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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内人似乎早就知道她会从这里走似的,她到时鸣雀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显然鸣鹰已经将话带到了,鸣雀还没放下人的时候俞非晚已经开始诊脉。

    她抬头望向窗外,现在这个时辰监生们应该都在前院讲堂,东面号舍应该无人,刚听那主簿说白祭酒找我,自然西边祭酒住处也无人。

    “我没想过。”蔡明知挠了挠额角,顿了片刻,又说,“好吧,可能是有感觉,但与我无关,赏完图之后我便很少再去敬一院了。”

    “蔡明知!”

    林肖将说:“从未在大众面前声张,但是也应是无意中让什么人知晓了。在你的印象里,有这个时候么?”

    “好,你找匹马拴在国子监后门,我现在动身,你带着俞非晚在我们在天策府回合,快去。”

    林肖将又为她续了一杯茶,问道:“你说你大意了,可是突然想到了从见未料到的事?不如讲出来,可也好趁机重新理清思路。”

    难道我这单程快马加鞭还不如他快?

    可俞非晚明面上林肖将的人,若是明目张胆地将人请到国子监,怕是会令人生疑。

    杳闻宁侧头又考虑了半晌,然后说道:“我觉得不会。”

    “该死。”

    说着鸣雀便准备出门。

    杳闻宁思量再三,还是准备找蔡明知谈谈,说不定他会知道些什么。

    她无法确定,但是这扑面而来的熟悉感她不能坐视不理。

    杳闻宁答:“有我,还有彭元凯。”

    杳闻宁说:“因为他说过他从声张自己去过敬一院,所以按理说他们应该不知道他。”

    杳闻宁推门,万光照入室内。

    林肖将:“去吧。”

    话音落,一袭黑衣的鸣鸟从天而降,单膝行礼道:“属下鸣鹰,见过女君。”

    “谁成想,后来与那名监生走的近的另一名监生也死了,有人便猜测是不是因为他也进过敬一院的缘故。再加上听彭元凯半夜从里面窥见的东西,我就更后怕了,于是一点也不敢跟别人说这件事情。”

    杳闻宁走到院中,高喊道:“请问今日谁哪位鸣鸟值我的班?”

    “大约一年多前吧,我得到了那幅《龙浦山顶观国子监》,所以很好奇,总是按捺不住想要去敬一院看看博闻塔,毕竟那曾是告诉高祖用来观天下事的地方。但彼时,最开始那名监生刚刚死亡,尚未有人将他们的死与敬一院联系上,所以我就壮着胆子,在白天的时候去了一趟。”

    算了,杳闻宁想,当务之急就是叫郎中过来。

    “切不切实际并不重要。”杳闻宁站起身,“重要的是我们已经在路上了。”

    鸣雀与鸣鹰都离开了。

    鸣鹰顿了一下,似乎是在内心做了一番短暂地挣扎,然后垂首:“能。”

    杳闻宁望向他,感觉最近林肖将变得有些奇怪,就是不似从前……爱说教了,也会……哄她。

    杳闻宁:“原因有三,第一,他的性格很是直接,与少威将军有过之而

    “杳闻宁,认识你这么久才看出来,”第九枳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是个男的。”

    “再后来,又接连死了两个监生,也与第一名死者关系甚好,当时彭元凯到处说自己看见鬼的事情,闹得全国子监都知道了,因为死了四个人,大家心中也留下了不小的阴影,于是便有传言说进了敬一院的人都会被恶鬼缠上,不仅死状惨烈,更是会连累身边的朋友,自此再也没有人进去过,便也成了禁地。”

    他话还没说完,开门见到眼前的景象,大惊失色,马上转过身,一边大声叫嚷,一边跑向院外:

    “说吧,找我何事?”

    这只是下意识地想法,现在当务之急是蔡明知的毒。

    杳闻宁问:“当时你就没有想过蹊跷,或许是有人在拿这件事大肆宣扬,做文章让人远离敬一院呢?”

    他又觉得鼻子痒,于是揉了一下鼻子,谁成想揉鼻子的手指上竟然感觉湿湿的,他低头一看,竟然是血。

    “我在等,那个杀我的人出现。”

    “做什么?”

    第九枳:“其实我是再说你那种不切实际地自信。”

    蔡明知颇为惊讶地看着她:“你竟然知晓?那你还……?”

    这是,她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了,只见是个主簿。

    他扶着桌子也撑不起来身体,杳闻宁想把他拉到床上,蔡明知竟然两眼一翻,不省人事了。

    林肖将:“为何?”

    杳闻宁也不拐弯抹角:“你……是如何知道,进过敬一院只要不声张便行得通的?”

