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桃花仙姑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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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下看客喜极而泣，又哭又笑，癫狂的模样犹如入了魔似的。
“是非善恶自有公论，怀义兄且仔细瞧瞧，台下的那些苦命人，他们不可怜吗？他们不悲伤吗？”
只是不知道祂究竟用了什么手段，难道真的能让他们与心爱之人相见，并且心甘情愿生活在一起？
还不等看客们缓解情绪，另一位头戴少女面具的演员从对侧上台，噗通一下跪倒在地，泣声道：
然而清秀男子却不以为然，反问道：
如无意外，祂就是瞅准人性对爱的渴望，从而牢牢控制深受相思离别之痛的苦命人，将他们发展成为信徒。
又是一阵敲锣打鼓响起。
可是他们始终越不过戏台中间的那一道界限，仿佛无形屏障将二人永世隔绝，无论如何都突破不了。
戏台之上，一名少年忙前忙后，张罗着搭建舞台。
“怎么样，不知怀义兄对于这场戏可否满意，看得是否尽兴？”
此时此刻，他只觉这邪祟当真好手段，极其擅长蛊惑人心，针对人性的弱点。
但他也知道对方真心帮助过自己，至少明面上来看，本性并不坏，甚至还算得上良善之辈。
“好又如何，不好又如何，该杀依旧得杀！”
对于此，朱怀义也懒得虚以为蛇，将必灭邪祟的态度展现出来。
“若是能够满足他们的心愿，让他们再次见到心爱之人，为何算恶，为何要诛灭绞杀？”
他也不再废话，转身就走，朝着桃花观而去。
并且他没有再掩饰，反而是直言道出朱怀义的姓名。
他表现得极为卖力，无论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似乎是在追寻真理梦想一般，不仅不会觉得疲倦，反而还乐在其中。
“——咚咚咚！”
“戏的内容也不复杂，大致就是描述相爱之人因为种种变故，无法在一起白头偕老，实乃人世间最苦最遗憾之事。”
“赵承恩，怎么又是他……”
唯有朱怀义死死盯着戏台，瞧见一张张哭嚎的婴孩鬼脸印在蟠桃上。
此少年正是有过数面之缘的赵承恩。
“——砰砰砰咚咚。”
又是道德绑架，又是老一套。
此女子身穿大红嫁衣，梳发戴冠，惨白的面具上画着如同菩萨般的慈眉善目，正好踩踏在舞台中间界限之上，稳稳站定不动。
霎时间，吊着嗓子的女声从幕后传来，“何其感天，何其动神，有情人为何终难眷属？！”
“桃花镇里桃花观，桃花观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蟠桃续情缘。”
说完，清秀男子不再言语，端起酒壶，自斟自饮。
只见他小跑到戏台中央，冲着台下旅客观众微微鞠躬，朗声道：
在瞧见女子的同时，朱怀义心底的那一丝不详之感愈发严重，没由来的感到凉意渗入脊椎，直达天灵盖，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只是那清秀男子似乎不死心，突然开口说道：“我就是董咏……”
片刻后，朱怀义随着男子来到桃花树下。
“此傩戏在桃源镇可谓家喻户晓，算不上新鲜，但却被奉为经典。”
对于此，朱怀义自然乐得清净自在，目光也开始瞥向戏台。
对于这样一个极其矛盾的个体，朱怀义也很纳闷，对方究竟是好还是坏？
令人惊奇的是……
清秀男子也不刻意攀谈，瞧见朱怀义坐下之后，他便自顾自说道：
对于此人，朱怀义有着相对复杂的情感，说不清道不明。
那仙姑如同尸首般一动不动，声音却从舞台下方传出。
就在朱怀义思索之际，那名清秀男子突然开口搭话。
“元贼残暴，烧杀掳掠，妻离子散，怜我行善一生，不料家破人亡！”
“元贼污我辱清白，无颜归家见郎君，可恨苍天不长眼，纵容暴徒祸人间！”
如此，也算是正式表明，自己清楚知道朱怀义的来历和目的。
说罢，他便迅速退下戏台，坐在左侧空地处，负责敲锣打鼓之类的工作。
很快，在赵承恩的指挥下，戏台布置完成，彻底搭好。
配合着奏乐，两名演员开始绕着戏台转了一会，不断互诉衷肠，表达相思不得见之苦。
“凡夫/妇有失远迎，还望神仙娘娘恕罪。”
只是才第一眼，他就不免皱起眉头，心中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
“——咚咚咚！”
他甚至都不理会朱怀义，就这么静静等着傩戏开场演出。
