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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年头久了,也或许是石壁本身就不厚的原因,虽然需要费些力气,不过洞口还是在田小佃与杳闻宁的努力下越变越大。
田小佃摆手:“不说,不说。”他望向地上一动不动地胡蛮,道,“只是他若死了,咱就不知道外面那些婴儿的事情了。”
杳闻宁:“听他说完!”
“我才知道,师父几年前偶遇了一个训鸟师,二人因为长相酷似亲兄弟而熟络起来。”
“那之后,夜空中飞来一群乌鸦,师父做了一个大风筝,将我们两人拴在上面,由乌鸦带着,飞出了宫墙。”
《闻宁不许遥相问》
魏安宜拿着火把,起身在周边找了一圈:“有,是这本白色封面的吗?”
“等一下。”田小佃费挠了挠头,一脸费解道,“等一下,这与外面的骸骨或者华丹,有什么关系吗?”
魏安宜:“如今是,往佶二年。”还补充了一句,“先文帝已于前年薨逝。”
“我问他魏子在哪儿,他不回答,只是一个劲儿地问着长生不老药与延年益寿药的秘方。”
马世杰的事留下不小的阴影,张廷玉对自己治死人这件事非常敏感,一双丹凤眼瞬间瞪了过去。
“对!”胡蛮道,“这本书,赠给恩人。”
“什么?!这畜牲竟然用……咳咳咳。”
然后一腿踹上了那个窟窿。
“对了,如今的年号已不是朝佑了吧?”他问,“今夕是何年?”
虽然行医多年,什么样邋遢的病人他都见过。但多年未清洁的味道实在不太好闻,张廷玉向后仰着头,双下巴都快挤出来了,苦笑地回道:“谢……谢。”
瘢痕遍布的双眼似乎在睁大,在看向他上方的张廷玉。
胡蛮放松下来,在张廷玉支撑下虚弱地喘着气:“我的师父已经死了,而如今那黑袍下的,就是师傅所谓的朋友,那个亲如兄弟的训鸟师。”
“国他娘的师!”
“你师父是国师魏子?!”田小佃没忍住问出声来,语气中还有一丝愤怒。
杳闻宁点头道:“也好。”
这时,杳闻宁突然开口问道:“你是想告诉我们,现在的魏子,是假的吗?”
“是啊……”他悠然地说道,叹息声似乎将他拉进了回忆中,“师父魏子,乃是真正的国师。”
“是啊。”洞中人道,“我师父,可是来自蓬莱的仙人!”
可气急眼的田小佃哪管他如何怀念,魏子是害他姐姐与侄子的罪魁祸首!
杳闻宁:“所以真正的秘药根本不是琼浆华丹,也用不到母乳与婴孩,这些只是他自己尝试出来的结果,是吗?”
他大笑一声,语气中颇为自豪。
“于是,不堪其扰的师父产生了离开的念头。”
杳闻宁道:“以你所言,约是从朝佑六年开始,魏子已经不是魏子。”
胡蛮抓着张廷玉的手:“师父!!胡蛮没有屈服!!”
胡蛮握着张廷玉的手,让他想起身撒田小佃一身毒粉都做不到。
胡蛮没了左胳膊与双腿,突然好似疯魔般挣扎起来,更多的鲜血从口中流出。
“自此,我拜入师父门下,修习蓬莱之道。”
“文帝是武帝的皇长兄,名正言顺地继位。”
“那,那里……”胡蛮的脸冲向石室中间的炼丹炉,“你看地上的书,有没有一本是没有题目的?”
“师父曾言,当年出蓬莱岛,便是为了辅佐他心目中的千古明君,本想赋予长生不老,寰帝却拒绝了。”
“是……是您救了我吗?”他问道。
“离开后,师父想启程回蓬莱,但他从风筝落地时伤了脚,于是留在友人家修养。”
皇宫?!
“师父只甘心辅佐寰帝一人,本想着若天下改朝换代,他就回蓬莱去。可看着眼前垂垂老矣的寰帝,他最后还是答应了寰帝的请求。”
张廷玉从布袋中拿出他的白瓷瓶,用丝绢为胡蛮清理了口鼻,然后送药入口。
张廷玉一愣,继而答道:“是。”
“师父!胡蛮没有屈服!师父————”
“就是师傅的训鸟师朋友让乌鸦带我们离开皇宫的。”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一切都很顺利。”洞中人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可那一天,我在院中整理药材,突然有人从后面把我砸晕,醒来后发现自己在一处地牢,周围很暗,一个穿黑袍的人站在前面。我还以为是师父,因为师父总是用黑袍遮住全身以掩盖自己容颜不老的事实。”
张廷玉刚想说什么,手突然被狠狠攥住,吓了他一跳。
先前的黑影看起来没有带走任何东西,魏安宜还以为是因为突然有外 人闯入,来不及反应于是从石门溜走。
胡蛮抬手道:“不干恩人的事……是我老了,油尽灯枯,人终有时。与恩人无关。”
田小佃见了,埋怨道:“张廷玉,你这解药也不行啊!”
