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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队进一球！”
五郎的表情太气人，图南愤怒道：“再来一场。”
图南好奇的问五郎：“你读史多，夫诸族的传统还能这么搞？”
五郎同情的看着鲛童。“原来如此，太可怜了。”
在海里眼睛能不能看见并不重要，海里那环境，不论能不能看见，眼睛都是摆设，嗅觉、听觉、声音才是海中生存必须技能。三者缺一个勉强也能生存，缺两个就不用挣扎了，除非家人能养你到死，否则必死。
陆地则不同，嗅觉听觉声音都没有也没关系，只要有视觉，手脚齐全，就有自力更生的希望。
鲛童困惑的抬起双手比划了两下。
打球的人不仅要关注海面之上，还要关注海面之下，更坑的是，陆地上的风吹不动球，流动的海水却能带着球跑，更别提为了固定球门，球场都是选在有珊瑚礁的地方，海水流速极快，一不留神球便漂远了。因此打球时还要考虑海水这一因素，不然球打出去了，却被海水带偏，就很吐血。
“红队，第二球。”
“一队不好吗？”
五郎：“....”
球从海面下飞出，飞入球门。
椿与鲛人先生之间流程走得很顺畅，但到鲛童时，懵懂稚童在鲛人先生的叮嘱下给椿敬了半杯酒——鱼太小了，拿不稳酒杯，递的时候撒了一半——椿接过酒饮尽，整个流程中鲛童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椿也没说让对方改口，且鲛童敬完酒后第一反应便是看鲛人先生，准确说是后者的嘴唇。
图南拿着球杆自海面下浮出，尾鳍愉快的拍打着海面，冲着五郎笑得仿佛山花烂漫。“第一球。”
第三场。
图南不舍。“但玳瑁币....”打赏也太奢侈了。
图南掏钱时，五郎往盘子里扔了一枚玳瑁币。
其余宾客也有同感，甚至发出质疑：“十一岁的孩童收养幼崽做母亲，这是不是太离谱了？”
图南无语道：“你怎么打赏这么多？”
五郎反问：“在陆地上打马球，你怎么不说一队好？”
众人的困惑随着仪式进行慢慢解开。
重新计算也需要时间，很多时候等图南重新计算，蓝队就算没将球打进球门距离不远了，图南只能通过加强红队的配合来拦球，球拦下后再传给自己并掩护自己击球。
驱车至海边，游到海里鲛人打球的球场，图南问五郎：“咱俩是分开组队对抗还是一队？”
鲛人的球戏源自陆地上的击鞠，用兽皮藤条做的皮球漂在海里，鲛人拿着球杆击球，谁先将球击入对方的球门，进的球多，谁就赢。但海里不比陆地，陆地上球是平面移动，撑死也就是球被人打飞，海里却不同，球除了平面移动，还能上天入海。
仪式圆满结束，宾客们喝了杯酒，旋即各回各家。
图南想对五郎说点什么，但礁石激流中打了一天的球，整条鱼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说不出话。
俩人脑袋一起露出海面时，图南一脸毫无诚意的歉意的用真诚的语气道：“不好意思，我不小心的。”
图南与戏班子都愣住了。
鲛人先生点头。“对，和我一样的母亲，你要像对我一样，以后你要与她学着在陆地上生活。”
五郎与图南在这方面各有优势，五郎胜在大部分都在军营里接受军事训练，体能充沛，身体反应能力强大敏捷。图南虽然也每日习武锻炼，状态比起军营里的五郎仍差了一截，但图南胜在计算能力强，每一球都会充分计算海水海风的影响，精准度高。
图南一口气干掉两条一尺长的炸鱼才缓过一口气。
[]
“他们的表演你看得很开心，这是他们应得的奖赏。”
五郎并未将球击向球门，而是传给了另一个队友，队友一杆击出，球从另一个方向入了球门。
拦在球门前的图南一杆击出，却击了个空。
球场玩球的鲛人很多，两人很快找到队伍，于球场对上。
图南拿着球杆跃出海面，一杆击出，球立时飞高飞向蓝队球门。
裁判吹响海螺号角宣布比赛结束。
第一球由裁判丢球，之后每次球都由赢家发，图南的队友拿着球转身抛向天空。
五郎自信笑道：“我等你。”
五郎回答：“感觉没什么意思。”他小时候都看腻了。
五郎从海里一跃而起，尾巴一拍，球被截下。
仲母女的收养仪式按照夫诸人的传统，在有太阳女神神像的风神神庙中举办——瀛洲每座风神神庙里都有太阳女神的神像。www.suyan.me
“我感觉还好，海里可看不到这些戏法，哦，对，你是陆君之孙，这些应该平时经常看，看腻了也正常。”图南想了想。“那你忍忍，等我看完，咱俩去打球。”
图南再次击球，却没去打球门，而是将球带跑，五郎见状立刻追上，眼看就要追上，图南陡然跃起将球击出，球飞出瞬间，整条鱼也向五郎撞去，将同样跃出海面的五郎撞入海里。
图南看天色还早，拉着五郎去看百戏。
事实证明预感很准确。
鲛人先生要收名为椿的夫诸女童为仲女，而女童椿要收一名鲛童为仲女。
