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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凛怒声道:“胡闹。”

    “........你为什么在这里?”萧凛问道,他的声音喑哑。

    期间,有宫女上前想要扶她,却被她倔强的眼神制止。

    可惜,还没等到他们成婚,孟太傅却病逝了。

    她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萧凛想要起身,却被她急忙按下,“王爷切勿乱动,季寒说了你不可以翻身。”

    睁眼的刹那,他看见了趴睡在床边的女人。

    孟卿然也是真的困了。

    萧凛记得那天,阳光正好。

    他摇了摇头。

    萧凛仍是怔怔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皇后顾嫣用最决绝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她宁愿化成灰,也不愿再被困在永历帝的身边。

    夜半时分,萧凛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手指微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时的她只有十二岁。

    他摇摇头。

    她没再多说什么,便缓缓闭上了眼睛。

    可是,他的世界早就没有光。

    他记得昏迷前明明交代过七夜,这件事情要瞒着她。

    丧礼过后,他发现她变了。

    孟卿然闻言一愣,刚想拒绝,他一只手就从锦被中伸出来,握住她的手,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六年前。

    被灌下药的他,就这么昏了过去。

    萧凛点点头,这才就着杯沿缓缓将水喝下。

    她还是那么干净,那么纯洁。

    然而,背上的伤口却传来撕裂般的疼痛,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她起身去倒了一杯水,端到他唇边,轻声道:“王爷先喝些水吧。”

    她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冷淡,继续问道:“凛哥哥,你有给我带礼物吗?”

    这么一跪,就是三天。

    葬礼后,他被永历帝扔进了暗卫营,让他自生自灭。

    两年后的某一天,他再一次见到了她。

    他用了两年的时间,带着凌羽和七夜从暗卫营杀了出来。

    “凛哥哥,你回来了!”她欢快地跑过来,如同一只蝴蝶在花丛中飞舞。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待着。一个闭目养神,一个数着烛光等天亮。

    见他一人一身孝服跪在灵前,她躲过了大人的视线,悄悄地来到他的身侧。

    顾嫣死后,永历帝彻底发了疯。

    他淡淡地点了点头。

    萧凛这才心满意足地在她耳边说道:“睡吧!”

    萧凛点点头。

    “凛儿,不要怪娘,娘真的撑不下去了。答应娘,你要好好地活下去,跟霁儿一起好好活下去。”

    他静静地看着她,并没有打扰。

    从未见过他如此犯傻的模样,孟卿然急道:“王爷,怎么了?”

    孟卿然听到动静,立刻坐起身,又将蜡烛点燃。

    葬礼上,萧凛第二次见到孟卿然。

    孟卿然道:“凌羽不让我进来,是我自己闯进来的。”

    他静静地看了她一会,见她没有要醒的迹象。他试着挪动身体,但背上的疼痛让他忍不住轻哼一声,惊醒了在睡梦中的孟卿然。

    她猛地坐起身,看向他,眼中满是惊喜:“王爷,你醒了!”

    她很好哄。

    无视他空洞且冷漠的眼神,就静静地陪他跪着。

    她吹熄蜡烛就躺到软榻上,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睡下。

    凤仪宫的所有宫女太监皆被处死,为顾嫣陪葬,永历帝更是逾制为她操办了隆重的葬礼。

    萧凛记得那三天,他的世界是灰暗的,没有一丝光亮,就连她也无法闯进他的内心。

    萧凛抬头望去,树顶上确实有一株海棠花开得极艳。

    室内突然一片漆黑,稀薄的月光中,他还是看到了她可怜的模样。

    最终,还是他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永历帝遵守诺言,赐了他秦王府,也答应了母亲的遗愿给了他自由,让他不被困在深宫里。

    还未等他说话,她就已经俯身上前,一只手覆上了他的额头,试了试温度。

    萧凛道:“你回房睡吧,当心着凉。”

    接下来,室内一阵无言。

    她要为父守丧,婚期推迟。

    “还好。”他简短地回答。

    她穿着一袭素白的长裙,发间仅别着一支简单的木簪,整个人看上去干净而又纯净,就像是刚刚盛开的莲花。

    不一会她均匀的呼吸声传来,萧凛才睁开眼睛,侧过头,细细地看着她。

    孟卿然摇摇头。

    见他的额温正常,她才舒了一口气,道:“还好没有再烧起来。”

    然后,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了她的面前。

    “凛哥哥,游学好玩吗?”她天真地问。

    一来她是母后为他定下的。

    从此,他不再是不谙世事的三皇子,而是杀人如麻、冷血无情的秦王。

    等到他再醒来的时候,凤仪宫已经燃起了熊熊烈火。

    她似乎有些失望,但随即又笑道:“那凛哥哥,可以将最顶上的那株海棠花摘给我吗?”

    她又怎么会……

    他轻轻点了点头,随即足尖一点,便飞上了树顶,将她要的那株海棠花摘下。

    随即他叹了一口气,道:“到床上来睡。”

    他挣扎着想从床上起来,想要将她抱回房间。

    她快步走到床边,担忧地问道:“王爷,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所以,当永历帝再次提起婚约,他没有犹豫地点了点头。

    昏黄的烛光映照在她脸上,散发着淡淡的柔光。她的眉头微微蹙起,或许是姿势不对,她似乎睡得极不安稳。

    她穿着粉色的裙裳,正站在海棠花树下,仰着头,不知在看些什么。

    她生怕他扯到伤口,赶紧翻身上床,就在他身侧躺下。

    不过就是夜以继日的杀人,确实还好。

    她将海棠花接了过去,放在鼻端轻轻地嗅了嗅,随即莞尔一笑,“这就是凛哥哥送我的礼物。”

    或许是感知到他的视线,她转头,看到他的当下,嫣然一笑。

    二来她很爱笑,应当不会被王妃的头衔禁锢,做出跟母后一样的傻事。

    萧凛一愣,随即他才想起来,永历帝对于他失踪的两年,给他找了一个合理的借口。

    他不准备解释,她也不愿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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