己，干吗不晚点告诉月清影他的想法，干吗不坚定立场，就不让出方向盘？真是的，在女人面前，就不能意志坚定一些？忘了曾经吃过黄素素的大亏了？
“就不行！”
“以上还不够维持古玩行的正常利润，古玩行业水太深了，就算你有一双慧眼，也做不到明鉴天下珍品。当然，我们开古玩行的目的也不是搜罗天下珍品，而是为了利润。但单城普通百姓都不具备购买和收藏古玩的能力，难道说单城就没人收藏和购买古玩了？当然不是，不但有，而且还为数不少。”
关得也不客气，坐在了驾驶位上。近一段时间，他不但学会了太极拳，开车技术也突飞猛进，现在只要有事出去，碧悠必定让他开车，作为男人，关得也很喜欢开车的感觉。
快到月家的时候，关得忽然想起应该现在就定下崔民强的事情，拿起电话就打给了崔民强。
“地方谈下来了。”月清影说她累了，不是假装，确实是一脸倦容，她靠在椅背上，微闭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给人异样的美感，“李东从找的地方确实不错，但对方要价太高，条件苛刻，不过还好，总算拿到手了。”
下班后，关得来到了月清影的办公室。月清影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一点头，拿起钥匙就和关得出了医院大门。
“我想想。”关得不是没有信任的朋友，而是他自从生意惨败后，一直没有联系过昔日的同窗和伙伴，月清影一提，他倒想起了一人，“我有一个发小叫崔民强，现在在单城做销售，可以让他过来监督装修，等古玩行开业后，安排他担任一个大堂经理……”
上次月清影就说过要让关得到家里一坐，后来也不知是谁忘了此事，月清影也没有再提。她不提，关得肯定不会主动去问，一拖就是一周过去了。没想到月国梁借到医院看望卢杰俊之际，亲自对关得提及此事，表明了他对和关得对话的重视和期待。
莫非……卢杰俊住院是一个什么政治信号？
一个消化不良也值得住院？官场中人，谁没有消化方面的问题？而且又是正在市委传闻要调整人事之际放下手头繁重的工作去住院，怕是消化不良的病症不是由食物引起，而是由个别人和事引起。消化不良的不是食物，而是人事。
“有点意思，继续说。”月清影的眼睛亮了。
“不过不要紧，既然你决定了要开古玩行，就要想办法开拓市场，创造市场。不妨转变一下思路，将古玩行开成一家古玩拍卖行，既收购和出售古玩，又拍卖客人委托的古玩，一举两得。”
“辛苦了。”关得安慰了月清影一句，又问，“装修一个月的话，差不多到七八月份就能开业了吧？”
关得愕然，月清影也太冲动了，还没有完全确定好经营方向和思路就敢投资这么多钱介入古玩市场，胆子也太大了，他几乎无语了。
王肖通王大秘因为送月国梁的关系，也将刚才的一幕尽收眼底，他的目光就在关得身上停留了几秒钟。
市委书记住院，自然要住在高干病房，又无巧不巧的是，正好安排关得担任护工。不过，在卢杰俊住院的三天之内，前来探望的各色人络绎不绝，身为护工的关得别说护理了，连卢杰俊的面都没有见上。
“谁？”月清影被关得调动了情绪，双眼无限期待地看向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