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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喽大家好，欢迎来到兰兰的红楼直播间，我是你们的萧兰兰。】

时迟疑：他哪儿知道天幕为何出现呀?

    "原来这就是……天幕!"竺凤清喃喃地道。他一直渴望一见却一向无缘的天幕，今日终于教他见到了。

    凤清瞥了宝玉一眼：“那你若是知道，难道能帮到天上仙子吗?”

    街面上刚才的骚动渐渐平息，人们听说那只是“报时钟”,便不再害怕了，停下脚步，继续手搭凉棚，望着那宝光流动的天幕。就见天幕上一面墙上挂着一个匣子，底下悬着一枚秤砣般的一物，不住的乱晃①。

    【谢谢廖老解答。那咱算是答出两件啦!除了西洋自鸣钟与怀表之外，还有什么西洋舶来品……让兰兰想想哈!】

    【今天兰兰来到了上海，在一位老收藏家的家中作客。大家一定还记得那次兰兰复刻荣国府里的“螃蟹宴”时，借给兰兰那些精美古董酒壶和筷子的老先生吧?就是我身边这位，廖老。来，廖老，您现在在兰兰的直播间里，和大家打个招呼吧!】

    他突然住嘴，意识到自己与这个竺凤清素昧平生，今日不过头一回见面。岂能因为旁人一句话，就把自己与萧仙联系的方法泄露出去?

    争论还未完，就听天幕上异常响亮地传下一声，有若金钟铜磬一般，震得人耳鼓嗡嗡作响，将地面上还待争论的人全都震住了，呆在原地。①

    竺凤清闻言，正待追问，忽然从天幕上听见了一种很特别的声音，转脸看向宝玉。就见宝玉也听出来了："这是……"

    【第一件，自然就是这西洋来的自鸣钟。按照记载，自鸣钟出自西洋，康熙年间始进中国。士大夫家皆用之②……】

    竺凤清：!

    【今天兰兰特地联系了廖老，想要给大家做的这一期专题直播，主讲《红楼梦》中的古董文玩、器物陈设。结果廖老给兰兰出了一道有趣的考题：他要兰兰讲出《红楼梦》中，至少十件海外舶来品，才能顺利过关。而且老先生也同时夸下海口，说是只要兰兰能说的出来的，他就能拿给大家展示。】

    "你才瞎三话四，你细听听，这声儿，真真的，就是打萝柜在筛面粉的声儿……"

    【各位小伙伴们，为了能给大家多看几件《红楼梦》中的有趣物件儿，兰兰这就勉力一试，答不上来的时候大家一定要帮兰兰一把啊!】

    然而这声儿还未将息，第一下响过之后，又响了二下、三下，声震四野，惊得百姓们在街道中央乱走。

    【廖老，您太客气了。兰兰一直是您的粉丝才对，而且非常感谢您几次对兰兰的无私援手，将您的藏品借给兰兰。小伙伴们，今天兰兰就在廖老私人收藏室里给大家直播。请大家和兰兰一起，对廖老表示感谢。】

    竺凤清看向宝玉，宝玉只得道：“萧仙嘛，最是谦虚。”

    宝玉正踌躇之间，视线忽然被天空中什么吸引了。

    【各位直播间的观众们大家好，我和你们一样，是兰兰的粉丝。】

    宝玉这个“实心肠”的傻孩子，就又主动给竺凤清讲解，那前头的一行字叫“ID”,是看着这天幕的其他人给自己起的字号。

    街面上的京城百姓也有听见的，十分好奇，拉着身边的人问：“你听听，这天幕上传下来的是什么声音?"

    在天幕上多说几句话。

    竺凤清凤目一缩，也像他人一样站起身来，来到窗边，向空中看去——就见空中宝光流动，一名俏丽少女在天空中渐渐现形。

    【廖老，在您这儿，我们能看到实物吗?.…果然!】

    府的时候，曾经在荣府中见到一座挂钟，还曾听到过挂钟报时的?今天直播的一开始，兰兰也带大家领略一下这种古董报时钟的声音。】

    宝玉与凤清都不动，待那声音渐止，两人相互对视一眼，似乎都在暗道：失敬失敬。——原来你也知道这只是自鸣钟而已啊!接下来，宝玉就听见天幕上传下萧兰兰的声音：

    这位“廖神仙”身穿一件半旧的对襟立领系扣褂子，手中扶着一柄拐杖，望向天幕之外的时候总费劲地眯着眼。但是他却十分自如地向天幕外挥了挥手，开口道——

    宝玉：我是不是又说错什么话

    宝玉与凤清两人所在茶楼的窗外，在街道上走动的百姓纷纷停下脚步，转向天幕的方向，或手搭凉棚，或双手扶着脖子，都饶有兴致地望着天空。

    了?