此刻的他身着统一制服，为了搭建戏台铆足了劲头，连一丁点瑕疵都不肯放过，显然是桃花娘娘的忠实信徒。
反倒是那些青年男女虽然感动，但是却没有出现太激动的情绪反应。
“为了这些苦命人能够梦想成真，你们有没有杀人害命？”
这些人大多数都上了年纪，有的甚至已然白发苍苍。
“这是……”
此话一出，似勾起了许多看客的悲惨回忆。
迎着奏乐，八名小孩抬着两颗硕大的蟠桃，围绕在一位窈窕曼妙的女子身旁，从幕后缓缓登台。
等到诗词念完，朱怀义突然间就觉得头昏脑涨，四肢麻木，难以动弹。
说完他就开始摇头晃脑，悲乐也随之骤起。
“如此岂不是自诩正义，实则只不过是没有半点情感的冷血动物，如何算行善积德，如何算为民请命？”
与此同时，热烈的音乐再次响起，那八名仙童围绕着青年男女舞动起来，抬着蟠桃赠予二者。
随着一阵响锣声骤起，观众的目光纷纷聚集到戏台之上。
“欢迎各位贵客捧场，傩戏马上就要开始，还请各位在看戏途中保持安静，莫要喧哗，感激不尽！”
到了戏曲末尾，仙姑领着仙童离去，悠然道：“永老无别离，万古常完聚，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说完，久久等不到清秀男子的答复，朱怀义更是乐得笑出声。
随着二人之间的相思之情越说越多，台下看客也终于忍耐不住纷纷落泪，低声哽咽，似被刀子戳心窝。
戏台之下，也有部份看客似乎被戳中伤心事，瞬间就被感染，短短一句话让他们红了眼眶，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知道对方是邪教徒，手上沾染数十条人命，罪该万死。
面对质问，朱怀义缓缓站起身，嗤笑一声，丢下一句话。
从蟠桃爬出来的男子来到哭诉女子身边，从蟠桃爬出的女子来到哽咽的男子身边，四人互诉衷肠，相拥痛哭。
与此同时，一位头戴青年面具的演员，踉跄着从后台走了出来，凄声道：
台词说完，戏曲谢幕，朱怀义的四肢也在此时恢复正常，不再麻木难受。
而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当中，蟠桃忽然破开缝隙，带着相同面具的青年男女从中爬了出来。
此处类似于贵宾席位，没有旅客拥堵，倒是清净宽敞。
即便隔了一段距离，朱怀义都能隐约感受到他们的愤怒，那夺红的眼眶当中，充满着无尽的仇恨之火。
而傩戏还在继续，那青年男女瞧见女子之后，当即下跪行礼，齐声高呼呐喊。
] 台下看客喜极而泣，又哭又笑，癫狂的模样犹如入了魔似的。
“是非善恶自有公论，怀义兄且仔细瞧瞧，台下的那些苦命人，他们不可怜吗？他们不悲伤吗？”
只是不知道祂究竟用了什么手段，难道真的能让他们与心爱之人相见，并且心甘情愿生活在一起？
还不等看客们缓解情绪，另一位头戴少女面具的演员从对侧上台，噗通一下跪倒在地，泣声道：
然而清秀男子却不以为然，反问道：
如无意外，祂就是瞅准人性对爱的渴望，从而牢牢控制深受相思离别之痛的苦命人，将他们发展成为信徒。
又是一阵敲锣打鼓响起。
可是他们始终越不过戏台中间的那一道界限，仿佛无形屏障将二人永世隔绝，无论如何都突破不了。
戏台之上，一名少年忙前忙后，张罗着搭建舞台。
“怎么样，不知怀义兄对于这场戏可否满意，看得是否尽兴？”
此时此刻，他只觉这邪祟当真好手段，极其擅长蛊惑人心，针对人性的弱点。
但他也知道对方真心帮助过自己，至少明面上来看，本性并不坏，甚至还算得上良善之辈。
“好又如何，不好又如何，该杀依旧得杀！”
对于此，朱怀义也懒得虚以为蛇，将必灭邪祟的态度展现出来。
“若是能够满足他们的心愿，让他们再次见到心爱之人，为何算恶，为何要诛灭绞杀？”
他也不再废话，转身就走，朝着桃花观而去。
并且他没有再掩饰，反而是直言道出朱怀义的姓名。
他表现得极为卖力，无论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似乎是在追寻真理梦想一般，不仅不会觉得疲倦，反而还乐在其中。
“——咚咚咚！”
“戏的内容也不复杂，大致就是描述相爱之人因为种种变故，无法在一起白头偕老，实乃人世间最苦最遗憾之事。”
“赵承恩，怎么又是他……”
唯有朱怀义死死盯着戏台，瞧见一张张哭嚎的婴孩鬼脸印在蟠桃上。
此少年正是有过数面之缘的赵承恩。
“——砰砰砰咚咚。”
又是道德绑架，又是老一套。
此女子身穿大红嫁衣，梳发戴冠，惨白的面具上画着如同菩萨般的慈眉善目，正好踩踏在舞台中间界限之上，稳稳站定不动。
霎时间，吊着嗓子的女声从幕后传来，“何其感天，何其动神，有情人为何终难眷属？！”