嘶哑的声音,鲜血从他的口中流出,张廷玉见了连忙将他翻了过来,防止咳出来的血令他窒息。
不过有些太安静了,田小佃探头看了一眼,道:“不会是死了吧?”
张廷玉看着旁边被田小佃砸出来地洞,提议道:“不如先让他出来吧,他若有个三长两短这故事就讲不完了。”
胡蛮道:“是啊……他本只是个半吊子,看着师父制了几天的药,翻了几页师父的书,便自以为掌握了秘药,竟敢取而代之?哼,做梦。”
杳闻宁这回没拦住这头疯牛,不过还是让他的拳头偏离了洞口,一下子从一旁的墙壁上凿出个洞。
杳闻宁一向善于抓住关键:“你师父?”
杳闻宁:“先解毒。”
在众人的帮助下,张廷玉好不容易摸到了他的手腕,脸色一变:“不好,他中毒了!”
魏安宜惊讶道:“怎会如此?!先前那人不是仓皇逃走的吗?”
“我唤了声师父,他却没有理睬我,反而生硬地问我:长生不老药的在哪里。”
“他一开口,我便知道,他不是师父。”
“师父是蓬莱仙人,神通广大,区区羽林军自然是拦不住他,朝佑五年,除夕夜,师父趁着所有人在中宫庆贺新年之时,迷晕了所有的守卫。”
“一本书?!”田小佃道,“这重要吗?!喂,张廷玉!你这毒没解彻底吧?都留脑子里了?”
可如此看,他并不是毫无准备,起码还有时间下毒灭口。
“你再说一遍?”
“进了皇宫,每日侍候师父,那段日子啊,是我今生最幸福的时光。”他道,“师父制出的药有延年益寿之效,且心性高傲,不喜党争,寰帝对他颇为倚重。”
四人相互对视,高祖时能在宫中的道人,不正是……
“哎呀,快了快了。别打断我。”说完他依旧我行我素,继续道,“那之后,我跟着师父来到了上京,进了皇宫。”
胡蛮的口中又吐出了血。
“他向师傅讨要,威逼利诱,什么都用了。可连寰帝都拒绝的东西师父怎么会给他?”
他又说:“那,我也没什么能报答你的,就……给你一本书吧……”
“帝王换了,但师父依旧做着自己的事,每天在宫中制药,制方。只是好景不长,武帝尚武,在位不过一年便死在了与古鲁的交战中。”
张廷玉慌了神,道:“你,你放开,我要给你诊脉。”
“我不能说,师父之恩如同再造,我亦从心底敬佩他的人格与品性,别说我不知道,即使知道又如何能将秘方给他们?!咳咳咳咳——”
“但也正因为此,师父对寰帝更是死心塌地,尽自己所能为他调理身体。”
药粉混着水服下,胡蛮渐渐安静下来。
张廷玉一回头,差点和胡蛮狰狞的脸撞上。
“他登基后,偶然一次机会见到了师父的脸,见师父几十年音容未改,便断定师父有长生不老之药。”
“呸。”田小佃心中不忿,暗骂了一声。
“已是新帝王了……”他幽幽地感叹道。
“还记得初见师父时,是尚中三十八年春,三月十一,梁州千道山,斗法大会,那年我十六岁,家中贫穷,幺妹病重,嘴中清苦,我就想着斗法大会上一定会有不少平时吃不到的好东西,于是上了山,混进了前来斗法的人中。可好巧不巧的是,当晚千灵寺有宝物丢失,那些人说是我偷的,这时师父出现,救了我。”
“寰帝三十一统天下,执政七十年,终于百岁零三寿终正寝。临终,他唤师父于榻前,请求师父帮衬他的儿子。”
也不知是不是看不见,洞口的人脸没有丝毫变化,甚至继续讲述着自己的故事:
“文帝当然不让,不仅如此,还将从羽林卫从禁军中抽调出来,专门用来看守师父,防止他逃跑。”
他长叹了一口气,似乎真的如他所说已到油尽灯枯之时:“若是早知他会如此造孽,不如骗骗他,告诉个寻常补气血的方子也好……”
守密人的口鼻都被血染红了,被拉出来的时候,嘴里还在念叨着:“我不能告诉,决不能说出口……所以他们就折磨我,砍掉我的手脚,像狗一样戏弄我,我都没有屈服!”