赢了一球的五郎终于摸到对付图南的关键，图南不论是打球还是拦都很准，每一杆击出，脑子里都在疯狂计算出最合适的角度、力道，几乎无一虚发，想让图南失误，除非一开始就误导她，让她错判，打空。
“司危，以后她就是你的母亲。”
五郎拉着图南离开。“好了，我们去打球，你答应过我的。”
按照仪式，祭祀过神祇后，仲女要给仲母敬一杯酒，再改口。
五郎神色平静的道：“才第一球，早着呢。”
图南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我说了，但你不愿意。”图南莞尔。“罢了，对抗就对抗。”
五郎笑：“我也不傻的，虽然你计算能力很强，击球准，但不代表你不会错判。”
为了快速恢复体力，球场周围食铺售卖的食物都是鲜炸的炸鱼，重油重糖。
红队：“....”没规定不能，但你尾巴不疼吗？而且球离海面至少十五尺，你怎么跳这么高的？
五郎愣住。“那是很爱她，物质与精神都考虑到了。”
五郎看了没一会便失去兴趣，反倒是图南看喷火、捅刀、变东西看得津津有味。
图南道：“她的家人很爱她，也不觉得她是废物，应该被人一辈子养着，而是想办法为她寻找自力更生的路子，这还不够幸运吗？而且她虽然聋哑，但她能看见，聋哑让她在海里无法生存，眼睛却可以让她在陆地上生存，她的家人很尊重她的自尊心。”
图南一脸恍惚，还能这么搞？“可这是想干嘛？总不能也是占辈分便宜吧？”
“不知道。”五郎回答。“但历史上确实有相近的案子，有个公主，可能是无聊也可能是想占便宜，认了一名同龄人做自己的仲女。”
图南咽下嘴里蘸了西红柿酱的炸鱼：“等你兵役结束，安逸三五载，看看咱俩身体素质如何。”她服兵役时身体素质也很强悍好不好，只是离开军营
图南与五郎在看清仪式的三个主角时发现自己低估了世界的离谱。
“蓝队赢。”
五郎疑惑的看着图南，小小年纪又聋又哑，你管这叫幸运？
五郎不假思索回答：“对抗。”
五郎啃着鱼道：“图南你的身体有待锻炼呀。”
五郎将这一点发挥到了极致，时而自己击球时而传球，真真假假的换着来。
见红队看着自己，五郎理直气壮道：“看什么？有规定不能用尾鳍拦球吗？”
如是多次，至金乌坠海，晚霞弥漫海上时，红蓝两对进球发展到七比六。
这场仪式，有两个人要收仲女。
五郎再次拦下图南的球，这次却没传给队友，而是在队友的掩护下一路跑到红队的半边场地，一球击出。
五郎：“再来。”
图南不解：“你怎么不看？不好看吗？”
“那我期待你怎么翻身。”
当然，交往这么久，五郎也明白图南的优势在哪，因此每次与图南对上都会专门匀两个人盯着图南，不让图南拿到球。
图南笑吟吟道：“奉陪到底。”
皮球下落入海，蓝队球员立马一杆打出，抢先红队一步将皮球传至队友处，队友一杆打出，将球打向红队球门，却被球门出的守门员一杆打回，再被队友传至图南处。
五郎开心的抱住图南。“图南真好。”
椿抱起鲛童。“先生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司危的。”
离谱到家了。
百戏班的表演结束，表演的人拿着个盘子向观众要赏，大部分观众直接散了，只有小部分打赏了一两枚贝钱。
人除了物质需求还有精神需求，不时吃上饱饭，不会饿死后，望云县人们的精神需求抬头，其它地方混不下去的百戏班纷纷来到这片蓝海，先到者即便百戏技术不好也能靠着没有竞争对手大赚特赚。www.cuirong.me
图南点头。
同样累得大口喘息的五郎笑道：“你是不是你想说下次会赢我？”
五郎拒绝。“下次，今天都打这么久了，你肚子都在叫了。”
“她很幸运呀。”图南道。
说完五郎便将自己与图南的球杆还给裁判，拖着图南去最近的海上食铺吃饭。
图南笑吟吟的拿着球杆回到红队所在场地。
图南亲了五郎的脸颊一口。“五郎值得。”
] “红队进一球！”
五郎的表情太气人，图南愤怒道：“再来一场。”
图南好奇的问五郎：“你读史多，夫诸族的传统还能这么搞？”
五郎同情的看着鲛童。“原来如此，太可怜了。”
在海里眼睛能不能看见并不重要，海里那环境，不论能不能看见，眼睛都是摆设，嗅觉、听觉、声音才是海中生存必须技能。三者缺一个勉强也能生存，缺两个就不用挣扎了，除非家人能养你到死，否则必死。
陆地则不同，嗅觉听觉声音都没有也没关系，只要有视觉，手脚齐全，就有自力更生的希望。
鲛童困惑的抬起双手比划了两下。
打球的人不仅要关注海面之上，还要关注海面之下，更坑的是，陆地上的风吹不动球，流动的海水却能带着球跑，更别提为了固定球门，球场都是选在有珊瑚礁的地方，海水流速极快，一不留神球便漂远了。因此打球时还要考虑海水这一因素，不然球打出去了，却被海水带偏，就很吐血。
“红队，第二球。”
“一队不好吗？”
五郎：“....”
