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危险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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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慧眼识人。”

    “但是金利斯少爷本人……不是个正常人，您也应该是这么认为的吧？”

    “我其实从其他人那边听到过您的风评，”

    奇怪的交易。

    康乃馨的气息随着他的靠近越发浓烈，几乎有些呛鼻了，而在在气息中，怀尔特以低沉的声音开口：

    他一点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默不作声地朝房间门口走去，而一旁的玛丽已经捏紧了小熊，随时准备将其变为狰狞的巨熊一爪撕碎苍白的康乃馨花朵。

    “啊，抱歉，您就当我职业病犯了，”

    到底是她套了怀尔特近乎，还是怀尔特让她觉得自己套了近乎呢？恐怕后者的尽可能大一点。

    白无一的瞳孔收缩如针。

    “您很惊讶，这是很正常的，从任何角度上来说，我的发言都非常离奇，但我还希望您能让我确定一件事。”

    无论是条件、报酬，都让人难以理解的奇怪交易，但偏偏这些奇怪的条件又确实能触动白无一的心扉……阿多尼斯庄园不欢迎一切不正常的客人，换句话说，如果他们能在身为心理学家的怀尔特协助下，证明了约瑟夫的不正常，也许便能通关副本？

    白无一没有接对面话茬，而是选择了警惕回答，他可不知道这是不是对面的陷阱，哪有“正常人”是要按照规则一次次对照才能做到“正常事”的呢，如果他们接下这话，就算表现得再正常，也只能说演技精湛了。

    他还顺便按下了差点说漏嘴的玛丽，童话国少女瞳孔收缩了一下，迅速低下头，这次沉默不语了。

    他依然保持着那种前倾的坐姿，白无一能感觉到他的视线是紧紧粘附在自己脸上的，像是甩不掉的钢针：

    被撇在一边的玛丽此刻一咬牙，利用外形上的年轻开始撒泼打滚，企图直接破坏谈话来为白无一争取脱离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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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能说是按照条例办事，我们本来就是正常人。”

    怀尔特静静注视了白无一一段时间，然后，他忽然向前倾了一下身，双手合十，把雪茄像是十字架一样夹在手心里，又把繁荣的花蕊垂到雪茄上方。

    怀尔特拿出了白无一递来的规则，接着用手指向所谓“正常人”定义的那一条，说：

    但这个交易说白了，本身就是“不正常”的，就算说是副本的陷阱，也绝对不为过。

    “……算有吧。”

    怀尔特若无其事地撇开了话题：

    “之前，我看你对他的态度，并不是完全友好的表情，你、或者说你们似乎有些害怕他，不过白先生似乎是表情成分中恐惧最少的那一个……也许你们当真是朋友？无论如何，如果你们能帮我证明‘他不正常’这一点，我会尽我所有的力、包括给予出关于他的一些信息来给予你们酬劳，如果你们对我如此在意，这个条件也许可以考虑？”

    奥特〇啥的他还是扮过的。

    看似调侃中带着一丝合理的猜测，却是在忽视了怀尔特已经提出的一点特质后得出的答案：白无一的身上有许多常人不应该有的伤疤，最狰狞的那一道他甚至还没提到呢。

    “……”

    “那么，您可以想象我跟约瑟夫就在玩这么一个游戏，我是提供条件的人，约瑟夫则是扮演角色的人……对了。”

    至今为止，白无一并不是没有跟类似怀尔特一样的心理学家打过交道，其中最有代表性的一个就是：关寒。

    白无一犹豫了一下，没有把心里一个隐隐约约的猜测直接端出来：他总觉得怀尔特的在意重点并不是：“他和约瑟夫有交集很‘奇怪’”。而是“他和‘约瑟夫’有交集”。

    “但我想我们谈话的重点应该不是这个。”

    谈到这里，怀尔特花蕊中的雪茄又顿了一下，随后他用手指将其夹下，说：

    白无一挪了一下位置，希望距离能冲淡一些怀尔特过于尖锐的洞察力：

    “你的话太麻烦了……走吧，老白，他说得乱七八糟的我听不懂难受，比起其他人，他才是不正常那个呢……”

    “这是我对约瑟夫的态度罢了，”

    而一个满身伤疤的人忽然得到一大笔财富，比起闯大运，任何人恐怕都会更倾向于得出其财富来源不正的结论。

    “或者说一种表现，白先生以前有没有玩过过家家？或者，扮演骑士的游戏？”

    “嗯……不回答吗，这也是一种选择，实际上我们现在最多只能算是见了两面，根本不存在任何的信任关系，但我感觉这次拜访是我唯一的机会了，一次证明金利斯少爷确实并没有变得正常的机会，”

    整个房间中，唯有怀尔特依然是那副平静的坐姿。

    “……”

    不过……

    “差不多就是这样，白先生，还有这位小小姐，你们应该也要按照上面的条例办事吧。”

    单从性格来说，关寒其实比怀尔特更加高傲，也曾经做过多次随意点评他人的举动了，但关寒的点评更接近于“赏析”，怀尔特的点评则更接近其职业本身，像是科学家忽然间开出一份清晰而冰冷的报告，将白无一的一切数据摆设在明面上，随后小白鼠般解析。

    “您到底是因为我‘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惊讶，还是因为我‘竟然知道这种事’惊讶。”

    换句话说，怀尔特对他的兴趣是对约瑟夫的延伸，以至于现在这么一个随身带怀表的心理学家竟然会专门抽出点空来跟他谈话，他可是曾经从关寒那边听说过，咨询师对于时间异常重视，达到了严苛的程度。

    这种行为让怀尔特的兴趣比起关寒冰冷了许多。

    “听说您应该是个温和的人，所以，我其实有点忐忑，毕竟您在门口态度……嗯，不是很友好，所以我有点担心是不是我哪里得罪了您，不过现在看起来并不是这样？”

    面对白无一的沉默，怀尔特自言自语着，话语中的信息让房间中的其他人一时半会都有些回不过神来：

    “某种意义上，无论从他那边性格的考虑，还是你们两能有交集本身这一点，您都让我颇为在意。”

    也许是因为最近才刚刚杀过几个人，在身份如洋葱般被一层层剥开时，白无一只感觉一股冷意从背后随汗水一起渗透而下，他有些勉强地想要扯开嘴微笑，却马上又想起规则，于是表露出一丝疏远的情绪、言：

    “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