胡蛮像是个刚刚上岸的溺水之人,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开始急速地喘息。
] 许是年头久了,也或许是石壁本身就不厚的原因,虽然需要费些力气,不过洞口还是在田小佃与杳闻宁的努力下越变越大。
田小佃摆手:“不说,不说。”他望向地上一动不动地胡蛮,道,“只是他若死了,咱就不知道外面那些婴儿的事情了。”
杳闻宁:“听他说完!”
“我才知道,师父几年前偶遇了一个训鸟师,二人因为长相酷似亲兄弟而熟络起来。”
“那之后,夜空中飞来一群乌鸦,师父做了一个大风筝,将我们两人拴在上面,由乌鸦带着,飞出了宫墙。”
《闻宁不许遥相问》
魏安宜拿着火把,起身在周边找了一圈:“有,是这本白色封面的吗?”
“等一下。”田小佃费挠了挠头,一脸费解道,“等一下,这与外面的骸骨或者华丹,有什么关系吗?”
魏安宜:“如今是,往佶二年。”还补充了一句,“先文帝已于前年薨逝。”
“我问他魏子在哪儿,他不回答,只是一个劲儿地问着长生不老药与延年益寿药的秘方。”
马世杰的事留下不小的阴影,张廷玉对自己治死人这件事非常敏感,一双丹凤眼瞬间瞪了过去。
“对!”胡蛮道,“这本书,赠给恩人。”
“什么?!这畜牲竟然用……咳咳咳。”
然后一腿踹上了那个窟窿。
“对了,如今的年号已不是朝佑了吧?”他问,“今夕是何年?”
虽然行医多年,什么样邋遢的病人他都见过。但多年未清洁的味道实在不太好闻,张廷玉向后仰着头,双下巴都快挤出来了,苦笑地回道:“谢……谢。”
瘢痕遍布的双眼似乎在睁大,在看向他上方的张廷玉。
胡蛮放松下来,在张廷玉支撑下虚弱地喘着气:“我的师父已经死了,而如今那黑袍下的,就是师傅所谓的朋友,那个亲如兄弟的训鸟师。”
“国他娘的师!”
“你师父是国师魏子?!”田小佃没忍住问出声来,语气中还有一丝愤怒。
杳闻宁点头道:“也好。”
这时,杳闻宁突然开口问道:“你是想告诉我们,现在的魏子,是假的吗?”
“是啊……”他悠然地说道,叹息声似乎将他拉进了回忆中,“师父魏子,乃是真正的国师。”
“是啊。”洞中人道,“我师父,可是来自蓬莱的仙人!”
可气急眼的田小佃哪管他如何怀念,魏子是害他姐姐与侄子的罪魁祸首!
杳闻宁:“所以真正的秘药根本不是琼浆华丹,也用不到母乳与婴孩,这些只是他自己尝试出来的结果,是吗?”
他大笑一声,语气中颇为自豪。
“于是,不堪其扰的师父产生了离开的念头。”
杳闻宁道:“以你所言,约是从朝佑六年开始,魏子已经不是魏子。”
胡蛮抓着张廷玉的手:“师父!!胡蛮没有屈服!!”
胡蛮握着张廷玉的手,让他想起身撒田小佃一身毒粉都做不到。
胡蛮没了左胳膊与双腿,突然好似疯魔般挣扎起来,更多的鲜血从口中流出。
“自此,我拜入师父门下,修习蓬莱之道。”
“文帝是武帝的皇长兄,名正言顺地继位。”
“那,那里……”胡蛮的脸冲向石室中间的炼丹炉,“你看地上的书,有没有一本是没有题目的?”
“师父曾言,当年出蓬莱岛,便是为了辅佐他心目中的千古明君,本想赋予长生不老,寰帝却拒绝了。”
“是……是您救了我吗?”他问道。
“离开后,师父想启程回蓬莱,但他从风筝落地时伤了脚,于是留在友人家修养。”
皇宫?!
“师父只甘心辅佐寰帝一人,本想着若天下改朝换代,他就回蓬莱去。可看着眼前垂垂老矣的寰帝,他最后还是答应了寰帝的请求。”
张廷玉从布袋中拿出他的白瓷瓶,用丝绢为胡蛮清理了口鼻,然后送药入口。
张廷玉一愣,继而答道:“是。”
“师父!胡蛮没有屈服!师父————”
“就是师傅的训鸟师朋友让乌鸦带我们离开皇宫的。”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一切都很顺利。”洞中人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可那一天,我在院中整理药材,突然有人从后面把我砸晕,醒来后发现自己在一处地牢,周围很暗,一个穿黑袍的人站在前面。我还以为是师父,因为师父总是用黑袍遮住全身以掩盖自己容颜不老的事实。”
张廷玉刚想说什么,手突然被狠狠攥住,吓了他一跳。
先前的黑影看起来没有带走任何东西,魏安宜还以为是因为突然有外 人闯入,来不及反应于是从石门溜走。
胡蛮抬手道:“不干恩人的事……是我老了,油尽灯枯,人终有时。与恩人无关。”
田小佃见了,埋怨道:“张廷玉,你这解药也不行啊!”