    竺凤清只管看着宝玉，就见宝玉从自己怀中，掏出了一枚核桃大小的金表，在表缘轻轻一掀，那表壳便自动弹开。

    天幕上，就见廖老慢慢从身边的一只表面是玻璃的柜子里取出一枚金表，也是核桃大小，表壳上除了雕饰着花草纹样之外，并没有过多修饰，与宝玉手中那一枚非常相像。

    宝玉："当然……"

    第116章 第十六次直播①

    宝玉：……你都知道的那么清楚了，还要问我什么来?竺凤清眼含笑意，自然是想要向宝玉打听那些只有贾府中人能够看见的天幕。

    天

    宝玉如今已经大概明白，这“粉丝”非彼粉丝，大概是拥趸的意思，便说与凤清知道。凤清听得有趣，连连感谢宝玉的指点。

    竺凤清就见那天幕一角，有各种各样的字迹

    一行行地向上滚动。前面都拖着一组长长的类似称号般文字，然后是上下并列的两个点，然后就都是“感谢”、 "谢谢廖老"类似的字样。

    宝玉正待思忖竺凤清这话该怎么接，忽然省起："咦，今日天幕出现，似与往常不大一样呀?"

    廖老手指一掀，那金表的表壳也立即弹开，露出里面的表面与指针。

    【我们既然说到这自鸣钟了，就不得不说说随身的钟表。除了凤姐曾提到过她的人随身都带着钟表之外，宝玉也是一个随身带着钟表的。书上说他怀中揣了一个核桃大小的金表④。】

    时。】宝玉："原来今日萧仙没有直接发话，是在等到了时辰。"【大家刚才听到的报时声，是一具来自十八世纪的古董壁挂钟。大家记不记得，刘姥姥一进荣国

    “玉兄你果然渊博，对这天幕了解极深!”

    竺凤清掰着手指计算：“这天下人都能看见的天幕，第一回 出现是骂了拐子赃官，第二次是讲了一本书的各种古本，第三回是讲了讲府上的胭脂水粉……玉兄，我说得没错吧?"

    外街道上，三三两两的行人也都停下脚步，一同向天边望去。

    这么说着，竺凤清连连点头，道：“如今西洋自鸣钟始进我国未久，知道的人不多，不过是世家与豪富，没想到，今日天幕就来了个‘广而告之’ …只不过，康熙年间又是哪个年代?"

    宝玉心中却想的是：点评器物总要比点评人物来得好。

    以前天幕出现，萧仙总是极其热情地招呼一声“大家好”。然而今日，萧兰兰却站在那里，微笑着还未开口，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再者，若是这竺凤清继续问他天幕的细节，便会问及不少与贾家相关的“秘事”。到那时，他又该如何作答?

    宝玉原本想着，既然被天上仙子都尊称为“老”的老仙，一定是鹤骨松姿的神仙中人样貌，至少不会比上次那个假仙“王大师”逊色。谁知老人家一出现在天幕上，观者都吓了一跳——廖老是一位满头白发，头发与胡子都乱蓬蓬的糟老头子，鼻梁上架着一副边框异常沉重的黑框眼镜，眼镜腿儿上各自垂着一根黑色的绳子。

    大街上的百姓们也都听得兴味昂然。他们见到神仙们各个和蔼，也都不怕了，一起聚在街面上，开始冲着天幕指点议论。

    【新春第一次直播，兰兰特地挑了一个吉日吉

    这时，竺凤清闻言立时震惊了：“玉兄，原来这天幕……真的都只在说府上的事!”宝玉默默不语，心想这可不是吗?

    【贾府中，这种西洋自鸣钟还是挺多的，王熙凤在协理宁国府的时候就曾说过，她说过“素日跟我的人，随身自有钟表”,又说过“横竖你们上房里也有时辰钟”③。宝玉的怡红院里也有一座，当初晴雯补裘一直补到早上四点，也是这西洋自鸣钟提示的。】

    竺凤清当即望着那个以西洋数字“23333”作为字号的一行字迹出了神。

    宝玉见竺凤清一脸诚恳的求知欲，便压低了声音，道："就是太上皇在位时……"

    “道光?”宝玉又听到了一个年号，是此前从未听过的，赶紧默默记在心中。

    一个上来给贾竺两人倒茶的茶博士见到窗外天幕也笑道：“这天幕久不现世，今日重现，不知道又会讲些什么。"

    他不再回答竺凤清的提问，而是自顾自，走到茶楼窗边，望向空中。

    于是宝玉改口：“当然没有这个必要。萧仙无所不知，我到如今都没见她有什么答不上来的。”谁知萧兰兰在天幕上笑着开口继续——

    “我听着怎么像是打罗柜筛面的声儿?怎么，难道天上仙人家里也要磨面的不成?”"这你定是瞎三话四了，天上仙人，餐风饮露的，磨面作甚?"

    窗

    【确实如此，康、雍年间以及乾隆前期，自鸣钟与怀表都来自西洋进口，其中以荷兰、比利时、法国进口为多。在乾隆中晚期，我国工匠开始能独立制造钟表，但是制作工艺较西洋还有差距，这些差距，要到了道光年间，才渐渐赶上。】

    竺凤清便笑道：“玉兄，看来天幕今日又要点评贵府中的器物了。”

    "这……"竺凤清看看天幕，再看看宝玉手中，表示他终于领略到了天幕的神通，真是太神了!【廖老，《红楼梦》中所说的钟表，都是西洋舶来品吧?】萧兰兰向身边的廖老提问，但按照宝玉的了解，这多半是“明知故问”,是为了邀廖老也加入，

    “海外舶来品?”宝玉闻言大为兴奋，"这题我会啊!"荣国府中，西洋舶来之物难道还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