    “对。”杳闻宁想起来了,“东村的张小郎中。”

    林肖将虽然不知全貌,却是个耐心的导师,于是顺着她说的道:“为何不能是他?”

    “我……”他刚张口,一大口鲜血代替他的话语喷涌而出。

    这话一出口,林肖将突然收敛了脾气,拉着她坐了下来,说道:“我,我只是担心你。”

    她将蔡明知轮上马,然后自己也跟着跨了上去,双脚一蹬,马如离弦之箭蹿出。

    “杳监丞,祭酒找……”

    她接过茶杯,眯起危险的双眸,说道:“是我大意了。”

    “出来!”

    林肖将为她倒了杯凉透的茶,说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杳闻宁看向鸣雀说:“天策府我不熟,前面带路。”

    望闻问切都施了一遍,俞非晚这才断定道:“是宴花雪,但较之前更厉害了。”

    俞非晚说:“我不行,与当年一样,我还是只能暂时缓解他的毒性。”

    但是现在没时间让她去想那么多,救命要紧。

    “我以为他们会对我下手,没想到会是蔡明知。”

    杳闻宁对俞非晚说:“你一定要救活他。”

    她下马,鸣雀背着蔡明知,快步走入府内。

    一路疾驰抄小道,最后在天策府的后门停下。

    鸣鹰行礼:“是。”

    自从上次摊牌之后蔡明知对杳闻宁态度急转直下,好处在于,再也不用端着了。

    “来不及了,你现在速去太医院请俞非晚来林侯府,就说是救命。”杳闻宁说的很急,一点也不容他反驳,“还有,你能找来马么?”

    必须要请俞非晚,只有他才知道如何解毒。

    蔡明知无言以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厚着脸皮道:“是。我当时一心想要除掉你,也没有想那么多。”

    于是她带上斗笠,面纱,然后将浑身浸满血的蔡明知用衣服罩住全身,背到背上,趁着没人注意,从国子监的后门溜了出去。

    “等一下。”俞非晚又叫住了他,“我忘了,近日他休沐时大多在宝阁给工匠治疗烧伤,你们兵分两路吧,总能捉到他。”

    鸣雀小跑两步上前:“女君这边。”

    半晌,杳闻宁回过头,看见第九枳半眯着眼盯着她。

    “杳闻宁!”林肖将听到对她下手时不淡定了,“我本以为你去国子监是去安心读书的,为何又会和这样的事扯上关系?”

    林肖将继续问:“那个时候,明确在场的都有谁?”

    杳闻宁想拦住他,结果这家伙好像是个属兔子的,眨眼的功夫就跑没影了。

    这不是宴花雪之毒吗!

    “方才得知。”杳闻宁说,“请回答问题。”

    很好。

    俞非晚:“他今日也不当值,应是在家。”

    他们俩进到                                                了屋中,林肖将在,可没想到俞非晚也在。

    鸣鸟除了探查,办事也一直很靠谱,他们出来时后门的柱子上已经有一匹马在了。

    杳闻宁:“我便是当你在称赞我的胆魄。”

    杳闻宁见他脸色不对:“你怎么了?”

    “杀人啦!杀人啦——”

    可是流鼻血不会浑身疼,也不会头晕,还想吐。

    杳闻宁抬眸看向榻上的人事不省的蔡明知,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道:“我只是在奇怪,为何是他?”

    然后跳上房顶消失了。

    他当时的第一反应,流鼻血了。

    杳闻宁接道:“直到那天,你想除掉我。”

    林肖将问:“这个彭元凯,有没有可能是杀害躺在床上的这个人?”

    杳闻宁伸手探一探他的脉搏,虽然微薄但应该还有的救。

    既是在国子监中有暗桩,她敬一院的事又被传的沸沸扬扬,就不信他们的人没得到消息。

    “那你还在等什么?”

    杳闻宁再次看向那名主簿消失的方向,心里有一股强烈的预感。

    “是。”

    她低头看着双眼紧闭的蔡明知,突然觉得他又是吐血又是嘴唇乌紫的样子很熟悉……

    “可我是不信的,因为我就多次进出过,什么事情也没有。”

    “不用如何得知。”虽然对她还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但是介于自己未考虑后果做了不好的事,他还是如实回答道,“因为我进去过。”他说,“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第一个,或者是不是唯一个进敬一院至今还毫发无损的人。”

    “安心?”杳闻宁冷哼道,“这世上皆乱叫我如何安心?!”

    杳闻宁:“救活他。”

    “有?”杳闻宁似乎是在回忆,“有。”

    《闻宁不许遥相问》

    午膳过后,蔡明知不情不愿地敲开杳闻宁房间的门。

    但是几天过去,风平浪静,别说有人来杀她了,连找茬的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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