嘶哑的声音,鲜血从他的口中流出,张廷玉见了连忙将他翻了过来,防止咳出来的血令他窒息。
不过有些太安静了,田小佃探头看了一眼,道:“不会是死了吧?”
张廷玉看着旁边被田小佃砸出来地洞,提议道:“不如先让他出来吧,他若有个三长两短这故事就讲不完了。”
胡蛮道:“是啊……他本只是个半吊子,看着师父制了几天的药,翻了几页师父的书,便自以为掌握了秘药,竟敢取而代之?哼,做梦。”
杳闻宁这回没拦住这头疯牛,不过还是让他的拳头偏离了洞口,一下子从一旁的墙壁上凿出个洞。
杳闻宁一向善于抓住关键:“你师父?”
杳闻宁:“先解毒。”
在众人的帮助下,张廷玉好不容易摸到了他的手腕,脸色一变:“不好,他中毒了!”
魏安宜惊讶道:“怎会如此?!先前那人不是仓皇逃走的吗?”
“我唤了声师父,他却没有理睬我,反而生硬地问我:长生不老药的在哪里。”
“他一开口,我便知道,他不是师父。”
“师父是蓬莱仙人,神通广大,区区羽林军自然是拦不住他,朝佑五年,除夕夜,师父趁着所有人在中宫庆贺新年之时,迷晕了所有的守卫。”
“一本书?!”田小佃道,“这重要吗?!喂,张廷玉!你这毒没解彻底吧?都留脑子里了?”
可如此看,他并不是毫无准备,起码还有时间下毒灭口。
“你再说一遍?”
“进了皇宫,每日侍候师父,那段日子啊,是我今生最幸福的时光。”他道,“师父制出的药有延年益寿之效,且心性高傲,不喜党争,寰帝对他颇为倚重。”
四人相互对视,高祖时能在宫中的道人,不正是……
“哎呀,快了快了。别打断我。”说完他依旧我行我素,继续道,“那之后,我跟着师父来到了上京,进了皇宫。”
胡蛮的口中又吐出了血。
“他向师傅讨要,威逼利诱,什么都用了。可连寰帝都拒绝的东西师父怎么会给他?”
他又说:“那,我也没什么能报答你的,就……给你一本书吧……”
“帝王换了,但师父依旧做着自己的事,每天在宫中制药,制方。只是好景不长,武帝尚武,在位不过一年便死在了与古鲁的交战中。”
张廷玉慌了神,道:“你,你放开,我要给你诊脉。”
“我不能说,师父之恩如同再造,我亦从心底敬佩他的人格与品性,别说我不知道,即使知道又如何能将秘方给他们?!咳咳咳咳——”
“但也正因为此,师父对寰帝更是死心塌地,尽自己所能为他调理身体。”
药粉混着水服下,胡蛮渐渐安静下来。
张廷玉一回头,差点和胡蛮狰狞的脸撞上。
“他登基后,偶然一次机会见到了师父的脸,见师父几十年音容未改,便断定师父有长生不老之药。”
“呸。”田小佃心中不忿,暗骂了一声。
“已是新帝王了……”他幽幽地感叹道。
“还记得初见师父时,是尚中三十八年春,三月十一,梁州千道山,斗法大会,那年我十六岁,家中贫穷,幺妹病重,嘴中清苦,我就想着斗法大会上一定会有不少平时吃不到的好东西,于是上了山,混进了前来斗法的人中。可好巧不巧的是,当晚千灵寺有宝物丢失,那些人说是我偷的,这时师父出现,救了我。”
“寰帝三十一统天下,执政七十年,终于百岁零三寿终正寝。临终,他唤师父于榻前,请求师父帮衬他的儿子。”
也不知是不是看不见,洞口的人脸没有丝毫变化,甚至继续讲述着自己的故事:
“文帝当然不让,不仅如此,还将从羽林卫从禁军中抽调出来,专门用来看守师父,防止他逃跑。”
他长叹了一口气,似乎真的如他所说已到油尽灯枯之时:“若是早知他会如此造孽,不如骗骗他,告诉个寻常补气血的方子也好……”
守密人的口鼻都被血染红了,被拉出来的时候,嘴里还在念叨着:“我不能告诉,决不能说出口……所以他们就折磨我,砍掉我的手脚,像狗一样戏弄我,我都没有屈服!”
胡蛮像是个刚刚上岸的溺水之人,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开始急速地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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