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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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不转睛地望向他，其间似有千言万语。

    君赫宁闻听此言，双眸微眯，瞬间明白了母后召见苏芷鸢的缘由。

    娇声问道：“陛下看妾是否白皙？”

    今日这般折腾，晚膳的时辰都快要错过了。

    苏芷鸢用完后，端起一旁的当归银耳茶，轻啜一口，茶水如甘霖，滋润着她的喉咙。

    至此，这顿晚膳方才结束。

    “无妨，孤与你一同用即可。”

    “那妾让人单独为殿下准备膳食吧，妾担心殿下不习惯妾平素所用之物。”

    接着，苏芷鸢继续介绍道：“殿下，这是粉葛煲花豆，是细嫩肌肤、美白褪黑的好物。”

    然而，她低垂的臻首之下，美丽的面庞上却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先是舀起两小勺八珍汤，轻轻放在苏芷鸢面前的小碗中。

    起初，君赫宁一脸平静地等待着上菜。

    不过他库房中倒是有一套极适合她的衣裙，还是去年番邦进贡之物。

    话至中途，他稍稍一顿，双眸微垂，须臾，接着说道：“不过，孤不会碰你。”

    她承受着他的误会，又遭受着母后的责难，眼眶中虽泛着点点泪光，却愣是倔强地紧咬下唇，不肯让泪水滑落。

    君赫宁用膳时，一举一动皆符合宫廷礼仪。

    因适才泡过药浴，她的脸上未施任何粉黛。

    “八岁偷照镜，长眉已能画，十岁去踏青，芙蓉作裙钗。妾身自幼便爱美，久而久之，已习惯食用这些，着实不喜多油多盐的膳食。”

    她用膳慢条斯理，仪态似乎与宫中的娘娘们没甚区别，可又别有一番风情。

    君赫宁耳力极佳，将她的话听得真真切切。

    其后还有当归红枣排骨、黄石炖鲈鱼、桃胶鲜奶木瓜羹、粉葛煲花豆……

    而苏芷鸢却是个柔柔弱弱、与世无争的性子。

    “妾于坤宁宫抄写《女则》，抄了足足十遍才回来。”声音轻若蚊蝇。

    苏芷鸢闻得他对自己美貌的夸赞，如粉荷般娇嫩的脸颊上，霎时如天边晚霞般飞起两抹红霞，娇羞之意在她眉间盈盈流转。

君赫宁的声音相较之前，缓和了许多。

    君赫宁面露疑惑，剑眉高挑。

    “孤听说你在坤宁宫可是待了快一下午，你陪着母后到底说了些什么？”

    “怎么了？”

    君赫宁轻轻摇了摇头，并未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着她用完膳。

    全部上完后，君赫宁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奇怪，“你每日食这些？”

    苏芷鸢的眼神有些躲闪，她微微垂着头，几缕发丝滑落，轻拂过脸颊。

    接着是鱼胶党参肉，肉质鲜嫩，再而是花胶海参汤，海参饱满，汤汁浓郁。

    身旁的妙雪熟练地为她布菜，妙雪伺候她多年，对她的饮食习惯自然是心知肚明。

    此刻宛如出水芙蓉，细腻白净的肌肤毫无瑕疵，眼睛明亮如星辰，唇色嫣红如樱桃。

    最后几个字，说得细若游丝，几不可闻。

    君赫宁的面庞上浮现出复杂的神情，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涟漪。

    苏芷鸢低垂着头，心中暗自咒骂。

    不多时，共计十二道菜便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了桌上。

    其声虽较之前温和了些许，然所言之语，依旧带着几丝令人心碎的冷意。

    然而，母后与凌栩清皆是他所珍视之人，他自然不愿见到二人关系如此不睦。

    苏芷鸢娇柔的声音中夹杂着丝丝无奈，娇靥上满是恳切。

    那套衣裙极尽璀璨华丽，而凌栩清喜爱简单的服饰，不喜衣物上带有各种流苏珠串等

    “不必了，便是这些吧。”

    苏芷鸢与君赫宁相对而坐，各自沉默不语。

    “其余的膳食嘛，皆有美容养颜之效，还有……丰胸之功。”

    喝完八珍汤后，她又夹起一块排骨，动作优雅地放入口中，轻轻咀嚼。

    母后定然知晓了他从未宠幸过苏芷鸢，故而召见询问情况。

    君赫宁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紧紧盯着苏芷鸢。

    君赫宁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传来。

    “母后缘何要你抄写《女则》十遍，莫非你惹恼了母后？”

    君赫宁也在今日对娇娇女子有了新的了解。

    “你若不实言相告，孤难道不能自己去问、去查？”

    待一道道膳食陆续上桌，君赫宁的眼中带着越来越多的疑惑。

    今日母后当着他的面让父皇劝他，自然不能违背父皇的旨意，此后或许少不了要在夕颜殿留宿了。

    话刚出口，君赫宁便懊悔不已，这句话仿佛在夸赞她一般。

    又夹了几块鱼片和党参，慢慢送入口中，再轻抿几口羹煲。

    君赫宁瞧着她如葱般的十指，白里透红，犹如羊脂白玉般温润，心中不由一动。

    “殿下，妾真的未曾与皇后娘娘说过什么。”