“桃花镇里桃花观，桃花观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蟠桃续情缘。”
说完，清秀男子不再言语，端起酒壶，自斟自饮。
只见他小跑到戏台中央，冲着台下旅客观众微微鞠躬，朗声道：
在瞧见女子的同时，朱怀义心底的那一丝不详之感愈发严重，没由来的感到凉意渗入脊椎，直达天灵盖，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只是那清秀男子似乎不死心，突然开口说道：“我就是董咏……”
片刻后，朱怀义随着男子来到桃花树下。
“此傩戏在桃源镇可谓家喻户晓，算不上新鲜，但却被奉为经典。”
对于此，朱怀义自然乐得清净自在，目光也开始瞥向戏台。
对于这样一个极其矛盾的个体，朱怀义也很纳闷，对方究竟是好还是坏？
令人惊奇的是……
清秀男子也不刻意攀谈，瞧见朱怀义坐下之后，他便自顾自说道：
对于此人，朱怀义有着相对复杂的情感，说不清道不明。
那仙姑如同尸首般一动不动，声音却从舞台下方传出。
就在朱怀义思索之际，那名清秀男子突然开口搭话。
“元贼残暴，烧杀掳掠，妻离子散，怜我行善一生，不料家破人亡！”
“元贼污我辱清白，无颜归家见郎君，可恨苍天不长眼，纵容暴徒祸人间！”
如此，也算是正式表明，自己清楚知道朱怀义的来历和目的。
说罢，他便迅速退下戏台，坐在左侧空地处，负责敲锣打鼓之类的工作。
很快，在赵承恩的指挥下，戏台布置完成，彻底搭好。
配合着奏乐，两名演员开始绕着戏台转了一会，不断互诉衷肠，表达相思不得见之苦。
“凡夫/妇有失远迎，还望神仙娘娘恕罪。”
只是才第一眼，他就不免皱起眉头，心中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
“——咚咚咚！”
他甚至都不理会朱怀义，就这么静静等着傩戏开场演出。
此刻的他身着统一制服，为了搭建戏台铆足了劲头，连一丁点瑕疵都不肯放过，显然是桃花娘娘的忠实信徒。
反倒是那些青年男女虽然感动，但是却没有出现太激动的情绪反应。
“为了这些苦命人能够梦想成真，你们有没有杀人害命？”
这些人大多数都上了年纪，有的甚至已然白发苍苍。
“这是……”
此话一出，似勾起了许多看客的悲惨回忆。
迎着奏乐，八名小孩抬着两颗硕大的蟠桃，围绕在一位窈窕曼妙的女子身旁，从幕后缓缓登台。
等到诗词念完，朱怀义突然间就觉得头昏脑涨，四肢麻木，难以动弹。
说完他就开始摇头晃脑，悲乐也随之骤起。
“如此岂不是自诩正义，实则只不过是没有半点情感的冷血动物，如何算行善积德，如何算为民请命？”
与此同时，热烈的音乐再次响起，那八名仙童围绕着青年男女舞动起来，抬着蟠桃赠予二者。
随着一阵响锣声骤起，观众的目光纷纷聚集到戏台之上。
“欢迎各位贵客捧场，傩戏马上就要开始，还请各位在看戏途中保持安静，莫要喧哗，感激不尽！”
到了戏曲末尾，仙姑领着仙童离去，悠然道：“永老无别离，万古常完聚，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说完，久久等不到清秀男子的答复，朱怀义更是乐得笑出声。
随着二人之间的相思之情越说越多，台下看客也终于忍耐不住纷纷落泪，低声哽咽，似被刀子戳心窝。
戏台之下，也有部份看客似乎被戳中伤心事，瞬间就被感染，短短一句话让他们红了眼眶，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知道对方是邪教徒，手上沾染数十条人命，罪该万死。
面对质问，朱怀义缓缓站起身，嗤笑一声，丢下一句话。
从蟠桃爬出来的男子来到哭诉女子身边，从蟠桃爬出的女子来到哽咽的男子身边，四人互诉衷肠，相拥痛哭。
与此同时，一位头戴青年面具的演员，踉跄着从后台走了出来，凄声道：
台词说完，戏曲谢幕，朱怀义的四肢也在此时恢复正常，不再麻木难受。
而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当中，蟠桃忽然破开缝隙，带着相同面具的青年男女从中爬了出来。
此处类似于贵宾席位，没有旅客拥堵，倒是清净宽敞。
即便隔了一段距离，朱怀义都能隐约感受到他们的愤怒，那夺红的眼眶当中，充满着无尽的仇恨之火。
而傩戏还在继续，那青年男女瞧见女子之后，当即下跪行礼，齐声高呼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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