球从海面下飞出，飞入球门。
椿与鲛人先生之间流程走得很顺畅，但到鲛童时，懵懂稚童在鲛人先生的叮嘱下给椿敬了半杯酒——鱼太小了，拿不稳酒杯，递的时候撒了一半——椿接过酒饮尽，整个流程中鲛童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椿也没说让对方改口，且鲛童敬完酒后第一反应便是看鲛人先生，准确说是后者的嘴唇。
图南拿着球杆自海面下浮出，尾鳍愉快的拍打着海面，冲着五郎笑得仿佛山花烂漫。“第一球。”
第三场。
图南不舍。“但玳瑁币....”打赏也太奢侈了。
图南掏钱时，五郎往盘子里扔了一枚玳瑁币。
其余宾客也有同感，甚至发出质疑：“十一岁的孩童收养幼崽做母亲，这是不是太离谱了？”
图南无语道：“你怎么打赏这么多？”
五郎反问：“在陆地上打马球，你怎么不说一队好？”
众人的困惑随着仪式进行慢慢解开。
重新计算也需要时间，很多时候等图南重新计算，蓝队就算没将球打进球门距离不远了，图南只能通过加强红队的配合来拦球，球拦下后再传给自己并掩护自己击球。
驱车至海边，游到海里鲛人打球的球场，图南问五郎：“咱俩是分开组队对抗还是一队？”
鲛人的球戏源自陆地上的击鞠，用兽皮藤条做的皮球漂在海里，鲛人拿着球杆击球，谁先将球击入对方的球门，进的球多，谁就赢。但海里不比陆地，陆地上球是平面移动，撑死也就是球被人打飞，海里却不同，球除了平面移动，还能上天入海。
仪式圆满结束，宾客们喝了杯酒，旋即各回各家。
图南想对五郎说点什么，但礁石激流中打了一天的球，整条鱼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说不出话。
俩人脑袋一起露出海面时，图南一脸毫无诚意的歉意的用真诚的语气道：“不好意思，我不小心的。”
图南与戏班子都愣住了。
鲛人先生点头。“对，和我一样的母亲，你要像对我一样，以后你要与她学着在陆地上生活。”
五郎与图南在这方面各有优势，五郎胜在大部分都在军营里接受军事训练，体能充沛，身体反应能力强大敏捷。图南虽然也每日习武锻炼，状态比起军营里的五郎仍差了一截，但图南胜在计算能力强，每一球都会充分计算海水海风的影响，精准度高。
图南一口气干掉两条一尺长的炸鱼才缓过一口气。
[]
“他们的表演你看得很开心，这是他们应得的奖赏。”
五郎并未将球击向球门，而是传给了另一个队友，队友一杆击出，球从另一个方向入了球门。
拦在球门前的图南一杆击出，却击了个空。
球场玩球的鲛人很多，两人很快找到队伍，于球场对上。
图南拿着球杆跃出海面，一杆击出，球立时飞高飞向蓝队球门。
裁判吹响海螺号角宣布比赛结束。
第一球由裁判丢球，之后每次球都由赢家发，图南的队友拿着球转身抛向天空。
五郎自信笑道：“我等你。”
五郎回答：“感觉没什么意思。”他小时候都看腻了。
五郎从海里一跃而起，尾巴一拍，球被截下。
仲母女的收养仪式按照夫诸人的传统，在有太阳女神神像的风神神庙中举办——瀛洲每座风神神庙里都有太阳女神的神像。www.suyan.me
“我感觉还好，海里可看不到这些戏法，哦，对，你是陆君之孙，这些应该平时经常看，看腻了也正常。”图南想了想。“那你忍忍，等我看完，咱俩去打球。”
图南再次击球，却没去打球门，而是将球带跑，五郎见状立刻追上，眼看就要追上，图南陡然跃起将球击出，球飞出瞬间，整条鱼也向五郎撞去，将同样跃出海面的五郎撞入海里。
图南看天色还早，拉着五郎去看百戏。
事实证明预感很准确。
鲛人先生要收名为椿的夫诸女童为仲女，而女童椿要收一名鲛童为仲女。