    语毕，她还轻晃着纤纤十指伸至君赫宁面前，眼波流转，似有无限风情。

    苏芷鸢的仪态仿若春日里的微风，轻柔而优雅。

    日后最好是别求着碰她！

    “殿下，您若是用着不习惯，妾便让人再为您备些其他的吧。”

    更何况东宫的膳食难不成还怠慢了她？

    苏芷鸢以素手轻掩朱唇，先是轻嗅了一下汤的香气，而后才缓缓将其送入嘴中。

    接着，妙雪又为她舀了两小勺乌凤汤，苏芷鸢小口小口地品尝着。

    “是孤误会了你，母后的意思孤已然知晓。”

    “今夜，孤便留宿夕颜殿。”

    “是，殿下。”

    恐怕惹得母后生了好一通气，这才派金华姑姑去了御书房。

    “妾陪着皇后娘娘说了几句话，随后……便回了宫。”

    谁稀罕你碰？

    他虽然吃的更多的是宫中的山珍海味，但是也吃得下冷硬的军粮，怎会不习惯她的饮食？

    苏芷鸢微微一笑，柔声答道：“殿下，妾自幼身子较弱，故而补气血的八珍汤每日都会服用。”

    一众宫人动作利落，井然有序地将一道道菜肴小心地呈至桌上。

    目光不由自主地朝着苏芷鸢高耸的部位瞥去，只匆匆一瞥，便如触电般迅速移开。

    头一道便是补气血的八珍汤，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之后则是养颜的玉容乌凤汤，汤中食材清晰可见，色泽诱人。

    又接过妙雪递来的漱口水喝下，又吐了出来。

    果然是气色极佳，明艳动人。

    大惊小怪，没见过美女用膳吗？

    苏芷鸢柔声问道：“殿下用过晚膳了吗？”

    她怕是没吃过苦吧，吃穿用度不仅仅是奢华，而是透着精致和涵养。

    当初苏夫人知晓女儿每日需进食这些，还要浸泡那药浴时，满脸皆是震愕色。

    苏芷鸢面露难色，微微低头，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才说出口。

    一边进食，一边默默观察着她，眼中带着些好奇。

    她轻抬玉指，指向玉容乌凤汤，巧笑嫣然。

    “那妾这就叫人把膳食端上来。”

    轻抬臻首，琉璃般璀璨的美眸，犹如子夜繁星，饱含着真挚。

    “殿下，皆是妾之过，妾不能为殿下绵延皇嗣，皇后娘娘惩罚嫔妾也是应该的。”

    他倒要看看他这位侧妃每日都吃些什么，竟敢说出他吃不习惯的话来。

    她的语气轻柔，美眸中透着真切的关怀。

    可她心中却巴不得他继续追问，若他不再追问，自己这出戏又该如何继续唱下去呢？

    苏芷鸢俏脸微红。

    母后本就对凌栩清有所不喜，若是苏芷鸢再故作柔弱地告状，他几乎可以猜到，母后定然会更加厌恶凌栩清。

    她用膳的方式实在与众不同，每一勺汤都要品几口才完全喝下，每一小口食物都要仔细咀嚼数遍才咽下。

    尽管看上去她吃得并不多，但当君赫宁已然用好时，苏芷鸢仍在不紧不慢地享用着美食。

    君赫宁顺着她的话，仔细端详起她的面容。

    “另一道玉容乌凤汤，是美容养颜的佳品，可提亮肤色，妾虽身子娇柔，然则脸色尚好。”

    说罢，她转过头美目盼兮，与君赫宁目光相对。

    他略有尴尬地问道：“你已然够美了，缘何每日还用这些。”

    狗男人，究竟是谁惹恼了你母后，你心中没点数吗？

    她面上微露自得之色。

    君赫宁浓眉微皱，心中略感疑惑。

    她看似柔弱，内心却仿佛有着无比坚韧的力量。

    苏芷鸢娇柔的身子微微一躬，颔首应道，姿态恭敬至极，仿若一个任人摆布的精致木偶。

    君赫宁的语气中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威胁之意。

    想到此处，他的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无奈。

    “还未。”

    苏芷鸢察觉到他的注视，心中略感疑惑，美眸中闪过一丝不解，对着他轻轻眨了眨眼。

    苏芷鸢对自身的要求极为严苛，于容貌和身材的管理，可谓达到了令人惊骇的程度。

    苏芷鸢出去后，轻声吩咐下人将膳食端了上来。

    可身旁女子用膳的仪态真真是赏心悦目，他的目光时不时就落在她身上。

    君赫宁点了点头。

    话音落下，二人便开始用膳。

    “你......”

    情不自禁微微点头，轻声应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