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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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云归似乎思索了片刻，眼中波澜不惊，语气如常地问道：“这就是你所谓的觉醒？”

    褚云归一时难以分清，是真有其事，还是弥君生为扰乱他的心神。不过，弥君生口中的“觉醒”二字，还是让他有些在意。他想到之前出现过的安长离总说自己在寻找答案。如果答案找到了，他是不是就明白觉醒的含义了？

    “你居然没事？”弥君生停止了手中的笔，有些震惊地望着褚云归。

    然而弥君生只说到这，便不肯说下去了，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褚云归。

    正在这时，他敏锐地捕捉到塔下传来了一连串脚步声，塔上的巨钟再次碰撞出沉闷的声响。

    褚云归恍惚了一瞬，眼前仿佛有无数黑影在晃动。他将剑立在地上，握着剑柄支撑着自己，然后用力地摇晃了一下脑袋，试图清醒一些。

    褚云归定睛一看，心知盲目进攻并不能伤到弥君生分毫。他退回到一个角落里，观察着弥君生的破绽。

    弥君生觉得他的平静不像是装的。他到底是不信，还是不屑？

    弥君生敏锐地发现褚云归被他影响，他鹰隼般的眸子微眯，执笔肆意涂抹，妖邪之气所生的猛兽在他手中化作一条黑蛇，钻入褚云归的体内，而后又破体而出。

    弥君生将龙蛇笔投掷而出，龙蛇笔在石柱之间看似在杂乱无章地碰撞，实则织出一张密密匝匝的光网，阻挡了褚云归的进攻。

    褚云归的确没有信弥君生。此时此刻，他只有一个想法，击败弥君生，护住锁妖塔。有时候，想法越是纯粹，越是不容易被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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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相信，会有人全然不受欲望所惑吗？褚云归就算身份再特殊，现在也不过是一介凡人罢了。凡人又如何斗得过心魔？

    褚云归心想，还好，应该是同门发现此处的异常，来这里增援了。

    “我问你，如果有个机会摆在你面前，度过此劫你能飞升，你还愿意留在这里和我拼个你死我活吗？”弥君生贴在石柱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褚云归，好像对他的垂眸是一种施舍一般。

    这妖邪之气能激发人内心深处最大的恶念，并生出无边幻象。可褚云归只是短暂地晃神了一下。

    两人对视着，目光互不相让。弥君生第一次觉得，他一直以来小看了褚云归。

    褚云归猝然睁开眼，望向弥君生，眸中平静无澜，仿佛能一眼将弥君生望穿。

    趁着弥君生还没进一步发动攻击，褚云归挑剑而起，用灵力将所有的窗户都封住，而后挥剑刺向弥君生。

    他感觉胸腔中涌动着一股强烈的情绪，前尘过往仿佛盛大的雪花砸向他。然后，他在这空茫的雪境中，看到了悬在空中的苍流剑。好似一轮烈日，让阴霾尽扫。

    他并不怀疑，安长离和他一个人。他能从对方身上感受到熟悉的气息，以及来自灵魂深处的莫名牵引。只是，他不明白那人为何会出现，又为何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