赢了一球的五郎终于摸到对付图南的关键，图南不论是打球还是拦都很准，每一杆击出，脑子里都在疯狂计算出最合适的角度、力道，几乎无一虚发，想让图南失误，除非一开始就误导她，让她错判，打空。
“司危，以后她就是你的母亲。”
五郎拉着图南离开。“好了，我们去打球，你答应过我的。”
按照仪式，祭祀过神祇后，仲女要给仲母敬一杯酒，再改口。
五郎神色平静的道：“才第一球，早着呢。”
图南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我说了，但你不愿意。”图南莞尔。“罢了，对抗就对抗。”
五郎笑：“我也不傻的，虽然你计算能力很强，击球准，但不代表你不会错判。”
为了快速恢复体力，球场周围食铺售卖的食物都是鲜炸的炸鱼，重油重糖。
红队：“....”没规定不能，但你尾巴不疼吗？而且球离海面至少十五尺，你怎么跳这么高的？
五郎愣住。“那是很爱她，物质与精神都考虑到了。”
五郎看了没一会便失去兴趣，反倒是图南看喷火、捅刀、变东西看得津津有味。
图南道：“她的家人很爱她，也不觉得她是废物，应该被人一辈子养着，而是想办法为她寻找自力更生的路子，这还不够幸运吗？而且她虽然聋哑，但她能看见，聋哑让她在海里无法生存，眼睛却可以让她在陆地上生存，她的家人很尊重她的自尊心。”
图南一脸恍惚，还能这么搞？“可这是想干嘛？总不能也是占辈分便宜吧？”
“不知道。”五郎回答。“但历史上确实有相近的案子，有个公主，可能是无聊也可能是想占便宜，认了一名同龄人做自己的仲女。”
图南咽下嘴里蘸了西红柿酱的炸鱼：“等你兵役结束，安逸三五载，看看咱俩身体素质如何。”她服兵役时身体素质也很强悍好不好，只是离开军营
图南与五郎在看清仪式的三个主角时发现自己低估了世界的离谱。
“蓝队赢。”
五郎疑惑的看着图南，小小年纪又聋又哑，你管这叫幸运？
五郎不假思索回答：“对抗。”
五郎啃着鱼道：“图南你的身体有待锻炼呀。”
五郎将这一点发挥到了极致，时而自己击球时而传球，真真假假的换着来。
见红队看着自己，五郎理直气壮道：“看什么？有规定不能用尾鳍拦球吗？”
如是多次，至金乌坠海，晚霞弥漫海上时，红蓝两对进球发展到七比六。
这场仪式，有两个人要收仲女。
五郎再次拦下图南的球，这次却没传给队友，而是在队友的掩护下一路跑到红队的半边场地，一球击出。
五郎：“再来。”
图南不解：“你怎么不看？不好看吗？”
“那我期待你怎么翻身。”
当然，交往这么久，五郎也明白图南的优势在哪，因此每次与图南对上都会专门匀两个人盯着图南，不让图南拿到球。
图南笑吟吟道：“奉陪到底。”
皮球下落入海，蓝队球员立马一杆打出，抢先红队一步将皮球传至队友处，队友一杆打出，将球打向红队球门，却被球门出的守门员一杆打回，再被队友传至图南处。
五郎开心的抱住图南。“图南真好。”
椿抱起鲛童。“先生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司危的。”
离谱到家了。
百戏班的表演结束，表演的人拿着个盘子向观众要赏，大部分观众直接散了，只有小部分打赏了一两枚贝钱。
人除了物质需求还有精神需求，不时吃上饱饭，不会饿死后，望云县人们的精神需求抬头，其它地方混不下去的百戏班纷纷来到这片蓝海，先到者即便百戏技术不好也能靠着没有竞争对手大赚特赚。www.cuirong.me
图南点头。
同样累得大口喘息的五郎笑道：“你是不是你想说下次会赢我？”
五郎拒绝。“下次，今天都打这么久了，你肚子都在叫了。”
“她很幸运呀。”图南道。
说完五郎便将自己与图南的球杆还给裁判，拖着图南去最近的海上食铺吃饭。
图南笑吟吟的拿着球杆回到红队所在场地。
图南亲了五郎的脸颊一口。“五郎值得。”